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吧。”
沉默片刻,又面无表情的嘱咐:
“过年了,好好去买几件衣裳,和兄弟们喝喝酒,玩可以,但也要懂得节制。”
苏萧焕口中的话自是有所指的,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拎不上台面的特殊爱好的,乾天面上一红,好一会这才干笑道:
“是。”
苏萧焕不再说什么,无声点了点头后轻一挥手,摇上车窗就此一脚油门将车慢慢驱离了。
汽车一行出学区大院,一直沉默坐在后座上若有所思中的游小真扭头向后望了一眼,他有些意外于师父刚刚口中的话,这回凑上前去扒拉到了座椅上眨巴着眼问男人:
“师父,叔叔他喜欢玩什么啊?”
开车中的苏萧焕在沉默,但他下意识的还是无声和身侧副驾驶上的妻子对视了一眼,紫眮回了丈夫一个眼神,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后座上显得格外好奇的两个孩子有些无奈道:
“等你们长大就懂了。”
“女人嘛?”
游小真一语道破了真谛,只是这回险些没把夫妻二人噎着。
小真根据夫妻二人的反应“嗨”了一声坐回了座椅中露出一副有些没趣的表情道:
“我就知道,不外乎就是那小三样嘛!”
苏萧焕透过倒车镜向后瞧了一眼,这回生生叫他这四徒儿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心中忍不住道了一句“小兔崽子”。
继而,男人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
“你倒是了解的很。”
游小真还处于一个洋洋自得的状态,他听师父这么一说不由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
“哎呀男人嘛,找乐子从来不外乎那小三样。这三样中后两者与其说是找乐子倒不如说是在寻求刺激,暗狱的生活寻常就足够刺激了,所以我就觉得叔叔好的那一口肯定是第一个!”
游小真出身不凡,中间又有一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中的经历,但他毕竟年龄尚幼,夫妻二人虽能想通其中的关节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当然除了感慨之外……
一念至此,男人透过倒车镜狠狠瞪了他四弟子一眼话音沉沉慢慢道: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哈!”
游小真翻了个白眼,有些扫兴的半躺回座椅中碎碎念着:
“这就是明晃晃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吧天儿?!”
“嗯?”
因为完全听不懂四哥在和爸爸妈妈讲什么,所以某个不知何时开始默默啃起了卤鸡爪的……小吃货此刻正吃的满嘴油不明所以的向他四哥看来。
游小真:
“……”
片刻,伸出手去一本正经:
“只准吃两个,剩下的四哥暂为保管,不然出不了城就得叫你全吃光!”
某肉食类小动物又拿了个卤鸡爪塞进嘴中,这才很不开心的交出了剩下的卤鸡爪。
……
夜路不好跑,车一出城上了高速后景致始终如一,这将极其考验开车之人的注意力。
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后在后面渐渐睡熟了,紫妈妈转身看去,却见两个孩子正脑袋抵着脑袋睡得正熟,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意,她解开安全带探过身轻轻从车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张小被子,严严实实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了身后这才坐定回座椅中又一次系上了安全带。
丈夫有好久不曾亲自开车了,她怕丈夫犯困,便又翻出一支口香糖压低声音轻轻丈夫:
“吃一个?”
聚精会神开车中的苏萧焕沉默着摇了摇头,好一会后淡淡问:
“睡着了?”
“嗯。”
“把暖气给他们打开?”
“好。”
紫妈妈伸手去调试车内的空调了。
暗夜里,黑色的小轿车就这样如一支离了弓的箭平稳行驶在公路之上,大概又是一二十分钟后。
苏萧焕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慢慢道:
“咱们这回去的匆忙,我也不知道六叔和舅舅喜欢什么,走的时候我让乾天往车后背箱里放了两箱酒,你看看咱再买点什么合适?”
丈夫沉沉的话音慢慢落下了,女子却就这样静默着坐定在副驾驶之中,她素来温柔如水的眸子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紫眮看着车窗外正有对面疾驰而来亮着大灯的汽车因为遇车而转换做了近灯,在短暂的交接之后,就这样飞速的消失在了互相的背影之中。
妻好一会的没有说话,苏萧焕终是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妻一眼轻唤:
“婉儿?”
“六叔爱喝酒,我记得小的时候他常和咱爸坐在老家的祖宅里一人开上一瓶,摆两只小马扎坐在祖宅的那棵大榆树下,两个人能一直从日出喝到日落,直到六婶拎着扫帚来破口大骂六叔才肯回家。”
紫眮说到这,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慢慢道:
“爸妈去世后,我刚去舅舅家那会儿恰巧是个冬天。因为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舅妈给弟弟和妹妹一人做了一身崭新崭新的衣裳,我看到后也不敢哭,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摸摸傻站在厨房的大锅边上抹眼泪,舅舅看到后……”
紫眮说到这,突是有些说不下去的闭上了眼,她一时红了眸子,足足好一会后才哽咽着睁开眼慢慢道:
“舅舅看到后把我抱起来,那些年家家都穷,舅舅却从怀里摸出好大一块酥糖塞进我手里,他说‘小丫别哭,明儿咱就去买新衣穿,穿的漂漂亮亮的过大年……’”
紫眮说到这,一时伸出手去扶住额头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男人自然开不下去车了,他点开警示等,打量了右转方向等后将车停在了紧急隔离带上,男人伸出手去,将泪流满面的妻子揽入了怀中,他一边用下巴抵上妻的头一边伸出手去抚摸着妻的背试图帮后者顺着气轻轻道:
“没事没事,我们今年回去了,好好给两位老人拜拜年。”
紫眮在丈夫的怀抱中一时泣不成声,她一边哽咽一边低声哭道:
“萧焕,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回去,我……我……我是不敢回去啊!”
