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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萧焕就这般咳了几下,听她笑自己不由是冷眉一拧转过头来瞪她,但这般犀利而冷冽的目光在她这里分明是失了威严的,她扬扬脖颈,一点也不输气势的笑说:
“这汤池闻起来虽是不错,却不知喝起来又有没有薰衣草味?”
苏萧焕没好气的再瞪她一眼,继而有些不想说话的松开了手转头意欲离开。
女人哪能叫他这般负气离去,便在他刚刚转过身要去踩汤池边的台阶时从后一把抱住了他,她此刻从后搂紧了他的身子笑他:
“你这人,小气不小气,怎么跟你开个玩笑也开不起了?”
苏萧焕的身子僵了下,片刻,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沉沉的说道:
“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不能开。”
他分明感觉到身后那柔软的身子颤了一下,但这也只是片刻,转瞬间女人已在他身后搂紧他又微笑了起来,但说出口来的这几个字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哽咽的味道,她说:
“萧焕,我想你了。”
苏萧焕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有嗵的一声响,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回头的,他长长吸了口气,因为刚刚呛水的余劲未消忍不住又咳了两声,他说:
“你本早可以来找我的……”
却为何要偏偏等到这般境地下我来找你呢?
女人如何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她并没有去解释,她只是依然微笑着抱紧他,也不知是屋子里温度太高还是雾气染上了她的眸,她的眼中竟不知何时有了盈盈波光,她笑着说:
“自古哪有女人家千里万里跑出去寻夫的,这倘若传出去了不得落为别人眼里的笑谈?”
苏萧焕闻言眉头微拧,他动作极其轻微的向后瞥了一眼,末了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那难道就有离家千里万里,专门跑去丈夫敌人阵营植畹钠拮恿耍俊
女人叫他如此犀利的讽刺说的也不恼,继续抱着他微笑着说:
“秀文师哥是你的敌人吗?”
苏萧焕沉默着,好半天才说:
“目前来看,总之不是朋友。”
紫眮在他身后耸耸肩,直到此时才放开了一直以来抱着丈夫的手,继而转了个身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汤池边上,热腾腾的水汽将她的脸蒸出淡淡的绯红,她突然笑着说:
“萧焕,你相信我吗?”
也不知怎的,便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的问题,苏萧焕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早已无声无息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相信你?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我连自己都不信。
但他到底没有说出心中的所想,他只是久久,久久看着眼前这抹既熟悉又分明有些陌生的人儿,他想——
在你将一个跟我息息相关的问题隐瞒了我这么多年后,在你而今依然避而不谈当年这个问题时,我该相信你吗?你是我苏萧焕这辈子唯一择了的同枕人,你是我苏萧焕这辈子想要付出一切去深爱的人,你也是我苏萧焕……
你问我相不相信你?那你呢,你又是否相信我呢?
苏萧焕最终没有回答紫眮的这个问题,他最后的最后,只是垂下了眉,他看着那淡紫色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薰衣草汤池,他看着倒映在其上并不清晰的自己的面孔,他终于开口了,他说:
“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婉儿。但我今天既已来了,你就不要试图在这种地方劝阻我……”
紫眮没有说话,即便苏萧焕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但苏萧焕深知,想来妻微笑的面孔已经在无声无息间黯淡下来了吧,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话音,他说:
“我要知道当年事件的真相,无论它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你为什么百般阻拦万般回避,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这就像……你总是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
紫眮还是没有说话,但在苏萧焕看不见的地方,她眼中的盈盈泪光,已在无声之间欲要溢出眼眶了。
“早点休息吧。”
苏萧焕从转身之后就没有再回头,他知道,他不能回头,因为这一回头,他是那么的害怕看到妻的泪光,于是他迈开步子,一边向门的方向走去一边沉沉说着:
“明天我会正式登门造访,你不愿说,想必这里总归是有人可以说出口的。”
紫眮也没有再挽留他,直到男人的身子快要离开时,紫眮才在不远外轻轻叹了口气说:
“萧焕,正因为是你,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你的。”
男人驻足,他沉默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片刻,他一句话也未说就此抬步离开了。
……
六十三天命之人()
“回来了?”
轮椅中的男人似乎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女人有些疲倦的笑笑,走入屋中径直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才说:
“师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那一头秀发的男人举起修长的手指一指屋内的桌面,那上面正放着一个银色合金制成的盒子,他一如既往温柔笑着说:
“在那了,岛主那老家伙觉得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早就想找个借口把它推出去了,所以哪有不成的道理。”
正站在饮水机前喝水的女人闻言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外,那只不大不小的银色合金盒子正安安静静的沉睡在桌面之上。紫眮却深知,就是这样一只貌不惊人的小盒子,它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旦现世,将引发整个世界的动荡。
绝杀——它不光关乎于简简单单的一句天命预言,它更关乎着这整个世界天命人士——那些异能人的命运。
一念至此,紫眮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那只纸质的纸杯,直到她将纸杯中的水捏出滴落在地时她才回过神来,她有些难过的,傻傻看着那只银色盒子说:
“师哥,我有时会觉得人类有些时候真好笑,明明知道这种力量本非人力所能控制,但我们还是会仿如飞蛾扑火一般去探究这个世界的真实,到最后呢,我们非但没有探究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也许还得让自身最在乎,最不愿受到伤害的人牵连其中……”
轮椅中的男人温柔微笑着,他的笑容有一点悲天悯人的味道,他摇了摇头,许久笑着叹了口气说:
“追求真实的这条路,总是没有错的……”
“那错的又是谁呢?”
