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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哭?”
“我做了许多坏事……”
女孩在哽咽,她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缩的更小了些,她一边哭着一边轻轻说:
“叔伯们说我是女儿身身怀紫家医魂,他们说我会害好多好多人,我好像还弄丢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因为我做了许多许多会被一个人讨厌的事,我明明知道那些事是那个人所不希望我去做的,可我……可我……”
女孩突然“哇”的大声哭了起来,她一边嚎啕一边摇着头说:
“可我不想失去他,唯有他……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我只有……”
“对不起。”
再也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苏萧焕几乎仅一把便将眼前的小小女孩揽入了怀中,他的眸子不知何时同样湿润了起来,他抱着眼前这个将灵魂化作最无力状态时的人儿,他从来都不知道,妻曾是那么的无助,于是他只能一遍又一遍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含着泪轻声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我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到底曾经面对着什么。
对不起。
我其实太自私太自私,在所有的一切后我只知一味的追问结果却忘却了过程。
对不起。
我其实从不是什么好的丈夫,我从未确确实实撑起你身遭那丈尺的青天,我……
“他……”
紫眮在哽咽着,她的灵魂化作了最原始的,一路走来最为无力的时期——那是她的孩提时光,那年的她是多么的渺小而无助啊。
孩提时的紫眮就这样在苏萧焕的怀中哽咽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忍不住的问他:
“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听闻发问,苏萧焕含着泪,他蹲在她的身前抱紧了她,他摇了摇头,这会轻轻却坚决的沉声说道:
“他不会原谅你。”
小小的紫眮怔住,一时傻傻在他怀中向他看去,却见男人低下头来,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那是奕天所见过的父亲最为温柔模样,他看着她轻轻说:
“他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作为你隐瞒他一切的惩罚,这辈子余下的所有时光,他会罚你陪他共同度过,只有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呜……哇!!!”
就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深情最动人的情话,小女孩一下在男人怀中骤然哭的泣不成声。
在后,先前红了眼眶的奕天听父亲说到这儿也忍不住的破涕为笑“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继而,仿佛也替二人捏了一把冷汗的云澜松了口气碎碎念道:
“我的天呀,你家这老爷子,年轻时候怕身边桃花……”
奕天没再搭理她的吐槽,他迈开步子走上前去,像父亲一般蹲了下来,父亲的怀中,母亲幼年时期的灵魂形态正在渐渐透明——这意味着母亲沉睡的灵魂正在苏醒,一切即将回归正轨。
也不知为何,奕天突然忍不住的伸出手去,他微笑着摸了摸幼年形态母亲的头,他忍不住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说:
“别害怕,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顶顶厉害的人,而爸爸和我,都会在那时等着你,妈妈,我们回家吧。”
小女孩在苏萧焕的怀中含泪抬头,她傻傻向奕天看去,好一会儿,她的唇角弯起甜甜的笑容,她点点头,很认真的对他说:
“恩!”
“哗啦”一声响,梦……就此碎了。
一切开始变得寂静,在短暂的黑暗后,奕天慢慢睁开眼来,不远外,显然比他更早苏醒的苏萧焕已凑到了妻子沉睡的仪器床前,他在等待妻子的苏醒。
在后,奕天慢慢从仪器床中起了身子,他小心翼翼的穿好鞋,继而转过身却是向门外去了。
“小屁孩,你干嘛去?不留在屋里等你妈妈苏醒吗?”
耳机中,云澜不懂他为什么起了身子却是向屋外去的,直到奕天确确实实的带上门,他就这样背靠在门上,他伸出手去揉了揉眼角,才发现原来梦境中的眼泪在现实中也是真实的,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手上的泪珠,一时忍不住的微笑了起来,他说:
“很奇怪啊澜姐,小时候,我总觉得爸爸和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所不能的人……”
话音一顿:
“可这段时间来,我渐渐发现其实他们受了伤也会痛,遇到无能为力的事也只能忍气吞声,他们和每一个凡胎肉体,和平凡的你我其实并没什么两样。”
奕天微笑着,扭过头来向身后紧闭的门看了一眼,他又说:
“况且妈妈醒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一定是爸爸,分别这些时日来,妈妈肯定攒了好多话想和爸爸说。至于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叫上离姬他们,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
……
【八十七、无愧己心】()
“神之血在哪里?”
血,鲜红的血像是断了的大坝从他的口中汹涌而出,他忍不住的微笑起来,看着不远外那个除了衣衫有些褴褛精神依旧奕奕的老者,又是两声猛咳,连带着骇人的血迹尽数被他捂在了手心中。
“主子?!”
黑狼有些惊恐,他单膝跪倒在秀文的身旁想扶起后者,但显然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满身的伤痕遮掩不住他眼中流露出的忧色。秀文在微笑,即便鲜红的血液随着他的咳嗽愈加汹涌,他却依然是微笑着的,他勉强的抬起头来,向不远外那气势惊人的老者看去,他突然笑了起来:
“有趣……有趣……”
“你知道的,你大可不必死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你以一己之力揽下异能者的王身,纵遭受反噬也履责将之困在‘失落之土’中以维世道平衡。贪狼,你本该是我帝国当之无愧的英雄。”
老者在不远外说话,底气十足,字句铿锵。
秀文在笑,他忍不住的笑,他想,英雄吗?
