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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她惊骇地问。
左云哈哈地笑起来:“我是男人,要捉个女人。”
弹琴人大急:“你想怎样?”
左云说:“我想撕掉你脸上的黑巾。”
弹琴人骇然欲死:“你若撕下黑巾,我死后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左云见她如此怕别人见她的面目,便打消了撕下黑巾的念头,说:“你干么要蒙面,有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她冷然道。
左云说:“可你却见了我的面目。”
“你的面目并不太难看,何必怕人见呢。”
“你的面目难看?”
“我不想谈论这事。”她瞥见了剑,说,“你是有名的大侠,应该有点悲痛之心。”
左云笑道:“我的心已经够了,只点了你一处呢。不过我还想再软些,恢复你的自由,但你要向我作个保证。”
“什么保证?”
左云沉吟了:“你离开后,不许说我来过这里,能做到吗?”
弹琴人笑道:“我离开这里之后,连我来过这里也会忘了,又怎会说你呢?”
“这样最好,不过你要发誓才行。”
弹琴人低头略想儿,发了一个毒誓。
左云挥手解了她的穴道。
蓦然,弹琴人香指急戳,猛地点向左云。
这出左云所料之下,唯有急撤。他的动作快极了,仿佛鬼换位,闪到一边去。
弹琴人骇然失色。骤然出手,竟然点不中,那他的轻功也就可怕了。她呆住了。
左云在旁边冷笑一声:“令我失望。”
弹琴人说:“我向你保证的一切,并没有保证不向你下手。”
左云大笑起来:“好!可你的动作慢了一点,否则现在该轮到我向你保证了。”
弹琴人笑了,声音很轻、很轻,唯动别人:“你的轻功真是不可思议,可称举世无双。”
左云点头道:“你的眼力和我的一样。”他觉得自己没有妄自菲薄的理由。
弹琴人轻吟一声:“以剑术著称于世,何以轻功更胜于剑术”?
左云笑了,满脸的肌肉都生出绒毛一样的辉光来,但笑的核心亦即眸子的深处,却有淡的阴影,那阴影似乎可以破坏一切发生在他脸上的笑的价值。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又有什么办法?不过三样也好,离不败之地。”
弹琴人说:“大侠有如此身手,当可领袖武林,但不知修习的什么法门。”
左云说:“你若还能做个保证,我仍然乐于告诉你个秘密。”
“那简单之极,我会信守的。”她又做了一个保证,并发了誓。
左云神秘地一笑,说:“当今之中,有三件圣物。两本秘笈,一面‘石镜’。我得其一,你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碧月逍遥录》”弹琴人。
“哈哈……”左云甚乐,“不错。我的轻功高明,正是得力于它。”
弹琴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轻功是否已宝录上所说的最高境界?”
左云“咳”了一声:“难哪!‘碧月逍遥功’有五式,上面说得十分明白,旁边还有行气图,可按照上面的要求去练。却也能完成三式,后两式根本没法修行。”
弹琴人小声问:“是招式不明吗?”
左云笑道:“我知道你动了好奇心,也想学,那我就不妨告诉你个大概。‘逍遥功’起式无招无式,旁边一个圆,内画阴阳,一片混沌状,名曰‘浑然天成’;第二式:”御气空身‘,图画双掌飘摇摆动;第三式:“清虚归极’,旁边一个影,似乎表示空灵;第四式:”化光而去‘,人光不分;第五式:“广字清歌’,似有若无,田图如淡支清风,抓捏不住。为这正式轻功,我绞尽了脑汁,也只练成‘清虚归极’、‘化光而去’的境界看来是没希望了。”弹琴人轻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是幸运的,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练成‘清虚归极’呢?”
左云笑道:“可我不满足。”
这时,老尼姑站了,说:“左施主,你不要在这里缠了。她不会跟你走的。”
“那我就在这里出家算了。”
“想出家到和尚庙去,这里是尼姑庵。”
“大师,在您眼里,是不该有男女之分的,何况对男人来说,男扮妇妆也不是太难的事。”
老尼姑有些火了,声严厉色地说:“左施主,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左云笑道:“大师,成全一个要比送走一个人更见佛人更见佛心、道心、善心。”
老尼姑清朗地一笑,说:“有时赶走一个人也是成全,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左云不住地摇头,赖着不走。
弹琴人见他也是个不受欢迎的,心里挺乐。世上的人若全都倒霉,那她也就不太可悲了。
老尼姑没了咒念,忽儿灵机一动,到东间屋里拿出一面锣来,“嗵嗵”地来。
锣声急促而响亮,传之悠远。
左云与弹琴人吓了一跳,这不要他们的命吗?左云忙道:“别敲了,有话好商量。”
“我的锣不商量。”又是惊人的响。
镇子里的人听到了锣声,被惊动了,以为尼姑祠里去了强盗,男女老少操起家什,就向尼姑祠奔来。转眼间,尼姑祠里站满了人。
左云见事情这般槽,与弹琴人一同溜了。他不想与村民械斗,那太没意思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丢人。
他们出了尼姑祠,天已经黑了。两人直奔客栈。在一家小店住下,左云走进弹琴人的房间,笑道:“你一定奇怪我何以去尼姑祠吧?”
“是的。那个地方你不该去的。”
左云怅然地说:“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被小尼姑迷上了,真浑。”
弹琴人没有接腔,有些发呆。
左云又道:“我是个很少动儿女私情的人,到了这个年纪,竟突地被摸不清头绪儿女情冲晕了,真是不可思议。这几天我一直试图忘掉那个小尼姑,可怎么也做。她的影子犹如画儿进了我的头脑里,弄不去了。”
弹琴人仍然无语,她最厌听人谈情,更不想在晚上与一个男人什么儿女情。她心里烦,而且问,不知怎么才能平静下去。
脑中灵光一闪,她忽儿笑道:“左大侠,普天之下,就你一个人会‘逍遥功’?”
