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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时谁敢有那个把握说特务就不会跑啊!
这个特务狡猾得很,现在形势又这么紧张,已经费尽千辛万苦抓住的特务已经失而复得多次,沈擒龙可实在是再也不敢那么大意了。
看到特务没能逃走,沈擒龙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沈擒龙问孙光明:“还有吗?”
孙光明说:“没了,就剩下几颗了。”
沈擒龙从身后抽出一支匣子,递给孙光明,然后说:“咱们两个互相掩护,跑一阵停一下,这次可千万别把特务扔下了!”
孙光明答应一声,先卧倒在地上。
这是让沈擒龙先走的意思。
沈擒龙也不能犹豫,这时再表现革命战士的纯真的友谊,准得让鬼子有时间追上来了。
沈擒龙一弯腰,把特务拎起来,扔上肩头,抬腿向青纱帐飞奔。
沈擒龙冲出十几秒之后,马上就地卧倒,他对孙光明大喊:“光明,快撤回来!”
孙光明跳起来,转身向沈擒龙这边跑。
到了沈擒龙身边,孙光明并没有停下,他超过沈擒龙,直接钻进了青纱帐。
沈擒龙等到孙光明安全了,又重新爬起来,扛起那个特务交通员,钻进青纱帐。
到了这时,沈擒龙他们才算是暂时安全了。
这个地方就是沈擒龙他们那些侦察员隐蔽的地方。
沈擒龙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这时,几个伤员的伤势又重了,其中两个伤势比较重的侦察员,这时已经不能动弹了。
他们都是被打中上身,是在胸口或小腹中弹的。
在那个年代,这种地方如果中弹,如果附近没有医院能够急救,基本就算是完了。
当年白求恩就是为了在最快时间内把一个腹部受伤的路军连长抢救过来,争取时间,才在紧张时刻割破了手,导致了感染,最后病死的。
两个脸色惨白的侦察员看着沈擒龙,勉强笑着说:“老沈,我们不行了,你们走吧,我们掩护你们!”
沈擒龙的眼泪“唰唰”流了下来,他认为这些人受伤,完全是因为他指挥不当,没有在最早时候发现那些偷袭的特务。
沈擒龙说:“不,同志,咱们已经到了根据地边上了,马上就到家了,咱们走,我背着你们!”
两个侦察员摇摇头。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儿虽然是沈擒龙他们从根据地出来,进入鬼子的占领区的第一站,但是他们距离鬼子隔绝根据地和鬼子占领区的封锁深沟,还有一天的路程。
这么远的路程,在他们来的时候,在空手的情况下,他们在沈擒龙带领下,还是非常艰难地走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他们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后有鬼子追捕,又带着特务,是根本不可能回去的。
再拖延一阵,他们的伤就会更重,而那时他们会把沈擒龙他们这些没有受伤的人也连累了。
但是要沈擒龙扔下这些同志自己跑了,那绝对不是沈擒龙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沈擒龙和这些同志正在争执,那边的鬼子的喊叫声又传了过来。
鬼子和伪军加在一起有100多,而路军才不过10个人,鬼子当然不害怕。
他们吃了大亏,发誓要把这伙路军侦察员斩尽杀绝。
于是跑到村子里边的鬼子和其他的鬼子伪军一汇合,又转身杀了回来。
这次鬼子和伪军都不那么傻乎乎地直接杀上来了,他们也知道了,这边的路军侦察员里边也有能打的。
于是鬼子们一边冲,一边开开炮,机、掷弹筒不停地向这边乱打。
机在沈擒龙他们头上乱飞,打得沈擒龙他们身边的青纱帐“啪啪”地折断,落到沈擒龙他们身上。
一阵火力压制之后,鬼子们冲了过来。
从村子到沈擒龙他们隐蔽的青纱帐,才不过几十米的距离,还不到100米。
鬼子们虽然小心,又背着大量的武器装备,比奥运会百米冲刺是慢一些,可是很快也就到了。
两个侦察员这时已经鲜血横流,全身都是血迹。
他们苦苦哀求着:“老沈,老孙,我们不行了,就让我们留下吧,让我们再为抗日尽一点力,回去告诉我家里,我是抗日死的。”
沈擒龙自己也这样干过,也请求留下来打过阻击,可是要让他下这样的狠心留下别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这时孙光明和另外的干部急忙拉着沈擒龙,转身向青纱帐深处钻。
另外有人又架起那个特务交通员,在后面跟上。
沈擒龙他们没跑出多远,背后已经是声大作,鬼子们的嗥叫声此起彼伏。
沈擒龙根本不敢想象后面的情景,眼泪一直不停地往下掉。
这时那个特务交通员已经醒了,他在两个侦察员中间不停回头,向后面张望。
沈擒龙一边拎着匣子在前面开路,一边回头注意看着他身后的这些人。
到了这时,沈擒龙已经知道了,这支部队和他带领的队完全不同,这些人在配合上面还是没有门道,他们需要有领导不断地安排,互相之间的默契程度还不够。
沈擒龙再也不敢放心让这些人自己行动,他得不断地观察有人掉队没有,有人照顾俘虏没有。
这一看,沈擒龙又看到那个特务交通员的动作。
沈擒龙这时已经明白了,这个特务交通员狡猾得很,他一这样,那肯定又是要耍花招,又要来把孙光明出给鬼子那一套了。
沈擒龙马上喊道:“停下!”
