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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例行检查。”
大惊,这声音!
我看向秦飘絮,看到他的脸色发白,额上有着细汗,手微微颤抖着,果然是凌然!
可是她只是一个商人,怎么会介入朝廷的事呢。
“这位大人,车内是我两个染了病的孩儿,怕会传染给大人啊。”
我给他们的说辞是躲避仇家,半真半假,这车妇心思单纯,一下子就相信我了,所以才帮我说谎。
凌然很久没有回答,我跟秦飘絮在车里一动不动,身子都僵硬起来,却不敢放松,突然凌然淡然的声音往这里传来,我们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絮儿,我知道是你,你别往北走了,他们已经在穹国下了通缉令。”
怎么可能!
我与秦飘絮都不可置信的望向对方。
凌然继续说,“絮儿,那只是个误会,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去别院再解释吧,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我小心的揭开窗帘的一角,发现几个官差疑惑的看向这里。
我不相信凌然,不知道是直觉还是情敌的关系,她明明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可我就觉得她阴险得像小人。我看向秦飘絮,他点了下头,一脸漠然。
是不再反抗了吗?
我好想抓住他的手说,我们冲出去吧,我死也要护你周全的!
手伸出一半,听到秦飘絮的话却无力的放在车板上。
“好,我跟你去。”
凌然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惊喜,她跟那些官差说我们是她失散多年的远房亲戚。
我觉得这个谎说得一点也不高明,她们一眼都不看就放了我们,甚至还恭敬的送行,只不过是因为凌然的家世,高明的是钱。
作者有话要说:
、18 别离
九岁那年,我遇到一个老乞丐,他衣衫破烂,面容憔悴,可双目却炯炯有神。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斜靠在孤儿院外的墙上,他告诉我,他没事,他只是三天没吃饭而已。
我把他捡了回去,与小离一起藏了起来。
他说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前半生衣食无忧,享尽富贵,年少时聪慧过人,提早完成学业,帮忙打理家族事业,短短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发展到海外几十个国家,没有他家商业不涉及的地方。更令人惊叹的是,无论他投资哪个行业,就算临近破产,他插手后便立即起死回生。时近而立之年,他娶了门当户对的一家女儿,感情和睦,在妻子的协助下,他的家产更是富可敌国,他已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举足轻重的商业领头人。十多年过去,他育有一子一女,儿子稳重聪颖,深得他真传,女儿优雅贴心,是闻名的大家闺秀。他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猛然发现,自己的一生太过顺畅了!
他说每个人一生的福是定数,过早的享受完剩下的便是祸。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不然会遭报应的。他说,他前半生享的福太多了,他日子不多,不怕报应,只是怕这些劫会落到他的子孙身上。
他每日只肯吃隔夜的馒头,喝变味的开水,即使我让他睡在屋里,隔天会发现他平躺在门外的走廊上。
有一天,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找上门,她一见到老乞丐就放声大哭,她说她是他妻子,本应福祸同享,她把家产都留给儿女,她要陪他当乞丐,一起为他们的子孙积福。
老乞丐陪了我三天,跟我说尽了他自己的还有听来的故事,然后在第三天清晨,留下几百块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也许在一个角落吃着发馊的食物,也许在不起眼的地方寂寂无闻的死了,可是他离别时在那暖阳中巍巍颤颤的背影,一直停留在我记忆里。
他告诉我,做人要惜福。
与秦飘絮相依为命的短短半个月,我想,那是上天给我那几顿惩罚的回报。
我不应该贪心的,直到看到凌然,我知道,对秦飘絮,他真正的福终于到了。
所以,对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我也不再做他想。
凌然的别院很清幽闲适,我不得不承认,对于秦飘絮养病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我从坐下的第一刻开始,心里面的不安就没有停下过。
我觉得有什么要失去了,那种强烈的恐惧感袭面而来。
我望向秦飘絮,发现他不仅是淡然,还是面无表情,他什么时候开始,眉宇间已经看不到波动了,我紧张的握着他的手。
秦飘絮一愣,回了我一个笑容。但这却没有给我任何的安慰,反而让我更加担忧了。
凌然一进来就深深的看着秦飘絮,她说,“絮儿,你受苦了!”
秦飘絮微笑,不作答。
她说那只是权宜之计,她是真心与他成婚的,皇帝的决定她婚前一天才知道,她全家上下的命都在她手上,她不得不照办,于是便将计就计。其实她早就安排好的了,尚书府一家人都在安全的地方好好的,她要把他接到那去,让他们一家团聚。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她是说,误会一场,我们复合吧!
我对她恳求的眼光感到好笑,我知道这里的男子都是心软的,只要女子低声下气的一句道歉,吃再多的苦,男子都是会原谅她们的。我又望向秦飘絮,可那波澜不惊眸里我竟看不出情绪,我想,也许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没来得及反应吧。
知道他爹娘还好好的,秦飘絮心里一定很高兴吧,然后投怀送抱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我也要替他高兴的,不是吗?我只是心里有点酸酸的,幸福的日子还真是短暂。
“絮儿,你说这样行吗?”
秦飘絮轻轻的点头,凌然便转过头跟我说,“这位姑娘,你也劳累了,让下人带你去歇息吧。”
这是送客呢,我缓缓站起来,对着秦飘絮半鞠躬,恭敬的喊道,“少爷,九丫退下了。”
两个丫鬟跟在我身旁,把我送出门外。
瓦蓝瓦蓝的天,清凉清凉的风。
小絮,果然只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呵。
在别院住了三天,我没有见秦飘絮三天,日子虽然衣食无忧,还当做小姐一样的伺候,但我就是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我想,我是天生劳碌命,我要找秦飘絮找活干。
不料走到门前却被两个健壮的女人拦住了,这算什么,软禁吗?