“老朽本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如今早已是风中残烛,命不久矣了……”
老者扯下了身上残破的袖子,他看着不远外那跪倒在地一直在咳血中的男人,看着对方花白的头发,看着对方失去知觉的双腿,看着对方即便早已再无站起之力脸上却依然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他忍不住的敛了眉,严肃道:
“以你步步为营的性子,明知此战必败,又为何偏要来找老朽,以卵击石呢?”
“老人家……”
秀文将一直捂在口边的手慢慢拿开,他的咳嗽终有止势,他微笑着,看了看手心中大片的殷红道:
“莫鼎天当年将你敬若天神,出于对他的敬重,我们这群做晚辈的,自当是该给你几分薄面的。”
秀文说着话,微笑着扭过头去,这回干脆慢慢,慢慢坐倒在地说:
“我和萧焕自小是他带大的,年轻的时候,但凡令出他口,我二人无一不从。所以扪心自问,我二人对他没有愧疚。”
话音一顿,秀文就这样静静坐倒在地,风扬起他的长发,这使他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俊朗,他就这样坐倒在地微笑着突然感慨道:
“我一直以为,正是出于这种敬重,我这辈子对所爱之人不敢言爱,对所想之事不敢付诸。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
秀文说着话,突然转头笑向身旁的黑狼看了一眼,黑狼不太懂自家主子的这深深一眼,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在微笑之后,秀文的眼神实在是复杂到让人难以描述,便听:
“比起为了天下苍生决然赴死的寒毅,比起为了爱人违逆老头的燕大哥,甚至比起一路走来一直在苦苦寻求真相的萧焕,我才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秀文说到这,突然笑着向黑狼伸出手去,他示意黑狼扶起自己,黑狼有些意外,但几乎是下意识的,伤痕累累的黑狼很勉强的将秀文从地上扶了起来。
秀文便就这样借着黑狼的力揽了黑狼一下,他忍不住的转过头去看黑狼,他突然笑问:
“我让寿昇走了,却没让你走,你怪我吗?”
黑狼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依旧是看着不远外的老人家的,他说:
“主子,黑狼是粗人,好听的话不会说,但唯有您,黑狼永远都不会怪您。”
秀文闻言笑的更浓了些,他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说:
“这辈子算我欠你的,若有轮回,下辈子……你要的,便是这天下我都给你。”
黑狼很少笑,但在秀文这句话后,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有些怪异的……却显然有几分腼腆的笑容,他点了点头,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言尽于此,秀文在黑狼的搀扶下微笑着抬头向远方的老者看去,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
“老爷子,你的能力的确很厉害,我杀不死你,也许根本没有人能杀死你。可有趣的是,这个时代早已不是我们的时代了,你先前不是问过我,我的腿去哪里了吗。”
秀文笑着,他低下头,向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看了一眼,他这回弯起了唇角,说:
“我把它们赌在新的时代上了。至于神之血,你既然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不妨自己去找吧,如果找到的话,请记得帮我跟它的主人说一句,我没后悔过,一路走来的每一步,我都……”
“碰”的一声响,黑狼骤然睁大了双眼,不远外,老者手中黑洞洞的枪管正有余烟飘出,继而——
“主子!!!”
黑狼的嘶吼仿佛渐渐离他而去了,血,慢慢从他的眉心划下,他忍不住的,又一次微笑了起来,他慢慢闭上了双眼,他想:
老神棍啊老神棍,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什么狗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个王八蛋明明就是把我一个人栓在了炼狱之中不得解脱。罢了,罢了,起码一路走来的每一步,我都……
无。愧。己。心。
……
“师哥!!!”
她从梦中骤然惊醒,这场梦,真实到让她害怕。
“婉儿?!”
床边,一张熟悉而又隐隐含着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她转头看去,大约傻愣了三四秒后,突然——
“萧?萧焕?”
仿佛不可置信般,她忍不住的一把抱住了他,苏萧焕的身子僵了片刻,继而,他伸出手去狠狠的回抱住了妻子正在颤抖不已的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似乎湿了。
紫眮在哭,那种无声无息的哭以及克制不住的颤抖,他忍不住的抱紧她,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萧焕……”
她的话音里皆是哭腔,她就这样将面掩在丈夫的肩头哽咽道:
“我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很奇怪,梦里,我竟然还看见了如今的你和天儿。”
苏萧焕紧紧抱着妻子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莫名变得黯淡了些。
“而且刚刚,我好像还看见师哥他被……”
紫眮话未说罢,苏萧焕突然慢慢松开抱住她的手,继而,他的大手揽上了她的脑袋,他就这样轻轻,轻轻将妻子的揽到了自己身前,他用自己的额头碰在妻子的额头上,这使他可以确实的感受到妻的温度。
继而——
“抱歉,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们都在面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