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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听的名字……”周远几乎没有和女生相处过,他本能地觉得赞美对方的名字是正确的做法。丁珊没有回应。
“那你是柳依仙子派过来的?她们应该明天会到吧?”周远说。
周远的话让丁珊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她冷笑了一下,说,“没错,幸好是明天才到。如果现在就到的话,一切就都晚了。你不要再问了,赶快带我去见黄毓教授!”
“黄毓教授在曼陀山庄校区,我们要坐校船过去。”周远说完朝西面一指,少女立刻抬腿就走。
“你要见黄毓教授,昨晚就可以跟我说啊,又何必将我打昏。”周远摸着依然疼痛的脖子,跟在后面。
丁珊停下来,回过头恶狠狠对周远说,“书呆子,因为我不信任你!我来这里就是要找黄毓教授,除了黄毓教授,我谁都不信任。峨嵋里面有坏人,燕子坞里也有坏人,而且不止一个。你最好尽快帮我找到黄教授,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周远被丁珊那种恶狠狠的表情吓得怔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她所说的坏人是什么意思?周远也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发生。
在种植园西面的一片树林里,一个面带疤痕的校卫伏在一棵树下,他的六名手下散布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埋伏圈。
(九)
“你说峨嵋和燕子坞里有坏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周远喘着气问。丁珊运起了内力,所以行走如风,周远几乎要跑步才勉强跟得上她。
丁珊并不理他,只顾自己往前走。眼看快要离开种植园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剑。
“怎么了?”周远赶了上来疑惑地问。
“早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这个书呆子,”丁珊恨恨地说,“是你故意把我引来这里的是不是?”
“什么叫把你引来这里啊?”周远仍然没有弄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校卫,带着六个身穿黑衣手下突然从前面的树林里闪出来。那六个手下快速呈扇形围拢过来,一下子把丁珊和周远围在了中间。
“等一下,等一下!”周远立刻喊了起来。
周远总算反应过来,这些人一定是跟踪自己才发现了丁珊在这里。他虽然在数学上天赋超群,极为聪敏,可是却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再加上他毫无内力,因此视觉和听觉上完全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就像刚才,丁珊已经听到树林中的埋伏,而他还毫不知觉。
“不要误会,这位是峨嵋学院来的客人,并不是要擅闯燕子坞,”周远将身体挡在丁珊之前说道,“她有柳依仙子的重要口讯,要传达给黄……”
“不要再说了,”丁珊打断周远,阻止他说出黄毓教授的名字。
“我确是峨嵋弟子。”丁珊朗声对校卫们说,并一扬手中的宝剑,阳光下,一缕金光掠过剑锋,可以清晰地看到“峨嵋”两字。那是峨嵋创派祖师郭襄的亲笔,天下人都认得,“你们带我去见慕容校长。”
那红衣校卫抱拳施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剑是峨嵋所铸不假,不过姑娘的身份尚有待确认,还请姑娘跟我们到乌啼堡走一趟,待庞总长查明。如若属实,我们愿鞍前马后,为姑娘陪护开道。”
周远一听这话就急了。传说中鬼气重重,阴森恐怖的乌啼堡他刚刚去过,里面那一间间潮湿阴暗的石室,有些里面还有手铐脚镣。庞天治的阴狠狡诈他也已经见识过了,对待自己学校的学生尚且如此,对待私闯校园的嫌疑者自然要变本加厉。这么清秀洁净的女子,若被他锁到那污秽的石室里讯问,真是不堪设想。
“峨嵋宝剑在手,还有什么疑问?”周远说,“峨嵋学院明日就到,她们都是慕容校长请来的贵客,岂能任你们随意盘问!到时候峨嵋责问,慕容校长怪罪起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周远一生之中,从没有在人前如此慷慨陈词,此刻为了丁珊的安危,竟勇气十足,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峨嵋子弟,都是名门之后,和皇家贵胄,江湖豪门血脉相连,你们如果顾惜自己的前程,应该现在就带这位姑娘去见慕容校长!”周远又大声补充道。他说这番话,完全是想提醒丁珊。大家都知道峨嵋学生,背景深厚,你爸若是什么丐帮帮主,钱庄统领什么的,现在不说,更待何时?就算出生平民,也应该胡诌乱盖,先随便报几个名号,待见到慕容校长,再如实相告也不迟。
周远这番话,竟然还真让那红衣校卫脸上露出一些犹豫之色。不过那只是短短一瞬,他随即冷下脸来,道,“我拿学校津贴,便要忠于职守,学校防务,启同儿戏,这位姑娘若是能拿出我校的请帖,我自然放行,否则,我只能带姑娘去见我的上司,如果这样做得罪了姑娘,将来派人问罪于我,我只有自认倒霉。”
那红衣校卫这番话不卑不亢,挑不出错来。但周远想庞天治处心积虑派他跟踪至此,非要将丁珊带回乌啼堡,只怕是有什么摆不到台面上来的理由。
丁珊站在那里,并没有像周远期待的那样,搬出一两个大后台来,她只是冷冷道,“那个什么乌啼堡,我是绝不会去的,你要么带我去见你们校长,要么你就上来抓我试试。”她说完伸手一推周远,将他推得一跤跌出圈外,然后把剑一横,剑尖微颤。
那是峨嵋剑法的标准起手式“英华摇曳”。
许多历史传统悠久的武功流派,都有自己特定的起手式。每次与人切磋或动武,必先摆出起手式。这既是对自己武学传承的尊重,也是向对手宣告,我将用光明正大的正派武功迎战你。这起手式分为静态和动态两种,最早的时候,起手式都是静态的,往往是一个端正谦逊的姿态,近百年来,随着武学理论的发展,许多门派把起手式改为动态的。静态的起手式很简单,但是倘若对手抢先发动进攻,很容易占得先机。就好比下棋,你如果第一步棋永远下同一个地方,对方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准备。而动态的起手式,则可以有虚实变化,引发不同的后续招式。
