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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辽军的前阵不再动了,正中间的一队辽军纷纷向两侧让开,在中间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一个身穿黄巾铠甲,头顶狻猊盔的辽国将军从通道中走出。
杨荣本以为这将军就是指挥辽军的主帅,可在那辽将走出来之后,他却向一旁让了让,神情很是恭谨的双手抱拳,好像迎接着什么人。
一顶杏黄的华盖出现在杨荣的视野中,华盖下,一位身披大红战袍,骑在一匹枣红骏马上的中年贵妇出现在杨荣的视野中。
在贵妇左右两侧陪同的,竟然是辽国的大丞相韩德让和南院大王耶律斜轸。
虽说隔了些距离,看不清那贵妇的容貌,可杨荣却还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她一定就是辽国太后萧绰!除了她,整个辽国再没有哪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威仪和派头。
从辽军阵列中走出,萧太后勒住马,立在河对岸默默的望着河岸这边的西塞军。
花青从背后取下长弓,搭上弓弦,瞄准了萧太后的心房。
杨荣朝花青摆了摆手,缓缓的摇了摇头。
本想一箭把萧太后射死,见杨荣摇头,花青有些疑惑的放下已经张开的长弓,茫然不解的望着他。
“现在还不是杀萧太后的时候!”杨荣的眉头微微皱着,对花青说道:“宋辽两国之间能不能结束征战走向和平,这个女人还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而且你看到她身边的那些卫士没有?只要你射出这一箭,那些卫士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挡在她的面前,不仅不能射杀了她,反倒还会彻底的激怒了辽军。”
将长弓背在身后,花青拧着眉头看向对岸。
杨荣说的没错,在萧太后的身旁,有着两队身穿铁甲的骑兵正紧张的注视着河岸这边。刚才若他那一箭射过去,护卫萧太后的卫士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扑到前面。
辽军一旦被激怒不顾后果的发起攻击,河岸上事先准备好的防御设施都将不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就连河中央那些埋设好的木排,恐怕也不可能起到太大的用处。
双方对峙了许久,终于杨荣看到萧太后带着韩德让和耶律斜轸掉过头朝辽军后阵去了,而早先出来的金甲辽将,则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向辽军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河岸对面,一队队步行着的辽军弓箭手列起了阵势,挡在辽军的最前面,朝着河岸边踏进了两步。
看到辽军弓箭手向前踏进,杨荣也举起那只持着佩剑的手,朝西塞军的弓箭手喊道:“弓箭手,立于盾阵之后,准备反击!”
所有西塞军弓箭手在他一声令下之后,全都将手中长弓拉开,列成方阵,朝前踏进了两步,立于早摆列好阵型的重步兵身后。
“放箭!”对面的辽将终于将持着长枪的手往下一按,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对辽军施放的箭矢,杨荣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
在河岸边上放箭,他在这几天里已经让弓箭手试过好些次,如今风向是逆着朝辽军刮的,从眼下辽军弓箭手所在的位置发射箭矢,根本不可能到达西塞军盾阵,而宋军只要放箭,箭矢在风的推动下,完全可能到达辽军所在的位置。
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杨荣仰头看着从河岸飞过来的箭矢。
箭矢如同一场暴雨般朝着西塞军扑了过来,可在飞到河岸边上的时候,就完全没了劲头,纷纷掉落在距离西塞军盾阵还有十多步的地方。
“放箭!”杨荣身旁的花青这时也把手一挥,向西塞军的弓箭手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早已将箭矢扣在弦上的西塞军弓箭手听到命令,连忙松开弓弦。
西塞军放箭,与辽军稍有不同。辽军放箭是一次性所有人全都把箭矢射出,而西塞军却是按照队列,分列射箭。
每三排为一组,前三排弓箭手射出箭矢,后面的三排才会接着将箭矢射出。
直到最后三排弓箭手发射完毕,最初放箭的弓箭手又已将箭矢扣上了弓弦,如此往复,箭矢竟是源源不绝的朝着辽军飞去。
在风的推动下,西塞军发射的箭矢很容易就飞到了辽军弓箭手的阵列中,许多辽军弓箭手中箭,撂倒在地上。
中了箭并没有立刻死去的弓箭手在地上翻滚着,惨嚎着,情状凄惨无比。
最为要命的,是漫天的箭矢竟源源不绝的朝着辽军飞去,倒下的辽军也越来越多。
“盾阵防御!”辽将见状,连忙命令辽军盾阵上前。
看到辽军盾阵向前推进,杨荣连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
河对岸挖好的深坑,就是在等待着辽军自己主动走进去,没想到双方刚刚开战,辽军就忍不住想要往深坑里跳了。
一队队手持大盾的辽军从阵列中走出,列起整齐的对型,挡在弓箭手前面,帮弓箭手挡着西塞军射过来的箭矢。
“弓箭手推进发射!”盾阵刚为弓箭手挡住箭雨,辽将就迫不及待的下达了推进放箭的命令。
在弓箭手向前推进的同时,辽军盾阵也向前迈开了步子。
西塞军弓箭手施放的箭矢连片刻也没有停下,在辽军来到天柱庄之前,他们每人就令到了两百支箭矢。
每只箭壶只能插二十多支箭,宋军弓箭手几乎是人人身上都绑着近十只箭壶,只要辽军不撤,他们就能不断的向对岸射箭。
辽军盾阵的脚步已经快要踏上河床,他们弓箭手也还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将箭矢射到对岸的西塞军身上。
可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那排辽军却突然传出了一阵阵惊叫,许多人脚下一空,一头撂进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条深沟里。
