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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迁正与帐内众将笑谈,算计着还需围困几日能攻破夏州,见到镇守银城的李继冲,已是吃了一惊,再一听他说银城沦陷,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揪着他的领口,高声问道:“你说什么?银城如何沦陷的?”
要说这李继迁,年岁也不算大,顶多只有二十三四岁模样,因兄长李继捧将银、夏、宥、绥等州献给了大宋,对大宋心生不满,十七八岁便领着党项人反抗大宋统治,如今在党项人心目中也有着相当高的地位。
尤其是雍熙之战尚未发生时,他让汉族幕僚张浦出使辽国,迎娶了辽国公主耶律汀,被辽国封为夏王,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进攻夏州,也是他反抗大宋以来,第一次主动围攻城池,没想到夏州还未打下,银城却被杨荣给占了。
“宋军杨荣部昨日突袭银州,将银州攻陷!”被李继迁揪着领口,李继冲不敢说银州连一天都没守到,把时间朝前推了一些,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是与将士们浴血搏杀,拼死才冲出了城外向夏王报讯!”
李继迁脸色铁青,瞪着被他揪着领口的李继冲,一双眼睛直欲喷出火来。
假若李继冲不是他的亲身兄弟,他真恨不得一刀劈了这块废料。
“昨日杨荣部就到了银城?”李继冲的话音刚落,大帐内一个约莫三十岁不到的汉人皱起了眉头,对李继迁说道:“昨日夜间,宥州都指挥使遇乜布曾在夏州附近伏击宋军杨荣部,被杨荣部大败!莫非那杨荣插了翅膀,一天之间竟能转战银夏两州?”
说话的汉人正是早先出使辽国,为李继迁得来夏王称号的张浦,眼下他也是最受李继迁重视的谋臣和幕僚。
听张浦这么一说,李继冲为了掩饰他的谎言,连忙说道:“或许遇乜布遇见的是杨荣部的一小部分兵马,进攻银州的才是主力!”
在李继冲的话音落下后,张浦一手捏着下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像是陷入了沉思。
“放你的狗屁!”张浦没有说话,头天晚上被杨荣大败的遇乜布站了起来,朝李继冲一瞪眼骂道:“昨日晚间,与我等遭遇的宋军人山人海,绝不只是一支小股兵力!银城或许是今日杨荣部刚赶到没多久就被攻陷,你为了不被夏王责怪,故意编排出这等谎言来!”
遇乜布无心之中恰好戳中了李继冲的要害,李继冲如何能愿意,只见他一把抽出佩刀,抬脚就要向遇乜布走过来。
见他抽出佩刀,遇乜布也不甘示弱,同样抽出了佩刀,恶狠狠的瞪着李继冲。
“够了!”俩人眼见就要在大帐内大打出手,李继迁眉头紧皱着,冲遇乜布一瞪眼说道:“你二人败给杨荣,尚且不知耻,还要在这里自相残杀不成?”
刚才在遇乜布说出李继冲可能是一天之内就失了城池的时候,张浦的眼睛一亮,等到李继迁喝止住眼见要殴斗的二人,才向李继冲问道:“那杨荣带领的可是骑兵?”
“正是!”张浦这么一问,李继冲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从李继冲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张浦又沉吟了一会,才对李继迁说道:“夏王,眼下我军有两个选择,若是夏王想要银城,趁杨荣立足未稳,即刻调兵返回,杨荣兵少,必不会半路设伏,而是选择据城死守,强攻或许能够攻下,只是据探马回报,麟州韩崇训已然出兵,不一日便会赶到夏州,我军围城已一月有余,此时离开回攻银州恐怕会得不偿失!”
“另外一条路是什么?”李继迁眉头紧皱,看了张浦一眼,向他问道:“还有没有办法夺回银城?”
“若是选择另一条路,夏王心中必定不悦,可眼下也只有这条路才是万无一失!”张浦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大辽眼下正忙着平定女真和高丽,无暇南顾,我大党项兵微将寡,若是勉力与宋军抗衡,最后吃亏的终究是我们。不如放弃夏州,退到无定河边,将党项各部首领召集至一处,集中力量,将来辽军南下,我大党项再向强宋发难,立国大业可成!”
在张浦说过这番话之后,李继迁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最终叹了一声,对帐内众将说道:“韩崇训兵出麟州,眼下杨荣又得了银州,我等是彻底的失了基业,也只得且去无定河边,待将来辽国向大宋发难,我等再趁势而起!”
李继迁撤军了,得到这个消息,杨荣心内感到有一丝丝的不解。
党项人围困了夏州将近两个月,他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打了两场胜仗,麟州的韩崇训更是刚刚才出麟州,连银州地界都还没到,李继迁居然撤掉了夏州的包围圈,主动退到无定河边去了。
杨荣很清楚,若是不追杀李继迁,将来在大宋的西面,党项人将会建立起一个叫做西夏的国家。
可他却没蠢到仅凭着自己带来的这区区五千兵马就深入党项腹地,过去那一场场血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李继迁撤掉夏州外围的包围,杨荣并没有立刻赶往夏州。
情势还不明朗,李继迁帐下有着三万党项骑兵,假如这只是个幌子,先领兵赶到夏州,万一遭到埋伏,必然是一场惨败。
杨荣承受不起失败,新恢复元气的忻州大营也承受不起,要去夏州,还是等韩崇训的兵马到了,再一同过去看看算了!未完待续。请搜索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88章 状告忻州军()
韩崇训到达银州的时候,杨荣的兵已经在银州肆虐过了。
银州城内,除了党项贵族的家庭整日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城内百姓的生活倒是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
听说韩崇训到了银城,杨荣连忙出城相迎。
麟州兵马不来,杨荣还真不敢贸然跑到夏州去,至于银州这地方,朝廷得知收复,已然派来了新任的官员,想必过不几日,也就该到了。
“杨将军好一手釜底抽薪啊!”带着麟州厢军,到了银城城下,韩崇训老远就翻身跳下了马背,双手抱拳,一边朝杨荣拱着手,一边笑着对他说道:“韩某以为在夏州将会有场恶战,不想李继迁那厮竟提前退走了,让韩某好生失望!”
