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床到门口不到五米的路,他足足挪了有十五分钟。
游小真此刻扶着门在门边大口喘气,仿佛这不足五米的路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气力般,他就这样粗喘了一会,再次慢慢拉开门咬着牙往外移——他有个想去的地方,此时此刻非去不可的地方。
游家家主怕是从未体验过从楼上到楼上短短十三阶台阶走半个小时的感觉,反正当他站定在苏家禁闭室的门外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了。
游小真伸手拉了拉门,果不其然,门被锁了。
他有些无奈的朝玄关柜那边看了一眼——他离那有八米左右的距离,在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打算迈步去那边取钥匙的时候,禁闭室的门突然从里面一把拉了开来,游小真本是靠扶在门上才能撑起着身子,这猛的一下后自然而然就向门里面的方向跌了过去。
本来都做好各种疼的准备了,他却结结实实跌入了门内一个怀抱中。
怀抱的主人显然很震惊,游小真的第一想法却是——我了个X,这个门怎么会是从里面的反锁?
“老四?”
抱着他的男人拧着眉。
“师父……”
游小真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他是真的站不起来,所以他用两只手分别扶着男人的两只手使了使劲,在发现使劲后也站不起来只好无奈道:
“麻烦您……扶弟子一下可以吗?”
苏萧焕眉头一时蹙的更深,他做了一个游小真没想到的动作,他半蹲下身,一手抱着游小真的胳膊弯处一手抱着膝弯直接给游小真抱了起来。
事实上,这群男孩子中目前来说也就天儿和游小真两个人男人还能抱的动,前者是因为十五六岁还没长成,后者……游小真实在是太轻了。
如果说三年眼前这个孩子离开自己的时候仅仅只是瘦了点,那此刻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瘦弱,虽不至于到骨架那种程度那么夸张,但实在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游小真叫他师父抱了起来一时有些震惊,继而涨红了脸道:
“师父,您……”
“老四。”
苏萧焕其实早有点不高兴了,只不过游小真在震惊中一直没意识到,男人一边把他往客厅沙发那边抱去一边冷着脸道:
“你有在好好吃饭吗?”
这绝对不是一个字面问句,游小真一时答不出话,直到苏萧焕弯下身子慢慢把他放在了沙发上,继而男人靠着他慢慢坐在了沙发边上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道:
“叫刘婶到家里来,家里可能没什么菜,让她记得把菜也带上。”
游小真这一刻最大的想法是——什么叫被关起来了?啊?什么叫被关起来了?您明明就是自己把自己锁起来的!哪里来的被字?
等一下,好像由始至终,觉得您是被关起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游小真为这个念头深深感到了悲哀。
……
……
【五十三、苏醒的阿掩】()
游小真趴在沙发靠里的地方,男人无声坐在他的身边,客厅之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大概又是一两分钟后,趴在靠里的小真小心翼翼瞅了男人宽厚的脊背一眼小声道:
“您没有被关起来啊……”
苏萧焕似乎轻轻转过头来斜了他一眼,继而伸出手去从茶几上的果盘中拿起只苹果一边削着皮一边话音淡淡说:
“关什么?”
游小真偷偷撇了撇嘴,将两只胳膊垫在下巴下试图让自己爬的更舒服点想——明知故问,难道刚刚是我从禁闭室里出来的不成?
不过他师父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接他的话茬,游小真决定不去触他师父的霉头,因为先前折折腾腾一个多小时才下了楼来,这会全身上下该疼不该疼的地方都在疼。
游小真就这样闭上眸子有些疲倦的在沙发中老老实实趴了一会,他感受到一只大手突然摸上了他的额头,小真愣了愣,下意识慢慢睁开眼来。
大手显然是在试他额头上的温度,这孩子昨晚高烧烧过四十度了,苏萧焕的表情中有些往常所罕见的担忧,男人此刻拧着眉头坐在沙发边上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在比对温度,刚刚那番
折腾让游小真的身上薄薄出了一层虚汗,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烧起来了,但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冷,他下意识往他师父这边靠了靠,像只小狗一样贴着他师父静静趴着。
男人身上总有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会让人瞬间就安心下来,小真一直以来无法描述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直到……直到这些年来回了游家,小真渐渐开始明白,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师父一直在他的少年岁月中代替游不凡充当着他父亲的角色,无论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只要一回眸时能看到男人的背影,
就觉得即使这天地再大再广自己也毫无畏惧。
而于苏萧焕来说,他其实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他的孩子们即使再有翻云覆雨之能,但这群孩子骨子里却皆是极纯粹纯粹之人,他们相信着这个世间的大爱,并一直以来为之不懈努力奋斗着,他们想做的都是一些极为纯粹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寻常事,就犹如眼前这个孩子一直以来不过想做一个说“不”字的人般,这些年来历经了这么多风风雨雨的苏萧焕知道,其实往往在这寻常之后才隐匿着世这间最不寻常的不凡。
男人察觉出孩子又开始有些低烧了,游小真不是个能闲的住的性子,当他出现眼下这种蔫巴巴的模样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这臭小子在琢磨着算计某人某事,二、这孩子是真的不舒服。
显而易见的,孩子这会是真的不舒服。
一念至此,他意识放下了自己手中刚刚削到一半的苹果,他从沙发上起了身子,转过头来贴着沙发半蹲在孩子的面前,他大大的手掌依然摸在孩子的头顶,他皱着眉凑近小真问:
“哪儿不舒服?”
