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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军没能守住,不仅我们全都要葬身在那里,就连包围南京的大军,也会被辽军歼灭!”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两个女人说道:“所以我才要提前去那里。我们必须要查勘清楚地形,找到最合适的阻击点,那样才能以最少的伤亡,换来最大的成效!”
看着一脸严肃的杨荣,柳素娘和阎真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西塞军自从出征以来,杨荣从来都不会带着他们往明知敌人强大的地方去,即便去了,也是避开锋芒,捡敌人最薄弱的地方攻击。
像这次这样,明知强大的辽军将会从天柱庄渡河,还是要前去阻截,这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队伍快速的向着南京方向行进,数万匹快马在原野上奔腾,马蹄踏在地面上,蹄声就像是滚滚的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挺进到距离南京还有四十里的地方,杨荣命令全军掉转方向,避开南京,从侧面绕过去,直奔天柱庄。
他们的行动早已被南京城内派出的辽军斥候掌握的清清楚楚,在杨荣领着军队从侧面绕过南京的时候,一队近万人的辽军从城内出来,远远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宋军攻下易州,进攻涿州的时候,萧太后已经离开南京赶往中京。如今镇守南京的,正是连番败在李继隆和杨荣手中的耶律休哥。
站在城墙上,耶律休哥一手扶着城垛,微微皱起眉头,望着远处滚滚北去的一片烟尘。
萧挞凛的彻底败北,让耶律休哥对杨荣的顾忌又多了几分。
一支十二万人的骑兵,竟然在遇见五万西塞军之后,被打的溃不成军,最后竟然除了主将和十多个亲兵成功逃回南京,再没见一个辽军返回。
在数次与宋军的交锋中,南京的军队已经调拨的差不多了,如今城内剩下的,只有少量精英的皮室军和铁林军,更多的则是战斗力并不算很强的京州军。
当初耶律休哥率领辽军精锐与李继隆和杨荣对阵,还是连连失败,如今若是在杨荣领军从城边过去的时候突然率军杀出,失败的可能也是极大。
对辽国来说,能不能在大宋的进攻下保住南京,决定了辽国南边的大门是否稳固。
耶律休哥不敢冒险出击,他也不会冒险出击。他如今最该做的,就是派出一支军队监视西塞军动向,更多的军队则龟缩在城内,等待着宋军即将展开的进攻。
第111章 战前准备()
西塞军从南京侧面绕开,杨荣丝毫不在这附近耽搁,只是派了两队各自由十多名骑兵组成的小队,折返方向,迎着重步兵可能前来的方向去了。
绕过南京,再向北走不多远,就到了温榆河边。
温榆河的河床很窄,在见过大川大河的杨荣看来,这条河就像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水沟。
水面平静,在微风下泛着片片涟漪。河水清冽,站在河边上,能一眼看到河底的泥沙。
双手叉腰站在河边,杨荣紧皱眉头望着河的对岸。
河对岸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在风儿的吹拂下,林木的树冠轻轻摇晃着,发出一阵“沙沙”的轻响。
附近并没有适宜镇守的山岗和险地,而且窄窄的河床,根本不可能阻碍辽国大军的推进。
朝四周看了看,杨荣往河滩上一指,对身后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命令全军在河滩上挖去深坑。深坑分为三道,上面铺好草根、树叶,做好假象。河床最边沿一道,往河床上方再设两道。另外在深坑后方,设置绊马索,最后增设拒马桩!”
说话的时候,杨荣的眉头紧紧的拧着。他很清楚,这些防御措施,在布置的时候显得很强大,可真正打起来之后,它们所能起到的作用并不会像看起来这么强大。
眼下他最希望的,是鲁毅和王晋能够带着西塞军的重步兵尽快赶到这里。有了重步兵,这次阻击战才有可能拖延的时间更长甚至最终迫使辽军重新寻找登陆点。
数万名西塞军官兵已经开始在河床边上挖起了深坑,河床边上的沙土很是松软,没挖多深,新的麻烦就出现了。
这里临近河边,地下水很是丰富,官兵们才挖到两尺见方,坑里就洇出了水。
得到坑里洇出水的回报,杨荣并没有下令停止挖坑,他只是在拧眉沉思了一会之后,向官兵们下达了将水排干,继续深挖的命令。
深坑里,一个个赤着上身的官兵正挥汗如雨的抡起铲子向外甩着泥浆,而坑上则有无数官兵正用一切他们能够找到的盛水器具,将坑里的水舀出来,倒进温榆河里。
看着那条渐渐成型的深坑,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个算计立刻从他心内生起。
河床边上地下水丰富,他们知道,辽军应该也了解。没人会想到在河床边上这种根本不适合挖坑的地方挖陷坑,这几道陷坑,恐怕起的作用,会比他早先预料的要大的多。
当然,仅凭陷坑,是不可能对辽军造成太大的伤害,必须要有其他的布置才行。
朝四周看了看,四周是一片空旷的河床,根本无法藏匿兵马。
眉头紧紧的皱着,杨荣一言不发,站在他身旁的柳素娘和阎真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她们知道杨荣此刻一定在寻思着该如何对付不久后即将到来的辽军,这时候说话,只会打乱他的思绪。
向四周看了好一会,杨荣抬脚朝着左侧的河床走了过去,在走到一群正舀着水的官兵身后时,他双手背在身后,向那些官兵们问道:“兄弟们,你们觉着在这里挖坑是不是很辛苦?”
