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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官的视线瞥到一旁跟随而来的九落,双眸精光乍现,惊堂木蓦地拍响,对着九落怒吼,“大胆贼人,胆敢私闯殷府,还谋害应晓妍姑娘,还不跪下受审!”
九落皱了下眉头,漠然的看着那县官,冷笑道,“县官大人这么急着找替罪羔羊吗?”
“罪人还不快跪下!”县官被说中,恼羞成怒。
尧之衣袖微动,九落马上按住他的手,对他轻笑着摇头。尧之跟她出来一趟,似乎更加容易激动了,这样可不太好呵。
尧之微垂下眼帘,虽然不说话,可是气场特别强大,那个县官看到他的时候,眼神都直接飘了过去。
九落回视着县官,微微笑着,却是灼灼逼人,县官暗想,明明她坐的更加高,怎么觉得堂下的女人更威震呢。
“九落只跪上天与母辈,可是县官大人好像什么都不是呢。”
“你!”县官惊堂木又要拍下,殷姿长鞭出手,把那惊堂木卷到地上,啪的一声清脆响起,门外的几个官差连忙进来一看,县官立即挥手。
殷姿哼了一声,不悦道,“你这样刁难本公子的朋友,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内了,恩?”
看殷姿似要动怒,县官立即赔笑道,“殷姿公子,下官只是照规矩办事,若这位姑娘真的无罪,隔天就会放了她出来,你看……”
“是不是把犯人查出来就可以了?”九落问。
“那是当然……”
“给我五天,不,三天时间,若我找不到犯人,随你关押!”
殷姿跟县官都震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哪来的胸有成竹,唯有尧之一副淡然的神情,不过九落可以从他波澜不惊的眼中看出,若是她查不出呢,他很有可能直接杀一个“犯人”丢到县官面前交差。
***
殷姿招亲的事最后不了了之,全镇都在命案的疑团中,大家更加关心的是,殷姿是否真的无辜。
这边,九落开始研究这案情的可疑点。
犯罪嫌疑人第一首选,与被害者有过节的人。
听闻应晓妍几日前跟街角的寒绣衣有过争执,九落便带着尧之去拜访这家人,殷姿当然不跟上,毕竟他的名气太大,出门会惊起不必要的纷乱的。
寒绣衣,年二十八,家境寒破,除一爹亲无其他亲人,自十三岁开始考科举,屡次不中,心灰意冷,她爹几乎变卖所有家产才得维持生计。
几年前的乡试,因为殷姿的支助,寒绣衣才有盘缠上京应试,她对此感激涕零,不过据殷姿本人说他不记得这些事。
“落魄书生与贵公子呀。”九落眼睛骨碌一转,慢条斯理的说,“应晓妍对殷姿出言不逊,寒绣衣找她拼命也不无可能。”
可是她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约应晓妍去郊外再行凶呢,而且疑点最重的就是应晓妍是中毒死的。
尸体胸口发青,仵作还有一些武林人都说她是一掌毙命,可是鲜少人知道,那发青的伤口边外的皮肤隐约泛着暗紫,那是毒气攻心的症状,而且她中的毒是“连青”,玄音教的独门毒药!
又是玄音教吗。
是她太走运,还是这一些阴谋是因为她才发生的呢。九落的心里渐渐涌起不详的预感,凝望尧之淡漠的侧脸,摇摇头,还是先别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
、52 痴傻
穿过几个街道,来到小巷的尽头,快要看到寒家大门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喊声还有追赶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警惕着出手。
“寒儿!别跑别跑!等等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蓬头垢面的寒绣衣!
