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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赚翻了天,想想有些后悔没有告诉翠衫自己想法,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断不会去伤害他,晃晃悠悠的慢慢的等待着天黑。
晓婉后背被挂着,两手是空闲的,她觉得自己如果真的不成了,也该有个人知道才好,小心的摸摸胸口,掏出那个包烤鱼片儿黄卡卡的土布,又从腰里摸出根儿小炭条儿,飘荡着写着遗书!
这写法儿实在费劲,一方面冻僵的小手儿每过一会儿就得在怀里焐一捂,另一方面又怕动作幅度大,把自己不小心撅下去!仿佛一个世纪,晓婉总算把自己想说的大概写全了,她听天由命的把布片儿塞进腰里的刀鞘中挂在旁边一个粗壮的树杈上,临了还在刀鞘上写着“此刀交于醉红楼翠衫处得银100两~想一想给划死了,得银50两!”呼了口气,心却平静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晓婉冻得有些发木,听着“扑棱”有什么打到脑袋上的骆驼皮上,扑棱…。
“是你么…。。!”
犹如天籁,晓婉兴奋了,是那个大疤脸,她听得出来,就是那个吃了砂纸的动静儿,吓唬的她一宿没睡着。不用死了,太好了:
“我在这儿,我在下面哇……快…快救救我啊!”
“你还有吃的么?”一点感□彩没有的动静儿从上面飘来。
“有哇…有哇…我浑身都是吃的,烤鱼片儿、上好佳连无骨鸡柳儿我都有哇。你赶紧点儿,这树快撑不住了!”晓婉撒谎不带打草稿的。她怀里除了那张包烤鱼片儿的黄卡卡的破土布还充分利用的当了信纸,其实啥也没有。
人生如萍居于栏 日暮惆怅拂歌弦
当活蹦乱跳一脸无辜的晓婉出在大疤脸面前,疤脸确一脸狰狞,自己怎么会浪费体力的拽这女人上来。上来不但不感谢,竟然出手要回她已经给了自己的干鱼,哭天抹泪儿的说着奇怪的话,一点女人样子没有……。自己怎么也就下不了手杀了她?
“我们这是去那儿?”
晓婉紧张的,用眼角猛扫大疤。自从被疤脸救上来,晓婉就像跟屁虫儿似的跟着人家,疤脸也当她是空气任她跟着的转战丛林,晓婉跟着大疤脸也确实发现自己处境有多么不妙,有那么一批克尔萨幡子在寻她。
“哪都行!”疤脸头也不回
“你确定他们还在跟着我们么?”晓婉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紧张的追问。
“是的,我确定他们还在追着我们。”大疤将弯刀别在身后,情绪显得有些不耐烦,且无所谓。晓婉惊恐的回头张望?夸张的声音有些变调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不到身后有任何东西哇~~~?”
“那些人,能感到我们的气息。”疤脸笃定的不似说谎
“什么?气息,怎么感?跟着气味儿?像狗?”
疤脸猛的转过脸,疤痕交错的脸渗着凶狠
“不,像野狼!”
过了N炷香,夜晚仍然寂静,偶尔几声野兽怪叫,晓婉觉得大概是疤脸神经错乱。哪儿有什么“野狼”?
“so…你也是克尔萨人?”
步速明显放慢,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个习惯了这样紧张,生出了些许探索的精神。晓婉没别的就是部队里训练的体力好,大疤就这么不停的走,也没把她甩了去。
“如果你去城南县,我住朝阳大街,我叫丁晓婉…。。!”
“风雪,我被赐予风雪之名!”大疤脸撇着嘴角,极度傲慢。
“谁~,赐的?”
“长生天!”
