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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先生所赠,说我必能用得到。”林平之低声道。
岳不群不再多说,伸手抹上他伤口。
这些膏状东西一沾到血,仿佛忽然化成了胶,顿时变得粘稠而韧性十足,顿时将血堵住,神奇无比。
岳不群大感惊奇,只觉萧一寒神通广大,不仅剑法奇高,便是身上伤药,也是匪夷所思。
他将伤药抹上,见一丝血也不流出来,大舒了口气,方才转身,却见萧月生与江南云正站在屋中。
萧月生眉头紧皱,脸沉如水,打量着四周,江南云玉脸沉肃,眼波流转。
“原来是萧先生,怪不得他跑了!”岳不群苦笑,抱了抱拳。
萧月生抱拳一礼,沉声道:“是左冷禅来了?!”
江南云盈盈走过去,幽香阵阵,来到林平之身前,玉手搭到他手腕上,一丝清凉的内力钻了进去。
若是旁人地内力,林平之地内力早就如箭般射来,将涌入的内力击为粉碎。
但两内力同源,林平之地内力并无异动,仿佛视而不见,任由江南云清凉地内息在经脉内游转。
“左冷禅剑法诡异,快得出奇。”岳不群眉头皱起,自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拭了拭手上的血。
“嗯,那应是辟邪剑法了。”萧月生点点头,望向江南云。
江南云抬头,黛眉轻蹙:“刺得很深,左冷禅的内力阴寒之极,……伤得不浅!”
见萧月生眉头越皱越紧,她忙道:“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好,这就好!”岳不群忙不迭的道,大舒了口气。
“少镖头,为何不讯号?!”萧月生不悦地道,脸色微沉,显然有些生气。
林平之虚弱一笑,摇头道:“左冷禅出剑太快,来不及。”
萧月生这才缓了一下脸色:“他未动手前,你心中有数才是!……幸好这一次命大!”
林平之低下头,他心中惭愧,自己这些日子有些骄傲了,见师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便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这一次,若是左冷禅地剑刺在左胸,即使萧镖头来了,也无济于事,怕是早已毙命。
岳不群长叹了口气:“左冷禅如今的剑法极高,萧先生你们也要小心才是!”
“左冷禅若是有这个胆子,尽管来好啦!”江南云轻哼,玉脸满是不屑之色,扶着林平之,让他坐到榻上。
“萧先生,他的辟邪剑法想必有克制之法罢?”岳不群问道,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武功克制之法,这可是天大的秘密,珍贵非常,贸然相问,实在有些冒昧了。
萧月生沉吟片刻,想了想,道:“练习辟邪剑谱,需有一项前提,依我看来,他却没有照做,那走火入魔,怕是不远!”
岳不群好奇之极,却死死克制着,免得自己忍不住再问,徒惹人厌。
萧月生没有再说,看了看林平之,见他没有加重之兆,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塞倒出一枚火红的丹丸。
江南云伸手接过,递到林平之嘴前:“林少侠,这是补血之物,服下罢。”
林平之也不多问,直接张开嘴,让江南云放进去。
此丹入嘴即化,顺势流入腹中,一阵淡淡清香自他嘴中传出来,顿觉身体暖和起来,仿佛置身温泉之中。
“少镖头,好好休息罢。”江南云嫣然一笑,退了下去,回到了萧月生身后,俏生生地站着。
林平之怅然若失,鼻间的幽香淡了许多。
萧月生抱了抱拳:“岳掌门,忙了一晚上,还是早早睡下罢,……谅左冷禅不敢再来!”
说罢,他与江南云告辞。
出得房外,他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十步之后,沉声一哼:“好一招调虎离山!”