跟在后面的辽军还机械的朝前推进着,见到这一幕,有些人收脚不及,也跟着栽进了深坑,而更多的人则是惊愕的忘记了挺着盾牌防御宋军射过来的箭矢。
箭矢射进辽军之中,一个个辽军被箭矢射中,翻身栽倒在地上,辽军的盾阵和弓箭手顿时乱了起来,许多人甚至产生了抛下兵器向后跑的念头。
河岸边上出现陷坑,是辽军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如果这里不是河床,而是干燥的平原,他们在前进的时候或许会想到前方会有陷阱。
可谁也不会想到,西塞军竟然会无聊到不顾河床边上地下水丰富,而挖出了一条深深的陷坑。
掉进陷坑的辽军再没人能够爬的上来,因为陷坑的底部,有许多削尖了的木刺,这些辽军掉下去的时候身体已被木刺刺穿,只能浸泡在深深的积水中。
陷坑里的积水被栽落的辽军搅动,泥浆翻滚起来,和着鲜血,竟在坑内形成了一处几乎像是放满了鲜血的池子。
后面的辽军怪叫着向后退去,若不是身后有着一排排持矛挡住去路的骑兵,这些辽军绝对会全都丢下兵器,从战场上逃的无影无踪。
第115章 阻断河流()
冲出帅帐,跟着董飞虎跑到河边,杨荣看到对岸的辽军打起了火把,无数火把正朝着岸的这边涌来。
“弓箭手,向河中施放火箭!”见辽军已经有了动作,杨荣连忙向已经在河边做好准备的西塞军弓箭手喊了一嗓子。
得了命令,早先就做好准备的西塞军弓箭手赶紧把箭矢扣在弦上,缠裹上油布,点着了火,朝着正向河岸这边涌来的辽军射了过去。
“木排准备!”在许多辽军骑兵已经进入河中之后,杨荣抬起一只手臂,高声喊了一嗓子。
三四千名西塞军连忙跑到系着木排的绳索旁,用力的拉扯着绳索。
“拽!”手臂猛的向下一按,杨荣高喊了一声。
几千名宋军齐齐发了声喊,用力的拉扯着绳索,随着他们的拉扯,被埋在河底泥沙里的木排全都立了起来,一端尖刺正好对着正向河岸这边冲来了辽军骑兵。
已经进了河中的辽军骑兵哪提防到水中还有机关,猝不及防之下,被木排刺了个人仰马翻。
原本还不算多喧嚣的河面沸腾了起来,人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辽军撞上了竖起来的木排,跌落到河水中。
死了的自然是顺着水流漂走,那些没死的,掉落在水中,两手不住的扑腾着,可身上的伤势却消耗了他们极大的体力,没多会工夫,这些人就沉默在水中,随着一连串冒出的气泡,再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在这小小的温榆河布置了多少机关?”河对岸的辽军阵营中,萧太后拧着眉头,望着河面上的惨状,好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站在萧太后身后的辽军将领们都没有说话。第一天进攻,就在这温榆河边损失了众多兵马,能否攻下天柱庄,此时在辽军将领们的心里,都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千只木排斜斜的竖立着,水中的辽军乱作一团,许多人原本不该撞上木排,可因为他们混乱了起来,要么被同伴给推挤上去,要么自己心慌之下撞了上去。
越来越多的辽军栽进水中,而这时,宋军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又几乎将天空都给映红了,漫天的火箭朝着辽军落下,更是让辽军乱作一团。
“收兵!”看着乱成一团的温榆河,萧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下了收兵的命令。
收兵的号角响起,还在河水中挣扎的辽军挤挤挨挨的朝着河岸上逃去,而河岸这边的西塞军官兵,还在死死的拽着水中的木排。
辽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撤了回去,留在河里的,只有一大片被木排上的尖刺刺死的人和马的尸体。
河水中,还有一些受了重伤没死掉的辽军,在他们的同伴都撤回岸边之后,他们还在拼命的扑腾着水面,想要游上岸边。
可他们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其中有不少人甚至只是在靠着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气息在勉力支撑着。
站在河岸边,望着河中那一朵朵还在扑腾着的水花,杨荣缓缓的摇了摇头,朝西塞军官兵们摆了摆手说道:“哨兵注意警戒,其他人回营休息,准备明日与辽军再战!”
辽军第一天到达温榆河,发起的攻击就连续遭到挫败,西塞军官兵的士气是空前高涨,而辽军官兵,却都是多了几分担忧。
“河中多有机关,在河边上的陷坑我军还能填平,那些河中的机关如何处置?”鸣金收兵之后,萧太后把将领们全都召集到中军,先是环视了一圈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辽军将领,随后向他们问了一句。
辽军将领们先是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别人,并没有一人回答萧太后的问题。
“怎么?”见将领们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萧太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快的说道:“莫非你们所有人全都被杨荣给吓的哑巴了?连个对付他的办法都不能替本宫想想?”
被她这么一说,将领们全都低着头。
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出“火攻”两个字,可转念一想,那些木排都埋在河中的泥沙里,就算是在箭矢上裹满了油布,恐怕也是不可能引燃木排。
“启禀太后!”众将都没有说话,韩德让只得双手抱着拳对萧太后说道:“杨荣在水中布下机关,我军纵然是用大火,也不可能将机关烧引燃,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些敢死之士,冲如河中,把连接那些机关的绳索割断。”
萧太后沉吟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对韩德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