哦 呵呵,长生天挺有文化哈,我爸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名字,晓婉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
……………………………………。怎木地…………………………………………。
是的,当风雪如火如荼的中国功夫时,晓婉跟“黄花儿鱼”似的狡猾的往战团边上游。
那些“野狼”在晓婉攀谈社交的时候儿赶上来了,而风雪很能打,看样子至少能抵挡三十秒四十秒的…。晓婉一惊一乍的快速逃跑,真是无耻的紧,人家救了她,她现在却要丢下人家落荒而逃。
晓婉甩开蹄子一门心思的逃命,两耳呼呼生风让她快意非凡,随着那厮杀声音越来越远反而让她的心越来越乱?可能跑了没过一百米,晓婉便猛地刹住车,调转身子往回去。
砍头不过碗口大的疤,二十年后我还能穿。她这次看样是要玩儿命,就是玩命也未必救得了风雪和自己,但也得玩命先。
可想而知,上百人打俩,那还不轻松么!就是李小龙和李连杰俩人都未必搞得定这些骑着马的大家伙。最终两人累的筋疲力尽的被生擒活捉,好在没给她俩来几刀。人家连绑都懒得绑,直接像牲口一样押上了臭烘烘的牛车。
“你为什么回来?”风雪硬邦邦的语气听不出个冷热酸甜。
“………”晓婉自从被抓上来就没有说一句话,她觉着她傻得掉渣儿。
因为刚才听着百十来号儿打她们的克尔萨女人吆喝:“捉着风雪孬种,风雪贼人,风雪杂种,风雪等等…。!”
感情近日倒霉催的人家不是抓自己,是抓这玩意儿,自己还跟梁山好汉似的回来同生共死。憋着小嘴,赌气的脸冲里,鼻子尖儿随着牛车晃动点着车板。
“哈哈哈哈…。哈哈哈!”风雪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很开心。笑的一脸刀疤狰狞可怖。
“婉,我有点喜欢你了!”说完这一句,风雪一直很久没有再说话。当晓婉心理已经原谅他第二十遍的时候风雪仍没有理她,搜肠刮肚的压箱底儿的笑话抖起包袱,偶尔能换来风雪嘴角抽筋的笑容。可是他再不说一句。
大概一个多礼拜的光景,牛车不再像往常那样咣当,晓婉明显感觉天气变暖地势平缓,嗅到车轮碾压过,泥土的芬芳,消亡经常撅着屁股拱着车缝儿往外巴望。以做到绝对的心中有数儿。
有一天,车停了,两人被卸到一不大牲口圈里,风雪脚上拴了个大铁链子。这里除了生活条件简陋(何止简陋,简直猪狗不如。),自然风光其实不错。
晓婉一点被囚禁的意识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就跟下乡知青一样,在体验生活,早晚是要回城的。历史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可以灵魂附体,可以男人呢生孩子,住在牛棚当然在情理之中。
如果连死都不怕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可耻的,晓婉此刻一边挤兑旁边好奇蹭过来过来瞧新鲜的大小数羊,一边把人家小羊吃的牧草扑在身下,团一团踩一踩,头发捋一捋,去水槽子那还照上了镜子梳头,末了风雪听到那方传来晓婉哼小曲儿的动静。
“十五滴月亮…照在。。哎~~天空呦…。哒滴滴哒啦…滴滴哒。。哒滴…哒啦…这又是忘了词儿。”
唱了两句,觉得没有背景音乐确实发挥不了自己的水平,晓婉回头无赖的对风雪说:
“你知道么?安静是你最大的优点。但是如果后半生和你一起与这群羊生活在一起,那却是个灾难!”
“你为何开心?”丧失语言功能多日的风雪突然说话啦…。。
“啊…?你…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你为何开心?在这里!”风雪眼睛瞥了一眼羊圈,那意思这里真好么?
“谁说我开心了?你那只眼睛看我开心了?我这是最后的晚餐,最后的绝唱。你也跟甭跟我在这儿拧巴了,谁知道明天他们要把我怎么招呢?你是个男的还好说,认个错儿,虽然脸。。嗯。。脸很一般,不过身材好哇,”
说到这里,风雪大疤脸有些暗红,晓婉可不过这个,后边儿的话可越来越不中听…
“不过身材好哇,哪个好眼力的相中了,你就脱离苦海飞上枝头了,到时候可要把我从羊圈里捞出去哈!”
