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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虽然不知道陈文静这次出事是因为什么,不过见她说是熟人,那肯定跟这次的事有关,此处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回去再说的好。
陈文静虽然做好了装作不认识朱椿的打算,不过被蜀王妃这么一搅,倒是有些心乱了,好在朱元璋也在,想必朱椿也不会当众把自己做过的事抖搂出来,便打起精神,进去准备了。
朱棣自然也在,不过朱元璋是等其余人都走了才宣布的,还笑言怕各位儿子有王妃在场放不开,便让她们先回去了,倒是惹得众王爷一顿哄笑,不过朱元璋在上面冷眼旁观,倒是发现除了朱棣微笑不语,只有十一子朱椿面色最为古怪,而那秦王晋王,倒是一副期待的模样,听说上次过年是朱允炆请纤依进宫来的,他们虽然后来听说了,不过也不好意思出来去找,这次父皇肯给自己发福利,倒是让他们难掩兴奋之色。
朱元璋本来没想到朱椿身上,毕竟这个儿子知书达礼,最让自己省心,而且他在巴蜀,远不如手握重兵的燕王宁王等人需要注意京中动静,反观朱棣,自从蓝玉和朱标的谈话被朱元璋知道后,倒是认为他嫌疑最大,不过朱元璋仍然认定也许是巧合,朱椿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很快歌舞就开始了,众位王爷一时间看的如痴如醉,只有燕王仍然一副处之泰然的神色,而细看朱椿,却是面无表情,跟此时此景格格不入。
朱元璋忍了纤依许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若是朱椿真有不臣之心,那自己要杀纤依,他是肯定不会管的,那时自己真要逼她说出幕后之人么?朱元璋一时也犹豫起来,心想把纤依杀了算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毕竟十一子文采出众,不会有什么二心,想着便沉声喝道,
“来人,把纤依拉出去砍了。”
这一下把众人都惊住了,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发火,不过外面便进来几个侍卫,拉着纤依就要拖下去,朱棣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陈文静此时心里却大致明白朱元璋想做什么,毕竟这次回来冒了太大的风险,也想过若是出了危险该如何应对,不过却没想到朱元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难,难道自己要在这里动手逃出去?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皇宫大内,武功高手比比皆是,自己能偷偷进来不代表自己就能闯出去,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好。
此时大殿鸦雀无声,进来的侍卫把陈文静带出去,倒是没有马上动手,毕竟大过年的杀人不吉利,而且早有人在外面等着,一见纤依被押出来,便上前耳语几句,叫人把纤依带走了。
第183章()
朱棣还在想出了什么问题,看样子肯定不是偶然,父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把旁人支走,只留下这些儿子,不过朱元璋应该还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所以才使出这一招,朱棣便没有动作,决定先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此时蜀王妃还不知道前面出了大事,只是心中一直想着纤依,倒是有些心神不宁,她本来跟朱椿也是父母之命,虽然两人相敬如宾,没有什么磕碰,可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朱椿这人,一旦心里有了牵挂,那想当然全部心思都寄托在一人身上,加上朱椿也不是好色之徒,在藩地也是名声很好,倒是越来越让她喜欢,现在又刚有了王世子,就算为了儿子打算,也不能让纤依这种女人败坏王爷的名声,蓝妃心里打定主意,就准备出宫去找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纤依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朱元璋在殿上倒是没什么言语,不过此时也算有了些眉目,眼神便在朱棣和朱椿之间摇摆,由于朱标这些日子查阅资料有些乏力,今天倒是早早就告退回去休息了,朱元璋自然不会怀疑到太子身上,便也没有强留他,不然依着朱标的性子,肯定会求情的。
朱椿虽然早就打定主意不管她了,可事到临头,想到毕竟是因为自己把她掳走,才引发这么多麻烦的,一时间心里倒是有些动摇了,再加上刚才看见陈文静的时候心里就不淡定了,已经引起了父皇的注意,若是自己继续无视下去,恐怕会惹来父皇猜疑,当下便站起身道,
“父皇息怒,这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不要怪罪纤依姑娘。”
此话一出,倒是叫其余王爷大吃一惊,好在朱元璋还在上面,才没有人起哄,不过底下已是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了。
朱棣虽然从柳吟风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不过却没想到朱椿敢当面承认,倒是对十一弟有些钦佩起来,不过毕竟陈文静还是自己干女儿,无论如何也要努力救她的,倒是起身替朱椿求情道,
“父皇,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还请父皇给十一弟一个解释的机会。”
朱椿倒是投去一个抱歉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兄弟心里未必没有别的想法,在京城也会布置自己人的,不过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懒得管,倒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失误惹来麻烦,还叫朱棣给自己求情,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王听四弟也说话了,忙道,
“对啊,父皇,给十一弟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们这里就数他文才最好,再说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秘密。”
晋王更加搞笑,见朱椿给一个女人出头,心里就没往好地方想,还当他是跟父皇争风吃醋,毕竟宫里早有传闻,说朱元璋要纳妃,只不过一直被事情耽误了,此时见几人面色都是尴尬,没头没脑道,
“十一弟,不是三哥说你,父皇年纪大了,你怎么可以在背后挖墙角呢,要是缺女人跟三哥说,三哥回去就给你张罗一批,就算比不上那个纤依,也不会委屈你的嘛!”
