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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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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云见他如此,变化迥异,也生出几分兴趣来,娇哼道:“原来是报仇来的!”

“听朋友说你武功高胆,某实在心痒难耐。请——!”钟姓老伸手,沉稳说道。

“好,那就切磋两下!”江南云点头,明眸闪过兴奋之色,莲足一踩。身形倏然疾飘,似是一朵浮云冉冉而行。

江南云动作看似缓慢,却瞬间来至他跟前,手捏莲花指,轻盈的拂过去。

动作轻盈,似是拈花一笑,又似弹露珠于花瓣,说不出的轻柔曼妙,观之心神俱醉。

兰花拂指的威名,天下皆闻。见到这般清雅曼妙地指法,钟姓老心中一惊,忙双掌击出,变成两朵花一般,难以看清虚实。

钟姓老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之理,接到朱四公子的命令之后,马上着实查看江南云的资料。

看完了江南云地情报,他心中微惊,这个江南云算不了什么。但她的师父惊鸿一剑萧一寒,却不容小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内心深处都有争强好胜之念,只是有的人强烈,有的人刻意压抑罢了。

惊鸿一剑萧一寒的大名,武林轰传,几乎是无人不知。但他的剑法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却一直莫衷一是。

人们有一个弱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过萧一寒出手地人们,皆难免半信半疑,怀疑别人夸大事实。

况且。别人接不住他一剑。自己却不一定接不住,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更幸运一些。这种心思极是强烈,惹得人们对于惊鸿一剑萧一寒既敬畏,又跃跃欲试,想要交手看看。

若非萧一寒是她的师父,姓钟的老早就雷霆一击,直接轰杀,何必要这般彬彬有礼?!

兰花拂指轻柔一扫,几乎拂中对方手腕,但钟姓老武功精奇,蓦然变招,如仙鹤扭颈回望,倏的撮指成锥,轻啄纤纤玉指。

江南云的玉指修长而圆润,美得令人窒息,施展兰花拂指时,更是优雅曼妙,令人倾倒。

见得对方啄来,江南云五指一屈,仅留一根大拇指,按向啄来地鹤头,轻盈优雅,不带一丝火气。

钟姓老在临来之前,曾得朋友劝告,莫要与江南云硬拼,此女的功力深厚之极,出乎想象。钟姓老反而被激出了好奇心,却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江南云,内功究竟如何深厚。

“啵”的一声,江南云地拇指与对方的五指相交。

江南云身形不动,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老,摇了摇头,似是暗叹对方的不智。

钟姓老身形开始时不动,挺立如山,几次呼吸过后,忽然晃动一下,然后踉踉跄跄后退,直退出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他两手放在背后,一另手五指散开,微微颤抖,似乎失去了控制,另一手将它握住,不让自己狼狈的情形被觉。

“好深厚的内功!”江南云赞叹一声,却是自内心。

虽然他地功力不如自己深厚,但所有与她交手之人中,这个老已是数一数二,不知为何竟是寂寂无名。

天下之大,藏龙卧虎,果然不差,她更加小心谨慎,缓缓说道:“还要比吗?”

“自然!”钟姓老冷哼,慢慢按上腰间地剑柄,一点一点儿拔剑出鞘,似乎这柄剑极重,拔起来非常吃力。

凝重地气息弥漫开来,他双眼精光四射,再次变成了出鞘的利剑,锋芒逼人,不可阻挡。

苏青青退后一步,站在萧月生身后,由他抵挡着逼人地威煞,心下凛然戒备,如此高手,苏家好像至今未觉。她马上又醒悟,自己如今已非苏家之人,被隔除门外,不能再回去,苏家的事情,也再插手不得。

