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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来选的话,我更愿意堂堂正正的冲进敌阵大杀四方呢。”
“非常抱歉,我等凡俗无能,玷污了景虎姬殿下的武道。”
“不必多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潜入的方法呢?需要我做些什么的话就请直说。”
“是,殿下。”
说着一直低头站立的土肥原贤二走下缘侧,在庭院的泥土地上跪下,随即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打开木匣的盖子后,土肥原贤二双手捧着木匣往前伸直,头深深的低下,埋进双臂之间的空隙。
他行此大礼使得景虎姬脸上露出些微的讶异之色。
“何必如此,难道在土肥原君看来,我是如此高傲又苛求礼数之人吗?”
“不敢,但此物实在太过卑贱,在下必须为‘向景虎姬献上此物’的行为谢罪。”
“哦?”景虎姬注视着土肥原贤二手上的木匣,盯着躺在精致丝织软垫上的那颗球状物,“所献为何物?”
“此乃异邦出产之邪药,可让服用者进入假死状态,形如蜡像。大航海时代,不列颠的奴隶商人多用此药贩运黑奴。”
景虎姬微微眯起了眼睛,注视着那药丸的目光中随即带上了明显的厌恶之情。
土肥原贤二低着头,透过垂下的刘海的缝隙悄悄观察景虎姬的神色。其实他还隐藏了这药丸的另一大用途,那就是风月场所的经营者经常用这种药制作玩赏用的活雕像,来满足有钱人那扭曲的欲望。
实际上,贩卖黑奴用的药都是劣质的产品,使用过后有严重的副作用,运输的过程中经常出现皮肤和肌肉坏死,醒来后会有诸多并发症,寿命也大大减少。风月场所用的则贵上许多,服药后的活雕只要定时在水中浸泡,就能完整的保持肉体的触感和肌肤的光泽。而土肥原贤二手中这颗药丸是曾经的拜占庭帝国皇帝用来保存自己喜欢的妃子、让她们“永远美丽”的皇家用药,拜占庭帝国覆灭后,皇帝用剩下的药品散落民间,现在已经极难找到真品,因此价值连城。
这事如果说出来,就算是决定了舍生取义的景虎姬,也会因为过于厌恶这药而拒绝使用。
“向我献上这药的意思是,你们准备把我像货物一样运送进荷浪牙波?”
“您并不是擅长隐秘行动的神姬,本身的力量又过于强大,用通常的方法进入荷浪牙波很可能会被林有德的神姬感应到。尤其是目前位于荷浪牙波的久津姬,那位殿下可是以感应能力见长,我们不能冒那样的风险。”。
土肥原贤二丝毫不打算在这里退让,本来整个计划中最难的一点就是让景虎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荷浪牙波潜伏,过去的半年多来他为克服这个难关死了无数的脑细胞,却仍然拿不出一个足够稳妥的方案,英国人送上的这个锦囊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土肥原贤二看来,这是值得自己冒着被景虎姬一怒之下斩首的危险,也要坚持到底的良策——谁也不会想到装货物的柳条箱里面竟然藏着日本帝国最强的神姬,而哪怕是久津姬,也不会感应到一具“尸体”。
景虎姬的沉默,让土肥原贤二冷汗直流。
终于,他听见景虎姬的叹气声。
“如果我拒绝服用这药丸,你们有什么办法将我送进荷浪牙波?”
土肥原贤二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回答十分的关键,他凭着野兽一般的直觉,认定在这里如果扯谎回答“没有”的话,劝说就会以失败告终。
于是他坦然答道:“不使用这药物的话,我们就只能请求您绝食,以削弱自己的力量,并且在偷渡的时候给您灌入大量的酒精来迫使您的精神进入涣散状态。这会严重的削弱您的身体,影响突袭的成功率。”
“嗯,你的理由很充分,土肥原君。我会服用这药物,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景虎姬仰起头,望着秋日澄澈的天空。良久,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敲打着自己爱刀的护手,一边打出拍子,一边唱起和歌。土肥原贤二家教严谨,精通诗文韵律,立刻听出来那是空海大师所作的伊吕波歌。
色は匂へど散りぬるを
花虽芬芳终须落
我が世谁ぞ常ならむ
人生无常岂奈何
有为奥山今日越えて
俗世凡尘今朝脱
浅き梦见醉ひもせず
不恋醉梦免蹉跎
土肥原贤二突然觉得自己没办法抬起头来,也许自己该顺从景虎姬的武道,用船将景虎姬运到荷浪牙波附近海面,然后以必死的觉悟发动突击。只要计划得当,一定可以迫使林有德的近卫神姬全部升空迎战,为明石大佐的潜伏工作员创造刺杀的良机。
有那么一瞬间,土肥原贤二都准备收回献宝的手了,但最终他还是维持着捧着木匣的姿势,听完了景虎姬的和歌。人的一生中,总会面临许多的选择,人就是在这无数的选择中,完成了对自己的塑造。如果选择收回献宝的手,土肥原贤二说不定会走上一条和上个时空截然相反的路,但就好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虽然换了时空,土肥原贤二还是那个土肥原贤二。
这位后来的日本间谍魔头,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甲级战犯此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景虎姬完美的送到她最后的战场上,然后用自己的双眼,见证她为了大和英勇死战的身姿。此时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初露头角的恶魔心肠,将会换来怎样令人大跌眼镜的结局。
。。
第105章()
冯玉祥来到荷浪牙波半年了,由于军事功底扎实,做人又深得众人信任,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升到了南洋军连长的位置,1901年10月4日晚上,他的连队正好负责荷浪牙波黄区的街头戒备——虽然荷浪牙波有警察,但军队巡夜这已经成了这座新兴城市的传统,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出现警察顶点站岗军队沿路巡夜的奇特状况。
八点钟的时候,冯玉祥亲自带领的巡夜班遇到这样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个帮工跑腿打扮的小孩子撞上了一位夜行的长衫绅士,绅士认为小孩是小偷,就把孩子扭到了巡夜的部队跟前。
“我不是小偷,我是给我家掌柜送信呢!”男孩一看到冯玉祥的军装,立刻就辩解道。
“送信往我身上撞?路那么宽,我有那么胖吗?”
