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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武士可不管你说什么,既然皇上下令,便过去拖了蓝玉就走,可惜蓝玉性子一直都是狂傲不拘,哪能容忍被人如此对待,脾气一上来就挣脱他们,向朱元璋走近几步,道,
“皇上,臣冤枉,不能听蒋瓛他一面之词啊,臣没有做过。”
朱元璋寒声道,
“那你现在是想抗旨吗?”
蓝玉一愣,才发现自己有些僭越了,忙道,
“臣不敢。”
殿下武士此时也过来把他按到在地,蓝玉不敢反抗,只能道,
“臣冤枉,求皇上明察啊!”
说到底蓝玉没犯什么大罪,就算想把哈米送回北元去,最后也是朱棣替他完成的,朱元璋本来只是因为纤依跑了有些恼怒,打算让他进去反省一下,却没料到蓝玉竟敢反抗,现在自己还在,尚且能压制住他,等到允炆即位,那时谁能替自己镇住他呢!蓝玉必须死,他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因为他的自负,叫朱元璋头一次感觉他也是以后一个威胁,尽管蓝玉反复求饶,朱元璋此时却在心里判了他死罪。
若是朱标在世,恐怕朱元璋念在两人关系,还会放蓝玉一马,可惜朱标已经死了,而且是为了救他死的,就算父子两人不和,朱元璋也不会再对朱允炆有看法,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为子孙扫除一切障碍,哪怕你功劳再大,我也留你不得!
蒋瓛出宫就马上召集人手,开始追踪陈文静的下落,沈老那边也派人去协助陈文静了,好在沈老快了一步,叫人在城门附近闹出骚乱,成功引开了徐增寿的注意,不过陈文静和沈浪刚刚出城,罗俭带着锦衣卫就到了,见到城门这里乱哄哄,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便询问一番,带着人追出去了。
柳吟风却从另一边追了出去,陈文静怕他追自己闹出麻烦,便提前让他往别处去追,免得惹蒋瓛怀疑,罗俭倒是知道陈文静会做男装打扮,倒是一路跟了下去。
由于铃音速度快,倒是没给陈文静他们从容离开的时间,加上锦衣卫可比官府强多了,沈浪和陈文静两人一路跑得很艰难,加上各地都有锦衣卫的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幸亏沈浪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然早就被罗俭逮到了。
蒋瓛倒是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给蓝玉定罪了,纤依离开不久,朱元璋就给蓝玉定了谋反罪,因此牵连一大批官员,不过蒋瓛倒是清楚,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那绊倒蓝玉的喜悦,倒是被冲掉一大半。
不过蒋瓛依然惦记着锦衣卫重新崛起,倒是按照朱元璋的吩咐努力做事,罗俭也一直追着陈文静不放,只有柳吟风知道实情,出去一圈就回来了,倒是跟着蒋瓛在京里忙活。
朱棣回去听到蓝玉倒了,而且牵连了一大批人,倒是对自己非常有利,毕竟朱允炆身边能用的人越少,届时自己成功的机会就越大,道衍听朱棣说起陈文静离开的事,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既然她预言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剩下就看自己的了,而且袁廷玉说事情有点诡异,天道好像有了改变,那太子不应该死的这么早,一切好像都有些提前了,道衍却不管那么多,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抱负的地方,哪能让他啰唣几句就不干了,袁廷玉也是有些迟疑,虽然想找陈文静听她怎么说,不过现在连王爷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也只能作罢。
陈文静好歹跟沈浪跑了出来,不过由于林叔齐跟徐子明去了海外,他们一时间也离不开陆地,只能等了,罗俭倒是追到福建一带,才算锁定陈文静和沈浪,只不过这里人手不充足,倒是跟沈浪几次交手,都让他们跑了,那陈文静更是油滑,只要一入城,就想鱼儿进了大海,根本就寻不到一丝痕迹。
罗俭这时才知道纤依有多大本事,想在城里隐藏的这么周密,肯定在这里有很多人手,光凭自己这些人,就算能找到她,也未必能把她带回京去,说不得只好跟汤和大人借些人了,便叫人守好,自己亲自去见汤和。
此时水生凭着自己的英勇,已经叫汤和留在身边了,不过白喜匆忙间离开苏州没有时间通知他,他还不知道那边已经出了事,汤和听了罗俭的请求,便派王水生带着人跟他去抓捕陈文静。
罗俭见找到了救兵,便对王水生十分客气,正好他对这一带又熟,两人倒是很快就熟络起来。
第245章()
锦衣卫见千户很快就带了人回来,便把纤依在哪消失说了一遍,罗俭也十分头疼,便看着水生,水生他们出来也都换了普通百姓的衣服,见状便道,
“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我去打听一下。”
罗俭忙点头应道,
“好,那麻烦水生兄弟了,大家先撤。”
水生留下其余的人,自己就往胡同里面走去,罗俭本来想跟着,可是被其余的人拉住了。
到了晚上水生回来,罗俭急忙拉住他问情况如何,水生经过一天的观察,也发现情况不对,按理说那人是朝廷钦犯,竟然会在这里有这么大的势力,便道,
“你说他是什么人?”
罗俭道,
“就是一个在教坊司跑出来的丫头,没想到这么难搞,只不过皇上一直对她有意思,所以才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然早就不管她了。”
水生诧异道,
“他是女的?”
罗俭笑道,
“是是,没告诉你们挺丢人的,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兄弟勿怪啊!”
