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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俗话说扬长避短,既然我们有新装备,那就要尽可能的试他一试,如若不行,再在白天与其余诸舰汇合,再行决战。快速纵队皆为快船,加之我们有通联的优势,海上汇合远比日舰简单。”
“是。”
“剩下的交给你们,我先去睡一觉,入夜叫我起来。另外,今晚各舰加餐,吃顿好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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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1月6日夜晚,冲绳以西的洋面上腾起了薄薄的雾霭。
精神抖擞的林国祥走上舰桥,开口首先抱怨了一句:“这新船真是的,建那么高的指挥塔做甚,我这老骨头光是爬上来就费老鼻子劲了。”
说着他走到舰桥前方,隔着铁窗看着窗外的薄雾,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简直就像老天在帮我们一样。”
但参谋里有人不放心:“这样的天气,如果天眼不能正常工作的话,根本就抓瞎了,还有可能阴差阳错之下和日本舰队短兵相接。”
那参谋说着瞄了眼聚集在舰桥一角的黑衣士兵们。
这只朗德贝尔支队的指挥官欧少校没搭腔,而是继续神情专注的指挥手下调试天眼和神算。
林国祥也没说话,他盯着窗外的雾霭看了一会儿,回头向副官确认道:“我军舰队阵型?”
“报告,新装备的电子对齐系统工作正常,舰队单列纵队航行中。”
所谓电子对齐系统只是个简单的电讯收发装置罢了,灵感来自二战中德国用来引导轰炸机夜间空袭英国的技术。通过头尾两艘基准舰发出的电波信号,整个战列线中的舰只即使在低能见度下也能保持单列纵队航行。
要知道这可是1902年,十几年后的日德兰大海战里,英德两国舰队决战最后那场夜间大混战,简直就乱成了一锅粥,双方都向自己的战舰倾泻了不少炮火。
所以这套能在夜间保持己方舰只阵型,还能识别己方战舰的系统,也促成了林国祥决定打一场夜战。。
林国祥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分。
就在这时候,一位一直盯着天眼屏幕的朗德贝尔的中士突然开口:“头,你过来看这个。”
欧少校立刻赶过去。
一时间整个舰桥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小小的角落。
林国祥觉得手中怀表的机械音突然大得刺耳。
他突然想起1894年7月25日那天的清晨,想起那条陪着他奋战到最后的木壳炮舰广乙号。这些年林国祥脑海里有无数个“如果”,如果那时候自己指挥的是济远号,如果那时候广乙号的鱼雷没有故障,如果每每回想起这些如果,老人的内心就沉闷无比。就因为这样,听说新任海军大臣要重建大海军的时候,老将义无反顾的再次披甲上阵。
林国祥下意识的用力捏紧手中的望远镜。
这时候,欧少校转过身,啪的一下立正,对林国祥大声报告:“发现日本舰队,方位72,距离20海里,敌舰正以13节航速向正南方向航行!”
“向全舰队发出变向命令,最大航速,右满舵!”
舵手一面高声复述命令,一面用力转动舵盘。同时航海长和副手两台扳动车钟,很快,轮机舱的应答铃声就在舰桥上响起。
“传令全舰队,进入战斗状态。”
命令话音刚落,甲板管制官就拉下了霸主号的战斗警报的电闸开关。刺耳的电铃声在巨大的战舰的每个角落响起。
各个舱段的水手长站在主要的通道交汇口,用大扳手哐哐的敲着舱壁,一边敲一边大喊:“快快快!快跑!”
整艘战舰上数千人就这样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各个战位,这些船员都是1901年年中就输送到美国进行适应性训练的精英,反应速度和训练度绝不比海军其他舰只差。
五分钟后,霸主号的雷炮长、轮机长几乎同时向林国祥立正敬礼,报告“随时可以战斗”。
林国祥看着带着夸张的大耳机,手里拿着话筒的两人,一时间竟然没了言语。
良久,他一脸感慨的说道:“我们那个时候,要对着通话管可劲的喊,才能让命令被轮机房和炮位听到。”
然后老将收起脸上的多愁善感,对欧少校说:“开始计算射击诸元,全舰队将保持与日舰并行航行,期待你们的表现。”
这时候联络官向林国祥报告:“神姬营都统聂雪秋询问是否出击。”
“别急,神姬出发之后被日本人的神姬探知了就不好了,先打日本人个措手不及再说。”
。。
第00章()
谨以此文,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5周年。
00
“够了,可以停了。”
苍老而充满威仪的声音,荧幕上的画面应声定格在巨大飞空战舰撞向冰面的最后一瞬间,这让全身心投入电影之中的别里雅科夫产生了某种错觉——他不禁觉得是刚刚那声音阻止了数千吨的巨大战舰的堕落,并且让时间停滞在那毁灭前的一刻。
接着别里雅科夫意识到,这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错觉,方才那声音里蕴含着的,就是如此巨大的魄力。
下一刻,灯光亮起,整个剧场一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别里雅科夫回过头,作为影片的导演,他当然不爽这部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的影片在最精彩的部分被人中途喊停,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将这种感情表露出来,因为喊停的那个人手中握有对这部影片生杀予夺的大权。
如果那个人不点头,别里雅科夫的心血就全部都要付诸东流了,不但如此,“将空军元帅,邦联国英雄的故事拍砸了”这条罪名会一直跟着他,这意味着他在这个国家的艺术生涯就此走到尽头。
别里雅科夫吞了口口水,竭力压抑着胸腔中那颗狂跳的心脏,因为太过紧张,他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在坐在他们这些影片主创人员身后的那群军人当中找到元帅的身影——分明元帅那以国徽为主要内容的金肩章是那么的显眼那么的好认。
目光终于对准元帅的同时,别里雅科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问道:“怎么了,元帅同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元帅同志?”
