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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人,他懒得做太多,只是蒸了几只螃蟹,加上水,添上几把火,很快,热气腾腾升起,鲜美扑鼻而至。
他刚要开锅,忽然听到外面大喊:“萧兄弟——,萧兄弟——!”
是潘吼的声音,萧月生转身出屋,轻轻一跃,落至松木屋顶,转眼打量,瞧见了树林中的潘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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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吼今日心情颇佳,处理完了帮务,便驾了一艘小舟,提着一坛美酒,两只烧鸡,直奔桃花岛而来。
小舟停靠到岸边,他下舟上岸,一手提着美酒,一手提着烧鸡,满是兴奋。
不想,刚一走进桃树林,便感觉有些异样,与原来的似乎不一样了,可能是除去野草之故吧。
但走了几步,他脸上地疑惑越来越重,自己竟然迷路了,不管怎么走,走来走去,总是回到了原地。
他不信邪,做了一个记号,再次见到记号时,终于确定,这个桃树林里果然有古怪。
于是,便放声大喊。
刚喊了几声,眼前忽然青影一晃,萧月生出现在他跟前,笑道:“呵呵,潘大哥又找来好酒了?”
潘吼酒量极豪,亦是爱酒之人,听到美酒,总要一尝为快,如今,他已不满足于市面上的美酒,更想寻到那些珍藏多年地佳酿。
寻来好酒,自己一个人喝,总是缺少点儿味道,若与同好共饮,实是一大乐事,恰巧碰到了萧月生,顿时引为知己,喝起来畅快淋漓。
听到萧月生这般问,潘吼顿时得意一笑,拎了拎手中幽黑的酒坛,嘿然笑道:“这一坛丹枫玉露,可是我花了好大地心思才弄来!”
“丹枫玉露,这个名字倒雅致!”萧月生笑道,顺手接过了酒坛,转身前行:“跟在我身后罢。”
“萧兄弟,这些桃树究竟是怎么回事?”潘吼跟在他身后,极是不甘的问。
“这里的桃树林,原本是一个桃花阵,如今被我补全,外人寻不到进来的路。”萧月生步履沉凝,脚下却点尘不惊。
“阵法?!”潘吼脚下顿了一下,英武地脸上露出惊异。
萧月生脚下不停,冲身后摆摆手:“小弟也仅略懂皮毛罢了。”
“那已是了不得了!”潘吼摇头,跟上了步子,叹道:“现在的人啊,懂得阵法之道的,可是罕见得很!”
萧月生点点头,奇门遁甲之术,本是绝妙,但对所学之人的要求太高,非是禀赋极佳,断难精通,故流传下来时,难免一代不如一代,呈势微之态。
几步地功夫,潘吼只觉眼前霍然一亮,却是出现在了桃花岛的中央,小松木屋呈梅花瓣状分布。
“好鲜!是螃蟹吧?”潘吼耸一下鼻子,笑道。
“你来得正是时候!”萧月生点头笑道,进了正屋,将酒坛放下,很快便自厨房端来一大盘红通通的螃蟹。
两人开怀畅饮,只是酒仅有一坛,虽然性烈无比,却仍未能将两人醉倒。
以后的日子,萧月生便在桃花岛住了下来,一心练功,以便能够自保,免得跑出去丢了性命。
每隔两日,潘吼跑到桃花岛上,带来一船的东西,然后两人开怀痛饮,喝醉了便在海边引吭高歌,弹剑吟啸,极为痛快。
天雷诀的进境极快,这些日子,已然修到了第三重天,比起张无忌当年修练九阳真经更快几筹。
只是九转易筋诀的进境却一般,依旧是慢慢提升,经脉缓缓拓展,若不注意,很难看出来。
正文 第10章 雪融
人提着酒菜,拿着酒杯,来到海边。
桃树林前,海滩之后,有两个木墩,中间立着一块儿横木,算是简单的桌椅,两人走过来坐下。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阵阵传来,夹杂着海鸟的欢鸣,碧海蓝天,粼粼波光宛如无数珍珠在滚动。
萧月生提起酒坛,拍开泥封,顿时酒香袅袅,随风飘动,醇而不浓,他不由精神一振,笑道:“果然是好酒!”