苏青青的爹爹,不愧是苏家之主,手腕高明,扬言将苏青青逐出苏家,从此不准再返回苏家。

这便堵住了东海范家的嘴,不能咬着悔婚之事纠缠不清。再,即使他说驱逐,但武林中人却明白,若是真的伤着苏青青,苏家会头一个跳出来,找自己算帐。

江南云神情越地兴奋。感觉出这个老的强横,远非自己从前的对手,雷声大,雨点儿小,让人扫兴。

“嗤——!”长剑刺出。直直刺向江南云胸口,毫无花巧,仅是一个“快”字。

江南云斜踏一步,曼妙地娇躯轻扭一下,轻巧的避过长剑,顺手轻轻一拂,又是一式兰花拂指。

钟姓老手腕一翻,长剑由刺变成横削,变化流畅自如,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但躲在萧月生身后的苏青青却看得明白,此人剑法造诣,由这一式便可看出深浅,变化自如,如臂使指,没有数十年的纯功,绝难达到如此境地。

江南云兰花拂指不变,圆润修洁的玉指迎向长剑,小香急得捂住嘴。生怕自己失声惊叫,惊扰了江南云。

钟姓老却不敢大意,知道反常为妖,她既敢以手指相迎,必有后招,心中戒备,无形中将剑上的力道撤去几分,用以应变。

江南云纤纤玉指看似曼妙轻柔,却是极快。转眼之间,已是碰到了长剑上。

即将相交之时,她手指忽然一屈,扣在大拇指中节,轻轻一弹,白玉一般地指甲弹中了剑身。

“叮”长剑出一声轻鸣,清脆悦耳。苏青青能够听出。这柄剑材质异于寻常青锋剑,应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钟姓老如遭雷噬。身子颤了一下,动作顿时僵住,一动不动,江南云身形一飘,来到他跟前,趁他尚未恢复之际,皓手掠过他的手,长剑顿时落入她手上。

轻轻把玩着长剑,仔细翻看,江南云露出一抹笑意,赞叹道:“确实是一柄好剑!”

她一指之力,足以断金裂石,他的长剑能够无恙,足见坚硬远寻常青锋剑。

钟姓老身形一动,蓦的退出一丈,冷冷瞪着江南云,眼神惊疑不定,闪烁不止。

他心中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江南云微微一笑,信手一甩,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寒光森森,倏地射向钟姓老。

他见到长剑射来,身形疾闪,却是防备她以此为暗器,但长剑落到他跟前,却蓦然一停,悠悠下坠,宛如一片羽毛飘落地上。

钟姓老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眼中怒火熊熊,抬头冷冷看着江南云,哼道:“江帮主,好高明地指法!……这便是弹指神通罢?”

“正是弹指神通!”江南云郑重点头,随即黛眉一蹙,叹道:“还要接着比么?!”

“钟某甘拜下风!”钟姓老摇头,俯身捡起长剑,慢慢归鞘,抱拳一礼:“告辞!”

说罢,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飘然而去,沿着柳堤,转眼之间,消失无踪。

“这个姓钟地,确实是一把好手!”江南云带着惋惜的语气,摇头叹道。

萧月生看着他渐渐消失地背影,点点头:“嗯,这般高手,却未曾听闻,想必是隐居于某处。”

“他是那个什么朱四公子请来的,唉……,受人驱使,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江南云轻哼一声,神色间惋惜更甚。

“不可贸然断人,说不定,他是受人大恩,想要回报而已。”萧月生摆摆手,脚步迈开,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人,他仰身躺在船中,风恰被挡住,阳光却照下来,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手上拿着一卷书,看着看着,将书放在脸上,挡住阳光,渐渐睡了过去。

自从金丹初成,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仿佛不必睡觉,仅是打坐一个时辰,便能神采奕奕,没有半分疲劳之感。

但睡觉地感觉。与打坐迥然不同,他颇是怀念,故午憩一直保留下来,睡子午觉。

他脑海中一片澄清,宛如船下的西湖之水,平常的杂事。俱被他摒之于外。

他忽然一动,脸上的书被拿开,眯着眼睛,坐起身来,打量着湖上北面方向。

一艘小船破浪而至。舟上站着一个女子,没有摇橹的船夫,颇显怪异。

她身形曼妙,月白的罗衫,背后是一袭雪白地披风,风姿楚楚,似是一朵冰雪莲花。

“师父!”糯软如蜜,圆润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萧月生懒洋洋的站起,嗯了一声,淡淡道:“又来扰我清净!”