正文 第291章 反暗
江南云轻笑一声,摇摇头:“师父,这个左冷禅,倒真是思虑周到呢!”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身影一晃,径自而去,消失不见。// //
江南云站在漆黑的夜色中,看着师父消失的方向,臻轻摇,心下思忖,师父虽然神通广大,武功如神,平常藏拙,似是一切无所谓的模样,但骨子里却骄傲得很,容不得别人爬到头上。
第二日,太阳初升,宛如一轮紫红的圆盘。
二人站在见性峰顶。
见性峰顶,山石奇崛,几乎没有平坦之地。
两人脚下,各是一根挺立如剑的峭石,宛如两柄石剑插在地上,两人便站在剑尖。
寒风凛冽,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飘飘欲飞,萧月生一袭青衫,负手而立。
“南云,今日我授你清虚剑法。”萧月生神情肃重,目光沉凝。
江南云一怔,玉脸泛光,失声轻呼:“清虚剑法?!”
月生点头,抬头眺望,远山莽莽,天地皆在脚下,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玉虚诀修为太差,也不知能不能练得成。”
“师父,放心好啦!”江南云拍拍高耸惊人的胸脯,容光若雪,美得惊人,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清辉中。
萧月生转过头,定定望着她,摇头一叹,似乎意兴阑珊。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试试看罢!”
右手一抬。江南云腰间寒霜剑倏然出鞘,“嗖”的落到他手上,他一领长剑。剑尖竖起。
剑甫一入手,他慵懒的神情陡变,宛如出鞘之剑,光芒四射,灼灼逼人。
顺势一招仙人指路,他眼神与剑尖相随,仿佛人剑合一。难分彼此,随即,便是源源不绝地剑招。
他站于石头尖上,脚跟轻翘,只以脚尖点地,剑法轻盈,宛如舞蹈,曼妙如凌空而行。
江南云明眸闪烁,宛如正午之阳映于清泉之中,清亮盈盈。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月生。
清心诀已至颇高境界,过目不忘,明眸扫到,便印入脑海之中,刻下了烙印。
萧月生剑法不快,却也不慢。看上去,平平常常,似乎不见什么精妙与凡。
江南云凝神观之,虽然无暇分神他想,仍感疑惑。
她亦看不出这套剑法有何高妙之处,平常得紧,甚至比不得自己的玉虚剑法来得精妙。
数息过去。约有十余招,萧月生便停剑住手,剑势一领,挽了个剑花,手腕一甩,化为一道流光,出现在江南云腰间鞘中。
“你试试看罢。”萧月生恢复了慵懒,摆摆手。神情中透出一丝不耐烦来:“用玉虚诀催动看看。”
江南云明眸流转。白他一眼,“铮”地一响。寒霜剑出鞘。
她过目不忘,剑尖一领,精气神刹那间与剑合一,浑然一体,难分彼此,坚不可摧。
一招仙人指路,她开始演练剑法,依着脑海中的印象,一丝一毫不差。*
清心诀的妙用再显,她身体与心意合一,心意到处,身体自然契合,没有力不从心之感。
仙人指路过后,她便觉察有异,玉虚诀催动之下,剑势陡然加快,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隐有眩晕这感。
宛如骑在烈马之上,虽想控制,却难驾驭。
自从练功以来,这种身不由己,难以自控的感觉,她已经再也没经历过。
清心诀宛如灵蛇,倏然游来,在她脑头中盘桓一下,便分成两道,分别钻入眼中。
眼前一亮,周围一切倏的变缓,仿佛树叶慢悠悠的落地。
一疾一缓变化,令她胸口烦闷,隐隐有欲呕之感,好在玉虚诀流转,周身清气四溢,将这般呕意带走。
周围的一切变缓,她感觉到,自己挥剑地度与脑海中一致,只是又觉一桩异处。
每一招剑势,虽然平平淡淡,看上去没有什么精妙,亦不花巧,但以玉虚诀驱动,却是感觉有些吃力,剑如千钧之重,每一剑刺出,需得运足了内力。
仅是五招过后,她只觉体内一空,竟然有楼去贼空之感。
自习练玉虚诀以来,她的内力雄浑无比,浩浩如江河,几乎无穷无尽,除非与师父对招,平常动手,从未有过力竭。
如今,仅是练了五招,浑厚无匹的内力竟然挥霍一空,看来,这套剑法确实有其异处。
她心思一转,明白了师父刚才所说,也知道他为何一直不传于自己,原来是内力不够之故。
只是她仍旧疑惑,这套剑法,究竟奥妙在何处,为何这般耗费内力,却偏偏没有什么威力。
她倔强的性子一起,即使力竭,仍旧强行演练,内力终于告罄,经脉空虚,身子软,不由的打了一个踉跄。
萧月生负手而立,远眺脚下莽莽群山,似乎没有见到。
江南云虽然力竭,身子软,仍旧眼疾手快,寒霜剑插在地下,稳住身形。
萧月生转过身,打量她一眼:“下次莫要强练,免得走火。”
江南云娇喘吁吁:“师父,会有……这么严重么?”
