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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男人的面容一时狰狞至极道:
“寒二哥乃德才兼备的大才之人,遭你们这群小人算计才最终落得家破人亡,你本是寒二哥麾下猎豹旧部,不知感恩戴德也罢,如今连这种脏水竟也要往二哥头上……”
周正叫苏萧焕扼的说不出话来,此刻脸色已化作一副猪肝色,他打断了苏萧焕的话音结结巴巴道:
“若……若无两名将级……将官联名,什么……什么人能有胆子……去……去扣押一位将官?”
周正感觉到扼着自己的大手狠狠颤抖了一下,便继续道:
“知……知道你……知道你比起喝茶来说更爱喝水……的人……不太多……多吧?”
周正换气般努力深深吸了口气道:
“因为这是你……你后来刻意改了的……改了的习惯。便连……便连你身边的亲信……不,不都一直以……以为……”
“住口!!!”
“啪”的一声响,苏萧焕一弯腰,重重,狠狠将周正摔在了一片污泞之中,暴雨之中,激起无数泥泞水花。
周正这才算是终于能够喘口气了,他一边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看着一步之外那单膝跪倒在地的身影,男人跪倒在一片泥泞之中,他深垂着首,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一片雨色萧条。
五百米外,由始至终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年忍不住的红了眸子迈开步子想要哪怕只是过去陪父亲时,突的:
“他……寒毅他又为什么害我?”
短短十个字,不见喜与悲,树后的少年却听的心口处猛一阵发疼,因为这是第一次,这是父亲第一次,以如此波澜不惊的语气去直呼寒毅之名。
树林间的雨,仿佛下的更大了。
……
十三、雨中的枪()
“他……寒毅他又为什么害我?”
当男人沉甸甸的询问声逐渐落定在天地间的一片暴雨萧瑟中,当他单膝跪倒在地,任这密林间的狂风骤雨敲打在身——这仿佛一场古老的洗礼。树后的少年,就这样傻傻,傻傻的站在不远外看着那单薄的身影。
雨珠,同样顺着少年的发丝汇聚成了一道道细细的水流,它们有些流入少年的口中,有些则流经了少年的侧脸颊,继而无声无息的敲落在大地之上。
奕天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很想跑出去干脆堵住周正的嘴,他很清楚对于父亲而言,秀文和寒毅是父亲心中的两座大山,少年的父亲是一步步跟在这两位兄长身后渐行渐远,终才在岁月的熏陶中成就了今天的苏萧焕。
少年想到这,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父亲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失去了秀文,并眼睁睁看着燕大伯一家遭遇不测,如果……如果……如果今日……
奕天的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害怕,他觉得他一定不能再放任周正继续说下去了,一念至此,他眸色一沉,转过身来非常决然的对着离姬二人做了个手势,二人看到后相继点头,就在三人最终检查完装备打算冲出去的那一刻——
“你想知道理由?”
周正在微笑,他微笑注视那跪倒在雨中的男人好一会儿,突然慢慢,慢慢伸出了手指,他的手指平稳而冷静的指向了山坡之上,他微笑着说:
“我想,也许去询问这位会来的更快一些。”
跪倒在雨中的苏萧焕微微一怔,大雨将他变得十分狼狈,他顺着周正所指的方向缓缓,缓缓抬起了头去,继而——却是轰隆一声霹雳!电闪雷鸣之间,那不远外的山坡上,竟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身影,在电光的炸亮之间,在暴雨声哗哗不断间,那乌发扬肩秀美十足的人儿正坐定在一副木制的轮椅间浅浅微笑着。
——昔日贪狼军的最高统帅秀文,却不知已在山坡之上观望多久了。
周正昂起头来,他迎面冲着大雨,任这狂风骤雨拍上他的面,他遥遥向那不远外山坡上的身影深一鞠躬,说:
“帝国特使周正,见过贪狼将军!”
秀文显然是听到了周正的话音,但他依然稳稳坐在轮椅中,他微笑着,远远地向山坡下苏周二人看来,黑狼在他的身后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这一刻,那轮椅上微笑中的人儿竟仿佛一尊神明,无欲无求,无喜亦无悲。
“此次出使信物已确实交到将军的副官秦寿昇先生手中,是寿昇先生要周正来此处和将军汇合,将军别来无恙。”
周正话音铿锵,字句圆润,朗朗的声音穿梭在整个丛林间,竟隐隐盖住了暴雨雷霆。
山坡上的人儿终是笑了,秀文浅浅一笑,摇了摇脑袋的同时的漫不经心的扯了扯膝盖间的白狐毛毯,他面色温柔的一敛眸,柔声说:
“秦寿昇许了你什么?”
周正在大雨中仰望着秀文答:
“寿昇先生说,只要周正交出信物,并如实告之飞鹰将军昔日猎豹将军寒毅之举,便可保周正不……”
“碰”的一声哑响,周正一时睁大了眼睛,他傻傻,仿佛不可置信般伸出手去摸了摸额头处,又岂止是周正,在后一步的苏萧焕和树后的少年等人都相继愣住。
额头上被射穿了个窟窿的周正慢慢向后倒来,睁大的双眼中仿佛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没来得及诉说。
“这就是你许给人家的东西?”