朱元璋心知这些儿子的能耐,之所以没让他们掌握重兵,就是因为他们好吃懒做,像有些能力的燕王宁王,哪个不是在边界戍守,见这个三儿子一副不成器的模样,心中就有气,不由眉头一凝,喝斥他道,
“你给朕闭嘴,成天就知道吃喝嫖赌,你当朕不知道你在封地做过什么吗?还不滚出去给朕反省。”
这一次众王见皇上生气了,倒也不敢大声说话了,都看着晋王,看他如何应付,晋王自家知自家事,倒是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见父皇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忙嘿嘿笑道,
“是是,儿臣这就回去反省。”
朱元璋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倒也拿他没招,见他急急溜了出去,便道,
“十一留下,其余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如释重负,忙起身告退,朱棣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冲朱椿点点头,跟着其余人出去了,朱椿见只剩下自己,倒是觉得父皇不会拿自己如何,不然也不会单独留下自己,只是在心里想着该如何解释,是要据实已报,还是有所保留。
朱元璋倒没想过这事会跟朱椿有关系,毕竟自己还是喜欢这个文采出众的儿子,便道,
“你过来说。”
朱椿赶紧向前走了几步,道,
“父皇,本来人是我劫走的,跟她没有什么关系,若是父皇因为这事发怒,倒是儿臣不肖了,还请父皇放了她吧。”
朱椿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毕竟这事也没什么,若是临时编一个,那边陈文静要是对不上,反而更加麻烦,只是朱元璋当初虽然怀疑是这几个儿子做的,偏偏就没有想到是他,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朱元璋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既然你把人都劫走了,总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人放回来吧,那她是怎么回来的,竟然还能跑到汤和那里去弄个证据,若是你说不明白,我还是要她死的。
朱元璋道,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朱椿迟疑一下,倒是不敢说出陈文静偷溜进宫的事,便道,
“上次允炆让她进宫的时候,儿臣刚好经过那里,便见过她了。”
朱元璋倒是知道这事,不过区区一面,就能让自己这个儿子犯错,那这女人也不能留了,不过若是朱椿如此喜欢她,怎么会让她跑出来的?
朱椿也听说过纤依回来的经过,见父皇仍然疑虑未消,便道,
“父皇息怒,纤依跟儿臣回去之后,一直不肯就范,所以儿臣一气之下,就打算把她卖到东瀛去吓吓她,没想到事情出了差错,导致她被人救了出来,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朱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跪了下去,想着父皇大不了削了自己的王爵,只要能保纤依,也算还她人情了,以后二人再无瓜葛。
朱元璋此时倒是迟疑了,不是他不相信朱椿的话,而是朱椿的态度,这个儿子向来守礼,虽然武功比不上燕王宁王,但是文治绝对是一顶一的,本来那巴蜀之地就是种族混杂之地,若是派个别的儿子去,自己还真不放心,只不过这纤依竟然看不上自己的儿子,这让朱元璋有些动了真气。
第184章()
不过纤依还在后面押着,也不能光听朱椿一面之词,朱元璋摆手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朱椿本来还想多说,不过见朱元璋面色仍然不好,倒是觉得多说反而于纤依无益,便施礼退了出去,朱元璋叫进来一个太监,问道,
“她招了没有?”
那公公低头回道,
“回皇上话,纤依只说是山贼所为,别的一概不知,不过没有皇上吩咐,奴才倒是不敢用刑。”
朱元璋点点头,道,
“朕去看看。”
陈文静倒是没想到朱椿会全都招了,而且后面本来是她跟义父沈万三商量出来的对策,倒是也让朱椿应承了下来,不过没有人给她报信,她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己被关在宫里,想必一会儿皇上是会来审问她的,到时该如何回答,陈文静已经想好了,绝对不能把朱椿供出来,就算朱元璋爱惜儿子,但只要摊上这事,自己是绝对没好的,也不知道朱棣会不会救自己,不过朱元璋要是在宫里动手,那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的,没准今天就要回去找判官报到了,不过毕竟死过一回,倒也不那么慌张了,只是自己来这的目的没有达到,竟然又让朱元璋给杀了,看来他真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这要是换做别的皇上,大过年还要审犯人,早就不干了,好在朱元璋可不在乎这个,仍然自己亲自去了,见四五个太监把纤依绑在椅子上,围在周围,便道,
“你们都下去吧。”
朱元璋自然不会怕一个被捆住的女人,而且自己也是见惯沙场生死的人了,见她一个女人此时还能这么镇定,倒是有些佩服起她来,想着若是自己早点把她纳进宫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朱椿回到住处,想着心事,倒是没有注意蓝妃一直盯着自己观察,蓝妃见朱椿心事重重,便知道肯定跟纤依有关,偏偏自己又不能提起,倒是更加坚定了她除去纤依的决心,便道,
“明日若是没事,我想回家看看。”
朱椿木然点头,也没看她,道,
“嗯,好。”
蓝妃见他心思全在纤依身上,倒是心里有些苦涩,她倒不知道此时纤依也是命在旦夕之间,只想着一定要让她消失,便拍着朱悦燫道,
“王爷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安歇吧。”
朱棣回去倒是命人给云霓送去口信,叫她不要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