她举起双手,一边跑一边回头大笑,自言自语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看起来疯了。
九落在她跑过的时候,出手点了她的定身穴,她瞪着眼睛看着九落,很慌张。
追寻而来的寒侍郎看到这情况,哭喊着大侠饶命,惊恐得快要扑倒在地上。
九落立即表明来意,解了寒绣衣的穴,几人往寒家走去。
寒侍郎说寒绣衣的确看应晓妍的张扬不满,可是她这幅孱弱的模样,手不能抬肩不能扛,根本不可能杀害应晓妍的。殷姿招亲那几日,因为应晓妍的阻难,寒绣衣连门都无法进,郁郁寡欢了好一阵时间,后来应晓妍死了,她却突然疯了起来,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
寒侍郎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拍着不安分的寒绣衣的背,“两位侠士,寒儿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请你们为寒儿伸冤啊!”
看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九落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留下一些碎银,在他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回头看了眼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木屋,似乎能感觉到它的主人的思盼,它是否如这感情这生命一般脆弱呢。
那个不得志的书生常常捧着书卷,凝望天边那明亮的月光,仔细的在脑海中描绘心上人的模样,却苦恼数年不见只留下个模糊的影子;
她曾满心欢喜期待与佳人相遇,却屡屡被拒在门外,看着他得到诸多才女的称赞,会骄傲;看到他被不学无术的富家女言语轻薄,会愤怒;看着他望着自己身后的花朵微笑,会幸福;看着他与自己擦身而过,会失落。
许多许多的情感积聚在一起,却无法发泄,于是,夜里,她揽着心爱的画卷入梦,如愿的看到那个朦胧的容颜。
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有些结果,我们明知道不可能的,也要偷偷的去幻想。
因为,我们都为爱痴傻。
***
九落把寒绣衣的事告知殷姿,殷姿似乎很惊讶,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突然唤了小桃进来,吩咐他给寒家送点财物,给寒侍郎寻一份工作,再给寒绣衣请个大夫,还有那间破烂的屋子也不能住了,让他们到客栈住几日。
殷姿让小桃特意带去一句话,他几日内必定上门探望寒小姐。
九落对殷姿的细心刮目相看,而且不顾名声去拜访未婚女子,算是有情有义。
殷姿迎上九落不可思议的眼神,嗤笑道,“怎么,本公子对重情人有礼错了吗?”
九落却是在想,是爱让人长大,还是失去逼着人长大呢。对她而言,她的爱就等于失去吧。
她笑着摇头,继续分析这几日查到的疑点。
可是,殷姿没来得及去看寒绣衣,却听到下人禀告来的消息。
寒绣衣死了!
***
他们赶来的时候,寒家外的河塘,垂柳依依,几片枯叶随风扬起,轻轻的停靠在河面上,零零落落,好不凄凉。寒绣衣曾经安静的躺在上面,仿若睡着了一般安宁。
涟漪悠然飘荡,似小雨琵琶诉旧音。
寒侍郎说,寒绣衣大概半夜跳到湖里淹死的。昨日夜里,寒绣衣突然清醒过来,她对他说对不起。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寒侍郎只是哭着感慨,怎么晓得寒绣衣要做傻事呢。
九落看着这突然冷清下来的木屋,心中的悲凉越来越沉重。也许寒绣衣知道了些什么,也许她是一直清醒着的,最后却无法再忍受,安静的了却了自己残缺的一生。
寒侍郎一夜之间失去的不仅是女儿,还有他的希望,他只身一人,该依靠什么生存下去呢。
寒绣衣如此,实在不该。
寒绣衣的遗物中,有许多关于殷姿的诗词和画卷,那些传神的动情的描绘,无不感动了在场的许多人。
殷姿神情闪烁的看着那些诗画,然后温声跟寒侍郎说,他要把这些诗画都买下来。寒侍郎却一直拒绝他的钱,他说这些是寒绣衣的一番心意,能交给它们的主人,也算了却了她的愿望了。
殷姿抱着画卷,久久不语,然后抬起晶莹的双眸,轻声道,谢谢。
寒侍郎却摇摇头,连客气的回话也没力气说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些话又能给谁听呢。
衙门上下的人一致认为寒绣衣是畏罪自杀的,她一直装疯卖傻,害怕被九落他们看出端倪,于是挑了个夜晚自行了结。
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寒绣衣是被害的,也许他们更相信自杀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吧。
县官迫于将军府的压力,就这样草草结案了,这样的办事似乎早被众人所接受,谁说老百姓是最可爱的人呢,他们对无关自己的事甚是冷漠。如今他们经过寒绣衣遇难的那个湖都加快脚步,甚至道几声晦气急着离去祭神,谁真的关心沉在湖里的那个无法反抗命运的生命呢,谁真的愿意施舍半点一分不值的同情呢。
九落想了一个晚上,她说,她要到应家看一下。
殷姿斜睨了她一眼,哼道,“多管闲事。”然后在他们出门的时候说道,“遇到危险的时候报上将军府的名字,不要傻兮兮的乱冲!”