水生点着头道,
“这人不简单,背后势力很大,我们一直都抓不住他们的马脚,汤和大人为此很是头疼。”
水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罗俭听了却被吓了一跳,那汤和是负责沿海布防打击倭寇和海匪的,那王水生能这么说,岂不是说纤依也跟两者之一有联系吗?饶是平时冷静,此时也不禁慌乱道,
“不会吧,这人从小就没离开过京师,兄弟你一定搞错了,她家可是京城人,要不是犯了案被我们查了,也是名门望族的,会不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陈文静也怕把锦衣卫引到义父那里,便用暗号跟陈祖义的人联络上了,叫他们派船来接她,这些人知道了陈文静是海蛇后,倒是很快把消息传回了岛上,不过田光多寿的人都去苏门答腊送徐子明了,陈祖义便吩咐陈老三亲自去接,好在陈文静出来就换了男装打扮,倒也没有被人认出来,只不过锦衣卫咬得太紧,他们也需十分小心才行。
王水生听罗俭把纤依身份挑明,也是不信,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跟他们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在陆上拿他们没办法,就算到了海上,连倭寇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大盗陈祖义在那一带可是霸主,身边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蛇,连大人都吃过他不少亏,你说这女人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陈祖义要的女人?若是这样就太好了,只要能抓住她,就能问出他们的藏匿之处来。”
罗俭听王水生说得头都大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肯定会把指挥使大人狠骂一顿,那纤依到底是怎么跟陈祖义见过的,那教坊司岂不成了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了?突然想到叶福生也提到过海蛇,便道,
“会不会是海蛇要的女人,我知道他在京城出现过,只不过他长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
王水生笑道,
“都说他有八个脑袋,在这一带能止小儿夜啼呢,要不是海蛇,陈祖义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名声,而且那海蛇身边都是倭人,也有传言说他是将军门下,不过犯了事才带着人投奔陈祖义的,具体什么样子没人见过,都是听说来的。”
罗俭也是头一次听说海蛇的传闻,看来那叶福生说的不错,若是那海蛇到过京城,凭他的能耐,想见到纤依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他竟然能看上纤依,为什么走时不带她一起走呢,这样让纤依逃出来,会不会太麻烦一些。
当初陈文静的事是柳吟风办的,自然不会让人清楚里面的细节,罗俭倒是想回去问问柳吟风,毕竟柳吟风被纤依迷住的事实锦衣卫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不然蒋瓛也不会注意纤依,而且据罗俭观察,那跟纤依有来往的男人光是王侯就不下数人,连现在的皇孙都是纤依的常客,那海蛇竟有能耐叫纤依跑出来找他,看来叶福生说得没错,这海蛇至少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只不过这些都不归锦衣卫管,所以蒋瓛大人当时才没在意,毕竟锦衣卫办的都是谋反案,这靖海的事可不在自己范围。
好在陈文静去徐子明那过夜的事蒋瓛没有跟别人提起,跟踪陈文静的锦衣卫也被蓝玉的人杀了,若是罗俭知道内情,恐怕就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了,毕竟徐子明也不见了,种种蛛丝马迹都显示纤依肯定跟陈祖义有关系,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只不过线索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除非是柳吟风自己说出来,不然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海蛇,柳吟风自从知道陈文静要离开,便派人给麻三省送信,叫他回来了,毕竟有人在她身边自己才能放心,而且他也清楚罗俭的能耐,麻三省很快就赶了回来,好在陈文静又换了男装,柳吟风便跟他说了一遍,麻三省便追了过去。
蒋瓛此时在京里却是不敢跟任何人说纤依失身的事,加上徐子明也失踪了,蒋瓛倒是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若是让朱元璋知道他瞒着自己,恐怕别说重新崛起了,自己这脑袋估计要跟蓝玉作伴去了,好在眼前办蓝玉的案子忙的不可开交,倒是让朱元璋也没时间想别的。
柳吟风自然出了大力,这蓝玉跟自己可是死对头了,当初自己还差点死在蓝玉府里,对于抓到的那些人,柳吟风都依照蒋瓛的吩咐往死里整,蒋瓛想着有朝一日皇上重新重用自己,却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皇上舍弃。
蓝玉的事朱元璋暗中做手脚,把一批对朱允炆有威胁的都抓了进去,不过朝上毕竟还有一批不买自己面子的人,到了最后他也没法交待了,加上很多人都死在锦衣卫手里,朱元璋便两手一推,把事情都怪在锦衣卫身上,那蒋瓛身为锦衣卫大头领,自然首当其冲,在众人的讨伐声浪中被朱元璋做了替死鬼,柳吟风这下才算知道陈文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本来朱元璋觉得柳吟风办事不错,想让他暂替蒋瓛,可惜柳吟风被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敢接受,其余经历过此事的千户也都战战兢兢,朱元璋便吩咐让还在追踪纤依的罗俭暂代指挥佥事,罗俭本来就想光大锦衣卫,又没在京里见过朱元璋的手段,倒是答应了下来,王水生此时也有了眉目,正布置和罗俭一起捉拿陈文静,就等陈文静上钩了。
第246章()
虽然消息通过暗线传回了岛上,不过陈文静依然要等待一些日子,沈浪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小姐有自己的打算,而且若是把锦衣卫引到沈氏老宅去,也不会对自己脱困有什么帮助,那时弄不好还会牵出老爷来。
不过由于有了王水生的帮助,陈文静他们能活动的地方越来越小了,连陆上这些人都有些吃紧,本来王水生就是对付他们的,所以对他们行动地点了如指掌,陈文静换了几次地方,倒是被王水生摸出些门路,跟罗俭一商议,便定下了计划,打算先把纤依和沈浪分开,由锦衣卫对付那个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