“师父。这可是大事!”江南云抿嘴一笑,身形忽动,在舟上冉冉升起,如踏着虚空之中地台阶,慢慢走了过来,站到萧月生身前。

“有什么大事?!”萧月生哼道。

“魔教的前任教主,师父可知晓?”江南云卖了一个关子,笑盈盈的问道。

“任我行?”萧月生皱眉问道。

江南云用力点头:“正是任我行,他重出江湖了!”

萧月生一怔。放下书,负手踱了两步,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微微沉吟。

半晌过后,他点点头:“他是前任教主,如今的教主是东方不败,两人定有一场大战。”

“是呀,这下可是热闹了!”江南云兴奋的点头。

她看了看萧月生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不过。师父可是知道,任姑娘地父亲是谁?”

“难不成,任姑娘是任我行地女儿?!”萧月生忽然一笑,似是觉得匪夷所思。

“嗯,正是如此。”江南云用力点头,神情认真。

萧月生笑容尽敛,看了看江南云。见她表情不似作伪。摇了摇头,失笑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啊!”

“嘻嘻,不可思议吧?……任姑娘乃是日月神教的圣姑,身份尊崇,却是前任教主的女儿!”江南云笑道。

“师父,这是不是说,任我行与东方不败之间,并非敌对?”江南云若有所思的问。

“也不尽然,可能是东方不败故意如此呢。”萧月生摆摆手。

他忽然猛的转头,问道:“任我行为何会突然出现,他从前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去了?”

江南云摇头,苦笑道:“不知。”

她本等着师父的训斥,却不想萧月生仅是横她一眼,没有说话,皱眉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江南云脚下暗运内力,催动小舟,缓缓向岸边而去。

小船靠岸时,萧月生回过神来,自失一笑,说道:“算了,此事与咱们关系不大,只看好戏便是,武林又要热闹一场了!”

“就是就是。”江南云忙点头。

“这一阵子,你多去长沙帮,逼着你师伯切磋。”萧月生踏入上了柳堤,漫声说道。

“是,师父。”江南云抿嘴点头,知道师父的意思。

她又道:“师父,刀剑无眼,动手时,万一不小心,伤着师伯了,该如何时好?”

“那说明你地武功火候太差,回来好好苦练!”萧月生哼了一声,断绝了她想欺负人地念头。

“是……”江南云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声,如被霜打了地茄子。

萧月生静极思动,在西湖边上的观云山庄呆得有些久,便想离开一阵子,去恒山派寻仪琳。江南云极不愿意,她如今琐事缠身,根本走不开,潘吼那里,需得她施展手段,激他练功,清平别院那里,则是更渐入轨道,更离不开她,即使劈成两瓣,也有些不够用的。

刘菁习惯于平静的生活,专注于刺绣,这一阵子,正在想办法,要去见江南神针一面。

故萧月生仅带了小荷。两人一人一骑,潇洒无拘,出了临安城,朝恒山而去。

小荷如今的武功极高,虽远不如江南云,但寻常高手却已不在话下。只是外人并不知晓。

这一日,两人来到一个小城中,名字叫范阳城。

小城东面是山,莽莽苍苍,前面一条小河流过。河水清澈,似是一条玉带缠在小城的腰间。

他们进了城,习惯性的便去寻城中最大的酒楼,这个酒楼与小城同名,范阳楼。

酒保是一个面目黧黑,身材壮实,是一个纯朴地少年,讷讷地上前接过萧月生与小荷的马缰强。

看到两匹马,他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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