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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狼十八年前既担负了这个担子,便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英雄,如我先前所提到的,既是师命所在,贪狼自不会违逆。”
弥勒佛岛主听到这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的一顿步,转头向秀文看来说:“秀先生,恕我直言,但您刚刚的话却并不能解释清楚您如今的选择。”
“岛主大人妙人也。”
秀文笑着舒舒服服坐定在轮椅之中,甬道中昏暗的烛光只能打亮他的半张脸颊,剩下半张湮没在黑暗中的却不知是何表情,秀文笑着说:
“人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有些人生来是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有些人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有些人也许就只是想平平凡凡享受生活,而我……”
弥勒佛岛主在这个瞬间看到秀文的笑容变得那么温暖而简单,只听:
“我此生此世大概只是为了那么一个人吧,正如少年时候家师所说,我怕早已是疯了……”
……
三十二未能说的话()
年轻而又倔强的身影正了正头上那顶绿色军帽,抬起手来正要敲门。
“师父,阿文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来阿文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开口求您,但这件事,阿文想求师父给个成全!”
房间中却传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年仅二十三岁的苏萧焕微微一怔,即将要敲门的手僵着在了半空之中。
“什么叫成全,啊?你这纯粹就是瞎胡闹!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即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吗?而今我帝国对内纷争刚刚结束不到一年的时间,上上下下百废待兴。你是我帝国的新星一代,你是二十七岁的青年将领,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在你的身上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莫鼎天的声音少见的怒气十足,苏萧焕站在房间门口下意识的愣住了。事实上,从师哥年仅二十岁成为贪狼军副军长的那一刻起,足足七年以来师父莫鼎天对师哥就再也没说过哪怕半个字的重话了。
房间中有片刻间的沉默,继而——
“师父,您明明是知道的,我如果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婉儿已经……”
罕见的,苏萧焕竟从师哥秀文的口中听到了这种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然而,秀文的这句话并未能说完,莫鼎天已是声色俱厉断喝住了秀文的话音说:
“阿文,你必须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师父早就同你说过,既然择了这条路,你心中从此就只能有我帝国大家,至若这儿女情长的小家该舍弃时就必须要舍弃,更何况你喜欢的竟然还是你弟……”
莫鼎天的话音骤然拔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是因为失望,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完,终了,苏萧焕听见师父在屋子里狠狠挥了下袖子的声音,片刻,莫鼎天语重心长的深深“哎”了一声,脚步的声音朝着门这边走来了。
苏萧焕原本还有些发怔,听到恩师莫鼎天走近的步伐赶紧让开了些门,须臾,房门推开,屋门后现身出了莫鼎天那略显肥胖的身影,苏萧焕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压低了声音沉沉唤:
“师父。”
身形有些发福的莫鼎天面色少有的不太好看,此刻负着手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向门边站着的苏萧焕瞧了一眼,莫鼎天就这般冷着脸神色复杂的好一会儿注视,直到把苏萧焕看的全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时,突然——
“你和那首科办那边的那个紫丫头怎么样了?”
恩师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苏萧焕一愣,他多少有些缓不过劲般抬头向眼前的恩师看了一眼,好一会儿后才显得有些尴尬般低下了头去低声道:
“您……您已经知道了?”
须臾沉默,苏萧焕想起什么来慌忙解释道:
“弟子知道这涉及组织纪律问题,我和婉儿原本是商量着这几天找个时间一起来和您说这事的,但您的勤务兵说您最近时间已经排满了,所以……”
“找个时间,带那丫头来一起吃顿饭吧。”
莫鼎天显然是不想继续听他略显干巴的解释,挥了挥手的同时他转过头去,目光沉甸甸向屋内瞧了一眼,好一会儿后,他才转过头来对着苏萧焕说:“你师哥最近这边事多,近来你若有什么想请教的,去毅小子那边问。”
苏萧焕张张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莫鼎天已又一次摆摆手以动作截住了他的话音说:
“最近我们有个代号为‘钥匙’的行动即将立项,商量之后此事怕是会让首科办那紫丫头做最高指挥官,这项行动一旦实施后这丫头少说也能享受上中将待遇了。你个臭小子可得给咱大老爷们争争气,以后莫叫变成个妻管严再跑到师父这来哭。”
苏萧焕面容间少见的有了些笑意,他轻轻点了点头,只淡淡说着:“师父放心。”
莫鼎天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一副语重心长的味道,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临走之前又一次转过头去,沉甸甸的向屋中看了一眼,苏萧焕不禁顺着恩师的目光看去,下半刻几乎是吓了一跳——那儿……此刻正有一抹身影从跪着姿势慢慢站起了身来,没有人能看到秀文的面,他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门口的二人好一会儿的沉默。
终于,秀文转过了头来,他的面上是苏萧焕所熟悉的那种风轻云淡而又温暖明媚的笑容,他冲着苏萧焕微微一笑,然而这一刻,苏萧焕却觉得他从来不曾在师哥的笑容中读出那般的苦涩,秀文却已站在不远外柔柔笑看着他轻轻说:
“师父说的对,臭小子,和婉儿谈了这么久恋爱也不知道带婉儿来家里坐坐的,你说说怎么也不见你在其他事上保密措施做得这么好,啊……”
话说到这,秀文笑着抬起手来狠狠指了他一下,动作中大有一种开玩笑的意思说:“师哥这可就得念叨念叨你了啊!”
