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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苏萧焕慢慢用这双干瘦的大手轻轻抚摩妻扑上前来的头,就像是在安抚着孩子一样,他半清醒半昏迷着又一次说:
“听……听话,出……出去……”
说话间,苏萧焕的身子突然之间!就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在后含泪的游小真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反应了,他一时打了一个激灵,他伸出手去想要拽起紫妈妈焦急道:
“师娘我们必须得出去了!师父他开始……”
说话间,男人的身子抽搐的更厉害了,同时,他的额角开始暴起青筋,他仿佛也在做最后挣扎般狠推了一下抱住自己不松手的妻道:
“出……”
仅仅是两个字的话音戛然而止,游小真看到师父的眸子开始渐渐染上了血红色,他又拽了一把紫眮焦急道:
“师娘求你了,我们必须得出……”
“我不……我不……我不……”
紫眮死死抱紧着男人一直在哭,她仿佛已经铁了心一般使劲摇着头哭泣道:
“我不会再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即是死,那便也让我们死在一起吧,我不畏惧死亡,但我畏惧失去你的每一天。
游小真在后一边哭一边急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师娘已经铁了心了,他也看到师父的眸子已经快要染透红色了,突的!
游小真想起了什么来,他颤抖着手向大衣口袋中摸去,他摸出了那只还未经过临床试验所以还不能投入使用的特制抗体看去。
他慢慢抬起头,这一刻,无论是哭泣中的师娘,还是痛苦抽搐正经巨变的师父——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他的眼前静止了。
游小真下定了决心,他再也不做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拔掉了抗体注射器的盖子,他怒吼一声,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一般,他将那只抗体骤然向男人身上扎去!
我是一个赌徒。
此刻!我将与这整个世界!赌下。。。。。。我的一切!
……
……
【一、豪赌之后】()
透明的特制抗体渐渐消失在了游小真手中的针管中,它们向男人的体内慢慢注入,小真靠在床侧大喘着粗气含着泪,他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瞅。
他感受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又狠狠捏了一下颤抖中的手,就仿佛是要把那只空了的特制针管捏碎在自己手中一般。
除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当小小的他扒在巨大的橡木豪门外看到父亲将黑洞洞的枪管指向了母亲的那一刻……
除了那一天以外,游小真再也哪怕未曾听到过自己的心跳如同眼下一般的状况。
小真觉得,他的心跳是静止的,除了心跳以外,眼前的一切都是静止而沉默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纯粹的黑白二色,他感受不到师娘在哭,他也感受不到自己手中的针管已经空了,他甚至感受不到——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在思考什么了。
滴的一声轻响,仿佛是在试图去唤醒这场古老而特别的黑白场景般,小真傻傻的,傻傻的向那个制造出微小声音的东西看去——男人心口前项圈上的警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了。
颤抖的手渐渐拔下并松开那只特制的抗体针剂,后者“噹噹”敲落在地滚入了床下,小真顾不上它,他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他从白大褂口袋取出了这些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数据仪,就仿佛让自己分裂了一般,他强制性的命令那个专业的自己去分析此刻闪烁在屏幕中的数据。
血压正在降低下来……
心率渐渐恢复正常……
血红蛋白急速变化……
……
精密的数据仪上,每一项跳跃闪烁中的数据都在向他表明着……
“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也忍不住的瘫倒在地,他瘫倒在了床边更“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数据仪从他的手中掉落在了他的身旁,他先是忍不住的笑,继而他突然抱住头,像一个婴儿一般将自己蜷缩在床边这一亩三分地中,继而——
“呜……啊!!!”
年轻人开始失声痛哭,就仿佛要将这些天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般,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床边嚎啕大哭。
“萧……焕?”
由始至终死死抱住丈夫不松手的女子在侧目看到小真掉落在地,那个还在正常工作中数据仪的屏幕时,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她很怕这是一场梦,所以她很轻很轻的,又唤了一声眼前床中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的丈夫道:
“萧焕?”
不知过了到底有多久,好似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般。
床上的男人就在这样的柔声呼唤之中慢慢,慢慢睁开了眼来,紫眮惊喜的看到,他的眸子已然恢复做了往日里的黑白二色,只是那双素来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变得有些涣散,他转过头来,他静静,无声,看着身旁明显非常激动的女子……
“萧焕!”
紫眮亦忍不住的一声哭嚎,她扑倒在丈夫的胸口前泪流满面,科学家们常说女人每天要说两万个以上的字,阔别这么多天不见,她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他——她想要告诉他,她是真的很想他,她也想要告诉他,她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旁留下他一人,去它的什么绝杀还是任何其他的,她……
“你……你是?”
然而,一声轻轻而沉沉的话音,似乎对她来了闷头一棒般,她抬起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却像正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眼神。
游小真只觉得自己许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蹭”的一声从背靠床边蜷缩的状态转过身来跪在床旁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师?师父?”