左云摇头说:“不,中律门主薛不凡也会。不知他练得怎么样?”
弹琴人笑道:“这就奇了。‘逍遥录’为你所得,他怎么也会呢?”
左云叹了一声:“你道我的经历,也就不觉奇了。他有会的条件。”
忽然,西面客房里一声惨叫,把两人惊了一跳。他们奔过去,见客房的门口躺着一人,太阳穴上插着一匕首,血在向外流。
匕首有三寸长,较窄,明晃晃的,上面有三个字:中律门。不用问,中律门下的手。
左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中律门已向不愿人伙的天下武林人大开杀戒了,不知要有多少正直之士死于非命。他眼前虚影一闪,地上躺的人仿佛变成了他。这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弹琴人也知道怎么回事,说:“恨不今生为男人。”
左云的脸一阵发烧,低下了头,不过他心不服的,你是男人又怎样呢?说不定也会和这人一样死在利匕之下。我是个男人吧,也不是没骨气,还不照样要低头?人感慨好发雄难做。他相信这是没人能否定的真理。
客店里乱起来,人们聚在死者周围,说三道四。忽然,一个冷森的声音传来:“你们快点滚回各自的房里去,不然我全都把你们送上西天。”
他的话比洪水滚来还灵,围着的人顿时跑了个干净。
左云在一旁有些犹豫,是藏还是出呢?
躲,显得自己太软弱,怕死;不躲,麻烦马上就来,犹如夜来天就黑一样快。
他正在彷徨,那人发现了他。
“左云,我正在找你,想不到在这晨碰上了。很好,你今晚上要有个交待。”
左云知道了对方的身分,心顿时一沉,“万妙老祖”李彤可不是好惹的,这下麻烦了。
他哈哈一笑:“我并不欠你的帐,交待什么?”
“走连个招呼也不打,这至少是失礼吧?”
“我去的时候也不打,这至少不是失礼了吧?”
暗处的李彤冷冷地一笑,内气充沛之极:“假如我的看法与你不同,那就麻烦。”
左云说:“我向来不怕麻烦,我的剑也不怕麻烦,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李彤道:“我从不当场产生想法,几天之前我就你选择了去处。”
左云没有理他,心下暗思,这老家伙号称“万妙”,所有的“妙”都被占去了,那自己岂非不妙?他到底什么最妙呢?这难住了左云。
这并非左云孤僻。而实则李彤“妙”知情者太少,所以他无从想起李彤的拿手戏。
而李彤对左云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开始左云处在不得的地位上。
弹琴人却忽地替他打了气:“左大侠,你的轻功盖世无双。他替价钱选择的去处只能是一厢情愿,你证明给他,你是不可轻视的。”
左云苦笑了一声,仍没有言语。弹琴人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但他却不敢乐观。人老轮深,谁知他的武功深到什么程度呢?
在他片刻沉默中,弹琴人忽觉他不如吴畅硬气。他对什么人都不在乎,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你比他成名早,经验足,怕什么呢?
她不知吴畅与左云不同。吴畅是感觉好,乐天派,不深沉;左云是城府深,顾虑多,心中无数。吴畅目空一切,冲也就冲过去;左云在冲之前却要左右旁顾,计算得失,锐气不足。当然,左云在武学上怕也比不上吴畅。他哪有吴畅偷来的杂七杂八的一揽子东西呢?
“你过来吧。”李彤向他招手了。也许是死神。
左云冷道:“你何不过来呢?并非我要找你,是你有求于我。”
李彤笑起来:“左云,若是我有求于你,那你自了吧。动起手来唯有我‘妙’,那也乏趣。”
左云冷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他打定了主意不去找李彤,想占有一点儿主动。
李彤自然明白左云的心理,“哈哈……”笑起来,笑声象飞动的鸽子扑向左云的脸面。笑声一止,李彤赫然站在了离左云丈远的地方。他仿佛是被笑声托来的。
左云一惊:“这是你的一‘妙’?”
“不错,你绝不会是第二次见到。”
左云心中发虚,这种“阳笑传体”神功是道家“清虚派”的无上绝技,人在笑里行,一点笑里行,一点也不比他目前达到的境界差。由此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他定了下心神,说:“难得你也出来了。不过为别人卖命总不光彩。”
李彤哈哈一笑:“中律门里也有笨蛋,我岂能坐视不问至于为谁卖命,那是另一说。可喜的是,我没有为谁卖命的感觉。”
“也许会待你就有了,这不稀奇”。
李彤瞥了他一眼:“左云,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名声也不错,怎么不信守呢!人说你一诺千金,这不是欺世盗名吗?”
左云轻笑道:“我的诺言对君子才有用,对小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李彤冷道:“薛不凡难道不是君子?他对你并没有严加控制,也很相信你。”
左云气笑了:“我已逃脱了他的控制,用不着他相信了。”
“你错了,控制现在才开始呢。你的剑术不错,轻功更佳全都使出来吧。老夫有一‘妙’足可收拾你了。”
左云知他并非虚言,顿时提气布身,凝神欲动。他不清楚李彤的“妙术”有多么高明,但知道自己的轻功是多么精彩。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后发制人必被人制。他思定,陡然催身。长剑如蚊龙一摆,搅起数十剑花直刺过去。剑气森芒,这正是他的轻易不出手的保命绝——星罗棋布。
在李彤眼里,他的剑术并无多少奇峻之处,然而他的轻功太好,两下一配合,就小看不得了。李彤只觉寒气加身,打了冷战,拧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