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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
揽月说话间一边驾驶着快艇一边斜了他眼冷冷道:
“等着你被抓了后再让寿晟叔剥了我的皮不成?”
片刻沉默,“噗嗤”一声,却是浑身湿漉漉的少年狼狈至极的靠定在快艇之间骤然失笑。
揽月起初本还寒着面驾驶着快艇一副冷漠的模样,在少年这“噗嗤”一声笑后,他下意识的同样笑出声来,他有些无奈至极的摇摇头,好一会后,他忍不住道:
“有时候我是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来看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奕天有些狼狈的靠定在快艇上笑而不语,揽月便在同时放慢了驾驶快艇的速度,又是好一会的沉默后他似问非问着:
“失败了?”
靠坐在快艇上的人儿没说话,只是轻轻,缓缓点了点头。
揽月大概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他只是默然转头向身后的奕天看了一眼后才说:
“你也不必要懊恼,你给过他机会了,况且你也尽力了。”
他见奕天不做作答,忍不住再看了少年一眼后又说:
“你不要想太多了,这是他的归宿,上天在此之前早已帮他安排好了,即便是你……也无法撼动属于他的命运。”
奕天依然没有说话,只有快艇驶过水面时带来呼呼的风从二人耳边掠过。
好一会的沉默之后。
“命也许是天定的。”
一字一句平静却坚定的话语,少年扶着快艇边缘慢慢站起身来轻轻道:
“可运却是属于自己的,若不去争取一下,又怎么知道它最后到底会驶向何方呢?”
揽月听到这,不由傻傻向他看去。
“走吧。”
奕天伸出手,冲揽月指了个方向十分平静道:
“我们去找……爸爸他们。”
我不想放弃。
既然这条路已被堵死了,那就换条路走好了。
……
“周将军!”
二人刚刚驶离的豪华酒店中,周正此刻正立定在房间中等待收尾小队对刚刚的突发事件做最后的处理。
一个手下拿着什么东西快步走入房中,周正面色不好的转头向他看了一眼,问:
“怎么了?”
显然,不久前没能抓到少年的那件事让他此刻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上面……刚刚传下来了一份文件。”
手下的话音欲言又止,他将手中的正式文件双手给周正递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后才说:
“文件中说,上面给咱们此行任务刚刚分派了一位代表着帝国荣誉外交的出使,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周正下意识的皱皱眉,他从手下手中接过正式文件潦草的翻了翻后冷哼了一声说:
“好不容易刚刚送走了两个瘟神,这又来了一个,是嫌弃我这边还不够乱是吗?老人们现在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我,这样一批又一批将眼插在我的周围……”
话说到这,周正似乎察觉出了自己此刻大发牢骚的对象实在是不对,不由赶忙止住了话音继而冷着脸将文件塞回给手下,他摆了摆手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道:
“下去安排吧,等人快到的时候找上几个人出去迎迎。”
“是!”
手下向他行了一礼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张正式文件,周正略没好气的转身,便听套间中另一个屋子中传出先前女人的声音来:
“周哥,你还没忙完嘛?”
这样一句话娇滴滴的呼唤后,周正前半刻还阴着的面色瞬间散了大半,他一边迈开步子向那传出声音的房间走去一边道:
“好了好了,这就来这就来……”
刚走了两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继而阴着脸转头看向此刻仍旧立在屋中的手下道:
“你还有什么事吗?”
手下面色有些尴尬,一时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后还是拿出了什么给周正递了过来道:
“将军,刚刚我们的收尾小组从水里打捞出了这个。”
周正斜眼一看,却是不久前那小子戴在脸上的小鬼面具,他下意识的皱皱眉,道:
“你把这倒胃口的破烂玩意拿到我这来是做什么,嫌我看到它还不够添堵吗?!”
“呃……?!”
手下面色自是大惊,不由连连摆手解释道:
“不是不是,下官只是觉得虽然经过水泡冲刷后这上面已经没了指纹等信息,但我们也许可以根据它分析出刚刚那个小子的其他的一些信息也不一定……”
“那你拿给我是打算让我给你分析吗?!”
周正忍不住眉头一立,只道眼前这小兔崽子真是太没眼力价一直杵在这儿耽搁自己时间。
“不不不……”
手下被他一呵斥后不由更为紧张连连摆手道:
“下官觉得那个身手异于常人的小子肯定很是特殊,说不定我们这次能发现些要紧信息,所以下官是想和您要允许下官着人专门去分析一下这东西的许可,毕竟咱们身边暂且不具有这技种术,我们得将它封存后送回帝都进行。”
周正心里正火急火燎着呢,听手下说到这不由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去去去,若等分析出来了还能把这小子的信息发到老人那儿去邀功是吗?!”
“是!”
手下大喜,向他敬了一礼,拿着面具这就打算转身离开。
“是个屁!”
然而,骤然一声怒斥,周正横眉冷对瞪着眼前的愣头青道:
“拿一个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就想跑到老人们那去邀功!你觉得老人们天天和你一样闲是吗?!你明天干脆去街上抓到个小偷也大张旗鼓的拿去老人那里去邀功好不好?!!”
