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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番进城的目的就是要为虎踞岭弄来一些急需的药品,结果一连串的变化,使得他都熄了这个心思,只想着尽快逃离县城,可是如今他居然就躺在鬼子的医院里,那些药品可谓近在咫尺!
在他昏迷后,被送到了鬼子医院,麻醉、开刀、取弹头等手术都已经做完,他如今背上重新缠上了纱布,穿着病号服,看着眼前专门为他准备的丰盛晚饭,却是没了胃口。
我到底还要不要偷那些药品呢?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起身吃完了晚饭,换好衣裳,走出了病房。他决定去找李云彪汇合,商量一下然后在做打算。
刚出了病房,还没走两步,迎面来了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日本医生:“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随意走动!”
这个医生就是给王立春做手术的,得到了佐佐木治的交待,要好生照看王立春。
王立春愣了一下,立刻说道:“我必须离开,我还有崇高的任务没有完成!”
“可是你身上的伤势不宜走动!”日本医生还是很尽职的,坚持不让王立春离开。
王立春不敢过多耽误工夫,脸色一变,露出了坚毅的神色:“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生命永远没有荣誉重要!即便可能会死,我也要去完成我的任务!”
医生身形一颤,还没来及开口,王立春话锋一转又说道:“医生,我不怕死,但在任务完成前我还不能死,因此,你能不能先给我一些消炎的药品来防范伤口感染?”
跟在这个日本医生身后,王立春来到了药品室外,最后从医生手中得到了一小瓶磺胺嘧啶,并且被告知了服用方法与注意事项,这才走出了医院。
日军的医院距离军营很近,大门外有两个岗哨,同时院内还有一小队日军不时的巡逻,看守极为严密,不过估计是佐佐木治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因此王立春离开医院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但如果医院发生什么变故,旁边的日军军营会在第一时间增援。
从路边的小摊贩口中问清了牛头巷的方位,王立春不敢停留,快步朝着牛头巷走去,一路上还不时的绕两个圈子,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当他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后,这才来到了位于牛头巷口的老王杂货铺。
这个时候天已经比较晚了,老王杂货铺也关门了,只不过门窗内的灯火,说明里面还有人在。
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一个懒散的声音:“小店已经关门,客官有事明天请早!”
“我找老王!”说完这句,王立春压低了声音,“我是山上来的。”
声音落下,杂货铺内的的灯火突然熄灭,里面好一会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王立春正在纳闷,冷不防一旁的巷子里闪出一条人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拉到了漆黑的巷子里。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
“李先生,你想吓死我啊!”
虎踞岭这帮人平时还是很谨慎的,听到王立春说是山上来的,立刻通知了李云彪。李云彪从后门出来,躲在巷子里看清了王立春之后,才拉着他进了巷子,而黑暗的巷子中还有一个人密切注视着路上的情形,直到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回到了老王杂货铺后院。。
进了院子,来到一间点着煤油灯的房间,李云彪将老王杂货铺的几个人介绍给了王立春。
杂货铺的掌柜姓王,快五十了,因此大伙都习惯称呼他为老王。除了老王外,铺子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后生,一个叫做张二柱,另一个叫做李大牛,都是典型的农家汉子模样。
由于三人都知道王立春是八路派来的政委,而且前两任指导员对虎踞岭的伤害他们也清楚,因此三人都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给王立春什么好脸色。
王立春也不计较这么多,从怀里摸出了那一小瓶磺胺嘧啶,递给了李云彪:“四当家,你看看这种药。”
磺胺嘧啶是一种瓶装消炎药,和盘尼西林一样,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极为珍贵,尤其是对于受了伤的战士来说,不仅能够保住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甚至能够保住性命。
由于沿海地区几乎都被日寇占领,日寇具备了对中国的物资输入全面封锁的条件,不仅是这类药品,包括一些医疗器械都进行了全面封锁,严格列入到禁运物资名单中。
八路军的条件一直很艰苦,尤其是医疗条件,为了偷运这些禁运物质到根据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运到根据地的依然不够分配,更不要说土匪了。
王立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是从日本医生口中得知这是消炎药,可以治疗自己背上的伤口发炎,因此想让李云彪看一看,这种药能否帮上寨子里那些受伤的兄弟。
李云彪也不认得,不过有人认得。
老王原本坐在一边不言不语,看到王立春手中的药瓶后,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咻的一下显示出了与年龄不符的速度,一把夺过了药瓶,小心的捧在手里仔细观看,嘴里激动的自言自语:“磺胺嘧啶,是磺胺嘧啶,王政委,你从哪里弄来的!”
发觉李云彪眼中的疑惑,他又解释道:“四当家,这是消炎药,多一些这种药,山上那些兄弟的伤就没问题了!可是这种药鬼子控制的非常严格,我们用尽了办法都弄不到手,王政委,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李云彪这才明白这一小瓶药品的价值,也兴奋了起来。站起身一巴掌拍在王立春的肩头,赞道:“王政委,你果然厉害,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之前派来的那两个家伙不一样!王政委,你怎么了?”