“小姐吩咐,秦少爷正在养病,闲杂人等不得骚扰。”
我哑然,我算是闲杂人等吗?
看了眼秦飘絮住的房间,我转身回去。我只是个白吃的住客,别人给我面子当我小姐,我不能真的骄纵放肆。
规矩,我真懊恼这些规矩,我更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守规矩,不然就不用连跟秦飘絮见个面都这么困难了!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能见到秦飘絮了。
他的脸色红润了很多,但神色却有点憔悴。凌然站在他身侧,又是披披肩,又是倒茶水,照顾十分周到。
秦飘絮跟她挥挥手,对我露出歉意。我笑笑,心里酸酸的,我们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
我们来到一个园亭里,凌然有急事离开一下。
微风在叶间穿行,隐隐的花香与叶香四散。眼前的秦飘絮一身锦衣,举手投足间华贵毕露,我想,这才是那个宇朝第一公子,而不该是跟着我委曲求全的秦飘絮。
这些日子的错误也该归位了。
“少爷……”
“小九……”
我们同时一愣,我抢先说,“少爷你先说。”
秦飘絮似乎想了很久,他说,“小九,明日我们便动身去江南。”江南,是凌然安排他父母住下的地方吧。
“少爷,你终于可以跟夫人郎君团聚了。”我真心替他高兴。
“小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秦飘絮嘴角淡勾,眸底潋滟着深意,可转眼间,却只是单纯的问着我。
“少爷请问。”
“小离是谁?”
我微怔,握杯的手不禁用力,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我抬头,看到秦飘絮墨黑的眼中是跟我一样的紧张,心一揪,我说,“小离,他是我……最心爱的人。”
“他……是个很幸福的人。”秦飘絮略咬丰唇,眸波微荡,忽而敛下双睫,看着桌上激起浅浅涟漪的茶水,笑道。
我没有回答,过去的他也许幸福,可现在,我却不敢设想。
“小九,你是个傻子。”秦飘絮的嗓音柔柔的,飘向天空,软绵绵的跟天上的云朵一般,我听着听着却失神了去。我以为我看到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离,他跌跌撞撞的扑倒在我怀里,依依呀呀的笑着。
这是我两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我粲然一笑,仰着头,不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晶莹,心却胀得满满的,“谢少爷的话。”
“小九,你……跟我们走吧?”
我摇摇头,“少爷,你应该知道,九丫是不适合这些地方的。”又是顶撞主子,又是惩罚挨打。
我看着飞舞在花丛的蝴蝶,笑道,“少爷啊,你不知道我渴望这一刻的自由多久了,如今没有人再能束缚我了。这片海阔天空,终于可以任我翱翔了!”
秦飘絮眼中是明显的依依不舍,可为什么却是这么的哀戚呢,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懦弱的放手,我……
“絮儿!”
凌然的英挺的身影出现眼前,她那深幽幽的凤眼瞧不见底,那专注的神态让那张稍冷的脸庞显露出几分暖意,她快步而来,秦飘絮扬起唇角,两颊暗泛薄红。
原来,是我看错了。
“那,再见了,小九。”
“再见了,小絮……”我的声音淹没在空气中,而那人儿早已远去。
马车碾过坎坷不平的泥路,留下两道不深的痕迹,载着我心念的人慢慢的驶去远方。我仰头望天,天依然蓝得纯澈,鸽子展开雪白的翅膀轻轻划过上空,却给我的心留下看不见的痕迹。
我逃跑似的离开,没有再追寻他而去,我担心再看下去我会崩溃,所以我放弃了诺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直到他不再是他,而我又不再是我,午夜梦回,我是不是会后悔当年的退缩。
我不知道,原来命运早就替我们做出了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小九要开始长大了!强大强大,才能拐到更多的男主。(最后应该只有一个的啦!)
我要解释一下下,女猪又失恋了,被感情蒙骗了眼睛,再说她以前是很缺乏安全感的,这次又大受打击,感情有点怯弱,所以选择一走了之,如果她再仔细看,其实凌然有问题,小絮也是有问题的,所以种下了后来的结果。由于第一人称的关系,这些细节看不出,我挑着点说,还有番外补充,尽量不会让大家感觉太突然的啦!但是有问题也要问哦^ ^
、番外飘絮
又下雨了。
雨丝极轻,极密,细细斜飞着,淅沥淅沥的滴落在不再静谧的湖面上,滴落在翠绿的荷叶上,待积聚的雨水够多,颗颗硕大的雨珠子便全滚下来,给这湖面添上不少涟漪。
处处无声胜有声,这午后的烟雨便成为荷塘上独一无二的协奏曲。
我不喜欢下雨,那点点滴滴的声音仿佛在嘲笑我与她的那场相遇。
我倚栏坐在亭子里,随意的拂着那几丝垂柳,定定的望着荷塘中剩下的那支莲花,亭亭玉立却孤独无依,不禁又幽幽叹了几分。
小九常看着我这样发呆,她说,我似水一样的温柔,似风一样的清雅,尤其在这烟雨朦胧的荷塘中,更显出那仿若下凡的翩翩仙子的气质。她痴迷的看着我赞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的男子。
她却不知道,我的干净是自私的,只有她的干净是最纯粹最透彻的。
我的半身教斜风细雨打出微凉湿意,我却不想挪动半分。
不远处的小厮疾步而来,看了我一眼犹豫道:“公子,小姐说公子需要静养,请回房不要受寒了。”
我缓缓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往耳后一拨,理了下肩上的披肩,稍一欠身,缓缓的提着裙摆,盈盈向前,才发现小厮站在原地,满眼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