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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真冰凉的手渐渐被紫妈妈温暖的手捂热了,他静静微笑着看着紫妈妈好一会才说:
“您说的对,是真儿执念了。”
紫妈妈没想到以这孩子的性格竟不是插科打诨蒙混过关,而是老老实实应了这样一声,意外的同时没好气的瞪了游小真一眼道:
“你弟弟还知道被教训的惨了来找找师娘呢,你就光知道平日里耍耍嘴皮子功夫!”
小真忍不住又笑了,他觉得他得想个辙赶紧把这个话题转移了,于是他佯装撑了个懒腰牵扯到伤口的模样道:
“疼疼疼……”
紫妈妈果然上套,赶忙凑过来特别焦急的问他:
“哪疼哪疼?让师娘看……”
“噗!”
游小真窝在被子里笑了。
紫眮骤然反应了过来,气的伸手狠狠掴了他脑门一下道:
“师娘看你是真该挨揍了!”
小真笑眯眯的看着她,突然往女子这边蹭了蹭,他蹭到紫眮身前握着紫眮的手用小小的声音说道:
“您知道吗,小的时候真儿总会时不时就梦见妈妈,梦见她头也不回的走,真儿在后面拼命的追啊追,却怎么都追不到她离开的身影……”
游小真说到这眸子有些雾了,他又顿了顿话音轻轻说着:
“可后来有一年起,您在雪地里把真儿抱回家的那一年起,真儿虽然还会梦见真儿一路跑一路追她,但每当真儿追不上她摔倒在原地大哭的时候,您就会出现在真儿的梦里,您会把真儿抱起来,就像现在这样又心疼又生气的唤……”
“臭小子!”
紫眮静静听他说到这,忍不住一边哭一边笑着拍了下这孩子的脑袋。
游小真委委屈屈捂着被拍的脑袋一本正经道:
“才不是这句呢!”
紫眮叫他搞得哭笑不得,气道:
“皮痒了是不是?”
话音一落,二人相视看去,却是骤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知道游小真最爱吃桃子,紫眮便坐在床侧默默拿过一只粉嫩粉嫩的毛桃来剥着皮,小真忍不住笑他师娘道:
“弟子不怕扎嘴,您不用那么麻烦。”
紫眮闻言白他一眼一本正经道:
“这不是咱家桃树上的,谁知道种的时候打了多少药,虽然拿苏打泡了好久,但还是剥了皮更好点。”
游小真心想要真是农药给打大的反正剥不剥皮也没什么两样,但这就是属于“妈妈们”的固执了,他便美滋滋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种待遇,继而,他想起什么问:
“师娘,师父呢?下基地了?”
“师娘把他关禁闭室里去了。”
紫眮在一本正经的说,这一回,绕是以游小真的智商也多少有点没反应过来愣道:
“啊?真的假的?”
……
……
【五十二、关起来?】()
紫眮当然是认真的,因为游小真不知道,他昨晚在鬼门关上淌了一遭。
小真的身子素来不好,没跟在男人身边的这三年又是锦衣玉食的被人伺候着,他不比绕在男人身边那一群百炼成钢的一线战员,别说这群一线战员,那就是随便拉个同龄的普通人出来游小真此刻的身体都未必能有前者好。
这三年来精神高压之下的作业,无人管制的酗酒抽烟,再加上先天性的身体恢复能力低下,游小真昨晚是真正在鬼门关上淌了一淌。
这是苏萧焕所不曾料到的,昨天晚上这孩子在昏迷后来势汹汹的发起高烧,其凶险程度远比男人起初所预料到的危险十数倍,紫妈妈跟着这孩子进了手术室连转了三个小时才勉强确定这孩子度过了危险期,她离开手术室后的第一件事是怒甩了丈夫一把钥匙道:
“你自己脑子有病!扯上孩子做什么!”
紫眮说完这句话真是懒得再搭理沉默不语的男人,她去指挥医护人员转移游小真去了。
站在原地的男人则慢慢低头向妻子甩来的钥匙瞧去——那是苏宅禁闭室门上的钥匙,一般挂在门口的玄关柜上,想必是妻子出门时刻意拿给自己的。
苏萧焕面无表情握紧了手中的钥匙,金属制成的钥匙把他的掌心咯的生疼生疼。
……
苏萧焕眼下确实在禁闭室中没有错,而送他进去的钥匙正是师娘紫眮给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游小真目瞪口呆看着他师娘想——确实是师娘把师父送进了禁闭室没有错。
反正危险期过都过了,再说游小真自己唯一的感觉就只是好好沉睡了一场而已,他眼下便带着些央求同紫眮说道:
“师娘,不关师父的事,您别生气了。”
您别生气了……去把师父放出来吧。
这句话的后半句话怎么想怎么怪异,游小真决定还是先不说了,他就可怜兮兮抓着紫眮的手用一双红肿未消的眼睛看。
紫眮听这孩子如此说来一时又生气又怜惜,好多情绪杂在一起最终化作了无可奈何,她蹙着好看的秀眉瞅眼前这小狗一样的孩子道:
“你们这些个孩子也是,你师父他本来脾气就臭的不可理喻,再叫你们这么个孩子惯下去可非要把天捅破了!”
这话游小真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不由“噗”的一声笑了开来道:
“师父据理。”
“据理就能瞎搞了?”
