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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数天。
这一日,他们五人进入济南城中。
石剑让大伙择店休息,然后召集群雄到他房中商议事情。
赖得出神情激昂地道:“小兄弟,赖某有个提议,巨鲸帮一直勾结官府,贩卖药品、食盐,欺压沿海渔民,把弄来的钱在鲁各城开赌场、妓院,拐卖少女,这等毒害老百姓的帮派一定要铲除它,别再让它危害人间。”
“先抓到康复生的弟子再说。”来伙添插了一句。
“同时进行吧,铲除巨鲸帮,想法弄到他们的藏银,给小兄弟作银晌。”公孙文心思缜密地道。
“对呀……”谢佳拍手叫好。
石剑道:“倘若能取得银子,又能抓到康复生门徒,还能灭掉巨鲸帮,那可就是一举三得了,到时分些银子给雄樱会。公孙叔叔出去走走,联络境内懂航船的武师或门派,借船或购船一艘回来,顺便了解巨鲸帮的运作情况,总舵在何处,总舵一干人等有何喜好?”
公孙文得令分头行事去了。
谢佳笑道:“小兄弟,你那么能讨女人欢心,能不能帮俺也讨个婆娘呀?”
“哈哈哈……”
群雄一笑。
谢佳的脸,红成了猪肝色。
石剑笑道:“你们跟着我出门,保你们都娶上婆娘,现在六福叔与罗大姐……罗大婶算是一对了吧?”
群雄闻言,又是哈哈一笑。
石剑道:“大伙歇会吧,呆会出去相姑娘家去。”
“哈哈哈……”
四人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各自回房歇息了。
济南城“家家泉水,户户垂杨”,风景幽美。
石剑、来伙添、赖得出、谢佳四人悠闲转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太明湖边。
石剑道:“到了济南,太明湖是不可不游。”
四人走到鸽华桥边,雇了一只小船,向对面划去。
夏日黄昏,湖平如镜。
千佛山的梵字僧做苍松翠柏,高下相间,倒影湖心。
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小船过了大明湖。
石剑四人走上岸来,漫步从湖边走去,走到了“历下亭”前,亭子里悬有一副对联,写的是:“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
“这本是唐代诗圣杜甫‘陪李北海宴历下享’诗中的两句,本地人可能觉得这两句诗正是合当地风俗拿来作了历下亭的对联吧。”石剑吟风弄月,指着诗句解释给赖得出等人听。
“你是国子监生,咱们是土包子,不懂。”来伙添摇了摇头,如堕迷雾。
“你连土包子都不是,你是阉鸡的。”赖得出拿他开涮。
“哈哈哈……”
石剑等人便到亭中暂时驻足。
忽听得“咚咚”的梨花鼓响,有两个说书的人来了。
他们两人就在亭子旁边摆下书坛,敲起锣鼓,招徕观众。
“过去看看……”石剑道声,兴趣来了,领他们几个一起随众去听说书。
他当年在国子监时是这样常泡风月的,只是被魏秋婷戏弄一次之后,才收敛。
说书的是个二十余的姑娘,淡扫蛾眉,姿色清丽。
旁边给她弹弦子的是一个老汉,五官端正,三络长须,眉宇之间,则隐隐蕴着一股英气。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千秋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小女没有说书,反唱起一段陆游所写的一段词。
少女唱得清婉凄凉,凄然之情表露得淋漓尽致,令人心碎。
听者淋然泪下,感人之深。
“石将军,她唱得是什么意思呀?”谢佳听得眼眶发红,又不解地问石剑。
“这是陆游写的一首词。他与表妹唐琬青梅竹马,志趣相投。二十岁时两人成亲,但陆母不喜欢唐琬,令其出弃。后唐琬改嫁赵士程,不久抑郁而死。陆游游沈园时为她写的‘钗头凤,红酥手’……”石剑低声私下释疑。
“那姑娘在思念她的情郎?”谢佳抹了一下泪水,又问。
“也不一定。但思念人是有的,不一定就是情郎。”石剑摇了摇头,又低声道:“这两人一定是练过武功的,看来这老汉还是个内家高手哩!”
