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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校长没答话,二人话语间手中这根香烟便又见头了。
片刻:
“理我们都懂,萧焕。”
燕校长抬起头,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男人:
“然而但凡这理碰到了……碰到了兄弟,碰到了爱人,碰到了孩子……我们到底……到底还是人啊!”
“那您就光操‘情爸爸’的那份心吧……”
苏萧焕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大哥轻轻勾了勾嘴角:
“从今往后,我来做灵儿的‘理爸爸’,大哥。”
苏萧焕说完这句话,他伸出手去,又一次将温热的水给燕校长递过去了。
……
【二十九】(下)()
男人和大哥又聊几句,燕校长一夜未睡便回房补觉了,天光尚早,男人踏着居家拖鞋上楼的时候,天儿已经醒了。
孩子头发乱糟糟的半坐在大床上,一张显得有些疲倦的小脸上还有几分睡意未曾散去,苏爸爸就这样抱着双臂闲闲靠在门边瞧了好一会,说:
“醒了。”
“恩……”
天儿坐在大床中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点头,显然还是没睡醒的。
苏爸爸倒也不急,慢悠悠走上前去合着浴袍坐在床边,转过头照旧面无表情瞧着儿子,反正对于拾掇儿子嘛,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爸爸……”
天儿揉完了眼睛,突然像个毛毛虫似得在大床上滚了一圈凑到男人身边,继而用两只小手支着下巴抬头瞧着男人道:
“你刚刚去吃早饭啦?”
“不是。”
男人低头看着小脸说。
“那……”
天儿继续支着小脸望着他:
“那你跑下楼干嘛?出去锻炼的话又没换衣服……”
“你大姐走了,爸爸怕你大伯担心。”
男人看着小脸问:
“昨晚你大伯也是你支开的?”
“当然~”
小家伙得意洋洋的笑着说:
“我和大伯说东西跑不见了,让他帮我出去找找看,是不是……”
话还没说罢:
“奕天。”
苏萧焕还是很少直呼儿子本名的。
小家伙突觉这气氛颇有几分不对,一时赶忙闭了口偷偷抬头向父亲瞧了一眼,后者的脸色已经渐渐阴下来了。
“都是大姐支的招。”
天儿见情况不对,赶忙解释:
“大姐说她必须要走,可又怕大伯和爸爸不同意,所以,所以……”
“奕天。”
苏爸爸沉着脸又唤,天儿突然低下头闷闷窝在床上不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
“大姐说她会把那个家伙带走嘛……”
天儿窝在床上小声说:
“那家伙在要么就是惹你生气,要么就是让你受伤,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那是你二哥。”
苏爸爸认真说着。
“才不是呢!”
小家伙这回是真生气了,他‘蹭’的一翻身跳下了床看着父亲气呼呼道:
“我才不要他那样的二哥呢!”
吼完这句话,天儿一转身跑了。
……
……
【三十】(上)()
天儿这小家伙一旦犟起劲来还是挺倔的,他整整一天没跟他老子说话,即使吃饭的时候他离苏爸爸连半米的距离都不到。
苏爸爸几次瞧见儿子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样子,颇有几分这小不点脾气随着年龄渐涨的感觉,他懒得去安抚儿子,因为在安抚孩子之前,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紫教授耗时整整十个小时,把药丸的成分分析出来了。
成分分析表从面色沉重的紫教授手里递到了苏萧焕手里,男人的面上罕见的有了一丝……说不太出来的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爸爸抬头看向妻子:
“……”
苏爸爸沉默了一下,表情依然是平静的,他问:
“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紫眮忍了半响,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来,本有些沉重的表情叫丈夫一句话全部问散了,紫眮伸出手去从丈夫手里拿回了那张成分分析表,看了丈夫好一会后才慢慢道:
“你虽不认识这个,但十一年前的绝杀任务你总还记得?”
苏萧焕没说话,听及此一双剑眉慢慢拧起来了。
“我试着给实验鼠注入,从有义链上产生的变化来看……”
紫眮看着丈夫慢慢,慢慢说:
“怕是要比那次更接近了。”
男人听妻子说到此处,眉心已隆成一个“川”字,片刻,他紧闭双眸伸出右手狠狠揉了揉眉宇,男人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苏萧焕慢慢交叉十指,坐在沙发上转头向妻子看去。
“不好说。”
紫眮静静向成分分析表中看了一眼这才道:
“但以目前的状态来看,如果……如果是我的话,只怕最多半年。”
“风险稳定性呢?”
苏萧焕问。
“目前风险已经可以控制在40%以内,一旦稳定性进入20%,你知道的,它就可以正规通过军部十三圆桌决议而批量生产了。”
紫眮静静看着丈夫答。
片刻沉默。
“如果把项目最高负责人和主要研究员……”
男人没再说下去,只是伸出两个指头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
“其一,不是长久之计。其二,你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位置是不可或缺的,既然如今军部有人做的出来,军部外的我做的出来,就一定有无数个第三方做的出来。”
紫眮慢慢俯下身来,她慢慢蹲在了沙发间的丈夫身前,伸出手去轻轻捂住了丈夫冰冷冰冷的大手,她静静看着丈夫有些难过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上一次我们为它赔了那曾年轻有为的飞鹰将军,赔了无数青春热血揣梦的男儿,甚至还赔进去了整整一个飞鹰军……”
紫眮像是怕丈夫下半刻就消失在自己面前般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她说:
“萧焕,我们曾经说好的,你难道还要因为它赔进去我的丈夫和天儿的爸爸吗?”
