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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她。”
谁也没想到沈浪会说出这种话,毕竟她自己都承认杀了人,可沈浪却要放了她,这跟他们认识的那个沈浪一点儿不像,不过沈浪继续道,
“我相信小姐没死,此人杀之不祥,放她走。”
没人违抗沈浪的话,二娘见他们松了手,也是懵了,不过她很快就跑了,沈浪道,
“若是杀了她,就是相信小姐死了,我们这就去追,走。”
二娘往沈浪来路跑去,不过很快就发现对面来了人,她只当是来抓沈浪的,张嘴便呼,
“快来这里,沈浪他们就在前面,快去杀了他们。”
不过那伙人听到声音,显然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一个女人,便有人过来一刀结果了她,完事摘下面巾,呸道,
“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奸细,方向没错,我们继续走。”
原来这人却是柳吟风,他不放心,便带了人假装朱高煦的人,跟在后面,却不料被二娘当成刺客,这下死的冤枉,不过也算罪有应得。
徐子明心里着急,倒是一直往前划去,入夜了也不敢休息,知道对面发现来了人,才冲他喊道,
“什么人,前面禁止通行,速速掉头。”
徐子明见有人,也不是要抓他的,倒是回道,
“这里有人受伤了,能否帮个忙,我有银子。”
就听对面笑道,
“你真有意思,这里是郑公公行在,速速离开,不然抓你回去。”
徐子明忙道,
“可是马三保?”
那人听了勃然大怒,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徐子明道,
“速去回报你家大人,就说徐子明来访,这里有人受了伤,快点。”
对方一听,倒是立刻就派人回禀去了,剩下的人忙把徐子明接到大船上,不一会儿马三保也赶了过来,见除了徐子明都受了伤,忙让人诊治,问道,
“殿下这是怎么了?那两个人是谁,怎么就你们几个人?”
徐子明道,
“朱高煦派了刺客要杀我们诬赖太子,我们便分开跑了,总之一言难尽,你快让人看看她们怎么样?”
马三保过去问道,
“如何?”
那郎中道,
“两位殿下伤的都不是要害,休养一下就好了,不过那老头——”
徐子明忙道,
“怎么样?”
郎中摇头道,
“恐怕不行了,本来年纪就大,而且伤到了腑脏,这么久了,我也爱莫能助,抱歉。”
马三保道,
“这位是?”
徐子明小声道,
“这是静儿外公。”
马三保倒是有见识,闻言立刻就让人都退了出去,道,
“你说石中天?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那这个就是张宗正的女儿张紫馨了。”
徐子明道,
“不错,所以东厂也掺和进来了,我们要尽快离开,可惜静儿有了身孕,这下也完了。”
马三保不信,叫来郎中,那郎中听完马三保问话,便道,
“殿下没有怀孕,大人不必担心。”
徐子明道,
“怎么可能,我在京城明明听太医亲口说的。”
那郎中道,
“虽然小人医术不及太医,可这点儿小事不会弄错的,殿下根本就没有喜脉,不信大人可以找人来看看。”
马三保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徐子明道,
“这,我怎么糊涂了,难道他们骗我。”
马三保道,
“等殿下醒了再问吧,你先去休息,我这就叫人联系。”
徐子明道,
“我就在这守着,你去忙吧。”
第418章()
石中天不行了,徐子明虽然着急,不过纤依没醒,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纤依醒了跟她商量,张紫馨毕竟替自己挡了一剑,以后恐怕也要照顾她了,徐子明静静想着心事,倒是有些回味过来大家为何要骗他,不过纤依没有怀孕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失落,叹气声中又替纤依掖了掖被角。
这一路行来徐子明也担惊受怕,虽然强撑着不睡,但此刻一旦松懈下来,他也忍不住倦意来袭,倒是伏在纤依床边迷糊了过去,等他感觉自己睡着了,才猛然惊醒,却发现纤依已经醒了,正盯着他。
纤依见徐子明醒了,道,
“外公呢?”
徐子明道,
“他可能不行了,那女人临走前给了他一刀,伤了要害,郎中说没办法了,我正想等你醒了商量。”
纤依道,
“真的吗?那咱们带外公回去好不好,我不想把他自己留在这里。”
徐子明见纤依泪眼婆娑,倒是立刻答应下来,
“嗯,都听你的,不过紫馨没什么事,你放心。”
纤依道,
“紫馨怎么了?”
徐子明道,
“我见那女人伤了你,本想结果了她,不过外公以为是我做的,便刺了我一剑,幸好紫馨及时替我挡了一下,那女人见状便跳水逃走了,我只能带你们三个先离开那里,免得被东厂追上。”
纤依道,
“那你都知道了?”
徐子明点头,
“我想过了,也是我大意了,咱们这次回去,不再回来了,皇上年纪大了,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太子虽然仁厚,不过毕竟不知道事情真相,也未必会对我有什么好感,既然该做的都做了,那我留在这是非之地还有什么用,不如离开。”
纤依道,
“表妹对你一往情深,如今她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徐家就你一根独苗,这次回去你便娶了她吧,也算不辜负她一番心意。”
徐子明听了急忙表白,
“我不是——”
纤依按住他嘴道,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恐怕真的不能再有了,这件事听我的,回去便给你们安排。”
徐子明不想她多心,可此时也不能让她激动,况且回去还有些时间,便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外公,尽量让他撑到回去。”
纤依道,
“好,那你让外公少受些罪,对了,白丫头呢?”
