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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海上发生了战斗,然后全部都消失了,柳千户至今下落不明,会不会已经被人害了?”
罗俭边走边道,
“这事蹊跷的很,不许声张,继续打听,水生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那百户道,
“王将军没说什么,只说是倭人的船,汤和大人很伤脑筋,只不过皇上不肯开海造船,他们也没有办法打听,只能苦守沿海。”
罗俭点头道,
“继续派人盯着,若是见到柳千户不许轻举妄动,看看他要做什么。”
那百户忍不住插嘴道,
“大人,你不觉得这里的事很奇怪么?根本就像是有人故意泄露给咱们的。”
罗俭目视前方,张嘴道,
“那又怎么样,这根本就是那帮叛党想要拉拢沈氏,故意让咱们过来的,不过你认为咱们不动手,要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吗?”
那百户忙低头道,
“皇上一定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的。”
罗俭道,
“不错,张宗正就是看准这点,他知道就算我发现了他的计策,也一定会照着去做的,这是阳谋,无法避免,就算把沈氏推给了他,我们也不能装着不知道,不然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认为我们是对的,毕竟沈氏早就是皇上眼中钉肉中刺了,哪怕是借刀杀人,皇上也不会吝惜的。”
那百户道,
“不过沈万三看样子不在,不然他们也不会逃得这么仓促,听说石中天把人救走了,难道他不是要王霸图吗?柳千户当初又是怎么知道张宗正躲在山上的,那艘救走石中天的船看样子应该是大盗陈祖义的人马,诚王不会也躲到海上去了吧?”
罗俭轻笑道,
“他们离开老巢,肯定不会凭空消失的,既然咱们的人找不到,那肯定是去了咱们伸不到手的地方,你收买些江湖人士,叫他们想办法打进陈祖义内部,起码我要知道张宗正现在在哪里。”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罗俭看已经离杭州不远了,便吩咐道,
“准备船只,咱们赶回京去,记住,不许说柳千户失踪的事,就说他是有任务去做了。”
罗俭回京自然要先去见过朱元璋,朱元璋听说沈氏被抄,还表扬了罗俭做事勤勉,直接下命去掉暂代之称,这下罗俭成了锦衣卫第二号人物,不过上面没有指挥使,他实际上就成了锦衣卫最大的头子,从皇上那里出来,便有人说皇孙相召,罗俭虽然不好看朱允炆,不过毕竟自己是下臣,也只能奉命过去。
朱允炆身边黄子澄赫然在列,他是来观察罗俭表现的,也好掌握他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这边,现在朝中重臣基本被朱元璋横扫一空,剩下的哪能看不出来情势,加上以前太子朱标很得人心,倒是没人愿意为难朱允炆,而且朱允炆名正言顺,也是最好的人选。
朱允炆按照黄子澄的吩咐没说什么,只是勉励了罗俭一番,便让他走了,黄子澄见罗俭离开,便道,
“殿下,此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收服,反倒不如那柳千户,不过他说柳千户办事去了,是不是有点奇怪。”
朱允炆点头道,
“我也有此感觉,不过皇爷爷正在重用他,也不好说的太过。”
黄子澄捻着小胡子笑道,
“皇上也不过是利用他们罢了,殿下看那指挥使的位子悬空就知道了,要是所料不错,恐怕是想让殿下把这个恩赐给他,到时还不怕他用命。”
朱允炆叹气道,
“子明还没有消息吗?”
黄子澄道,
“那丫头也被人掳走了,这下完全没有头绪了,不过有人说抓走那丫头的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麻三省,但听说他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跑到京城来犯案,说不通啊!”
朱允炆道,
“继续找,我就不信人会凭空消失了,他老家有什么情况。”
黄子澄忙道,
“听说出事前有人见过一个人出入徐府,已经画像去查了,找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殿下要不要见见。”
朱允炆忙道,
“怎么不早说,快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太监便带了一个人进来,赫然是当初从巴蜀跑出来的安胖子,他以前连跟蜀王打交道都战战兢兢,现在一见朱允炆,立马就跪在地上,道,
“草民安全,拜见皇孙殿下。”
黄子澄笑道,
“时间紧急,没来得及教他规矩,殿下勿怪。”
朱允炆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忙道,
“起来吧,你倒是长的安全,若是摔一跤,也不会有事。”
安胖子忙抬头笑道,
“殿下说的不错,草民能活到现在,可全靠了这一身肥肉。”
黄子澄道,
“好了,说说那人是什么情况,不是找你来逗闷子的。”
安胖子忙爬起来道,
“殿下恕罪,草民有罪!”
朱允炆见他满头大汗,显然是知道什么重要情报,不然也不会如此说,黄子澄倒是反应过来,安慰他道,
“你放心,只要你对殿下说实话,殿下保你无事,不然,恐怕锦衣卫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安胖子擦了擦汗,忙道,
“草民不敢,那人叫林叔齐,以前是我手下的师爷,当初大老板派人来叫我帮忙从蜀王府救一个女人出去,之后我们便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那时林叔齐就被大老板带走了,所以这事一定跟大老板有关。”
朱允炆冷冷道,
“大老板是谁?”