李云彪过于激动,结果这一巴掌力度不小,拍在王立春的肩头,扯动了他背上的伤口,疼的王立春呲牙咧嘴,额头也冒出了汗珠。
老王走南闯北多年,颇有眼力价,当即就看出了王立春的不妥之处:“王政委,你受伤了?”
“没事。”王立春装着硬气的摆了摆手,擦掉了额头的冷汗,“一点小伤,全靠这点伤才混进鬼子医院,弄到了这一小瓶消炎药。
先不说这个了。我现在能够接触到这些药品,咱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够弄到手。咦,四当家,石头呢?”
“哦,你说大勇啊,他睡了。”
“什么?我这个政委还没有回来,他这个警卫员居然敢睡觉?”王立春心中大恨,“老王,麻烦你让人把那家伙弄起来。。。那个,不是我摆架子,关键是今晚是偷药的最好机会,咱们需要人手准备。”
老王点了点头,吩咐二柱去外面放哨,又让大牛去将张大勇喊来,自己也退了出去,说是弄些吃喝,一会大伙边吃边聊。。
屋里面只剩下了李云彪和王立春两人,李云彪给王立春倒了一杯茶水,关心的问道:“政委,中午的时候你被鬼子带走,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伤的?是鬼子打的么?”
“是个比鬼子更可恨的人干的!”王立春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也多亏了她,否则我还不好混进鬼子医院,更不要说偷药了。”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李云彪心中好奇,追问道。
王立春正要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你们弄啥呢?这么晚了把俺叫起来,有啥事不能白天再说啊!”
你这没心没肺的石头!听出了张大勇的声音,王立春顿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刚来到门边,就看见张大勇揉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子让你睡!”王立春大骂一声,抬脚踹在了张大勇的臀部,将对方踹了个踉跄。
这一脚倒是把张大勇彻底踹醒了。他一个翻身站稳了脚步,同时迅疾拔出腰间短枪,嘴里骂骂咧咧道:“娘了个腿儿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踹老子,看老子不揍死你个王八羔子!”
“来啊,来揍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揍死我!”王立春挺直了腰板瞪着张大勇,“我跟着鬼子走了,生死未卜,你小子居然还能睡得着?你还是不是我的警卫员了!”
看清了踹自己的是王立春,张大勇连忙收起了手枪,不过心中还是不忿,悻悻的嘟囔道:“俺困了那就睡呗,你是政委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
“政委,你受伤了,小心身子,别这么大火气。”李云彪拉开了王立春,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又问道,“政委,你刚才还没说究竟是谁把你打伤的。”
“政委,你受伤了?”张大勇这才明白王立春为何会这么生气,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这个警卫员失职了。
“老实坐一边,今晚还有重要任务交给你。”王立春白了张大勇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李云彪,“四当家,说来话长啊,我是被一个女贼,女土匪,女流氓给打伤的!”
刚说到这里,门外又传来了响动,一个少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四叔,王大叔说什么政委回来了,还说他偷到了药品,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从鬼子眼皮底下偷来药品啊?咦,是你?你这个挨千刀的小日本还敢追来,姑奶奶那一枪真该打死你!”
王立春也看清了来人,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少女骂道:“你这个女贼,女土匪,女流氓!”
。。
第二十六章 要搞就搞大()
阳泉县的夜色很美,明月高挂,月光流淌,夜风习习,如水一般的清爽怡人,如梦一样的安谧静美,如果没有城中那灯火通明的鬼子军营以及不时在城中来回巡逻的鬼子和伪军,这里的夜色会更加的美好。
老王杂货铺后院的一间厢房内,煤油灯依旧坚挺着,坐在桌旁的李云彪听完了左手边王立春的讲述,转头看向右手边的少女:“蝉儿,不是四叔说你,你白日里怎么能那么做呢?王政委是一片好心,想要帮你从鬼子牢房里逃出来,你不谢他也就罢了,怎么能打他一枪呢?”
这个少女是虎踞岭大当家柳非凡的独生女,也是五个当家为了试探王立春,曾经提出要嫁给他的柳蝉儿。
王立春上山的时候,柳蝉儿正好下山进城,与老王取得联系,本打算是替寨子里买一些生活物资,不过她心中惦记寨子里那些受伤的弟兄,因此偷着潜入了鬼子医院,想要偷取药品,结果失手被擒,直到被王立春救出来,黄昏时分才回来。
“四叔,你一向公正,怎么能听小鬼子的一面之词呢!”柳蝉儿口中的“小鬼子”,指的是王立春。
“蝉儿,王政委不是鬼子,他只不过精通日语罢了。今日若不是他,你如何能够从鬼子牢房里逃出来?你还不给王政委赔罪!”
“给他赔罪?想得美!他在牢房里还想要侮辱我呢,四叔你还让我给他赔罪?”柳蝉儿急了,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四叔,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潜入鬼子医院,本来不会被发现,就是被那个八路牵连,结果才被鬼子抓了!要我说,这些八路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来祸害咱们虎踞岭的!”
“蝉儿住嘴!”李云彪只怕王立春听了这句话会生气,大声的呵斥了一句,然后又转向王立春,“王政委,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王立春能够理解虎踞岭上下对八路的怨恨,而且面对一个少女,还是个美女,他也犯不着因为一句话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