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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柜,你若是能找回兰儿,老朽定有重谢。若是找不回来,哼,”老头子冷笑一声,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气让林有德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广州,你就不用呆了。”
说完也不等林有德反应,老头茶杯往八仙桌上一放,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花厅。
林有德毕恭毕敬的跟在老头背后,把老头送出了龙渊阁的大门,回头马上找雪代巴问话。。
“关于这夏芳兰,你知道什么?”
巴摇摇头:“王天麟君辞世那天晚上见过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
“有没有听说还潜伏在广州的革命党和她联络?”
少女依然是摇头。
林有德想了想,觉得雪代巴这里应该弄不到什么情报,于是也不再问。他背着手,迈开步子开始在龙渊阁的院子里踱步,寻思该怎么应对眼前的状况。
夏家的力量给林有德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如果能得到夏家的支持,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声援,今后在广州地界他林有德不管是发展自己的势力还是策划起义那都方便很多。
如果夏芳兰回不来,或者干脆出了什么意外,他到不一定会像夏家老头子威胁的那样滚出广州,但现在的事业会受打击那是板上钉钉的。
在院子里踱了两圈之后,林有德长叹一口气,自顾自的呢喃:“夏芳兰啊夏芳兰,我放着你没吃就罢了,你倒给我找起麻烦来了。”
“林先生?”雪代巴没听清楚林有德在说什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看起来满脸的问号。
林有德摆摆手示意“没事”,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雪代巴:“你们巫女,应该也会占卜?能用卜术找到夏芳兰的去向吗?”
“卜术之类的窥天之术,只能窥视比较长一段时间内的走向和运势,这么具体的内容是没办法卜到的。另外,我是战巫女,卜术非我所长,我大概只能算一年内的恋爱运之类的东西,还不准。”
也就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林有德点点头,又开始低头背着手踱步,巴就一直站在旁边回廊的屋檐下,看着林有德慢条斯理的绕着院子当中那颗大榕树转圈圈。
绕到第十圈的时候,林有德终于下定决心。
“我亲自去一趟香港。巴你把香港革命党的联络方式写给我,你留在广州。夏芳兰会离家出走,说不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不,十有八九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夏芳兰一个从未关心过革命的女孩子,既没有单独离家的经验,手里又没有革命党的联络方式,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很有勇气很有见地的女孩,仅仅因为情感上的冲动就离家投身革命,这不合理。”
这就是林有德那个小白脸金手指带来的附加好处,如果夏芳兰真有这种独自投身革命的勇气和见地,她也就不会中金手指变花痴了。
“所以你留在广州,想办法打探下消息,尤其要注意清廷扫荡结束之后有没有革命党重新潜回了广州,我去香港这段时间,杜琪峰和他手下的人都归你指挥。”
“林先生您不带我去,谁来保证您的安全?”雪代巴看起来很担心。
林有德只能苦笑,他转过身,又开始绕着大榕树踱步。
现在的状况,打狗队还未练成,陈海辉又在香港,如果他林有德把巴也带走了难保没人跑来生事。作为广州的新兴势力,林有德根基不稳,现在能这么四平八稳的拓展事业一是靠陈海辉陈九哥的人望,再就是雪代巴身为神姬的威慑力,其他的都靠不住,比如林有德每天晚上在少爷堆里鬼混经营起来的人脉他不在场那基本就是个摆设——哪怕他在场,来闹的人底子厚一点恐怕还是摆设,不堪大用。
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好在广州到香港坐火轮的话路程并不远,很快就能到,而他现在这种浪荡子的形象也并未被揭穿,估计清廷一时半会想不到要动他。
何况亲赴香港这消息一传开,就是一种姿态,到时候万一找不回来夏芳兰,跟夏家也好有个交代:非我寻人不尽心,奈何芳兰会隐身。
怎么看这一趟都值得一去。
再者,林有德也有把自己的生意扩展到香港去的想法,那可是华人圈里的黑帮之城啊,自己现在当黑帮老大,怎能不在香港弄一份产业。另外,虽说这个年代信息传递慢,但总有一天自己在广州采用的这些先进营销理念会传得满世界都是,在那之前不抓紧时间扩展业务抢占市场份额,等待大家都开始用同样的理念经营产业那就晚了。
当然,林有德在广州都立足未稳呢,就跑到香港置业,未免有点冒进的味道,可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刚好有这个契机,先到香港铺下路好像也不错。
说不定还能靠小白脸外挂迷倒些洋妞,到时候送回广州往夜总会里一摆,那又是一个坑钱的好渠道啊。
这么些小九九在林有德心里转了一圈,我们的大掌柜早先的烦闷眼看着就烟消云散了。
再次停下脚步的时候,林有德脸上已经豁然开朗,一直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的巴注意到这点,绷紧的表情也随之松弛下来。少女悄悄的松了口气,再看林有德的时候脸上也带了点笑意。
“就照刚才说的办,你去帮我准备简单的行李——哦对了,我要带一个女仆同行,嗯,就带三号去,三号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算了,这个随便了,总之我要带她去,让她准备一下。订做的新款女仆装送到没?没有?那把两件当样品的给三号带上。另外派伙计去买今天下午到香港的船票,杜琪峰从电报局回来以后让他到我书房来一下。”
“了解。”
这天中午,林有德吃过饭,又跟匆匆赶回的杜琪峰交代了几句,就领着一名忠心耿耿的女仆,登船往香港去了。
。
第14章 还敢更破一点吗()
林有德坐船到了香港之后,第一个感想就是:这尼玛还能更破一点吗?