“我可不行,你看这儿兴你这样儿身材的,我没胸部,没屁股,干煸发黄,没姿没色,吃不准过几天连菜叶子人都忘记给我送了,两天半饿死在这儿可不值当了,我刚才去尝了,她们给马吃的都比我们好。所以哇,… 所以哇…。。”
声音越来越小,晓婉后半句话含在嘴里,突然看见风雪越来越灰跄跄的锅碳大脸愣是没敢继续放声。这又怎么了。说实话也不行么?晓婉习惯的腹诽着扭扭身子装自然,继续编小辫儿。
就这样没人管也跑不了的两人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礼拜,晓婉好像在什么地方都能开开心心的度过,其实她只是把自己当做观光客,暂时落脚点。她都能钻死人身上活过来,这羊圈住着怕什么?
她不知怎么死皮赖脸的跟老牧民要来了把冬不拉,现在扭在羊圈栏杆上,盯着送饭的方向望眼欲穿的拨弄着,弹得根本不在调儿,声音由于常时间唱歌有点儿接近破铜锣,真是唱者享受,听者踉跄。
风雪头痛欲裂,他此刻仿佛就要同意那些抓自己人的提议,他怀疑眼前的这女人是那头儿派来专门逼供的?晓婉此刻不知道自己作用竟然这么大,轻易摧毁了风雪的坚强意志,若再唱一会儿说不准就能被光荣释放啦。
一阵风带着羊毛吹进了风雪的眼睛,当她揉搓的再度抬头,看见栅栏上的晓婉放下被拨弄的只剩下两根弦的冬不拉,眼神仿佛越过厨房,望向越国的方向,太阳落在了远处的山头,给小山镶上一层金边,清风抚过草原,吹起的蒲公英调皮的围着晓婉周身…。。有一朵小降落伞仿佛看好了这女人的小脑袋,站在上面随风轻摇…。。晓婉此时轻柔的哼唱起让他一生难忘的记忆。
那是晓婉常常夜深人静哄骗宝儿的歌,风雪恍惚间被那悲伤地歌蛊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有勇气坦白不会这样的感慨
你的爱我是如此依赖我的心你却不明白
虽然你是一个男人总该有段未来
告诉世界有你存在
但我只是一个女人需要一点关怀
安安定定在身边的爱
就算有再多的无奈你也是看不出来
有人说寂寞是最难捱你可曾为我而悲哀
其实身为一个女人可以不必忍耐
等人来陪等人来爱
但我遇上你这男人就像陷入大海
提也不起放也放不开
日子一天一天醒来我一天一天徘徊
面对这份感情的债
当你一次一次走开 一次一次回来
好怕也会留下点伤害
日子一天一天醒来我一天一天徘徊
面对这份感情的债
或许没有该与不该不管爱与不爱
痛过地人自然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情债》 陈明真
可叹无数相思泪 乃何他乡有谁知
如果我有勇气坦,不会这样的感慨…你的爱我是如此依赖…我的心你却不明白…虽然你是一个男…。总该有段未来…告诉世界有你存在…。
宝儿举着从玩具箱子里扒拉出的“大哥大”,那可是娘给他弄得“千里传音”!站在板凳上扭摆着,那稚嫩的声音,不在调子上也哼着这首娘总唱的曲。
宝儿不明白歌词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夜里每每尿床了,娘总抱着自己轻摇唱这歌哄着,歌要唱好久好久,仿佛只要听到这个声音,自己便回到那寂静的夜,娘仍抱着他,娘的怀抱那么温柔,娘的身上那么好闻!他总会安静的在娘怀里睡去。
站在廊檐下的柳如卿,身子像被钉在了原地,莫名的痛苦瞬间抓住了他的心!他惨白的脸,原本妖媚的桃花眼此刻显得那么空洞。
这是她的歌么?是啊…谁会有这怪调子的歌?…呵呵…原来…。。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的……。他听说了晓婉一队人被雪崩掩埋了,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站在郡守府门外雪地里等他的女人,那个比自己还爱着宝儿的女人,那个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的女人,那个他说什么都相信的女人,那个宁愿守着寂寞天天徘徊在身旁的女人?那个深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