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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故事都很有教育意义,不过……以师父您现在的身份来看,早教这个东西果然就只是骗小孩……哎呦!”
游小真被男人掴了一巴掌,后者没好气坐在他身边拽严实了他的被褥一指他道:
“睡觉!”
男人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身子刚刚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师父……”
他转过头向被子中的小脸看去,小真在被褥中弯起嘴角轻轻笑笑,他说:
“晚安。”
苏萧焕沉默了片刻,继而:
“晚安。”
房门被拉上了。
游小真一直以为打母亲去世那天起,自己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流下泪水。
然而……
游小真在被褥中借着月光蹭了蹭红彤彤的小眼睛,他将一双小手轻轻摊开在眼前,片刻:
“师父。”
他轻轻念了一声,又在被窝之中蠕动了一下身子,他就像是捧住了什么宝贝般慢慢,慢慢攥紧了那双小手,就此甜甜的闭上眼睡了。
游小真知道,也许早从相遇起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的泪……其实并没有流干。
执着与倔强的等待,终归都是值得的。
等到这声“师父”,等到了那句——老。四。
……
……
【一、苏醒】()
“账目洗清楚了吗?”
年轻人神情沉重行步匆匆,大理石铺就的走廊中只有墙壁上亮着紧急通道疏散标志。
“先生,这事不好做。”
手抱一只黑色文件夹,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面色十分为难。
“当”的一声,漆黑深夜之中,巨大的钟摆整点报时,午夜十二点!
行步匆匆的年轻人突将身子驻足在了走廊之中大型落地窗前,这座前帝国最高大厦足有八十八层,坐落在帝国最繁华的地段,是帝国五年前最为标志性的商贸大厦。
游小真此刻沉着脸,他无声立在建筑八十七的走廊间凝视灯火辉煌的帝都全景,他慢慢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适才敲过整点的钟楼……
“我知道。”
游小真将微微发热的手放在了冰凉冰凉的玻璃上,蹭亮的玻璃间渐渐多了一只雾气手印:
“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燕大伯的遗产落在他人的手中,明白吗?”
中年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抚在玻璃上的手轻轻攥成了拳,游小真一字一句说道:
“我们有我们的战役,阿掩,这场战役别人也打不了。”
怀抱黑色文件夹的阿掩面上罕见的多了丝无奈,他看着眼前攥紧拳头的年轻人道:
“先生,客观来说,眼下暴露我们的实力怕还为时过早,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您总是明白的,更何况眼下的这位敌人……”
阿掩话说至此,低下头去不再往下说了。
游小真沉默着将拳头抵在了玻璃窗间,他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看着那用霓虹灯织就的万家灯火,许久许久:
“不错。”
他慢悠悠的说着,骤然转过了身来郑重看着阿掩道:
“所以我要求你在风险最小的情况下,把大伯大娘的东西,把那些所有属于大姐的财产统统给我洗出来!”
阿掩愣了愣,却见眼前年轻人沉着脸慢慢说:
“我并不是在与你商量这事。”
阿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抱着黑色文件夹站直了身子向眼前年轻人一鞠躬道:
“明白,先生。明天早晨之前,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东西给您带回来。”
游小真轻轻点了点头,他慢慢将目光又一次投向夜色中,他好久好久没有说话。
“阿掩。”
中年人挑了挑眉,抬眸向眼前眸色中似有泪光闪烁的年轻人看去:
“抱歉……”
“您不必道歉。”
中年人的面容明明普通极了,可一笑之下眸色中却是说不出的精光四射,阿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他抱稳手中的黑色文件夹微笑道:
“正是因为您是这样的您,我兄弟二人才会选择了您。”
阿掩又一次向面前的年轻人一颔首,道:
“因为老板冷血的压榨,属下不得不去忙了,属下告退。”
中年男人说完话,竟是当真不再搭理年轻人,抱着黑色文件夹就此转身离去了。
游小真久久立在窗前,窗上的雾气掌印已经渐渐花了,片刻,他似乎才想起什么来从怀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阿杰。”
电话那边的年轻秘书应了一声,游小真将目光投入黑沉沉的夜色中慢慢道:
“过来接我,我要去城东的一处写字楼……”
……
男人坐做了一个梦。
梦中,燕大哥回到了约摸十六七的模样,他身着一身笔挺戎装,单手插在戎装的裤兜中从远方大步而来哈哈大笑着说:
“萧焕!”
萧焕……
萧焕……
萧焕……
男人赫然从梦中惊醒,汗湿了整件衣衫。
“主子?”
熟悉的话音入了耳,男人下意识的向四周所处环境环视了一眼,他试图伸出左手去擦一擦额间的汗,才发现整个左臂都陷入了一种酸麻的状态,他一时沉了眸子向被褥之上自己的左手看去……
直到,一块毛巾递到了他的身前,男人无声无息用右手从对方手中接过毛巾,擦汗间他问乾天:
“几点了?”
乾天有些担忧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候在床边答:
“十二点一刻,主子。”
苏萧焕面无表情将手中毛巾给乾天递了过去,话音如常又问:
“我昏迷了有多久?”