英华摇曳,就是一种蕴含着丰富变化的动态起手式。
周远跌在地上,一肚子的委屈。他满心想帮丁珊,却不想引来了校卫,让她陷入重围。刚才那一推,出手那么重,虽然目的是让他这个不会武功之人退出圈外,可多半也有恨他帮了倒忙的意思。他悄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暗运内力,希望能像昨晚那样,在关键时刻帮助丁珊脱困。
七名校卫也立刻纷纷拔出兵刃,眼看两边就要动起手来。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声“且慢”,然后一个男子三纵两跃,来到近前。“且慢”的声音由远及近,人也几乎随着声音同时由远及近。人当然无法移动得和声音一样快,但是一些轻功高超的人,可以用他们轻快的身法给人造成这种错觉。
来人正是燕子坞校卫队的副总长韩家宁。
“萧队长,请问这里发生何事?”韩家宁问道。
那姓萧的红衣校卫对韩家宁行礼道,“副总长,那就是昨夜擅入燕子坞的女子,她不愿跟随我们去乌啼堡接受盘问,我等准备将她抓捕,带去见庞总长。”
韩家宁点一点头,说,“你做得很好,我会将你尽忠职守的事情告知庞总长,不过慕容校长已经得知此事,派我来请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你可愿随我去见校长?”韩家宁朝丁珊行了个礼。
丁珊回礼说,“我跟你去见慕容校长。”
“且慢,”那个萧队长大声说道,同时满脸狐疑地看着韩家宁,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刺眼,“慕容校长为何要见这个女子?此事庞总长知道吗?”
韩家宁回过头,看一眼萧队长,说,“庞总长当然知道,他此刻正在慕容校长身边,萧队长,你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了,请你回乌啼堡待命!”
韩家宁见萧队长依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命令!”
韩家宁说庞天治在慕容校长那里的确是事实,刚才得到禀报以后,庞天治立刻赶往校长办公室,一起筹划峨嵋的接待事宜。所以萧队长现在回到乌啼堡,还见不到庞天治。
当然两人最终会见面,也最终会拆穿韩家宁的话。不过等到那时或许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完。如果一切成功,那时候庞天治就不会再是燕子坞的校卫总长了。
萧队长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昂起头说,“韩副总长恕罪,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我今天是受庞总长的直接吩咐来办理此事,我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
韩家宁怒道,“岂有此理,庞总长也好,你我也好,都是为燕子坞效命,什么叫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你把自己当作是庞总长的私家鹰犬吗?”
两人讲到这里,话其实已经说破,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萧队长索性把剑一横,道,“副总长,如果你执意阻挠我完成庞总长亲自下达的任务,我只有连你一起抓捕,到时候我愿与你一起,听凭他的发落!”
韩家宁冷笑一声,道“庞天治这几年拉帮结派,苦心经营,想在燕子坞一手遮天,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这个女子,昨晚秘密审讯本校学生,今天又不经校卫办公室备案,私自下令抓捕,这些都已经违反了校卫队的章程。萧队长,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到时候我还可以替你说情。”
萧队长听到这里,脸开始发青,他手中剑一挥,手下六人立刻一起挥动兵刃,向韩家宁抢攻过去。韩家宁不急不忙,抽出剑来,脚下步伐一转,已经绕到了其中两人身后,他的身法快得匪夷所思,如鬼魅一般。
可是当韩家宁正准备出手时,那两人已经向前疾走,另外四个人加上萧队长随着韩家宁从边上绕过来。尽管他们的步伐远不如韩家宁快,但是因为七个人巧妙的走位,韩家宁一下子竟又被围在了圈中。
旁边的丁珊和躺在地上的周远都已经看明白。这七个人并不是随随便便一拥而上,而是组成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剑阵。张三丰猜想明确地昭示,七个人可以设计出最强大的进攻组合!
韩家宁也意识到,他舞动手中剑,挡开周围的一轮攻击后大喝一声,“你们都是什么人,燕子坞校卫队从来没有训练过剑阵!”
萧队长和那六个黑衣校卫一言不发,屏气凝神,各自保持阵型,不紧不慢,同时也不依不饶地攻守着。单看他们当中每一个的剑法,既使是最好的萧队长,也是中流水平,可是七把剑配合起来却俨然像一个绝顶高手。一把剑从某一方向刺来,其余六把已经封住了各个退路,七个人进退跳跃,相互间毫无干扰,这就是阵法的威力。
韩家宁很快落了下风。实际上,要不是他的轻功实在高出对方太多,他早就已经被逼入绝境了。
周远正出神地看着战局,丁珊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将他一把拉起,说,“我们快走。”
“不行,”周远立刻道,“这位韩副总长是来帮你解围的,现在他局面不利,你怎能一走了之?韩副总长一向为人正直,在学生里口碑很好的……”
丁珊仍拉着他往前走,“我跟你说了,燕子坞里我目前只信任黄毓教授一人,我必须要在峨嵋代表团进燕子坞之前找到他,此事关系到整个江湖的安危,比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都更加重要。”
“可是我们可以试着说服韩副总长帮助我们一起去找黄毓教授,”周远挣扎着说,“庞天治肯定到处安排校卫巡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