游小真少见他家这位太爷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但他确实没有精力去震惊,他软软趴在沙发上小声说:
“我有点头晕,师父。”
苏萧焕再次摸摸他的头,继而四下看了一眼道:
“抱你去楼上睡?”
客厅的沙发到底不比床,而且中央空调开的要比楼上起居室低个半度。
游小真轻轻摇了摇头,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冲着男人轻轻笑了一下说:
“师父您讲个故事吧,小时候您老讲的那个孔融让梨就很有意思。”
事实上是,性子跳脱的游小真小时候在听男人讲这个故事经常发问:
——“师父,我跟你说,我觉得孔融真是笨死了!”
——讲故事中的苏萧焕:“……”
——“我要是孔融的话,就把梨都给他,还要挣着去扔梨核,然后把它们拿到外面种起来,这样不光可以获得更好听的名声,指不定来年春我还能有两棵梨树呢!”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苏萧焕:“……”。
——小小的小真把他面前当教材的两个梨都拿走开吃了,一边吃一边还在不远在做着鬼脸笑嘻嘻的回头道:
——“师父,名声和来年开春的梨树都给您!您说弟子好不好!”
臭小子把不知何时骗到手的两个梨塞给天儿一个后带着弟弟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苏萧焕觉得无奈,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好好的一个“孔融让梨”最后讲成了这般模样,他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对身旁已经憋不住笑的乾天道:
“得了,我们俩吃桃子吧。”
乾天笑着走上前来从果盘中拿起个苹果道:
“四少爷爱吃桃,您把这个桃子吃掉,四少爷一会一准还回来。”
苏萧焕无奈,把手中桃子放回了果盘的同时换了个苹果道:
“我怎么觉得我这个师父当的越来越凄惨了?”
“咔嚓”一声响,乾天当着他的面咬了一口苹果一本正经的笑他道:
“您知足吧。”
“是。”
男人有些无奈的也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招招手示意乾天把文件拿过来一本正经道:
“起码还有苹果吃,指不定来年开春还能有两株小梨树是吧?”
乾天这回终是“噗”的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
回忆像一坛老酒,苏萧焕静静半蹲在孩子身旁看眼前一双凤眸弯成月亮微笑看他中的臭小子,一晃经年,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竟已经这么大了。
苏萧焕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前再次拍了下游小真的头,他道:
“不会讲了。”
反正什么版本的正常故事到了你那里都得遭殃,我们还是不要糟蹋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了。
“啊?”
趴在沙发上的游小真对他皱眉,小真一本正经道:
“我在发烧哎师父,这么个小小心愿您都不满足一下?”
苏萧焕瞪他一眼,站起身的同时对他道:
“往里面去,等会掉下来了。”
小真撇撇嘴,往沙发靠里的地方蹭了蹭,男人不再搭理他,转过身走了。
大约五六分钟后,就在游小真晕晕乎乎间觉得自己快要睡着在沙发上的时候,胳膊肘上挂件小薄被手中端着一个热水盆的男人缓步踱了回来。
苏萧焕把手中盛着热水的脸盆放在茶几间,转过身来先抖开了手中的空调被轻轻盖在了孩子的身上,继而他面无表情靠着小真又一次无声坐在了沙发边沿上,他伸出手去再次摸了摸小真的脑袋问:
“除了晕还有哪不舒服?”
小真因为低烧眼前晕乎乎的,他静静想了一会,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师娘早上的时候给你换药了吗?”
男人伸手去拧热水盆中的白毛巾了。
小真在晕晕乎乎间轻轻点了点头,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道:
“师父!”
拧着毛巾中的男人转头向他看来,小真的眸子突然前所未有的凝重道:
“乾天叔回来了吗?”
男人闻言皱了皱眉,他一时没有表态只是先从盆中拧出了热乎乎的毛巾来敷在了游小真的额上,这才转过头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小真道:
“这件事等过两天跟你说。”
“不行!”
阿掩不光是游小真的亲信,他的性命眼下还和关于男人体内的绝杀问题密切相关,游小真等不起,在这件事上他也绝对不会等,他压着额头上的毛巾认真看着男人道:
“师父,人救下来了吗?”
苏萧焕想这孩子是关心阿掩的性命,便道:
“性命无忧,不用担心,过几日等你身子好……”
游小真虽发着低烧,但他的脑子一点也不糊涂,他细细琢磨了一下男人的话拧起眉头道:
“什么叫性命无忧?人呢?人醒着没醒,意识又是否清楚?”
“人醒了,意识清楚。”
凡是游小真问的,男人都面无表情答于了他,小真越听越不对,他讷讷摇了摇头道:
“不对……不对……您把电话给我,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怎么可能不找弟子,您给弟子电话,弟子要……”
游小真说话间,却是硬撑着起了身子打算去用家里的座机打上一通电话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他眼下的身子哪可能因为撑着一口气就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