“有一天了,主子。”
乾天回答间看见男人不经意的皱了皱眉。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足足有两分钟后:
“行动失败了?”
男人的话音很轻很轻,似乎和先前他问时间的口吻没什么区别。
“是。”
乾天低着头站在床边慢慢重复:
“行动失败了,主子。”
男人没有说话,他静静坐在床头中沉默着。
突然!
“咳……咳咳咳!”
“主子!”
高档雪白的床褥之上,骤然有鲜红的血迹洒了下来,即使男人用右手狠狠捂住口却也捂不住漫过指尖的鲜红。
“来人!”
乾天掰过衣领间的通讯器焦急道:
“基地零号特别看护室,叫医生马上……”
一只尚且染着血的手掌立了起来,乾天一愣,这个军队沿用至今的制止手势他再熟悉不过了,余下的话音尽数哽在了喉头,却见男人用立着的手轻轻一指旁边茶几上的抽纸道:
“去给我倒杯水。”
乾天得令,少见有些慌张的转头去拿抽纸倒水了。
一杯白开水灌下了肚,男人苍白的面色稍见好转,他就这样拿着玻璃杯半倚在床头上慢慢说:
“通告怎么发的?”
乾天有些犹豫,却还是如实开口道:
“行贿受贿,畏罪自杀。”
八个字,简洁明了,男人的本就苍白的面色却似乎更白了。
继而:
“派去保护灵儿的人有消息了吗?”
乾天点了点头,道:
“咱们的人没起太大作用。”
苏萧焕骤然“蹭”的抬头,一双剑眸仿佛染上了血色一般,乾天吓了一跳赶紧又说:
“护下大小姐的是二少爷,六个小时前就说转移了,这会应该快到基地了。”
男人闻言仿佛松了口气般慢慢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眼时眸色已经恢复至一如既往深邃的模样,他倚着床头慢慢说:
“老二吗……”
话音微顿:
“去给夫人打电话,让她……”
“主子。”
乾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断了男人的话音道:
“夫人已经去迎大小姐了。”
……
……
【二、殇】()
女儿在哭。
男人披着黑色大衣拄着订制龙头拐杖静静立在房门口……
“咳,咳咳……”
抑制不住的咳嗽从男人口中溢出,乾天有些担心的跟在男人身侧,见男人又是好一阵咳嗽后忍不住说:
“主子,大小姐和夫人都在房中,要么我们也进……”
“我该怎么见灵儿?”
轻轻淡淡的话音,却赫然打断了乾天欲要说出口中的话,拄着拐杖略显疲惫靠在墙上的男人似疑问又似自问轻轻说着:
“我该怎么见灵儿……”
片刻——“咳咳咳……”
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声穿梭在了整个黑夜之中的黑色走廊间,和着屋中痛彻心扉的哭腔……
乾天下意识闭上眼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个夜,注定有太多的不眠。
……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围着他。
奕天静静盘膝坐在禁闭室的一片黑暗中,他发现自己对这样的黑暗既熟悉又陌生。
令人窒息的黑暗无法避免的唤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但奕天惊奇的发现,自己竟不再畏惧这样的黑暗,在这样一片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他的思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奕天想到了许多事,有一道光,柔柔的开始亮起,这光先是打在了他的眉心之间,继而渐渐开始扩大起来。
奕天睁开眼来,眼睛有一瞬间的看不清任何东西,继而,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在他眼前清晰起来。
“坤地……叔叔?”
奕天还是看不清来者的样子,但很奇怪的,他无比确定眼前这人的身份。
此刻站在禁闭室门口的坤地被叫的下意识一怔,禁闭时间已到,他是作为负责人来放小少爷的,但……
坤地曾将太多人关入眼前的禁闭室又作为负责人放过太多人出来。
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在经历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绝对黑暗之后像眼前的小少爷般沉着,多少铁血的汉子熬的住酷刑却熬不住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待上哪怕仅仅十二个小时。
毫无参照的黑暗,会无限放大一个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是人皆有恐惧,当一个人被内心最为恐惧的恐惧包围时,其效果可想而知。
而眼前的这个孩子——
奕天已经揉了揉小眼睛开始从禁闭室的床上站起身来活动身体了。
坤地有些抑制不住内心之中的惊愕,但他需要按照常理来确定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于是坤地沉默了好一会问道:
“小少爷,一加一等于几?”
刚刚做了个拉伸动作的孩子眨巴眨巴眼,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坤地道:
“叔叔,你是挨我爸爸骂了吗?”
坤地:
“……”
他再没忍住的扶了扶额头,这回扶着额有些尴尬道:
“不,叔叔只是太意外了。”
“啊?”
奕天活动着身子眨眨眼看他:
“很意外我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您而不是乾天叔叔吗?”
坤地愣愣,不由向眼前的小少爷看去,不错,这也是一个问题。
孩子偏着小脑袋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裂开小嘴笑道:
“因为只有您会在低头的时候下意识轻轻动一下左边的脚。”
坤地愕然,下意识低头向自己的脚看去——果不其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