安胖子胆战心惊道,
“就是沈万三。”
黄子澄却蹙眉问道,
“当初你们从蜀王府救的是什么人。”
安胖子答道,
“一个年轻的女子,听说是蜀王从京城带回来的,蜀王对那女人十分宠爱,不过那女人好像是沈万三的人,所以才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她出来,但这事都是林叔齐去做的,具体情况草民就不知道了。”
朱允炆脑中灵光一现,脱口道,
“纤依,一定是纤依,那坊中失火,根本就是十一叔干的,所以皇爷爷最后才不了了之,哈哈,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十一叔这么奇怪,原来是这样。”
黄子澄道,
“那么说你也是沈万三的人了?”
安胖子忙道,
“不是,我只是一个外人,但像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谁敢得罪他呀,殿下饶命,草民真的不是大老板的人。”
朱允炆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黄子澄见安胖子被人带走,才道,
“殿下相信他说的话吗?”
朱允炆踱步道,
“这样一来什么都清楚了,为什么皇爷爷不肯深究,纤依入宫为什么十一叔拼死阻拦,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难怪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原来是这么回事。”
黄子澄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他跟徐子明约定的事也不能叫朱允炆知道,便道,
“殿下恐怕想错了吧,那纤依最后还不是回来了。”
朱允炆怒道,
“她是沈万三的人,一定是回来打探消息的,父王遇害,没准就是她泄露了消息,我不会放过她的,那沈万三肯定是知道子明跟我走得很近,所以才对他下手的,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黄子澄道,
“可惜沈氏已经被抄了,眼前没有他们的消息,锦衣卫也找不到沈万三的下落,不然只要抓住他就清楚了。”
朱允炆咬牙切齿道,
“这帮人太可恶了,竟然耍我,子澄,你让罗佥事叫柳千户回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黄子澄为难道,
“这样恐怕不行,毕竟锦衣卫也是有制度的,咱们直接下命令,恐怕叫皇上知道了不好。”
第281章()
北平王府,燕王正在安慰柳岐山,那老头也好久没有柳吟风的消息了,又不能去衙门里问,只好来找燕王,燕王好不容易才让他放心,一等他离开,便道,
“张玉,京城最近没有消息吗?”
张玉忙道,
“自从上次接到纪纲的消息,就再没有过,现在已经完全断了。”
朱棣道,
“锦衣卫也没有动静吗?”
张玉道,
“柳吟风消失这半个月来,锦衣卫都是罗俭一手把持,下面人嘴都很严,不过听说柳吟风是坐船出海失踪的,而且传言沈万三也被海盗劫走了,恐怕两者有很大关系,会不会是郡主做的?”
朱棣道,
“不会是静儿出事了吧,有没有她的消息,纪纲干什么吃的。”
张玉见王爷发怒,忙道,
“他说打听到王霸图的下落,所以出京去追了,现在江湖流言四起,都说王霸图在石中天手上,要想找回王霸图,恐怕很难,估计他也是遇到麻烦了,不便联系,郡主的下落,我会再去打听的。”
朱棣忍住怒火道,
“记住,不能叫炽儿知道这事,下去吧。”
张玉到外面便碰到朱能,朱能道,
“王爷可是有烦心事?”
张玉点头道,
“嗯,现在外面情况有点乱,咱们的人又断了联系,王爷很担心。”
朱能道,
“不如我带人去看看。”
张玉道,
“这样最好,王爷也能安心些,那你尽快启程吧。”
纪纲最后还是没能逃走,在岛上等了十天左右,就快要不行的时候,田光多寿的船才找到他们,接他们到船上时几乎人人都脱水了,便带着他们回到田光多寿那里,好在弗兰克假装海盗已经攻击过苏门答腊几次了,每次都是上岸劫掠一番才肯离开,所以当飞烟私下跟国王商议进驻苏门答腊,便一口答应,连徐子明父母都接进了宫里招待。
田光多寿暗道这帮猴子不给他们点厉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于是带着船队浩浩荡荡杀进了港口,弗兰克的人再来时见到田光多寿的船,便假意放了几炮,便掉头走了,楚云他们到了这时已经风平浪静了,便给白喜找了个大夫看看。
纪纲见事情平息,便想要见陈文静说回去的事,不过偶然见听到他们议论陈文静已经被陈祖义抓了,大惊之下便想坐船离开,不过港口都在田光多寿掌握之中,而且能出海回到大明的船只有他们才有,便想办法混到弗兰克那里,希望借助他回去。
田光多寿占据了港口,便让弗兰克收拾一下也回来了,此时码头全部都是田光的人,本地一律不许接近,就算当初被毁坏的商铺,国王都表示赔偿一部分,只要他们能保证不受海盗骚扰。
剩下的人一商量,还是要去岸上找到王霸图和沈浪,至于小姐那里,只能等待消息了,便让田光多寿留下,叫弗兰克带着吕德梁回去打听消息,徐子明本来也想回去,不过飞烟怕陈文静担心,便找借口把他留下了,麻三省倒是对陈祖义那里很熟悉,便由其余船只先送到附近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小姐的消息。
纪纲好说歹说,才算说服弗兰克,临走时便把他带上了,好在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想到他,吕德梁见他跟着上了船,也没多问,弗兰克依然打着朝贡的幌子,便往大明驶去。
沈浪当初虽然甩开了锦衣卫,不过他的身份在狮子楼就被人盯上了,他本来打算先回庄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