“那是自然!”潘吼露出得意,哈哈笑道:“酒若不好,我岂敢拿来,免得再被你取笑!”
萧月生的嘴极刁钻挑剔,有时觉得所喝之酒一般,但会在喝得微醺时直言,弄得潘吼颇是小心。
“来,给你斟上,算是谢过你的美酒了!”萧月生提坛倒酒,酒质金黄,宛如酥油一般,斟入银杯中,香气更浓郁。
“能得萧兄弟一声谢谢,也算是难得了!”潘吼端起酒杯,笑道,随即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药材落在船上了!”
“不急不急。”萧月生摆摆手,也端起银亮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凑到唇边,微抿一口。
潘吼也抿了一口,大眼圆睁,望着萧月生的脸,见他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笑容,不由松了口气,哈哈笑道:“如何,可入法眼?!”
“嗯,不错,是好酒!”萧月生点头,再次将杯凑到唇边,微一仰头,一饮而尽。
潘吼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提坛斟酒,说道:“你的两封信,我也派人快马送去了。”
月生点头,将纸包打开,露出色泽金黄的烧鸡,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我就不明白!”潘吼一撸袖子,捉起烧鸡,狠狠啃了一口,大声说道:“萧兄弟你即使欠了福威镖局一份恩情,也不必去做镖局里的趟子手啊,……偿还恩情的法子,这世上多了去了!”
萧月生笑了笑,摇头不语。
这具身体的精神虽然消散,但人体却是一个奇妙之物。即使精神消散,却仍有一丝意识存在。
返回福威镖局,成为镖局的趟子手,实是这具身体潜藏的愿望,自己欲以天雷诀入道,此诀越是精进,入静越深。这股意愿越是强烈,无法克制。几乎成了心魔。
若是依他的心意,便在这桃花岛住下。不理世事,专心精进武功,以武入道,以期能够早日见到完颜萍与温玉冰诸女。
而且。每一次元神进入新的身体,他地性情便会产生变化,虽然缓慢,他却能够察觉出来。仿佛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好罢好罢!”潘吼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你即使要走,也要过一段日子,咱们好好喝上几回,非要赢你不可!”
“未尝不可。”萧月生点头,拨开蟹壳,露出雪白的蟹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体味着鲜美。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说着一些武林风物,谈笑风生。
“对了,我去取回药材!”潘吼想起来便做,说着,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萧月生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止,趁机再饮一杯。
很快,潘吼便从船上拿下一个大包袱,提了过来,扔到萧月生身前,拍拍巴掌:“你要的这些药材,可不好找。”
“这此药材,要干什么用?”潘吼看萧月生顺脚将包袱踢到身后,一幅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下实在好奇,痒得难耐,厚着脸皮开口问。
萧月生啃一口鸡腿,拿手帕拭拭嘴边的油,粗重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要制一些伤药,……祖传秘方!”
“哦——?”潘吼的胃口顿时被吊起,急切地看着他。
萧月生随即脸色凝重,眉头微锁,摇头道:“也不知能不能成,……我是第一次炼制。”
“是什么伤药?……内伤外伤?”潘吼急促的问。
“内伤。”萧月生回答,左手抬起,食指微弯,挠挠眉头,似在思索:“好像叫……雪融丹吧。”
“雪……融……丹……”潘吼低声念了一声,点头道:“好,名字取得雅致!”
萧月生忍不住提了提嘴角,他句话自潘吼嘴里说出,实在惹人笑,若论雅致,他是一窍不通的,身上实在没有半分雅骨。
“治内伤的?”潘吼抬头问。
萧月生摆摆左手,微微笑道:“待炼好了,送你几颗,你找个人试试便是。”
“那好,那好!”潘吼忙点头,半点没有推辞之意,哈哈笑道:“萧兄弟还会炼药,难不成,还会医术?”
