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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见我气力逐渐恢复,扶起我,沉吟片刻,缓缓地说:“这铃铛,是用九尾的元丹做引,得空道长在消灭元丹时与之俱焚留下的金身做的。做镇妖之用。”九尾的元丹,得空道长的金身。不论他们是谁,就是听着这两样东西,也知道是两条性命。我感受着脚上的铃铛,凉的有些刺骨,寒气直逼骨髓。
葵继续他的解说:“这东西妖精都有所畏惧而不敢近身,若是贸然近身,轻则重伤而亡,重则魂飞魄散耳。”
“魂飞魄散耳”我心执念着这句话。这话葵说出来好似过眼浮云一般轻快,但在我却有说不上的后怕。以至于身形不稳。我抓紧葵的小臂,心想:现在不过一句话而已,实则刚刚我就要魂飞去兮矣。我有些出神的望着葵。葵也不在意继续说:“这铃铛之所以伤不到你,是因为你的妖气全被钉在了真身之中。这样无论是去到了我的修炼之处还是在我身边都不至于太难过。”葵捋了捋我的背,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刚刚分身,难免痛苦和虚弱,只要稍加修整即好!这个铃铛也有助于你恢复。”我有些讶异。葵好像从来没讲过这么多话。就算梦里的他亦没有。而且,像这些他又作何向我解释。葵,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想到这我潜意识地挣了挣葵扶着我的手,葵索性放开我,叮嘱我要小心后就独自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着葵。心里除了疑问还有满满的惧怕。这不再仅仅是被他强大的灵力所震慑。而是为我性命担忧而产生的恐惧和刚刚那经历的后怕。我缓缓的跟着他走。听着他感慨身边的种种美好风景。他的话犹如过眼云烟,直被我跑到了九霄云外去。
随山势的攀高,空气也变得凉薄而潮湿。打在身上,也免不得一个激灵。许是这一个激灵,我的思绪也清明得多:我虽为他所惧,但不至于受制于他。
顿悟后,我的心思清明了许多。既然他并不想取我性命,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随意的打量起着这座山:嘉木立,美竹出,奇石显。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迥巧献技,以效兹山之下。行之其间,则清泠之状与目谋,滢滢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真真一个风景旖旎。
一个不经意的回望,将我的思绪拉回到眼前那个因山雾迷蒙而飘渺的身影上。望着他的背影,本该有些惧惮,但此时心头却平添了一抹孤寂。不知为何一股悄然的哀伤蔓延心间。以致我不敢抬头正视那身影。
茫茫然地走着,我猛地顿住步子,抬头就看见葵向我伸出的手,就在距离我不到三寸的地方。葵冲着我莞尔:“呆瓜,想什么呢,呢么入神,都要撞上了!前面就要进我修炼的地方了,需要牵着我,方能过去。”葵眸子清亮的直视着我。我讪讪地冲着他笑了笑。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触手竟是一片冰凉。葵未等我反应,手反握住我的手,一施力。将我带离了地面。竟是在云中穿行。云中空气更为冷湿。葵将我向他的怀里带了带,抱紧我。葵的体温透过薄衫传过来,竟是温的。于是我索性展臂搂着他
葵见我若有所思,就伏在我耳边细细磨蹭,缓缓的说:“甘棠,不要再乱想了。五百年了,从你修仙的那天起,我们就被注定绑在一起。你身体里有一半是我的精血。普天之下唯有你才懂我心中所想。”说到这,葵贴着我的脸颊,郑重而又夹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甘棠,你莫要负我。”我默不作声,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心中莫名的哀痛。心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始终被羁绊。将脸贴上葵的脸颊。心中竟是一片苦楚。不知这苦楚是他的还是我的,抑或是我们的。我任由自己陷进葵的怀抱,至少此刻他的怀里竟是一片温暖。在这冷湿的云雾中是我唯一的依靠。