格里高利车尼雪夫斯基元帅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那双典型的、属于西风冻原居民的藏蓝色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别里雅科夫。
短短数秒的沉默让别里雅科夫的额头就像是寒冬里的玻璃窗一般蒙上了一片细密的水雾,可相应的,这位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的喉咙却变得乾渴难耐。
“导演同志,”元帅终于停止向别里雅科夫施压,他轻轻叹了口气,同时将目光转向画面依然定格在飞行战舰撞向冰面的那一刹那的荧幕,“导演同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英勇的人。”
别里雅科夫花了几秒钟才理解到元帅是在对电影里的那个“自己”提出质疑。
应对的方法想都不用想——好歹别里雅科夫也是在邦联国内部能够混到国家一级电影艺术家的货色,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可还没等他那句“您自谦了”说出口,元帅的话语就再一次传来。
“而且,女主角完全不行嘛。”老元帅皱着眉头扫了眼在工作人员席前方的演员席,目光掠过扮演女主角的演员时在场的人都很明显的听到元帅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那种轻蔑的态度让这位演出学院毕业的妙龄少女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的难看。
“可是,元帅同志,我们完全找不到伊娃拉兹格里兹同志的照片或者影像资”
“你们当然找不到,就连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住和她的合影,契卡(邦联国特务机关代称)的作风一向都是如此,他们认真过头了。”元帅打断了别里雅科夫的辩解,他再一次用充满了魄力的目光盯着别里雅科夫,“可是这和伊娃长得什么样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我之所以会认为这片里面的伊娃糟糕透顶,是因为女主演那浮夸的演技,还有影片那更加糟糕透顶的编剧和分镜。”。
老人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可是别里雅科夫却在这平静的声音中嗅到了影片死亡的味道,他竭力搅动自己的脑浆,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眼前的老人回心转意,就因为这,他差点漏听了老人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知道这部影片开始筹备的时候恰好西联(西方国家联盟的简称)的航空舰队在极海周围活动频繁,所以没能参加你们的取材会议,这是我的不对。不,说是我的失误导致你们拍出了一部烂片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老元帅咳嗽起来,坐在他身边的银发少女立刻从元帅的副官手里接过保温杯,用娴熟的动作一边抚摸着元帅的背嵴一边将杯中的温水喂进老人的口中。
“别说了,格里沙(格里高利的昵称),记住,你老了,像过去那样长篇大论对你的肺负担太重了。”
元帅摇摇头,用手推开银发少女手中的保温杯,从军装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轻咳了两声,就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别里雅科夫和他身边的电影主创人员们。
“恩,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这部影片拍成这样有我的责任,所以接下来我会亲自给你们讲一讲那件事情,讲一讲度鸟作战以及瓦尔基里一号从极海对面回归过程中的一切,当然,还有关于我第一位真正的搭档,伊娃拉兹格里兹的一切。”
听着元帅的话语,别里雅科夫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挂在大礼堂后方墙壁正中的时钟,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元帅身边的银发少女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少女将保温杯还给身后的副官,随手将披在肩上的银发捋到身后,于是少女那纤细的脖颈以及脖颈上那个纹身就裸露在别里雅科夫的视野里。那纹身别里雅科夫当然认得,在拍摄影片的取材过程中他接触了无数拥有这纹身的少女——实际上,只要是和空军有关的人,对这纹身就不会陌生:那是风之西露芙一族的标志。
也许是察觉了别里雅科夫的走神,老元帅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别里雅科夫闻声赶忙将注意力再一次转到老人身上。
老飞行员用那双鹰眼般锐利的藏蓝色眼眸盯着别里雅科夫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发出无言的警告——飞行员果然是和妖精羁绊最深的一群人,别里雅科夫丝毫不怀疑,如果老人察觉到他别里雅科夫对那位银发少女怀有任何非分之想,等待他的就必然是最严厉的制裁。
老人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挪开之后,别里雅科夫如释重负。
“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老人再一次开始讲述,“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火爆,那样,呃,那样豪情万丈、热血澎湃。与其把它拍成像你们刚刚放给我看的那东西那样的战争片,我觉得它更适合被拍成战争背景下的文艺片,或者说,爱情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西联的战争爱情片,比如云中漫步啊,科林上尉的曼陀铃啊什么的。大概就是那样的感觉。
“那是,卫国战争开始后的第一年年底的事情了。那时候轴心国的军队兵临顿涅茨河西岸,极海大道则被轴心国的天空舰队切断,总之形势坏得能让上帝绝望。而那个时候的我,也完全和‘英雄’、‘王牌’等字眼一点边都不沾,我那时候的绰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