“回大人的话!”听到杨荣的问话,一个军官抬手用沾满泥浆的胳膊抹了把脸,满脸泥巴,朝杨荣一抱双拳说道:“我们兄弟都是轮流挖坑和舀水,这里的泥土松软,挖坑倒是真不觉着有多费力,只是这舀水实在是太过麻烦,累的腰酸背痛,可刚舀出来,接着又有水洇到坑里,着实让人头疼。”
“呵呵,兄弟们辛苦了!”杨荣不顾污秽,伸手朝那军官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朝正忙着干活的官兵们喊了一声。
官兵们全都直起了腰,几乎是齐齐回了一句:“不辛苦!”
从这群官兵们身旁走过,杨荣站到河边,望着被官兵们倾倒泥浆而弄的十分浑浊的河水,半晌也没说话。
“来人!”盯着河水看了好半天,杨荣猛的扭过头,朝身后喊了一嗓子。
一个亲兵连忙跑到他身前,双手抱拳,躬身站立着。
“即刻命人在制造木排,木排两边要削的异常锋利,要让他们抓紧造,明天晚上我要看到一千个木排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是!”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重新扭过头看向河床的时候,杨荣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要有了那些木排,辽军在渡河的时候,他就能给辽军造成很大的困扰,让他们从刚开始渡河,面临着攻击。
河岸这边,官兵们奋力的挖着深坑,而河岸的对面,也有许多官兵正挥舞着铲子,在忙着挖坑。
天柱庄附近的河床两侧,已是被西塞军官兵给挖的坑坑洼洼,原本清冽的河水,也因为泥浆的倒入,而变的浑浊不堪。
天色越来越暗,可西塞军的官兵们却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念头。一只只铲子在坑中翻飞着,一筐筐的泥土被倾倒进河中,流动的河水推着污浊的泥浆,朝着河的下游去了。
官兵们一整夜没有停歇下来,杨荣也是一整夜没有合眼。五万人共同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事先设想的陷坑和绊马索、拒马桩全都设置完毕,就连河床对岸,都有着一条长长的深沟。
深沟上面铺设着细树枝,铺满了落叶和枯草,还洒了许多泥土,若是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那些地方的下面是空的。
附近的树林被放倒了一大片,许多官兵正忙着扛抬树干,将树干劈成一根根比胳膊粗些的木条,把木条的两端削的像铅笔一样尖。
这些官兵用树皮搓成绳索,将削好的木条绑在一起,一只两头带有尖刺的木排才算是做好了。
可能是所有官兵都知道,这次他们将要面临的会是一场死战,战前准备的越充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干活的时候很是卖力。
一整夜没睡的杨荣在官兵们面前来回的走动着,看着官兵们卖力的干活,他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大宋的军制有着很大的弊端,如果不是宋太宗要亲征,他根本不需要让西塞军的官兵做这些。攻破南京城,只要他和李继隆配合得当,完全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可宋太宗这次要亲征,而且战前就已把所有的战斗部署做好。李继隆要进攻南京,而南京北面辽军的必经之地,则只有杨荣来镇守,才有把握为李继隆巩固好后防。
越来越多挖好深坑的官兵投入到制造木排的行列,木排的制造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黄昏刚刚降临,一千只扎捆的结结实实的木排就出现在了杨荣的面前。
这些木排全都是用树皮搓出的绳索绑缚在一处,用这样的绳索绑缚,木排在水中即便浸泡的时间再长,也不会因绳索腐烂而浮出水面。
下达制造木排命令的时候,杨荣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还是兵士们在制造的时候想到既然要制造木排,一定是会放在水中,用麻绳捆缚,绝对没有用树皮搓成的绳索捆缚起来耐磨、耐腐蚀。
对兵士们制造出的木排很是满意,可杨荣却还不能让他们休息。命令官兵们将木排埋设进河中,用绳索牵着,在岸上留下绳头。
一切准备都已做好,如今杨荣唯一担心的,就是鲁毅和王晋能不能及时把军队领到这里来。
在河床附近作战,骑兵的机动性完全无法发挥,步兵才是这里作战的主角。
一排排帐房在河床附近密密匝匝的摆列着,在营寨中,一队队骑着马的卫兵正来回的逡巡着。
杨荣的帅帐内,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帅帐内除了他,花青等人也都在帐中坐着。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一次我军是陷入了一场几乎必死的局中!”坐在一张矮凳上,杨荣环视了一圈帐内的将军们,一脸严肃的对他们说道:“整个部署,若是有半点差池,我军都会在此处被辽军全歼。”
“此处地势平坦,无险可守,着实是让人头疼!”杨荣的话才说完,花青就对他说道:“大人为何会答应李继隆,由我军镇守此处。”
“能否攻破南京,李继隆将军所做的还并不是最主要的!”杨荣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对众人说道:“易州、涿州都在我军之手,南京已是深入大宋的孤城!大宋进攻南京,远比辽军支援要来的方便!我军能否抵御住辽军的进攻,延缓他们过河的期限,才是这次攻打南京的制胜关键!”
众人都清楚,杨荣的话是半点也不夸张。他们这次是站在一个决定着正常战役成败的位置。即便辽军的攻势到时再强大,他们也是不能后退半步。
帅帐内的所有人都没再说话,每个人都紧紧的拧着眉头,担忧着辽军一旦发起进攻,他们该如何抵御。
“等飞虎他们来到,花青、陈芮、田威,你仨人分别带着一支兵马,绕到侧翼,这一次我打算让重步兵来打主攻,你们只是在侧翼迂回,尽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