、第9章 如若是你
9。如若是你
在云中穿梭久矣,而我就那样靠在葵的怀中,贴着他沉沉的睡去。
云顶洞天——草堂
不知是否到了云之巅,竟是别有一番洞天。葵扶着我前行数十步,现一平地,输广十丈。中有一草堂。草堂三间两柱,二室四牖,广袤豊殺,一称心力,洞北户,来阴风,防徂暑也;敞南甍,纳阳日。虞祁寒也。木斲而已,不加丹。墙圬而已,不加白。磩階用石,冥窗用纸。,竹簾紵幃,率称是焉。堂中设木榻四,素屏二,漆琴一张,儒道佛书各三两卷。
既来为主,可仰观山,俯听泉,傍晲竹树云石,自辰及酉,应接不暇。俄而物诱气随,外适内和;一宿体宁,再宿心恬,三宿后颓然嗒然,不知其然而然。
葵引我入得堂内,遂寝于木榻之上。其亦委身坐于其上,手抚于余之额头,满溢爱怜的说:“你身子虚,这里又是距离恨天最近的地方,给你套那个脚环,是想助你恢复气力,镇妖傍身倒是其次。你先好生休息。”他轻抚着我的脸。我望着他,因为感到安心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嗅着药香我悠悠转醒,迷蒙的双眼看到身旁端坐着一个人,颇有些仙风道骨。他端着药碗,眼睛不时瞟向我。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叫醒我。我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接触他的脸庞。想要唤葵,发声之时胸腔中某物仿佛要挣扎着束缚破茧而出一般。虚弱的低声唤葵:“得空”
我意识瞬间清醒。惊恐的望着我伸出的双手,回过头看着身形不稳的葵。我故意忽略他眼中那一丝惊喜和担忧,转而盯着地上那一滩药渍,上面幽幽冒着热气……
葵见我低着头,并不讲话。随即抓起我的肩膀扶正了我。双眼直视着我;“甘棠,我们可以慢慢来。”我蓦的抬起头,瞪视着他。想起脚腕上的脚环。它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
我挣扎起来。而葵却并不打算放手,用力扭住我乱舞的双臂。将我拥进怀里,而此时我又感到了那股孤寂的感觉,较之前更加真切,甚至多了一些哀恸。我却莫名的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我枕在他的肩头,被这股莫名的感觉浸染我整个胸腔。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他。
葵的身形一震,稍稍推开我,望着我波澜不惊的眼睛,张张口没发声,我看口型却知道他唤的是:“九尾”。我对着葵嫣然一笑,葵好似被我迷惑一般,试探性的凑近我,进而浅浅地轻啄我的唇角。我并未避开,体内的那股力量叫嚣着,迫使我迎向葵。我闭上眼晴,下巴稍稍扬起等待着葵。
闭着眼睛我感到胳膊上的力道加重,还有粗重的呼吸扑在脸上,接着是葵温润的唇瓣在我嘴唇上碾磨,进而含住,然后长驱直入。我沉醉在葵强势、极具占有性却温柔的吻中,我迎合着他,收不自觉的搭在他的颈上,身体后仰着,依托着葵有力的臂膀。细细品尝着这丝丝苦楚中夹带的点点腥甜。
我们气息不稳的分开,似贪恋那的温度,我的双手依旧搭在他颈子上迟迟不肯拿下来。葵双颊绯红,竟是害羞。有些别扭的拿下我的双手,却憋足的拉着不肯松手。我好笑的看着他,想就这样偎着他。我顿然惊醒,挣脱了他。葵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满室温柔也迅速冷却。葵收敛了情绪,轻轻抚了抚我的头,见我并未闪避。才放心似的长吁了一口气:“我去外面收了东西。你自己走走。”转身出了草堂。