紫眮气的怒瞪他道:
“据理就能把你打成这样,那怎么不说现在师娘也据理,师娘是不是也该下去把他……”
“师娘……”
有些话游小真不光不敢说甚至也不能听,他赶忙拉了紫眮一把用有些撒娇的口吻道:
“错了错了,您别生气,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我们美若天仙的师娘怎么能长皱纹!”
紫眮到底叫这臭小子一句话又给逗笑了,女子一时狠瞪了这孩子一眼,这才悠悠叹了口气将剥好的桃子给小真递了过来道:
“真儿,你师父他这个人太固执,你们这些孩子以前小也就罢了,现如今……”
紫眮抬起头来,她看着小真轻轻道:
“你们却不能继续由着他一个人乱来了。”
游小真拿着紫妈妈递来的桃子慢慢吃,他是何等聪颖之人,瞬间就听明白了紫妈妈更深一层的话意道:
“您放心,师父那个病,他就是把我们打残我们也绝不会由着他的。”
“尽胡说,快呸!”
紫妈妈翻他一个大白眼,片刻突然悠悠叹了口气道:
“师娘说的不光是这个……”
她显然是在斟酌自己的话语,女子静静看了游小真一会还是忍不住说道:
“绝杀在某种程度上是会影响你师父的心性的,你师父大多时候为了忍耐绝杀带来的副作用非常痛苦,而能够缓解这种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暴虐与嗜血,人的意志是有极限的,即使你师父他一直在努力克制,但……”
紫眮拧着眉看着游小真慢慢道:
“它还是会在潜移默化中或多或少影响到你师父的心性,所以尤其你们这些孩子,在今后的岁月里务必要注意一些。”
游小真默然想了一会,意外的是他似乎并不特别惊讶,毕竟其实他自己在这几天里也曾有过试想——不知师父在天天忍受着绝杀带来的痛苦后……却又该以怎样的途径来排解这样的痛苦。
一念至此。
“您放心吧。”
游小真微笑着看着紫眮道:
“真儿心里有把握,再说了,真儿的孩子将来还要交给您和师父带呢。”
紫妈妈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继而也不知从哪摸出一盒药膏道:
“吃完了就转身,你该换药了。”
“啊?”
游小真这回苦了脸忍不住道:
“真儿都这么大了,要不您还是放着真儿自己……”
“哪那么多废话!”
紫妈妈怒拍了游小真一下气道:
“你当你的手术是谁给你做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全看完了,赶紧的!”
游小真:
“……”
他家这位太奶奶呢……认真计较起来其实比他家的太爷还要难对付。
……
事实上,让他家这位太奶奶上药的决定简直堪称英明。
不同于大老粗的爷们,紫妈妈上药是真的能做到半点都不疼,游小真在床上乖乖趴着,紫妈妈的动作很轻很柔,不消一会后他竟是又有些困了,小真一时趴在床上迷迷糊糊道:
“师娘,您别生师父的气了,真儿这不是好好的……”
紫眮见他迷迷糊糊又犯起了困,伸出手帮他把点滴流速调慢的同时又把盖在他身上的空调被拉上他背后怕他着凉,紫妈妈叹了口气,伸出手去从后摸了摸游小真的脑袋轻声道:
“傻小子,哪个孩子不是娘亲十月怀胎才能坠地,你们个个都是为娘心坎上的心头肉,你有错,你师父好好教你就是,怎么能这么……师娘怎么能不生气。”
她说到这,似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算了算了,说给你们这些孩子你们也不懂。”
不说眼前这些个孩子都还没做父母,那就是做了父母,怕这些个大老爷们也体悟不到母亲的感触——那历经十月怀胎,期间经历着各种难以想象的妊娠反应,最后才得以见证一个奇迹的小生命呱呱坠地。
紫妈妈想到这,她再次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小真的脑袋,她突然忍不住微笑道:
“不知道我家真儿将来会找个怎样的媳妇过门,我家真儿这么优秀,又眼高于顶的要命,却不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你的眼。”
游小真还没有睡熟,闻言迷迷糊糊的答:
“真儿想找个普通人,很普通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人……”
这样我的孩子将来就不必从小历经丧母之痛,不会从小起就被要求学这学那,他/她可以很开心的奔跑在阳光之下,像每一个平凡的孩子般跑到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
——“爸爸,要抱抱。”
紫眮一时雾了眼,她捂住口鼻一时泪流满面,她怕吵到了游小真从而不敢太大声的哭,小真就这样渐渐睡熟了,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逢,悄悄,悄悄打在了他那抹尚且有些孩子气的脸颊上,他睡得安逸而香甜。
……
游小真又是一觉睡起来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手上的点滴针早已挂完被拔掉,手背上贴着一块白色的医用胶布,而除了手背以外,游小真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来看了看——手腕的地方竟也围着一圈医用纱布,纱布底下是几块蘸着伤药的药棉。
游小真一时有些失笑,心道不过是被勒破了点皮而已,师娘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但他到底很受用这种被心疼的感觉,一时趴在床上胳膊撑着咬咬牙想站起身子来。
到底还是疼,单单从床上爬起身这个动作游小真用了足有十五分钟,待他站定于地面的时候,额头上的汗珠几乎可以迷离双眼了。
他并不打算去看身后到底成了一副什么模样,反正无论成了什么模样师娘怕是都给自己包扎好了,于是他扶着床,慢悠悠的一步又一步往前挪动着身子。
从床到门口不到五米的路,他足足挪了有十五分钟。
游小真此刻扶着门在门边大口喘气,仿佛这不足五米的路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般,他就这样粗喘了一会,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