谢佳点了点头。
老汉道:“多谢列位看官捧场,丫头唱得不好,请大家包涵。”便脱下帽子讨赏。
忽听得有人大叫道:“老不死,带你的闺女,到公子爷府中唱去,包你一生吃喝不尽。”
此人是谁?如此嚣张,没有皇法的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零四章 缘份来了
老汉面色一变,说道:“老夫爷孙虽然卖唱为生,但不低劣,请诸位出口不要动粗。”
那人哈哈笑道:“嘿,嘿,巨鲸帮的大爷看上了你这老不死的闺女了,你可是天大的造化到啦!”
石剑听得“巨鲸帮”三字,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低声对赖得出等人道:“既是巨鲸帮的,待会抓一人回去问问。”
赖得出等人点了点头。
石剑低声笑道:“谢叔父,你的桃花运来了,给老汉一锭银子。”
他从自己的皮鹿兜掏出几锭金银暗递与谢佳。
谢佳随手摸了一锭金子抛去。
那汉子把皮帽一兜,接了过来,心里好生诧异。
那姑娘感激地看了谢佳一眼。
那人大怒喝道:“何方贼子,敢和巨鲸帮比拼银子多?”
石剑笑道:“不敢,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岂敢看不起巨鲸帮?只是既听人唱曲,自当付费。这乃是人之常情,请这位大爷不必恼怒。”
“把你身上的银子全掏出来。向巨鲸帮交听曲费。”那汉子狠狠地瞪了石剑一眼。
“啪……”谢佳大怒,甩手就对那人一记耳光。
“哎呀……”那人门牙和血掉下。
“快……”那人身后的数条汉子拔刀而上。
卖唱少女忽地拦在他们两人中间,说道:“好,俺们跟你们走,请大爷不要迁怒旁人呀!”
那汉子见石剑器宇轩昂,他挨了一记耳光本是心惊,此时见少女愿跟自己回去,倒找到了台阶下,当下瞪了石剑等人一眼,说道:“看在这位姑娘颜上,放你们这帮贼子一马。”
父女两人便跟着他们走了。
石剑等人远远跟着。
不多时,石剑等人便见他们进入了城中悦来客栈背后的一所院子里,这时夜幕降临,四人待他们进去后便施展轻功,飞上屋顶,闻得多人说话的声音。
石剑四人料是大堂,便飞身潜伏在大堂上面,掀开几片瓦,向下望去。
大堂中间坐着两人,一个是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个是年药二十五六的公子,两人身后均站着数人。
石剑认得那公子便是曾伤过罗中宝的岳亚茗,心中慨叹:“真是冤家路窄。”
岳亚茗兄弟本是济南有名的恶少,其叔父还是济南知府,他们兄弟同追赵敏娜,与罗中宝结怨甚深。
他身后站着三人两高一矮,高的身材魁梧,一人腰佩长剑,一人背负双钩;矮的那个满头秃得油光晶亮,腰插大斧,一眼望去便知是江湖高手。
石剑趁他们大声说话之机,附在来伙添耳边说道:“来叔父,你这里有没有分舵?”
来伙添会意,即刻飞身而去。
岳亚茗哈哈笑道:“邹香主,家父正愁药材没有销路,有你巨鲸帮收购南下卖给南夷正好,小可代家父在此谢过邹香主和高帮主、杜副帮主。”说毕,向那邹香主作了一辑。
邹香主马上还礼道:“岳公子多礼了,敝帮这十年来要不是令叔父庇护,也不可能如此兴旺,两位帮主都说,只要这批药材还有得赚,还从利润中分一半给令叔父。岳公子,饭后无聊,小可属下刚才带回一对说书父女,请公子欣赏。”
岳亚茗一拱手,道:“那小可就不客气了。”
邹香主手一挥,道:“带上来!”七八个汉子便把那对父女带了上来。刚来到大堂台阶,刚才湖边所见那面肉横生的汉子,见那对父女慢吞吞的,便伸手拉那少女。
少女手上鼓锤轻轻一敲,那汉子的一条右臂登时麻木。
这汉子大吃一惊,始知这少女身怀绝技,当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他的右臂麻木,左臂就抓过来,使的竟是“鹰爪功”,而且加上了一记扫堂腿。
少女眉头一皱,说道:“我最恨狗杖人势的奴才,滚!”