徐子明此时才发现白丫头不见了,倒是一愣,
“我没注意,当时情况太乱了,我只想着赶紧带你们离开,那时白丫头就不见了,会不会被那女人杀了?”
纤依虽然心痛,不过此事也怪不到徐子明身上,按照子明当时说的,她们三个人受伤,子明是真的顾不过来别人了,便安慰他道,
“我想她不会有事的,也许是打斗中落水了,她水性很好,不用担心,等人来了,叫人去找找就好了。”
徐子明突然道,
“会不会是那船夫逃跑时她去追了?都怪我当时急昏了头,没想太多就划走了,白丫头要是回来找不到咱们,岂不是被后来的人抓住了。”
纤依道,
“她也不是什么要犯,你跟三保说说,让他打听一下。”
徐子明便走便道,
“我这就去,那你先休息。”
柳吟风很快就追上了沈浪,俩人一商量,便顺着河沿追了下去,不过一路上都没看到有什么血迹,也就放心了,等他们到了马三保那里已经是第二天了,朱高煦的人没了首领,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剩下的也只有东厂和锦衣卫要对付了。
而李非本来还在沿海一带搜寻纤依,听到她们已经到了福州,便立刻掉头南下,田光多寿不放心,也跟了下来,看上去倒是浩浩荡荡,不过他们的船可比不上大明舰队,在马三保的座舰前也不过就是一小帆船而已。
石中天失血过多,确实是没救了,而且眼下一直在昏迷状态,东厂虽然追到了福州,不过碍于郑公公面子,也不敢上船搜查,只能跟郑和交涉,就算眼见柳吟风他们上了船,也只能围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
纤依和张紫馨没多久就能起身了,石中天却终究失血过多走了,两人哭了一阵,便让徐子明把他尸身保存好,到时一起带走,马三保便派人去找了冰来,把他冻住,李非赶过来时却被东厂拦在外面,马三保便让他们先走,到时在海上交接也是一样。
东厂也知道现在回京城讨要圣旨完全没有意义,郑公公马上就要出使各国,那时把人带走,恐怕就是皇上来了也没办法,锦衣卫倒是出了一个主意,只要在船上找到石中天,就算是郑公公也没法拦他们,东厂太监一听,倒是觉得主意不错,便组织人手准备晚上突袭一次,若是找不到人,也只能自认倒霉,总好过这么耗着。
出海前一天夜里,东厂带着锦衣卫趁着夜色摸上了船,不过由于船体巨大,他们也只能挨个房间查找,可惜石中天被安置在下层,没等他们找到,就被船上的官兵发现了,东厂不想得罪马三保,加上又没找到石中天,只能全身而退。
马三保虽然生气,不过出门在外,毕竟离皇上远了,也不及东厂的势力,倒是忍隐下来,东厂无功而返,只能看着马三保带着人扬长而去,等到了海上,便把人交给李非,田光多寿见小姐无恙,便离开了,而李非带着徐子明一行人,则往苏门答腊开去,马三保按既定行程,出使各国去了。
纤依历尽辛苦,总算回到了海上,不过这次虽然找到了外公和表妹,却让白丫头丢了,也不知是好是坏,徐子明倒是临走前吩咐沈浪留下的人去找找白丫头,有了消息就送回来,于是一路平安回了岛。
一晃便到了永乐二十二年,当时为了圆离开京城所撒的谎,徐子明倒是认了一个干儿子,就是沈浪跟飞烟生的第二个孩子,而回去之后不久,虽然纤依想让张紫馨嫁进徐家,可张紫馨却不肯同意,原来在船上那些时候,柳吟风一直照顾她,两人倒是有了感情,张紫馨不敢跟姐姐说,只能跟徐子明说了原委,徐子明本来也不想耽误她终身幸福,倒是答应她瞒着纤依,等柳吟风开口求亲时在帮她说话,而这几年柳吟风却一直留在南京替太子做事,两人只是书信来往,纤依并不知晓,不过最近却有喜讯,纤依有了!
徐子明也算老来得子,自然照顾的无微不至,而白丫头一直没有消息,也只能让飞烟帮忙照顾着,好在她有经验,也不忙乱,沈浪后来又跑了几次福州一带,也不见有什么消息,只能放弃了。
朱棣倒是又出征了,虽然此时他身体已经明显不行了,不过为了后代有一个好环境,他仍然撑着,领了人马前往大漠,不过对方早就闻风而逃,朱棣转了几个月,也没见到人,只能班师回朝,不过路上却不行了,只能召来近侍传位给朱高炽,当时张辅虽然也在军中,不过这些年他一直隐瞒身份,倒是被当成朱高煦的人,而朱棣身边的人密议便没有找他,只是让人给太子送去急报,叫他回京登基。
朱高煦虽然一直注意着父皇的近况,无奈军中隐瞒的太严,直到朱高炽进京登基他才反应过来,此时想造反明显不是好时机,也只能忍了,而朱高炽此时年纪也不小了,加上身体一直不好,倒是对北方的气候不太习惯,只不过父皇刚死,就算要把都城迁回金陵也要等到明年,便暂时待在北京城,而朱瞻基此时却成了太子,他听说父皇要还都于金陵,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