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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奕天道一声再见,拎着公文包的乾天就此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少年傻傻站在门口好半天缓不过劲,他偷偷又向手中的智能胸针看了一眼,在思绪多少有些转不过弯时——
“你跑去哪了?”
坐在沙发间由始至终冷着脸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
……
【十八、泪水】()
“你跑去哪了?”
男人冷冰冰的话音将门口的少年问的微微一窒。
奕天下意识攥紧了背在单肩上的双肩包带,他低着头小小声说:
“我,我出去了一下……”
沙发中的男人抬眸无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拿起紫砂水杯站起身来,苏萧焕大步走到饮水机前,在客厅饮水机前一边接着水一边又问:
“出去哪了?”
男人往常不喜欢让他们这群孩子去后山那边,男人说后山那片地儿阴气太重。
“去……去……”
奕天攥紧双肩包带低着头,他就这样结巴了好一会才小声说着:
“我到山南那里去看了看大伯他们……”
正在接水中的男人突然紧蹙双眉,他面色极为阴沉的转过头来,呵斥:
“一不是节日二不是祭日的,大晚上你没事干一个人往那里跑什么!”
“可,可是……”
低着头的孩子觉得有点委屈:
“可是去年祭日的时候你也不让我和大姐去。”
男人分明被孩子的话说的窒了一下,他一时拧紧了眉毛面色沉沉道:
“一年一次去尽个心意就是,人都已阴阳两隔,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父亲这句话严词厉色,少年被说的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才单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小小声说道:
“可是,那既然您和妈妈都常常私下往后山那边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我们去是我们去,关着你们什么事了!”
苏萧焕杯中接满了水,此刻端着紫砂杯向沙发这边走了回来。
奕天被父亲一连几句话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此刻听到这一句,忍了又忍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吼道:
“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即使是不关大姐他们的事,那总也得关我的事吧!您是我爸爸啊!”
男人叫他这句话吼的大皱眉头,他突然将手中紫砂茶杯“碰”的一声墩在了茶几之上,苏萧焕抬起头来,阴沉着脸看门口站着的孩子……
前半刻本还有些怒火中烧的少年此刻被男人冷冰冰的目光一扫,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害怕,他下意识又攥紧了几分抓在双肩包带上的手,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男人冷冷看来的目光。
好一会后——
“过来。”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话音之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少年狠狠抖了一下,他站在门口的身子开始有些发僵了。
“你是要等说第二遍?”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静静向他看去,一如既往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少年一时攥紧了双拳更咬紧了牙关,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看不太清他那青肿的眸子和狼狈的面容间到底是一番什么模样,但……他仿佛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约摸两个呼吸后,他到底还是迈开步子,慢慢向坐在沙发上——男人的那边走了过去。
少年就这样跪倒在了男人的身边,他低垂着首一句话都不说,唯有挺的笔直的身子示意着属于他的倔强。
“该叫什么?”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问他,这一刻间冷峻的面容冰冷至极。
少年的身子抖了抖,好一会后,他小声答着:
“师父。”
“今天叫错了几次?”
男人又问。
低垂着首的少年在沉默,他似乎是在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的。
然而长久的沉默之中,到底——
“三,三次。”
他到底还是结结巴巴的回话了。
“老规矩。”
男人也不废话,他从沙发中站起身来,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跪着的少民就这样傻傻在原地又跪了好一会,期间,他青肿着一只眼傻傻回头向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一言不发,对折了皮带面无表情立在他的身后。
仿佛万念俱灰般,少年慢慢站起身来,他解开裤带脱下裤子,就这样机械般的光着屁股转而趴在了身前的沙发之上。
……
“嗖”的一声响!
牛皮制成的黑色皮带毫不留情抽落在那白皙的臀峰之上,少年疼的全身都是一颤,一道鲜红色仿佛揉着血珠的楞子渐渐浮现在他的身后——
他觉得特别疼,然而比起这疼……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身后那挥舞着皮带的男人沉声问着。
明明是该张口回话的,然而这一刻……他疼,他委屈,最主要的是他难过的要命,所以他趴在沙发上死死用手扣住沙发的边缘一个字都没有说。
“嗖”的又是一声响!
这一记皮带是贴着前一道楞子并排抽落下来的,少年皙白皙白的屁股上眼见着第二道血楞子冒了出来,仅仅两下,少年疼的额间已有大颗大颗汗珠冒出,他听见男人又问他: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一模一样的两句话,甚至似乎连语调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但听到他耳中却仿佛重了千倍万倍,他觉得眼下这种状况很奇怪,仿佛自己是一只溺水的鱼,试问鱼怎么会溺水呢?但他确实就是一只溺水的鱼,他依旧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男人又一次的发问间,伴随着皮带又是一下狠狠抽落了下来。
少年疼的几乎绷紧了全身,他将额头狠狠,狠狠抵在柔软的沙发间,似乎这样……就可以帮助他缓解身后无尽在被放大中的疼痛一般,少年觉得自己已经快疼的无法思考了。
他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果不其然……
“嗖”的又是一声,这仿佛要划开空气般的声音最后沉甸甸炸开在了他的身后。
“呃!”