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一鼓一涨,宛如要裂衣而出,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月生点头,有些心不在焉,摇了摇头,紧盯着江南
江南云明眸流转,微微垂下目光。被师父这般一瞧,她竟有羞涩之感,双颊慢慢升起红云。娇艳欲滴。
“你呀,太不用功!”萧月生摇头一叹,转身一晃,身形遁入空中,消失不见。
江南云紧咬着下唇,心中微疼,怔怔伫立于寒风中。久久不动一下,宛如化身为雕像。
她能感受到,这一次,师父并非玩笑,而是真的失望了。
正午时分,左冷禅辞别众人,下山而去,身边是大阴阳手乐厚,还有十余名嵩山派弟子,个个精气神十足。*目光锐利,一派高手的架式,令人不敢靠近。
恒山脚下,有一片树林,晚上望去,黑森森一片。如今是正午,树叶稀疏,透出一片萧瑟之气。
隔着林子很远,正在山路上行走地左冷禅忽然目光一凝,脚步顿一下,视野之中出现一人,站在那片树林旁。正挡在山道上。
此人一身青衫,山风拂过,衣袂飘动,磊磊落落。
大阴阳手乐厚转身:“掌门,是萧一寒!”
他脸色沉重,萧一寒地武功多强,他没有亲身领教,但他的弟子江南云。却是动手伸量过。自己并非对手。
左冷禅冷笑一声,脸色如冰。目光冷峻,点点头,脚下不停,似乎没有看到他。
转眼之间,越来越近,看清了萧一寒沉肃地脸,他双眼温润如玉,凝神一望,却深邃无比,似乎眼眸中有一片迷人世界,令人情不自禁的陷进去,难以自拔。
“萧先生,有何贵干?!”左冷禅抱了抱拳,沉声问道,神色冷峻,不假辞色。
双眼温润,盯着左冷禅看了半晌,默然不语。
旁边的嵩山派弟子身形缓动,慢慢的散开,将左冷禅护在当中,感受到了萧月生地敌意。
左冷禅摆摆手,示意众弟子不必动,毫不畏惧的看着萧月生:“萧先生有何赐教,不妨直言!”
萧月生忽然一笑,露出一丝自嘲,摇摇头:“昨天晚上,那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使得极妙。”
左冷禅冷峻一笑:“过奖。”
他没有推诿否认,知道萧月生必然会明白,否则,纵使他武功强横,也早已被人设计除去。
萧月生目光一凝,紫电迸射,温润的脸上闪过一道紫气。
周围地空气仿佛凝固,嵩山派众弟子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拼命催动内力,却无济于事。
片刻之间,他们竟然齐齐晕了过去。
左冷禅与乐厚双腿微曲,微阖双目,浑身放松,站起了桩,内力运转,抵御着这股莫名的威势。
左冷禅只觉周身仿佛被一丝无形的绳索捆住了,难以动弹,即使呼吸,也困难万分。
他内力浑厚,气脉悠长,运起了一套玄妙的心法,降低呼吸,与龟息功异曲同工,是他用来隐匿气息之用,此时活用,颇有灵效。
他心中冷,嘴边泛着苦意,没想到,萧一寒竟如此可怕,早知如此,不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