冯玉祥抬起一只手,示意绅士先安静,随即转向孩子。
“送信啊,那信呢?”
孩子看了眼冯玉祥的领章,用力咽了口口水。现在荷浪牙波的男孩子大多都梦想当兵当军官,冯玉祥上尉连长的头衔对他的影响力,显然超过了东家的威慑力。
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只用绳子绑好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冯玉祥。
冯玉祥接过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两个来回,没发现什么破绽,便抬头对一只在等结果的绅士说道:“先生,您看,哪有小偷上街偷东西还准备这么老厚的牛皮纸信封啊?您看看身上有没有丢东西,没丢那就这么算了。”
那绅士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点头了,但临走前还不忘凶那孩子一下:“下次给我小心点!再撞上我要你好看!”
绅士转身离开后,冯玉祥正要把信封还给孩子,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绳结。
由于这个年头胶水不普及,沾东西一般用米糊粘,很多大户人家觉得脏,所以用绳子捆一下信封当封口很正常。但这种封口,要么为了拆开方便随便打个活结就完事了,要么就是为了美观打个复杂的结。但这个信封打了个简单但是坚固的水手结,而且那水手结的绑法冯玉祥认得。
在中国,没人会这样打结,这封信的始作俑者要么接受过西方军事教育,要么在西方人的船上当过很长时间的水手。
“小弟弟,你的掌柜是洋人吗?”
对冯玉祥的问题,小孩摇摇头。
“那,这封信是要给洋人的吗?”
依然是摇头。
“那你的掌柜,还有你掌柜的下人们里面,有没有经常写洋文用洋文的?”
“没有,但有说日本话的人偶尔会来店里。”
冯玉祥一皱眉,又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几遍,随即拔出腰上的指挥刀,轻轻一挑切断了信封外面的绳子。
“这叔叔你”
冯玉祥“嘘”了一声。
“待会我会帮你原样弄回去的。”
说着冯玉祥已经掏出牛皮纸中的信,摊开来,借着路灯的光读了起来。
那是很普通的一封信,普通到有点过了。在这个点让跑腿的小学徒出来送信,信的包装还那样的仔细,内容却这么普通,这太奇怪了。
“召集部队。”冯玉祥对身后背无线电的士官小声说道,随即蹲下身去,让视线和小男孩同高,“孩子,你尊敬我们的林大人吗?”
“尊敬!”男孩毫不犹豫的高声回答。
“那如果有人想对林大人不利,你会怎么做呢?”。
“杀了他!”
“好。那现在,我给你个任务,你给叔叔带个路好吗?”
1901年10月4日夜,冯玉祥率部突击日本设在荷浪牙波黄区的联络站,后来的陆军元帅一脚踹开联络站的大门后那一声爆喝,揭开了这个漫漫长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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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传来的时候,詹姆士德邦爵士正准备宽衣解带去冲个澡。听到枪声后他一把丢开浴巾,只穿一条裤衩奔到床边,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眺望。
“这帮日本蠢货。”数秒后詹姆士爵士这么骂着,关上窗回房间开始穿衣服。
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后,爵士拉响了房间里的电铃,一名老管家立刻开门进来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站在门边。
“集合人手,动作要快,只要林有德不是蠢货城里很快就要宵禁了。”
詹姆士知道,林有德肯定不是个蠢货,他现在只希望日本人还保有最起码的应变能力,不然大英帝国的大好算盘就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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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原贤二冲进本部据点地下室。
和枪声响起的时间差不多,土肥原贤二的行动指挥本部就接到了一通无人说话的电话。因为担心被林记窃听,参与行动的日本间谍平时绝不会使用电话进行联络,但日本人的每个联络点都常备一台用来从事台面上商业活动的电话,一方面这是一种伪装,另一方面可以用作突发状况的紧急联络。
所以那通接起来之后无人说话的电话和刚刚的枪声,让土肥原贤二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几乎立刻做出了“我们遭到林记有计划的突袭”这样的判断。至于明石大佐安插在林记大本营的内线并没有提前进行预警,土肥原贤二认为这要么是因为突袭行动的级别太高内线接触不到,要么就是内线已经暴露并且遭到清洗。
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只是运气不够好罢了。
由于情况紧急,土肥原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暗门,于是他看见了本不应看见的一幕:本部担任杂物的田中军曹正整个人趴在处于假死状态的景虎姬身上,一脸陶醉的舔着神巫女的胸部。
“巴嘎雅路!”土肥原上去就一脚把田中踹得贴在墙壁上。
“土、土肥原君?不、这土肥原君,这您也一起来?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干上神主级别的神姬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