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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春儿哥,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把小鬼子全杀光啊?”
“杀不光的,只有尽可能的多杀。”王立春摇了摇头。日军的战斗力要比中**队高出许多,哪怕他来到虎踞岭后,虎踞岭接连胜了日军几次,可也都是伏击战,利用地势、人数、以及武器的优势——日军想不到虎踞岭会有火炮。
要是遭遇战,哪怕兵力相当,虎踞岭也讨不得半点便宜。所以丰岛一心想把虎踞岭逼出山,而王立春则死不肯与日军正面交火。
“老乡,我问一下,这附近不是有支八路么?他们在哪儿?”来到一处人丁稀少的村庄,王立春找了个村民问道。
这个村子同样残破不堪,不久前那场**带来痕迹,随处可见。不过至少有了人烟,村子也显出了生机。
村民打量王立春四人两眼,转头就跑回村子,隐约间听到一阵喊话声,接着村子里就传来一阵关门声。
“大春儿哥,那个大叔为什么那么怕你?”狗子仰着头,好奇的问道。
王立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从村子里穿过,百十户人家的村子,只有三五十户紧闭院门,院墙残缺。其余的人家。。。根本就没法看了,只看院门和院墙的模样,就知道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黑子,把你带的干粮放这儿,咱们走吧。”
等到王立春四人离开后,一户人家院门露出一条缝隙,一只眼睛不停的张望,发觉外面没有动静,好一会才小心的走了出来。
很快村民们就发现地上放着的少量干粮,众人围在周围,盯着地上的干粮,喉头不停蠕动,却没人敢碰。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穿着漏裆的半截灰布裤子,瘦的眼窝深凹,奈不住腹中饥饿,拿起了一块饼子咬了一大口。
“幺娃,你不要活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佝偻腰背,拄着树枝急呼着,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孩童身前,一巴掌打掉了饼子,“就知道吃,你就不怕被毒死!”
“哇!”孩童顿时哭出声来,从地上抢过饼子,也不管上面的灰土,继续往嘴里塞,边哭边说道,“俺饿,毒死就毒死,也不要饿死!”
老人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坐在地上,抱着孩童不停的哭泣,看着孩童三两口将巴掌大小的饼子塞进口中,噎的打嗝不止,又抓起了一个饼子。
当孩童一口气吃完三个饼子,排骨似的小身子鼓起肚皮后,周围的村民终于相信这些饼子没有毒,开始分吃起来。
此刻的王立春四人已经走远了,他们再次路经一个死村,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让王立春忍不住皱起眉头。
新二团不好找,八路的每支部队都不好找,否则鬼子也不用着不停的扫荡围剿了。只有虎踞岭独立团例外,固守山头,旗帜鲜明,任何人都能找上门来。
“咱们快走,天黑前得找一个有人烟的村子借宿。”尼玛新二团到底藏哪儿了?
王立春问过五个人,每个人的反应都一样。默不作声,扫他们两眼,然后逃回村里,紧闭大门。
到后来王立春见到有人烟的村子都不进去了,因为除了狗子,其他三人身上的干粮都分完了。狗子还小,不能饿着。
“大春儿哥,你听,好像有声音!”狗子耳尖,立刻四处打量起来。
王立春侧耳细听,死村里死寂一片,就连风声和鸟鸣虫叫之声都没有:“你会不会听错了?”
“狗子没说错,的确有声音!”白脸露出警惕之色,从背后的包袱里翻出了花机关枪,挡在王立春身前,四处扫视。
“会不会有鬼?”狗子想起了听来的传闻,心中有些害怕。
王立春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下:“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可能是野狗什么的吧。”
“人都没得吃,哪会有野狗!”黑子闭上眼睛,狼一般趴在地上,听着周围的动静,同时鼻子不停耸动。“是人,有人!”
话音刚落,拎着刺刀的黑子就好像猛兽般冲了出去,王立春三人紧随其后,在残垣断壁中穿梭,最终在一处破败的墙角停住了身形。
王立春三人好容易赶了过来,正想看是什么人跟踪自己,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上裹着看不出眼色的破布,浑身脏黑如小泥猴般蜷缩墙角,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造孽啊!王立春心中一软,朝着孩童走了过去:“小弟弟,不要怕,哥哥。。。你吃什么呢?不能吃,那是土,快吐出来!”
王立春连忙扑到孩童身边,伸手想要将孩童快速塞到嘴里的土抠出来,却被孩童狠狠一口咬到了手指。
“那是土,不能吃啊!”王立春捂着手指,焦急的看着孩童,孩童将口中的土咽入肚中,连上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二当家,那是观音土。”白脸来到王立春身后,低声说道。
狗子也围了过来,解释道:“大春儿哥,那土可以吃,以前没有吃的,我也吃过。”
“顶饥。”黑子的话很简短。
刹那间,王立春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想通了事情经过。村庄被屠,孩童逃生;思念亲人,不离死村;忍饥挨饿,吃土过活。就在刚才,孩童看到他们受到惊吓,不停逃跑,直至被黑子逼入死角。
生怕他们是来抢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所以孩童不管不顾的将手中所有观音土塞入口中,最后脸上才会闪过轻松的表情。。。
“狗子,给我两个饼子!”王立春心中发酸,蹲在孩童身旁,轻柔的将孩童嘴角的土渣拭去,“小弟弟,不要害怕,哥哥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说着话,他撕下一小块杂面饼子,递到孩童面前。
孩童好像听不懂他的话,极力退缩,但终究受不了饼子的诱惑,猛地扑过来吃掉饼子,然后又退回墙角,大口咀嚼。
看到手指上再一次被咬出来的牙印,王立春又撕下一小块,递了过去。
慢慢的,孩童的戒心终于消失,捧着王立春递给他的饼子,大口的撕咬起来。王立春一手拿着水壶,不时让他喝上两口,另一只手则接着水渍,轻轻替孩童拭去脸上的泥垢。
看到孩童饥饿的模样,狗子只觉得似曾相识,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王立春时的情境,将自己包袱里的饼子全都拿了出来。
“慢慢吃,不着急,还有的是!”