因为这声呼唤,苏萧焕慢慢转头向他看来,他沉默着定睛默默看了游小真好一会,他大概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却最终……
他皱着眉仿佛十分痛苦般咬牙闭了下眸子,再次睁开眼来,因为身体虚弱,所以他有些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两个陌生人慢慢问道: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
和煦而温暖的午日阳光铺满了整间豪华病房,然而屋子中的所有人,此刻都陷入在那死一般的沉寂中。
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面色白的如纸,他正在接受专业人士的诊疗,专家此刻坐在床侧拿着一组照片中的其中一张问他:
“您认识这个人吗?”
男人定睛瞧去,他皱皱眉,却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那边因为兴奋向这边看过来众人中那个最小的孩子道:
“是他。”
刚刚站起身来激动了不到一秒钟的少年一时苦了脸,他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这头的男人,大概是感觉到了少年的表情真的很难过,于是坐在病床中的男人忍不住捏了捏太阳穴抬头慢慢道:
“你刚刚说,你是我儿子?”
奕天:
“……”
说实话,这句话一点都……不怎么安慰。
专家大概知道了什么,他向男人指着床边的书桌上的花瓶道:
“那您认识这个吗?”
苏萧焕沉默着皱了皱眉,他道:
“花瓶。”
专家在手中的纸上记录了一行什么,这回拿着手中的笔又问男人道:
“这个呢?”
男人沉声慢慢说着:
“笔。”
男人说到这,专家又再次从手中那组相片中抽出一张图片道:
“这个人呢?”
男人拧着眉向专家手中的相片看了一眼,继而他抬起头向那头此刻正殷切看向这边来的乾天看去,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慢慢说道:
“如果你是在问他的名字,我刚刚有听到他们这群人在外面时叫他乾天,当然,我还能根据他走路时脚步的轻重知道一些他另外的信息,而且……”
男人似乎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说,但他顿了顿话音后还是说道:
“而且我还能肯定,如果这间房子中下半刻就发生意外的话,他和那边的那个孩子将会是反应最快的人呢,并且我的身体也在告诉我……”
他说到这,向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沉声说:
“我的身体也在告诉我,这间屋子中大概也只有他们俩和……”
他抬头向紫眮看了一眼,最后终只是摇了摇头道:
“能对我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或阻拦。”
紫眮专门从医院请来的专家听的一愣一愣,此刻实在是忍不住抬头向紫眮那边看了过去道:
“紫教授,不知您丈夫到底是做什么工……”
紫眮有些无奈的捂了下额头,她示意了一下门外对着同事道:
“张哥,我们出去说。”
二人一道并肩离开了。
屋内,游小真皱着眉坐定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他将胳膊肘放在自己身前的茶几上,用一双快拧成麻花样的眉看着那边床中的男人道:
“师父,您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苏萧焕闻言从床中抬头向他看来,小真保持着原样继续托着腮帮子看男人道:
“我可是您坐下最最最……最乖的徒弟,我叫游小真。”
奕天:
“……”
四哥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乘着爸爸失忆的时候灌输一些与事实不符的记忆?
“我不认识你。”
苏萧焕浅浅向他看了一眼,此刻伸出手去拿过了床头上的报纸一边翻着一边道:
“但是你刚刚这句话只有后半句是真的。”
他说话间头也不抬的指了一下游小真道:
“就凭你从进门为止跟旁边那个孩子挤眉弄眼不下二十次看,你就乖不到哪去。”
这边托着腮帮子中的游小真一时目瞪口呆:
“……”
小真忍不住的想:我勒个擦,明明忆都失了,您要不要还这么犀利啊?
奕天叫四哥目瞪口呆的表情给逗笑了,他忍不住的低下头来“噗”的一声失笑起来,游小真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向他摊了摊手,他想起什么来这回换了个姿势将胳膊肘放在茶几上继续问男人:
“那您记得些……呃?其他什么人吗?”
正在翻阅报纸中的男人动作微微一顿,他拧起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几人看来道:
“倒是有个挺模糊的名字,秀文……是什么人?”
众人皆是一惊,在其余几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游小真一本正经道:
“是个坏蛋。”
苏萧焕闻言冷冷淡淡向他看了一眼,男人继续翻阅手中的报纸去了。
恰在此时,紫眮已经和医院那边来的专家交涉完毕回到了屋中,她低声对着众人道:
“张伯伯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一时也没什么头绪,所以建议我们再观察几天,大家今天都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真一连几日来紧绷着弦是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了,他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当先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道:
“那我先回去了,师娘,师父醒都醒了,您也知道……”
小真说话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
“这里的事急也是急不得的,您今天也别耗在这了,要是实在还担心,就让天儿在这守着师父您赶紧回去歇歇吧。”
紫眮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连日以来的状态很不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