手下骤然被这么呵斥,一时傻傻站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周正又骂:
“还不滚蛋,等着老子请吗?”
手下一时手足无措的赶忙往门外走了两步,刚要走出去的时候不由转过身来示意了下手中的面具道:
“那长官,那这东西……”
周正正急着进屋去找佳人,实在懒得在同他废话,便随手一指屋中茶几道:
“放那!”
【八十一、习惯】()
紫教授昨晚的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太好,倒不是因为先赶了大半夜的路继而后半夜又上了私人飞机,紫教授并不陌生这种一天之内需要连续奔波好几个地方的状态,但……
紫眮用左手小指揉着太阳穴慢慢从舒适的商务两用座椅中坐起了身,她沉默着转头,她向蒙蒙亮的飞机窗外瞧了过去。
一丝苦笑添上了唇角——但,大概这还是人生中近四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当做俘虏……请上了飞机吧。
刚想到这,一直侍奉在一旁的年轻靓丽女孩轻轻俯身蹲到她了的身侧,女孩恭恭敬敬的询问着: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紫眮回以女孩一个柔软的笑容,她于大学中任教至今足有二十多年了,眼前这个女孩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太大,大概也就是和自己手底下那群调皮捣蛋的学生们相仿,她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孩那柔顺的发,这才笑道:
“你去帮我取一杯温开水好吗?”
女孩自然点点头,她有条不紊的站起身来,踏着小碎步转身优雅的离开了。
紫眮看出了对方无论在伺候人或者身手方面都经受过良好的训练,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别生枝节,嘴角的苦笑一时更甚,她扭头看着蒙蒙亮的窗外想——只不过待遇并不怎么像俘虏就是了。
女孩去的有点久,紫眮在商务两用座椅中坐的久了肩膀和颈椎处开始隐隐发酸作痛,这是所有久经伏案工作者都绕不过去的毛病,紫眮习以为常,便一边合十双手向上做了个伸展运动,一边从座椅中站起了身。
站定在过道中做了两组放松运动,刚刚觉得局部问题有所缓解时,却听到了一些……略微有些异常的声音。
紫眮下意识的皱起秀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倾听。
——
声音离得有点远,但这也毫不影响这位昔日曾在帝国的女子特种战队中——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传奇人物听清了那些接连不断的异常声音。
紫眮敢以肯定,那是鞭子正在持续不断的打向……某个人身上的声音。
尽管早都做好了不愿别生枝节的心,但……
她骤然之间敛了神色,一言不发的转身迈步向发声之地快步而去,中途自然还碰到了拿着托盘,托盘中放着水杯折回来的女孩。
“您……您要的水。”
女孩见她面色凝重,一时有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惊,紫眮点点头,她从女孩手中内的托盘中拿起了水杯一饮而尽,继而非常平静的将空水杯放回了托盘对着女孩轻一点头道:
“谢谢你。”
说完这话,她绕过女孩继续向发声之地大步而去,愣在原地的女孩直到紫眮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的这段机舱中,这才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边追上去一边傻傻道:
“您……您不能离开这个机舱……”
“碰”的一声响,险些砸了女孩一鼻子灰——显然很熟悉整个机舱结构的紫眮从另一面将这段舱门给锁上了。
……
紫眮本来都做好了接下来可能不免要动手的打算,意外的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机舱中本该坐着的整艘飞机的主人——修罗的少主人寒双连带着他那一众手下此刻都不见了踪影,倒是……
紫眮在环视了整个机舱一圈后拧着眉向这段舱内一个十分隐蔽的侧门瞧去——那异常的声音越来越重了。
紫眮慢慢走上前,她伸出手去,不紧不慢十分镇定的打开了眼前这道藏在舱内的隐蔽门。
门后映入眼中的一切,却让她骤然之间吓了一跳。
足有成年人小臂粗的四根铁链将一个人死死绑住架起在了空中,空气中四处蔓延着铁锈般腥腥的味道,穿着一身黑色斗篷不见真颜的两个黑衣人,一人拿着布满血迹的鞭子一人捏紧那被绑在空中的人儿的下巴一遍又一遍的问:
“你的仇人是谁?”
话音一落,不待那垂着脑袋被鞭笞的人儿回答,便又是那宛若马鞭般粗的长鞭,由左及右仿佛刀割般狠狠抽落在了那早已伤痕累累……身躯上的脆响!
那被铁链绑吊在空中的人儿,由始至终却只发出了闷闷的一声闷响。
“你的仇人是谁?”
黑色斗篷下不见真颜的人儿又一次冷冷沉沉的问,说话间,另一人手中的长鞭紧随着高高扬起,只是这一回未等抽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紫眮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劈手就要夺那人手中再一次挥舞而起的长鞭。
起料前半刻捏着那被吊起人儿下巴的黑衣人已在转瞬之间放开了那伤痕累累身体的主人,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大概只需要一眨眼的瞬间,紫眮知道自己必须要后退,因为——一个冷冰冰像是刀刃般的东西在刚刚的转瞬之间已经擦到了她的脖颈。
紫眮连退三步,以一种半蹲下身防守的姿态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划过的脖颈处,手指拿到眼前一看——果不其然,摸过脖颈处的手指指肚上已是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