秀文在微笑,他头也不回的,冲身后某个人说着。
一个带着斯文眼镜的身影手举一把狙击枪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他手拿狙击枪站定在了秀文身后,秦寿昇同样站入了黑狼所撑的大伞中,他伸出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非常平静道:
“许了就一定要做吗?我这辈子许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件件都要去履行那得累死。”
轮椅中的秀文笑而不语,他依旧用那种温柔而怜悯的微笑看着山脚下怔住的男人,好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温柔的轻轻说:
“你啊,你的老长官可还在底下看着呢,你说说你这价值观可叫他怎么看?”
站在秀文身后的秦寿昇没说话。
秀文则同样浅浅一笑,他看着不远外站在一片大雨中的那抹身影,片刻,他温柔十足的向大雨中的男人伸出了手来,他说:
“萧焕,此次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我们走吧。”
山脚下被大雨浇透了的身影一动未动,他的表情,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木讷和……冷漠,就仿佛他此刻只不过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般。
秀文又维持了一会朝男人伸出手的动作,但男人久久站定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秀文有些无奈,他转过头向秦寿昇看来,笑说:
“他好像不是很想走呢,怎么办?”
“好说,按失落之土的规矩来就是了。”
秦寿昇漫不经心说话间已经将手中的狙击枪再次举了起来,他偏过脑袋,将眼睛凑向了瞄准镜。树后的少年见状吓了一跳,大惊之下就要冲出去扑倒男人,却被一只手从后狠狠按倒在地,及时按倒了他的揽月又惊恐又焦急的说:
“别傻了,对方占领高地,又完全在最佳狙击射程内,你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
“可是我爸爸,你放……”
话未说罢,“碰”的一声响,那决然而又冷冽的枪划破苍穹,直直射在了男人的胸口间,原本仿佛丢了魂的身影向前跌倒,“扑通”一声砸在一片泥泞中不知是死是活了。
奕天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光奕天,便连按着奕天的揽月也仿佛不可置信般呆呆看着做完了这一切正在非常平静拆卸枪管的秦寿昇。带着斯文眼镜的秦寿昇将枪械装回装备箱中,扭扭脖子撑了撑懒腰这才看向秀文道:
“大爷,要不要派人下去检查一下?”
轮椅中的秀文在微笑,他遥遥的,望着那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人儿弯起了唇角道:
“用不着,即便现在不死,就凭这种出血状况想来也……”
秀文话说到这,含着笑意轻轻一摇头,他对身后的黑狼道:
“走吧,既然拿到信物了,我们还有些正事要做。”
一行人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一片雨色之中了。
……
十四、恢复的记忆()
大雨,倾盆的大雨。
“伤口很靠近心脏,但还有呼吸,按住伤口了吗?”
“……”
那先一步冲到男人身前的揽月焦急的趴在男人胸口前听了听后转过头来吼道:
“用敷料……你看不到二爷胸前的伤口在出血吗?!快点从你身上撕下块干净的布来按住伤口!”
“没,没有射到心脏处吗?”
“真射在心脏上还能喘气?!但再这么放任出血出下去就真的可以给二爷准备棺材了!”
前半刻仿佛傻了般的少年此刻在狠一摇头利落的扯下了袖口处的布,他“扑通”一声跪倒了在了一片泥泞中跪倒在男人的身旁,他颤抖着手指水平压住了伤口处,继而满手鲜血含着泪将另一只手同样压在了伤口上。
揽月见奕天动作干脆利落并且十分专业,一时拧着眉站起身来四下张望了一圈面色焦急道:
“仅仅这样是不够的……我们身上都没有应急药品,这样下去二爷肯定会陷入失血性休克,一旦到了那时就危……”
“长官您慢点走,这雨林中这么湿滑,您当心——”
揽月的话音还没能淹没在狂风骤雨中,突听密林的深处传出一段对话声来,这次开口的是个略显沙哑的青年声音:
“周正身上温感探测器的信号源是在此处消失的吗?”
“是。”
有另一人在以十分恭敬的声音板正作答:
“我们已经离的很近了,大概就在这片林子的靠近山坡的地方……”
随着对话声的逐渐靠近,离姬警惕的站起了身来,不知眼下这来者是敌是友,若是敌人只怕就……
狠狠压着苏萧焕胸口的少年却觉得那个沙哑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但他眼下显然没有精力去顾及那么多东西,直到,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已徐徐穿过了那片树林,一道惊雷,随着他的现身轰然劈落,仿佛要将整个林间照做白昼一般。
奕天在一片大雨之中缓缓转头看去,那刚刚出现在林边的高挑身影,同样愣住了。
……
“伤口距离心脏的主动脉处不到半厘米,虽看似出血吓人,却是因为损伤了主动脉旁的肺动脉,但子弹同样没有射穿肺动脉,而是恰巧卡在了肺动脉中,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话说回来,在那样的距离下,如果不是狙击这位先生的狙击手水平太差的话,那就一定是其人枪法绝非一般人了。”
吴奇面无表情站定在医护间外听着军医一板一眼的分析着情况,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向玻璃间后那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继而他的目光又轻轻扫过了床边那一言不发一脸忧色的少年,片刻的沉默,吴奇道:
“知道了,下去吧。”
军医向吴奇颔首一礼,转身离开了。
吴奇就这样沉默着站在走廊中隔着玻璃窗向医护间内又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冷冷淡淡扫了一眼那显得十分紧张的离姬二人,这才扬起下巴示意了下医护间道:
“进去。”
说完话,吴奇也不打算再搭理离姬二人,当先迈开步子向屋中走去了。
离姬和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