小队伍一下子停下了。
大家喘着粗气,看着沈擒龙,不知道又要有什么新的情况。
沈擒龙来到那个特务交通员面前,从身上摘下一颗,把的掏出来,然后把挂在那个特务交通员的胸前。
沈擒龙冷笑着对那个特务交通员说:“你挺聪明啊,现在你能查出来我们还剩下多少人了吧?
不错,鬼子就在后面,我们也没有去的时候人多了。现在我们再架着你,可能也跑不出去了。
我把这个给你挂着,你要是跑回去,我们就拽一下,这个东西就能把你的脑袋炸飞。
没有你了,我们几个跑得就能更快,鬼子就追不上我们了。是跟着我们走,还是回去找鬼子,你自己照量着办。”
那个特务交通员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沈擒龙对两个侦察员说:“松开他,还他妈抬着他走,真他妈惯得他!反正特务有的是,这个死了,咱们到附近村子去再抓一个,遍地都是特务,还他妈拿他当成宝贝了!”
两个侦察员也是满心疼痛,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志留在鬼子堆里,心里根本就无法忍受,可是他们还要以革命事业为重,要架着这个特务走,心里本来就不舒服。
现在,有了沈擒龙的这个命令,两个侦察员都冷笑着看着这个特务交通员,一言不发。
那个特务交通员看着胸口的这个黑乎乎的家伙,腿肚子直哆嗦。
沈擒龙回头说:“走,早点回去,找大部队回来给他们报仇!”
就象在回答沈擒龙的这句话似的,那边传来了震天动地的两声爆炸,随后就是一片沉寂。
沈擒龙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用了半天劲,才清好嗓子,小声说:“走吧,抓紧时间。”
大家都明白,那是侦察员都会做的最后一件事,两个留下阻击的侦察员寡不敌众,用跟鬼子同归于尽了。
这时侦察员全部的恨都集中到了这个特务交通员身上了,大家围着这个特务交通员,一边向前跑,一边不时地用仇恨的眼神看看他。
特务交通员不用人又抬又架,已经能够跟着队伍飞跑了。
只是,连跑了半夜,这个特务交通员终于体力不支,跟不上沈擒龙他们的行军速度。
眼看着那个特务交通员身子前倾,脚下一步快似一步,身子越来越歪,最后对准地上的一个突出地面很高的老树根,一头撞了下去。
旁边的侦察员急忙一把抓住他。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沈擒龙向四周看看,也喘着粗气说:“好了,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这个地方已经距离鬼子隔绝根据地和鬼子的封锁深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如果运气好,整个白天都能有青纱帐掩护,能够继续行军,那么到了晚上,他们就能出了封锁线,回到根据地。
沈擒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询问这些战士的武器的情况。
大家忍着疲劳,开始检查支弹药。
检查的结果,大家的还有不少,因为前面曾经活捉过鬼子和伪军,从鬼子和伪军身上缴获过几百发,大家一分,每个人有上百发。
虽然刚才经过了一阵激战,但是这时大家剩下的比路军平时装备的还多。
只是,路军的一个最有用的武器――,不剩下多少了。
沈擒龙把刚才从特务那儿缴获的匣子给几个战士分了一下,这样,有一半的战士都有两件武器了,也许遇到了敌人,这样能多支持一阵。
这一阵的急行军相当紧张,沈擒龙自己也是累得不行。
加上还要考虑到那个特务交通员,沈擒龙决定再多休息一会,。
虽然沈擒龙已经说过不管那个特务交通员的死活,但是事实上,如果真的不管他,沈擒龙他们何至于这么狼狈。
沈擒龙看着手表,一边看着四周,观察远处的动静,一边思考着通过鬼子的封锁深沟的计划。
经过了这样的激战,鬼子肯定都会被惊动了,那样,鬼子的封锁线肯定不会那么容易通过了。
以前侦察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侦察员们都会在附近的老乡家里隐蔽。
等到有熟悉情况的当地老乡探听清楚了附近炮楼上面鬼子的动静,老乡们就会带着侦察员们在夜晚通过。
可是,现在肯定是不能指望再有老乡能够帮忙了。
其实只是过那个深沟,对于沈擒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有了他的新的方法,他们从根据地出来的时候已经能够很轻松的从那个深沟那边过来了。
现在对于沈擒龙来说,最困难的是,这一个白天怎么渡过,他们怎么能够靠近那个密布炮楼的封锁区。
沈擒龙于是对其他侦察员说:“你们在这边休息,我到公路那边去看一下。”
说着,沈擒龙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向青纱帐外面走去。
这时沈擒龙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并不轻松。
可是,如果光是派别人侦察,沈擒龙对于侦察回来的结果还是不能放心。
沈擒龙惯于出奇制胜,他希望能够看到别人没有注意的东西,然后从中想出别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增加成功的机会。
沈擒龙一边走,一边小心地观察四周,注意倾听四周的声音。
这时鬼子的势力太大,基本周围已经不可能有路军,鬼子通常会公然进行拉网似的搜查,他们也会包围青纱帐,对隐蔽在里边的路军和抗日群众进行搜捕。
沈擒龙怕的就是鬼子从炮楼上面下来,对附近进行搜查。
不过,这时并没有发生那种情况,沈擒龙很顺利地到了公路边上。
沈擒龙观察了一会,就在沈擒龙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从沈擒龙他们来的那个方向,尘土飞扬地开来了一个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