我看着葵的背影,想着刚刚的种种。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跟葵之间好似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渴望他,渴望他的关怀,渴望他的宠溺,渴望他的爱怜,渴望他的爱抚;甚至于渴望葵的身子。想到葵的温柔、强势、以及对我所表现出的占有欲,竟是得意和满满的幸福。
想到这那股力量便又要叫嚣着复出。我索性掀开身上的锦被,凉意的侵袭瞬间让那股子力量消停不少。我下了床,环顾草堂。葵虽身处陋室,可吃穿用度较一般乡野村夫也算得上讲究。出草堂,行至平台。见台南有方池,倍平台。环池多山竹野卉,池中生白莲、白鱼。又南抵石涧,夹涧有古松、老杉,大仅十人围,高不知几百尺。修柯戛云,低枝拂潭,如幢竖,如盖张,如龙蛇走。松下多灌丛,萝茑叶蔓,骈织承翳,日月光不到地,盛夏风气如八、九月时。下铺白石,为出入道。堂北五步,据层崖积石,嵌空垤塊,杂木异草,盖覆其上。绿阴蒙蒙,朱实离离,不识其名,四时一色。又有飞泉植茗,就以烹燀,好事者见,可以永日。堂东有瀑布,水悬三尺,泻阶隅,落石渠,昏晓如练色,夜中如环佩琴筑声。堂西倚北崖右趾,以剖竹架空,引崖上泉,脉分线悬,自檐注砌,累累如贯珠,霏微如雨露,滴沥飘灑,随风远去。其四旁耳目杖屦可及者,春有锦绣谷花,夏有石门涧云,秋有虎谿月,冬有炉峰雪。阴睛显晦,昏旦含叶,千变万状,不可殚纪。夫以兹草堂之胜,致之坊间。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进千金而愈不可得焉。
有感于此景,心胸自是舒展不少。随即步伐亦轻快起来。而那林子深处也似召唤我一般。我有些好奇的深入,却因为葵的呼声回了神。住了脚,回望时却因山林茂密,而且偏偏赶上这山林起雾,以至于看不到葵的身影。刚才只一心想寻那呼唤的源头,没注意这山竟起了雾,还这么厚重。听着呼声由远及近,想必葵就在周围,与其去寻他倒不如呆在原地等他。我应了一声,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乖乖的等葵。竟然又睡过去了……
所幸是浅眠。四顾整片空地却不见葵,明明呼声就在周围,为什么看不到呢。仰头看这林子,竟已是皎月当空,星辰遍布,美竹林立。间有风动。没想到山上天黑得这么快,等等,竹子?刚刚并没看到竹子啊。从石头上跳下来,研究着这块石头。好像没什么变化。天下石头一般样子。可是葵的声音一直在周围徘徊。我应了几声,却未听见回应。这林子好生怪异。再看着头上的星星,等等,头顶上这颗为什么格外亮,倒像是黑布破了几个洞,从外面射进来的光。转念一想,这难道是阵法。天即地,地即天耳。反正困在这,索性试一试。于是我足尖点地,向上浮去。伸手就要触及那颗星星之时,猛然发力,竟冲破了那黑夜。一个空翻,稳稳的立在大地之上。掸了掸薄土,正看见葵寻我而来。
“我说怎么寻你不到,竟是掉进那颠倒阵里了。倒还算聪明。竟是出来了。省的我费工夫了。”虽说他语气轻快,却见他额间,鼻头还有鬓角,均有薄汗。下意识的上前为他拭汗,笑着嗔怪:“瞧把你急的这副样子。那么个阵法还能困得住我。这山间风大,也不怕着了凉。我可伺候不了你!”葵楞楞的看着我,抓住我为他揩汗的手。他受的温热透过衣袖传过来,灼痛了我的神经,随即醒悟。但看着他幸福的笑意,竟没勇气缩回手。冲他讪讪的笑了笑,就呢么被他抓着,而葵就呢么傻楞着笑。
我小臂都要酸了。我抽了抽手一来提醒他,见我模仿他的傻样,随即脸上一窘。低头转身拉着我直往前走。在林子里穿来穿去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顿住,使力甩了甩袖子。葵被我影响停了下来,回过身茫然地看着我。我努了努嘴:“你这么牵着我在这林子里乱串,你明白我还糊涂着那。”葵笑着拉过我,让我跟他并肩而行。见我还是有些不情愿,弹了我脑门一下:“还跟以前一样,就知道跟我使小性儿。”我抚着额头,闷气的看着他。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已习以为常,做起来竟是这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