男人变得冰冷的大手在妻子的双手中狠狠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渐渐落在了那嘟着嘴站在不远处显然还有几分不高兴的小小身影上。
许久许久……
男人看着远方稚气的小脸慢慢说:
“可也同样因为它,寒二哥变成了帝国的叛徒,他和二嫂背了一世的骂名,死也未能从黑暗之中正名,同样为它,我飞鹰多少的忠骨乱葬青山,为了它,老师甚至不惜弃了……”
男人说到此,长长一声叹息后闭上了眼这才道:
“此事先不要和大哥说了,灵儿如今已搅在了中间,大哥难免关心则乱,这个假也放的够久了……”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向不远处的儿子看去道:
“叫上天儿,去和大哥大嫂道个别罢。”
……
【三十】(下)()
说归说,苏家一家子离开的决定是临时起意的,真当挨到了要走的关头,苏萧焕也清楚他这位兄长实在不好糊弄,所以安排入夜11点左右乾天打来一通“紧急”电话。
电话是燕校长接的,继而转到了苏教授手里,晚间的状况也由不得燕氏夫妇起疑。
大致收拾了一下行李,天儿已经在小床上睡熟了,苏教授上去叫孩子的时候见妻子和大嫂正坐在另一张小床里轻声说着什么,他在门口默默站了会,这才轻轻开口:
“大嫂。”
“萧焕。”
燕夫人抬起头,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了,男人清楚听见自己心底深处狠狠一跳,长嫂如母,至今他也仍记得十一年前那个夜里,大嫂也是这般颤抖着手将军帽递给了那年还叫做飞鹰的自己……
女人们总是这样奇怪,明明什么迹象都没有,她们的直觉却永远准的叫人心惊。
燕夫人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抹掉了眼角的泪珠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小脸说:
“你来,嫂嫂同你说。”
苏萧焕迈开步子,走到大嫂身前定住了身,燕夫人伸出手,左手抓着苏萧焕右手抓着紫眮看着天儿说:
“你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嫂嫂本不该做这些多余的事……”
燕夫人的话音顿了顿:
“但嫂嫂想要叮嘱你们,孩子年龄还这么小,生命中缺了谁都不行,将来的路,嫂嫂要求你们一如既往,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互相仰仗互相依靠……”
燕夫人说到这,抬起头看着男人道:
“尤其是你,你明白吗?”
苏萧焕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在四十余岁的年龄迎来了这样“教诲”似乎有些奇怪,片刻,他重重点了点头答:
“都听您的。”
“还有一事……”
燕夫人说到这,欲言又止,几许沉默后却还是含泪开口了:
“灵儿那孩子叫我和你们大哥宠坏了,如果……我是说假使有一天我和你们大哥遭遇不测……”
“大嫂!”
紫眮一听这话,赶忙唤了一声,苏萧焕也深深锁紧了眉,燕夫人摇了摇头握紧了两人的手道:
“你们别急,不过都是些试想……”
“我们都明白的,嫂嫂,拜托您可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试想了。”
紫眮眼眶也有些红了,她反握紧燕夫人的手又道:
“灵儿是我和萧焕唯一的丫头,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萧焕总恨不得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她呢……”
紫眮话说到这,抬头去看丈夫,男人静静直视燕夫人,片刻他道:
“您放心吧。”
燕夫人听夫妻二人说到这,一时泪流不止站起身来掩着面道:
“这可真是人老了,比不上年轻时候更见不得你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说了不说了,我去楼下给你们装些路上吃的东西……”
燕夫人说到这,话音已经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抬步匆忙出去了。
屋内,男人默然抬头向妻子看去,二人的面色中都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
好一会后,男人这才抬手指了指熟睡的孩子道:
“叫起来吧,我下去问问乾天到哪了。”
生命有聚有散,男人一边转头向外走去一边想——可即使早已经历过如此多的有聚有散,我却依然还是……
苏萧焕在走廊的拐弯处驻足,默然向窗外夜空中漫天星辰瞧去。
……
……
【三十一】(上)()
天儿再次醒来的发现自己在飞机上,他只当自己是做梦了,啧了啧嘴将头倒向另一边继续睡,母亲在他迷迷糊糊中伸出手来拉严实了他身上的小被子。
天儿将小脸凑近上好驼绒做的小被子蹭了蹭,母亲亲手缝制的小被子上有一股暖洋洋的阳光味,天儿却“蹭”的一下就清醒了,他睁开眼,向坐在对面正翻着文件的父亲瞧了一眼。
“在哪?”
天儿余火未消,和爸爸说话的口吻还是带着气性的。
苏爸爸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又一言不发看文件去了。
“在直升机上。”
紫妈妈怕儿子和丈夫犟起劲,赶忙帮儿子拉了拉小被子柔声说:
“暗狱那边出了点事,爸爸得赶回去看看。”
“可是我还没有和大伯和伯母道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