不过王立春却阻止了他。孩童显然饿坏了,观音土极难消化,杂面饼子也不太好消化,所以不能让孩童一次吃得太多。
看着狗子将剩余的饼子塞入包袱,孩童可怜巴巴的看向王立春,不时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饼渣。
“不是不给你吃,你还小,吃的太多消化不了,会害死你的。”摸着孩童的脑袋,王立春轻声说道。
孩童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不再盯着狗子的包袱,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王立春。
“唉!”长叹一声,王立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知道丰岛把屏山坳祸害惨了,只是亲眼看到后,才发觉,想象远不如现实那般残酷。
“大春儿哥,他怎么办?”
王立春迟疑了。他是来找王猛商量偷袭凤台坳据点的,可转悠了大半天愣是找不到。屏山坳里也不知有没有鬼子留下的眼线和奸细,他必须尽快找到新二团,万一被汉奸发现认出身份,那就麻烦大了!毕竟他的人头,现在价值十万。
可现在又多了一个孩童,带上他吧,是个累赘,不带他吧,这个孩童就死定了,王立春的良心绝对过不去。
带上吧,找户人家让他们收养好了。
正思索着,王立春忽然感觉大腿一紧,低头一看,只见孩童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小脸,清脆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叫道:“爹!”
第二七二章 新二团的困境()
孩童的一声“爹”,把王立春雷的是外焦里嫩,险些昏厥。
狗子哈哈大笑,白脸忍俊不禁,连向来绷着脸的黑子,都露出一丝笑意。王立春顾不得跟他们计较,掰开孩童的双手蹲下身子:“小弟弟,不要乱叫哦,我不是你爹。”
“爹!”孩童又叫了一声,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手上紧箍着他的脖子,呜咽不停,似乎很害怕一松手,王立春就不要他了。
王立春费了好大气力,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把孩童双手掰开,看着哭成小花脸的孩童,轻声道:“我不是你爹,不过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好容易哄得孩童停止哭泣,王立春脱下身上短布衫给孩童穿上,然后拉着孩童的手,离开了这处死寂的村庄。
他怀疑这个孩童受了惊吓,因为不论他怎么问,孩童都不回答,以至于他连孩童的姓名、年龄什么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孩童将自己当成了爹,不肯放手。
带着这个孩童,四人不得不放慢脚步。王立春也曾想让黑子背着孩童,可孩童似乎就认准了他,双手抓着他的大手,死活不肯松手。谁要想把他从王立春身边拉开,他立刻就倚着王立春,大声哭嚎。
日头西落,王立春还是没有找到新二团的踪影,千百号人的队伍,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八路的藏匿本领,真不是吹的。
新二团找不到,就连有人烟的村子他都找不到了。眼看天色原来越晚,王立春又累又饿,心中焦急万分。也不知又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山林里发现了一处小溪。
先灌个水饱吧!王立春抱起孩童,带着狗子三人就朝溪边跑去,可却被黑子拦住了。黑子很警惕,蹲在溪边仔细检查一番,又沾了点溪水闻了闻,才说道:“没毒。”
捧着溪水喝了几大口,又给水壶装满了水,才说要给孩童洗个澡,忽然听到白脸说道:“二当家,你错了。”
“什么?”王立春愕然。
狗子也纳闷:“白脸大哥,大春儿哥怎么了?”
“她是个女娃。”白脸指着孩童说道。
黑子也嗯了一声,证明白脸的话。
嘶,这叫一个头疼啊!王立春盯着孩童,仔细打量,怎么也看不出对方的性别。头发蓬乱,脸蛋脏黑,根本看不出男女。胸部被不合身的衣服包裹,看不出是凸是平,唯一的办法是掀开衣服看看孩童下身。
如果是男孩那还好说,可如果是女孩的话,此举就不合适了,而且跟不适合给孩童洗澡。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没有办法,王立春只能看着孩童严肃的问道。
“爹!”每次面对王立春的询问,孩童的回答都是这句,然后就保住他,这次也不例外。
王立春从没像今天这样,感到事情如此棘手,挠头不已。
“谁!”黑子突然一声高喝,与白脸同时取出花机关枪,一左一右护在王立春身边。狗子反映稍慢,也掏出了盒子炮,紧张的张望着两侧的树林还有高大的岩石。
王立春慢慢起身,将孩童掩在身后,掏枪在手仔细留意四周。他很清楚自幼在山林长大的黑子,有着一般人难以比拟的听觉和嗅觉。
“何方朋友跟在下开这种玩笑?如今行踪暴露,何不出来与在下一见?”由于不知敌我,王立春也不敢表露身份。
“不许动!”
“把枪放下!”
随着一阵吆喝,树林和岩石后冒出十几人,端着步枪散落开来,围住了王立春等人。这些人身穿灰布军装,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