我不敢回到那个曾夺去了我所有美好回忆地方,我不敢回到那个孤零零而又空旷的家,我不敢……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苏萧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不知何时,那双素来冷冽的眸子也染上了盈盈的泪光。
……
(新年番外)【三、路边摊的早晨】()
夜里八九点出了门,一路驰骋在帝国的高速公路间,后座间的两个孩子起先觉得热闹还有说有笑的,因为高速路上一尘不变的风景,没待过了十一点,小真和天儿便继睡了过去。
因为是要回老家,苏萧焕知道妻的情绪很为复杂,等妻先前哭过一场后,苏萧焕也不急于赶路。他此刻将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中,打亮紧急灯,稍按下点车窗意图放入相些车外的新鲜空气,男人在等妻的情绪平复下来。
到底也是一路大风大浪里淌出来的人,紫眮情绪失控的时间并不太久,在又一次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泪痕后,紫眮先是扭过头去看了眼车窗外,她就这样沉默了片刻这才说:
“换我开。”
这并非一个问句,苏萧焕长长叹了口气,解开了安全带的同时伸手去拉开车门说:
“好。”
没有问为什么,也不必去问为什么,苏萧焕知道妻是想通过开车这件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不会拒绝妻,起码在此时此刻的这种状态下,他知道,妻需要的并非只是安慰。
人世间的一些言语安慰有时苍白无力到近乎令人发指。苏萧焕不会去安慰妻,因为不曾亲身经历,所以永远无法切身到刻骨铭心,苏萧焕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独独只说了一个“好”字,但这便已是够了——因为他总归是会陪在她身边的。
汽车又一次飞驰在了深夜中的高速公路间,这条回老家的路近一千公里,从沉沉黑夜到破晓时分,一路上除了拐去加油站加油外,紫眮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她不说,苏萧焕也便只是沉默陪着。即便知道妻的车技不俗,但他也没有什么睡意,就此直到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后座上的两个孩子相继醒来时声称要去休息区解手。
因为已经即将进城并离目的地似乎不太远了,男人也刚好需要停下来确定一下路,毕竟开了一夜的车,紫眮的神情间自是见了倦意,副驾驶上的男人便在两个孩子上卫生间的时候转过头说:
“七点多了,下去吃早餐。”
紫眮沉默了下,愣了愣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道:
“咱不是原本计划着早上赶到城里带着两孩子去吃当地特色吗?”
“计划归计划,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大不了等进了城再吃一顿……”
说话间,副驾驶上的男人伸出手去一把拔掉了车钥匙淡淡道:
“下车。”
紫眮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分明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粗鲁,但男人已经扭过头去从车后抓起妻的大风衣塞入后者怀中说:
“天冷,我们去找点热乎的吃。”
男人拍上车门下车了。
……
帝国的西北地段稍显贫瘠,像休息区这种便民基础建设自然不能和帝都附近相媲美,&他们临时停靠的这处休息区尤甚,似乎因为正在大动土木,下了车后整个休息区一片凌乱。
紫妈妈乃关中大家族出身,虽少时也吃过些苦,但优雅和讲究却是融入了骨子里的。
所以小真和天儿还真少有机会坐在路边摊上吃饭,就莫说眼下还得就着许多来来往往大型车辆卷起的风尘土屑。
即便妻的眉头拧的仿佛像是麻花般,苏萧焕照旧还是迈开腿淡淡定定坐在了一只木头小板凳中,筷子伸出手从桌上的筷笼里自取,男人眼都不抬的说:
“老板,三笼肉包,三碗馄饨,再随便来几碟小菜……”
话说到这,刚刚去解手而归的兄弟俩见男人此刻坐在了不远外的路边摊上几乎是眼睛发亮了一般,小真当先飞一般的冲了过来揪过一只小木凳直接坐在了男人旁边笑说:
“师父,咱早餐在这吃啊?”
男人淡淡点头,给小真取了双筷子的同时问他:
“馄饨要大碗小碗?”
“我想吃那个裹做月芽状黄黄的东西唉!”
因为身份的原因,小真从小到大还真没出过帝都,此刻他双眼直勾勾盯在一锅刚刚炸出来,泛着金黄金黄的油饼间仿佛下半刻就要留下哈喇子了般。
苏萧焕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唇角勾笑的同时摇了摇头说:
“那叫油果子,外面那层酥皮是炸出来的,里面还得裹上些像八宝饭类的东西……”
说话间,他又一次冲着老板招了招手说:
“老板,把那油果子给这两孩子各来一份,馄饨两小一大。”
街边摊老板很爽快的应了一声。
站在一旁拧着眉头的紫眮看到这儿知道这顿不干不净的饭如何都拦不住了,摇了摇头的同时最终只得无奈的同样坐了下来说:
“给我只上一碗豆浆就好……”
话还没能说完,坐在她正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