奕天疼的险些挣开原地,这一皮带男人竟是换了个方向斜斜抽落,牛皮制成的皮带韧性十足,这一下是压着前三下所有的楞子抽落的,不消片刻便在这年轻人的身后叠出了一道更深的血楞子,尤其交叠之处仿佛已经抽破了皮般。
“爸……”
他实在疼的紧了,开口间发现话音竟已哽咽,然而这一声呼唤尚未叫罢——“嗖”的又是一下,又是叠着起初三条楞子狠狠抽落,少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须臾间本是皙白的身后却被血楞子隔作了好几个菱形,他疼的大口大口直吸冷气也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
仅仅五下,奕天却已疼的有些六神无主,他下意识的想逃脱这里逃脱身后那愈加狠绝的皮带,然而就在他大脑发蒙下意识想挣开时——身后突有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腰,男人又问:
“该叫什么?”
说话间,听声似乎又是高高扬起皮带的声音!
“别……别……”
他下意识慌乱的摇头,继而因为恐惧巨痛忍不住答道:
“师,师父……”
这般两个字间话音一落,却是再也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眼中汹涌而出。
他是真的哭了。
……
……
【十九、你的抉择】()
少年统共挨了十五下皮带,男人后来虽不说话,他却明白男人之所以这么打他……为的竟是他今日里那三声“爸爸”。
奕天非常难过,这不光是因为自己屈服于了疼痛,毕竟趋利避害是一切动物的本能,让他难过到无法呼吸的是——他的父亲是在因他叫了三声“爸爸”而责打他。
即使在漫长的三年中这种事情早已不是头一次,他却依然还是无法习惯,他无法接受记忆之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将他扛上肩膀,然后用沉沉的声音慢悠悠的说:
——“你啊,是妈妈和爸爸历经了千辛万苦向老天爷求来的……是妈妈和爸爸这辈子最最爱的人。”
骗子!
跪倒在沙发前泪流满面的少年这一刻伸出手擦了擦眼泪,他忍不住的想——
骗子!
“啪”的一声响,那个让他痛到死去活来的“凶器”被摔在了他身旁的沙发上,男人在他身后拽了拽衬衫,沉着面对他说:
“上楼看书去。”
少年狠狠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他扶着沙发沉默着……因为疼,他只好一点又一点的挪动双腿,直到……他终于从跪着的姿势慢慢站了起来。
扶着沙发的少年突然止住了动作,他的身子在止不住颤抖,这显然是因为害怕,但他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
“如果……如果您是为了立威的话……那,只在这间屋子里,我还是叫您……”
奕天说到这酸了鼻子,他眼下不敢说出那个词,却又怕身后的男人不答应,连忙又道:
“像乾天坤地叔叔他们这种外人在的时候我也是不会叫的,行吗?”
男人很快便回答了他小心翼翼百般犹豫才下定决心问出口来的话,只有两个字,那是如此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男人说:
“不行。”
苏萧焕知道,自己这样做从来不是为了立威,他并不需要明确自己与孩子间的关系从而达到在别人眼前立威的目的,然而明显眼前的孩子不知道,男人并不打算解释。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去解释。
忘记到底是谁说的,说父子一世,幼时你心中的他,是那最大的庇护及高山,再到后来,他便成了你生命中的对手甚至敌人,你将致力于一生去堪比去超越,直到……
男人看着眼前孩子久久僵着在自己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后,一时蹙紧眉头呵斥:
“还站到这是等请吗?”
少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拖着身子慢慢离开了。
苏萧焕就这样静静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间,他才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下了身,这一坐下身间他突然发现沙发上湿了一片。
他微微有些发愣,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是刚刚孩子趴过的地方,此时早已辨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男人明显有些心烦意乱,他坐起身子伸出手去端起那杯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想喝两口,也就在这冰凉冰凉的茶杯刚碰到唇边时——“啪”的一声响,茶杯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咳,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突然从男人的口中逸出,他这一刻咳的仿佛要将肝也一并咳出来般,他眼前的焦点开始模糊,他努力伸出手去裤子口袋中摸索着什么,但在这瞬间,似乎连这小小一个摸索的动作对他而言也是那么的吃力。
男人终于从口袋中摸出一只红色的小瓶,他顾不上去数粒数,拔开瓶盖倒在手心中一气有多少便吞下多少,约摸两三分钟后,他的咳嗽终见平缓,瘫倒在沙发中的他慢慢睁开眼来,他的视线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
苏萧焕就这样筋疲力尽般向刚刚摔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与满地茶水看去,果不其然,他在洒了一地的茶水中看到了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