来之前林有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是这个年代么,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估计也就那样了,何况此时的香港地位远没有百年以后那么高。毕竟香港的繁荣是以亚洲的整体繁荣为依托的,东亚的经济整体发展起来了,维多利亚这个良港的优势才能充分体现,而现在的亚洲,中国是个产品倾销地,日本还只是个二流国家,至于曾经被当做亚洲四小龙的高丽棒子和台湾,此时干脆就是日本这二流国家的殖民地。
所以香港长什么样,还是可以预料一二的。但实际一看,林有德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也太破了。
由于林有德乘坐的火轮是中国公司名下的船只,不能停靠维多利亚城北面被英国人控制的维多利亚港,只能穿过维多利亚湾,在东角的码头靠岸。行船的过程中林有德站在船舷,眺望维多利亚城,结果大失所望。原本林有德还以为大英帝国殖民地的首府会多么的气派,结果竟然那么寒酸,还不如路过添马舰和昂船洲的时候看到的那几艘泊在港内的英国军舰来的有魄力。
广州城都比这维多利亚城要繁华上许多。
不过想来也是,广州怎么说也是那么多年来的地方首府,又是清廷闭关锁国之后留下的对外通商口岸之一,广州十三行那么些年经营积累下来的商业文明,又怎是十来年前还是个渔村兼香料转运港的香港能比的。
但林有德在东角码头下船后,看法又有了些改变,这东角码头毗邻铜锣湾——又叫盐船湾,自古就是广东海盐转运京畿的中转港,现在很多华人经营的商行都在铜锣湾设立分号,仓库也基本都建在铜锣湾附近。另外英国人还在铜锣湾投资建立糖厂和铸币厂,其结果就是,这维多利亚城东的海湾看着竟然比总督府所在的维多利亚城要更繁华,也更有活力和朝气。
看着码头上川流不息的工人和跑腿伙计,林有德更是坚定了要在香港开设产业,彻底占领香港夜生活市场的决心。
林有德看着香港人的同时,香港人也在看着林有德——准确的说,他们在看的是林有德身后提着行李的女仆。这年头从大陆到香港来的人,甭管家底真厚实还是假厚实,哪个不是穿得人模狗样。但是能身后跟个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的女仆的家伙,除了林有德还真就没有了。何况林有德的女仆三号身上那套女仆装是林有德请的名裁缝做的样品,林有德预备着将来给女仆长用的,那质地那面料和富家小姐的日常服装差不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码头上的香港人立刻就把林有德这只白鹤同旁边那些走地鸡给区分开来了,上来揽生意行李工脸上的笑容都要热情几分。
可惜林有德不需要他们服务,带女仆来就是拎包加暖床的,有女仆还雇行李工搬行李这也太蛋疼了。
另外,林有德在船上就远远的看到陈海辉在岸边等着了,身旁还停着马车。
“哟。”林有德不理会围上来想从自己身上捞点钱的小商小贩,跟自己派到香港来的“行动干员”打招呼,“情况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啦,”陈海辉咧嘴一笑,拍拍林有德的肩膀,“详细车上谈。”
林有德转身做了个手势,他的女仆就麻利的把行李丢上马车车厢和前面驾驶座之间的架子,然后爬上驾驶座,大大方方的坐到车夫身边。赶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林有德的女仆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姿色自然过人,于是这小伙子马上就腼腆起来,相比女仆脸上那副端庄得像古希腊石雕一般的表情,不由得让人产生一种性别倒错的感觉。
对于马车驾驶座上的事情,林有德毫不知情,他拉开车厢的门,抬脚就钻了进去。
进去林有德才发现车厢里有别人在等着了。。
跟着林有德钻进车厢的陈海辉忙不迭的介绍道:“这位是辅仁文社的谢赞泰先生的弟弟谢赞业。”
这辅仁文社林有德略知一二,在上个时空的历史里,兴中会最初的底子,除了孙中山在檀香山忽悠来的那些华侨之外,就是这香港的辅仁文社。兴中会之所以能在成立第二年就能于广州策划起义,除了清朝甲午战败失去民心之外,多亏了辅仁文社在香港和广东地区多年的经营。
而这谢赞泰,按林有德的记忆,在辅仁文社中算是二把手。好么,二把手的弟弟,来头不小啊——这么想着林有德不由自主的瞥了眼陈海辉。陈海辉知道林有德准备和革命党保持一定的距离,维持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现在他把兴中会的要员直接带过来,难怪林有德会瞪他了。
陈海辉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对谢赞业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林掌柜放心,”谢赞业开口了,“我们和孙雯不是一路的。广州起义,不管是会党的联络还是革命同志的发动和集结,都是由我们辅仁文社来负责,参加起义的也多是我们文社的文友,所以起义本应由我们文社社长杨衢云先生担任总指挥,可她孙雯仗着有日本过来的神巫女给她撑腰,硬是把起义总指挥和起义之后共和政府大总统的职位给要走了。杨先生和家兄都以大局为重,没有计较,我可不能原谅孙雯的做法。”
谢赞业一席话,林有德下巴差点没掉车厢地板上,好在这时候行驶中的马车不知道磕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