九落回头,眼中满是闪烁的笑意,她说,“殷姿,你真是不可爱。”
殷姿红着脸,跺跺脚,转身就跑进内堂。
作者有话要说:
、53 无涯
整个应府都笼罩在一片惨白中,离远看,仿若被厚重的大雪所压着,苟残延喘。
九落递上请帖,被管家带到大厅,府内如没有生气一般死静,让九落有股很不安的感觉。
出来迎接的是应晓妍唯一的侍郎,只见他全身素白,脸色惨淡,头上那多硕大的白花几乎要把他压扁。
他客气的笑道,“我家夫人的死不是已经查明了吗,不知两位还要了解什么。”
礼貌中带着点戒备,九落毫不介意,大方的作了个揖,她说,“夫人的离去在下深感遗憾,在下等人只是来询问应侍郎有什么需要帮助。”
应侍郎脸上表情微微松动,他摇摇头,“只是一些家务事,不劳姑娘费心了。”
于是,客气的逐客,九落唯有留下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便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九落却觉得府门外挂着的两盏白灯笼,透着诡异的亮色,像是隐藏了什么不得人知的秘密。
是夜。
九落无语的看着依然一身白衣的尧之,“我们是来夜探,不是做客,白色太张扬了。”
尧之回望九落同样一身白衣。
九落无奈的耸肩,谁让他们就只有白衣呢。不过被发现也没关系,反正他们轻功厉害,别人看到只会以为见鬼了。
尤其是刚死了人的应府。
静悄悄的摸进应晓妍生前的住房,白天的时候他们提出要到这里看看,可是那应侍郎言辞闪烁,几次绕开话题,实在可疑。
应侍郎不是住在这房间,只需要避开那些巡查的侍卫,轻而易举。
这房间的布置普通得让人怀疑,照应晓妍这种财大气粗的人来看,她的房间怎么可能弄得这么朴素呢,越是低调越是格格不入,分外引人注意。
九落摸摸墙上的画卷,又摸摸桌上的油灯,书柜后的墙都被她摸了一遍,奇怪了,小说不都是说机关都是在这些地方的吗,对了,还有床没有摸过……
尧之拉住她,指着床头的那小柜子,九落额上落下不太华丽的黑线,心里却在咆哮,怎么可能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啊!
用发簪开了锁,里面居然是一叠信件。九落无语的拿起来一看。
信上用了很多特殊的符号,九落只能猜测,应晓妍这几年似乎在跟一个神秘人交易。而交易的东西是一些疗伤的圣品,还有——玄音教的毒药!
最后一封信是五日前,正是应晓妍死前一天,他们约定在午夜时分照旧到镇外交易,信中提到这次交易事关重大,让应晓妍只身前往,她在巨大财富的利诱下,连自身安全都忽视了,却不知道她这样一去,永远无法回头了。
无涯坡吗。九落把信件按顺序放好,心念,看来犯案现场还是有必要再去一趟了。
***
殷姿这几日很低沉,他没有再穿那一身张扬的红衣到店内视察。
池塘的树荫下,他一身朴素的白衣,轻俯着身喂鱼,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