她话犹未了,晃身反旋。
这汉子的一抓一踢,全部落空。
少女已抓着了他颈后的一团肥肉,把他如同捉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一个旋风急舞,摔了出去。
“扑通……”那汉子这回可是所以牙齿摔落,“哎呀”一声,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少女“哼”了一声自己朝大堂走去。
谢佳心道:“这姑娘年纪轻轻,外家功夫练到这个地步,也是很难得了。难道真如石剑所说,我的桃花运真的来了?”
邹香主“哼”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温老大。”
岳亚茗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对方两父女。
少女柳眉倒竖,突地大声喝道:“邹颜悦,你害死我姐,今日我要你偿命。”
她双指挟着那柄小鼓锤,一个轮转,闪电般的就向邹颜悦的虎口敲下。
她刚才就是用这一手法打到那个汉子的,如今依佯画葫芦的用来炮制这个邹颜悦。
一刹那间,有两个人同时叫道:“邹香主,小心!”“莲儿小心!”一个是岳亚茗,另一个陪那少女的老汉温老大。
话犹未了,只所得邹颜悦哼了一声,“小贱人不识抬举!”五爪如钩反而欺身上前,去那少女的鼓锤。
少女的鼓锤竟被他一招夺下,扔了出去。
矮子笑道:“公子不必担心,这个雌儿不是邹香主的对手。”
邹颜悦一招得手,哈哈笑道:“小贱人,我劝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洒,还是过来陪陪岳公子罢了。”
他口里说话,双指挟看锤柄,和那少女刚才使用鼓锤的手法一模一样,扇头向那少女的虎口敲下来。
温老大眼看少女受辱,就在邹颜悦的鼓锤敲下之际,大喝一声,道:“邹颜悦,今天我就要为我外孙女报仇。”
他声到人到,五指如钩,倏地就抓着了邹颜悦的锤柄。
邹颜悦用力一夺,“啪”的一声,锤柄断为两截。
他也是好生了得,鼓锤被夺,立即便是反手一掌。
他虽是在受挫之余,这一掌的力道还当真不弱。
温老大十指如钩,抓拿化打,缠困锁闭,竟是武林中上乘功夫“分筋错骨手”家数。
只听得“咋嚓”一声,邹颜悦左臂已是给温老大拗脱了。
温老大一招得手,揉身而上,接着便是一招大擒拿手法,抓向邹颜悦的琵琶骨。
哪知温老大虽然是动作极快,也还迟了一点;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要抓到邹颜悦肩头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大力推来,逼得温老大变掌招架,邹颜悦已是给人拉开。
拉开邹颜悦的是正是岳亚茗背后的那个矮子,逼退温老大的这个人是那个腰佩长剑的身材魁捂的汉子。
温老大一惊之下,哪敢再轻敌?
他双手内旋,沉裆松胯,左腿外扫,右膝里合,左抓右拿。
两人狠斗起来。
把邹颜悦拉开的是那个目蕴精光的矮子,他接驳断骨的手法极为纯熟,转眼间就把邹颜悦的脱臼接上了。
邹颜色悦断臼接好,一跃而起,气冲冲扑向那少女。
少女 “嗖”的拔出一口柳叶刀,扬刀直劈。
邹颜悦手腕一翻一拿,便是欺身直进,抓那少女的虎口。
少女一刀劈空,皓腕险些给他抓着。
邹颜悦出手便胜一招,心头之气消了几分,哈哈笑道:“小娘皮,今晚非抓你入洞房不可。”
少女气得七窍生烟,做声不得,只好咬紧银牙,与他苦斗。
她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