“呵呵!”杨荣也笑着朝韩崇训迎了过去,到了他面前,给韩崇训回过礼,才说道:“杨某虽有两场小胜,却并非李继迁败走的主要原因。那李继迁必定是听闻韩将军来了,才仓惶逃走,杨某这两日如坐针毡,正担心着党项人会大举进攻银城,韩将军可算是替杨某解了大围啊!”
说着话,他对韩崇训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韩将军请入银城暂歇,明**我再一同赶赴夏州如何?”
跟着杨荣进了银城,韩崇训对与他并肩走着的杨荣说道:“明日赶赴夏州,恐陛下责怪,不如杨将军且镇守银州,待朝廷委派官员进驻,再行离开。夏州那里,韩某自去便是!”
“可是圣上要末将前往夏州救援,末将反倒进驻银州,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听了韩崇训的话后,杨荣拧着眉头,有些纠结的说道:“末将还真是担心圣上会降旨责怪!”
“不妨事!”韩崇训摆了摆手,对杨荣说道:“此番陛下是要杨将军协助韩某救援夏州,韩某只要在上疏中言明将军受韩某之托暂驻银城,圣上定然不会责难将军!”
“如此甚好!”杨荣本就不太想跑到夏州去,虽说李继迁已经退兵,可那地方说不得还是有些危险,只要韩崇训愿意出头替他担着,他倒是乐得不去淌这趟浑水。
韩崇训来到银城,杨延朗早在城内的酒楼里摆好了接风宴席。
等到韩崇训的兵马进了城内,杨荣引着韩崇训,二人各自带着几个亲兵到了杨延朗备好酒宴的酒楼。
“韩将军,这家酒楼在做菜时,末将安排了人手,全程监控他们!绝对不用担心会有人投毒!”进了酒楼,引着韩崇训向二层包房走的时候,杨荣小声对他说道:“这里说是大宋的疆土,可党项人着实不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保不会有些不法之徒企图谋害你我!”
“杨将军考虑的周详!”听了杨荣的话后,韩崇训点了点头,跟着杨荣上了酒楼的二层。
自从来到这家酒楼,韩崇训就发现酒楼的各个出口都有威风凛凛的忻州兵把守,就连二层也是由忻州官兵把住了每一处出口。
在酒楼二层最靠里面的包房门口,分成两排站立着四个手按腰刀的忻州兵。
这些忻州兵,一个个人高马大、衣甲鲜亮,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威武。
“好威风的兵!”与杨荣并肩走到站着兵士的包房门口,韩崇训赞了一声,又有些疑惑的向杨荣问道:“岗哨如此严密,杨将军是否有些过于谨慎。”
“呵呵!”杨荣伸手推开包房的房门,对韩崇训说道:“杨某可是被宵小之辈吓的怕了!那些人背后算计,冷不丁的就从后面捅来一刀,防不胜防啊!眼下我等又在银城,还是小心点为上!”
韩崇训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跟着杨荣进了包房。
早先等在包房里的杨延朗见二人进来,朝韩崇训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杨延朗见过韩将军!”
“原来天波府的杨将军也在此处!”见到杨延朗,韩崇训连忙给他回了一礼,笑着说道:“韩某最钦佩的便是令尊,虽说令尊已然故去,却依旧是韩某的榜样!”
“韩将军客气了!”杨延朗笑着又对韩崇训拱了拱手,拉开上座的椅子,对他说道:“请韩将军上座!”
若是论官职,杨荣和韩崇训属于平级,杨延朗让他上座,韩崇训自然不肯,连忙拉着杨荣,对他说道:“杨将军劳苦功高,理当上座!”
杨荣笑着摆了摆手,对韩崇训说道:“韩将军论起来,乃是我二人兄长,这世间哪有兄长陪坐,而做兄弟的却在上座坐着的道理?”
拗不过二人,韩崇训只得在上首坐了。
坐下后,他对杨荣和杨延朗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将军如此多礼,着实让韩某汗颜!”
“韩将军过谦了!”杨荣和杨延朗分别客套了一句,这才坐下。
韩崇训还是第一次见杨荣和杨延朗,以往这两个年轻人的名声,他倒是听过。
杨延朗在雍熙北伐时,曾经攻破朔州,是大宋少见的少年猛将;而杨荣更是了不得,代州一战,在张齐贤的配合下打出了名声,如今在大宋,也是声名鹊起,算得上是后起将军中的佼佼者。
人若是彼此有了好感,自然会熟络的快些,两盏酒下肚,韩崇训与二人之间的关系已是拉近了许多。
就在他们喝着酒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到吵闹声,杨荣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撇了撇,对韩崇训和杨延朗说道:“韩将军进了城,那些党项贵族可算是找到了能够伸冤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杨荣提起党项贵族,韩崇训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和杨延朗,满心不解的问道:“二位将军莫不是与党项贵族之间产生了摩擦不成?”
“都怨杨某!”杨荣朝韩崇训拱了拱手说道:“早先攻破银城时,杨某纵容官兵抢掠了城内的党项贵族,官兵们捎带着借用了一下他们家中的女眷,想来这些人是恨杨某入骨,听闻韩将军来了,特地向将军告状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