“略通皮毛罢了。”萧月生点头,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厉害!厉害!”潘吼一脸赞叹之色,
杯,满饮一大口。
他虽然豪迈慷慨,行事果决,乃长沙帮帮主,位高权重,唯有一憾,便是不识得字,草莽气息自然浓郁了一些,见到读书人,他比别人多了一分尊敬,萧月生能通医术,他更觉了不得。
萧月生摇头道:“家传之学,肤浅的很,治一治自己的伤还成,不敢祸害别人。”
“萧兄弟一向谦虚!”潘吼一脸不信,却不再说下去,再饮一大口,转口道:“对了,萧兄弟,没想到,你竟还识得恒山派的人!”
“偶然地机会识得。”萧月生点点头。
“若有机会,定要引见一番,五岳剑派的人,可是了不得!”潘吼感慨说道。
萧月生点头。
潘吼虽然身为长沙帮地帮主,论及江湖地位,却远非五岳剑派可比,恒山派的人瞧也瞧不会多瞧他一眼。
萧月生已经写了一封信给仪琳,说明自己如今被事情绊住,不能如约,日后若是有暇,可去福威镖局寻自己,或是向长沙帮打听。
一坛酒下去,两人根本没有尽兴,于是,潘吼再次回到船上。一手提一只酒坛,跑了回来。
这两坛酒下去,两人才喝了个半醉,于是在沙滩上引吭高歌,惊走了附近地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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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月生开始炼丹。
以他如今的修为,炼不出绝顶的灵药,没有强大元神相助,没有强的温度为基。不能奢望,但并非什么药都炼不成,品阶次一些地丹药,倒也炼得。
他想一直呆在桃花岛苦修,却心魔相缠,无法如愿,唯今之计。只能尽量增强自己的修为,服食丹药。也是无奈之举。
十几日后,桃花岛中央最西边的小木屋内。异香扑鼻。
木屋中央,摆着一个黑幽幽的丹炉,约有半人高矮胖瘦,萧月生一身月白中衣。坐在丹炉前面地蒲团上,正拿下刻着云纹的炉盖。
白气散尽,在屋内缭绕飘动,散着阵阵清香。
热气逼人的丹炉内。共有三种颜色的丹丸,各自成堆,雪白无瑕,碧绿如潭,淡黄如菊,三种丹丸各有十几粒,圆润动人,宛如珍珠。
萧月生长吁一口气,面色沧桑,胡须拉碴,这十几日,他一直守在炉前,以天雷诀的内力催动,又要心神紧守炉内,感受丹药的变化,实是身心俱疲,劳累不堪。
他炼丹独特之处,并不仅是药材的混合,而是需要以元气为药引,合药力,方能成丹,极是神妙。
三个瓷瓶便摆在手边,他如今体内贼去楼空,无力施展擒龙劲,只能将丹丸一个一个的装进去。
丹丸仅有半个指甲大,十几丸,一个小瓷瓶便装得下,看上去甚是不起眼。
萧月生将玉瓶收起,缓缓起身,出了木屋,来到隔壁的一间。
这一间木屋布置简单,仅有一张矮榻,一张木桌,桌上摆着茶盏,简之又简。
进到屋子,关上门,萧月生便盘膝坐到榻上,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碧绿如潭地丹丸,送入嘴中,不必喝水,入口即化,顺着唾液流入腹中。
他收起瓷瓶,双手掐诀,微阖双目,开始运功。
腹内缓缓升起一团暖气,暖洋洋的如阳春三月之晖,在小腹中缓缓升腾,并不散去。
这股暖气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高,他驱动内力,将暖意驱出丹田,让其在体内经脉内流转,每转一圈,便淡一分。
暖气源源不断的腹内生出,他内力如流水,不断将暖气带走,散布到周身,令其变淡。
一个时辰之后,暖气不再生出,药力已然化尽,体内天雷诀内力奔腾浩荡,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