紫眮忍不住的,呢喃了一句,她的瞳孔中不知何时有了盈盈泪色,她垂下头来,傻傻向手中的纸杯忘了一眼,杯中的清水倒映出泠泠波光,她似乎快要哭出声来般说:
“那年,二哥偏不信这天命,所以我三人说好将最接近母种绝杀的一条子种绝杀链注入你的体内,而后更将梵文匣内的抗体链相结合,明明所有的数据反馈都对,仪器的显示更没有一点错误,我们试图中断这生生不息的轮回论,可最终呢,我们又换回了什么呢?”
紫眮说到这,她傻傻的,向那轮椅中一头秀发风华绝代的男人看去,秀文依然在温柔的微笑着,就仿佛这人世间本已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难过一般,紫眮看着他傻傻又说:
“我们换回的,不过是二哥一家的牺牲,不过是师哥你……几乎失去一切的现实……”
“这个话不对。”
轮椅中的男人微笑着伸出了手,他将好看的手掌摊开在空中,示意紫眮过来说:
“我们还换回了这本不属于人间的力量不曾落入任何一方势力手中,我们换回了秘密得以保全世界这么多年来没有动乱,我们更换回了孩子们可以开开心心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紫眮在秀文说话间含着泪牵住了秀文摊开的手掌,只听秀文又微笑着说:
“而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婉儿。”
“不!!!”
突如其来的一声哭喊,女人突然之间跪倒在了秀文的身前,就仿佛决了堤的大坝般,她抓紧了秀文的手狠狠摇了摇头哭嚎着:
“师哥,婉儿没有您说的那么伟大,婉儿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探究真实,婉儿曾瞒着萧焕,瞒着你们所有人,以实验的名义将第三代子种绝杀和抗体链相结合,我没有料到竟会有人将其偷出去施加人身,后来,后来那批孩子只活下了奇儿一个……奇儿后来所展现出的能力和少时的实验完全没有关系,因为他本身就和师哥你们一般是一类人……”
秀文握紧了紫眮的手,任后者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嚎啕大哭,他依然在微笑,但这时的笑容却仿佛也有了丝苦涩,他摇了摇头说:
“这和你没有关系,让那孩子这样以为也很好,更何况,即便萧焕后来那样了,你不是也没有从吴奇的体内把那条抗体链抽出来去救萧焕吗?”
“我……我不是没有想过……”
紫眮一时哭的更厉害了,她说:
“可那样的话,奇儿会死,而并非原抗体链只能给注入了母种绝杀的萧焕争取多一点时间而已。”
秀文一时微笑了起来,是了,就像现在这样——我会死,不过还好,我体内当年注入的那条抗体链正是从梵文匣中取出的原抗体链没有错。
一念至此,他微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紫眮的头柔柔说:
“对了,你和寒家那个小子,把梵文匣取回来了吗?”
紫眮趴在他的膝盖上含着泪点了点头,秀文见状微笑着抬起来叹了口气说:
“寒毅那神棍当年总说自己是守门人,命运有些时候也真是有趣,这梵文匣必须要经他们寒家血脉的手拿回来才能出现新的抗体链。如今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一次变成天命者了,但这个位置却不能空着,好在现今绝杀母种和梵文抗体链都有了,你想好下一个人选了吗?婉儿。”
紫眮没有说话,秀文却感觉到她攥着自己的手颤抖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回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想将力量传递给她一般。
在好久好久的沉默后,终于……
“师哥……”
紫眮慢慢抬起头来,她的脸上尚且有些泪痕,但神情却已恢复做了往日里的模样,她冲着秀文微笑了一下,她轻声说道:
“婉儿自私,当年婉儿唯恐天命之人会是萧焕,故而在师哥你挺身而出时不惜瞒着萧焕也要支持两位兄长,而后,这便害的两位兄长一位家破人亡,一位失去了一切十数年来都必须生存于阴暗之中。如今……婉儿终于到了去为多年前的自私付出代价时了。”
秀文眉色突然一凌,他看着面前这温柔至极却也同样坚毅至极的貌美女子,他少有的拧紧了眉头慢慢道:
“这么说来,你是想将这天命揽上己身了?”
紫眮微笑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
(新年番外)【一、年关来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年夜的前一天,苏家众人正在紧张筹备着过年要用到的各种年货。
早上七点半。
“真儿,你们两个小懒虫怎么还不起床?再不起床太阳可就要晒到屁股上了!”
苏家的女主人围着一条红色的围裙将头探出了厨房——她正向二楼的方向微笑着。
“哎呀!”
约莫五六分钟后,有一看似十一二岁的少年迷糊着眼趿拉着拖鞋站定在了二楼的楼梯口间睡意朦胧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