苏萧焕下意识的弯弯嘴角,张开口刚想要说句什么,秀文突是低头看了眼手表想起什么来“呀”了一声说:
“晚上我贪狼军这边还有个会,莫将军……”
苏萧焕早已习惯了在正式场合中师哥称呼恩师为莫将军,事实上,倒是先前那声意外听到“师父”更让他意外一些。体态有些发福的莫鼎天转身向秀文看去,秀文则微笑着对着他叩了叩手腕间的作战表盘说:
“晚点我约了猎豹那边的寒毅吃饭,您留下来一起吃吧,刚好我们可以一起聊聊您最近想建立一个名叫‘飞鹰作战队’的雏形问题……”
莫鼎天负着手站在门口显然是想了下的,片刻他点了点头说:“也好。”
“萧焕。”秀文微笑着抬头向苏萧焕看来,苏萧焕在他这一唤后回过了神来,他知道自己的级别还不能参与到这样的“饭局”中,便赶忙点了点头一指门外道:“那我就先走了,师父师哥留步。”
“萧焕……”
刚刚走出两步的苏萧焕下意识回过头去,秀文显然是有些话想要和他说的,但……苏萧焕又一次在师哥脸上读到了那种……不很常见,隐隐含着些苦涩和无尽复杂的笑意,苏萧焕站定原地静静等待,他在等待秀文继续说下去,然而——
莫鼎天脸上却挂着少有的冷漠开口下逐客令了:
“你师哥还有会要开,你先去吧。”
……
“离姬,我跟你说啊……”
男人就这样慢慢,慢慢睁开了眼来,他看着不远外身处海天一线大背景下笑闹中的那三个少年人的身影想——
不知师哥那年,那句没能对自己说完的话,却又是什么呢?
……
三十三真是够了()
几个少年在海边吵吵闹闹的玩了一会儿,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只海蓝裤衩的揽月突是以手叉腰远望问道:
“你怎么想?”
奕天正弯着腰在沙滩上捡着什么,须臾,他再直起身来的时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乳白色的小贝壳,他将这只小贝壳放在手心中,他静静看着手心中那乳白色的小贝壳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海面柔丝丝的风,吹扶着他那一身清爽色系的衬衣,许是觉得有些拘谨,奕天伸出手去解开了靠近脖颈处最上方的衣扣淡淡说道:“我还没能想好。几年之前,我曾跟着爸爸见过秀文一面,说来也许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初见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觉那个伯伯是个坏人。”
揽月下意识插着腰转头向他看来,奕天则继续看着手中那乳白色的小贝壳慢慢说:
“可他又确实是个坏人没有错。他视生命仿若蝼蚁,一进失落之土的时候,我看到了许多许多甚至还淌着血的人皮。包括秀文后来连眼都不眨般想要置爸爸于死地时……那让我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颜色。”
揽月忍不住的拧起了眉头,他察觉到奕天最后用“颜色”这个词来做出了一种形容,便又听:
“你知道吗,事实上这世界上的每个人其实都是有颜色的。”
奕天冲他笑笑,将手中那只乳白色的小贝壳丢回了大海拍拍手继续说:
“冷酷的人带着淡淡的黑,热情人带着火般的红,聪明的人带着明亮的黄,你也一样,你的身上偶尔会有……那种温柔的人才有的粉色。”
“奕天!”
揽月骤然涨红了脸,转过头来怒视着他,少年一时失笑,他忍不住的摇摇头,赔礼道歉般对着揽月使劲摆手希望对方不要冲过来打自己。揽月狠狠刮了他一眼,奕天则笑着转头望向蔚蓝色的海平面继续说:
“不像我们,秀文……包括爸爸他们身上的颜色却都很复杂。”
揽月愣了下,只见眼前的少年人静静凝视那宽阔浩瀚的海面。柔柔的海风,吹拂起他那浅蓝色衬衣的衣角,修长的下半身上,黑色的长裤亦在柔柔风劲中鼓动,奕天慢慢说道:
“我们的颜色也会复杂,不过却是那种时隐时现的复杂。可秀文与爸爸他们……你见过那样的颜色吗?当黑色,红色,绿色,包括刚刚提到的粉红……它们可以完美的交融在一起,最后形成一种甚至让你难以辨别到底是什么颜色的颜色……”
揽月愣了愣。
“我不知道要该怎样去形容这种复杂,可……我可以肯定的是……”
少年说到这,他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转过头来微笑着深深揽月一眼说:“复杂到极致就会化为简单,和爸爸的黑色一样,秀文的颜色是一种同样深不见底的白。”
揽月忍耐着听到这了这会再也忍不住的挠挠头一脸不耐烦道: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小时候的美术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奕天叫他这么一怼,下意识的笑了开来,他冲着揽月摇摇头,继而慢慢踩上了脚边一块大石头蹲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
“揽月,小的时候,长辈们总会说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可你知道吗,的确,不能否认的是复杂的人是很多。可暂且不论好与坏,但凡是我所见到的,这群能在长辈们口中成为卓绝群伦的人——无论是秀文也好,还是爸爸也罢,甚至包括四哥或吴奇二人,他们身遭的颜色,却都是简单而纯粹的。”
揽月叉着腰站在他身旁的大石头下的沙滩上,海边的阳光洒满在他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间,片刻,揽月转过头去向那蹲在石头间若有所思的身影看了一眼,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