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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着呼吸,尽量将自己融入床下的黑暗中。
窗户轻轻的开了,沈毅在床下露出一丝冷笑。
他跟着谢宗燕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每晚睡觉前在窗户上绑根丝线,丝线的另一头就系在床上。
有人推开的话,那么就会将床挪动一下,这个动作可能极其轻微,但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从最深沉的梦中醒来了。
沈毅攥紧了刀把,默默等待着。
来人显然极为的小心,每一步几乎都没发出声响,但沈毅还是从床底下的空隙中看到了一双小巧玲珑的靴子。
女人?
沈毅心中浮现出一个问号。
很快。
来人便到了床前,沈毅的呼吸都已经暂停了,床上的被子是他精心设计过的,猛一看去就跟有人在盖着被子睡觉一样。
沈毅等着。
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来人在床前,看着床上被窝中那个隆起的人形,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她举刀,猛然就砍落下来。
噗,刀尖斩入棉被之中。
不对!
刀尖传来的触觉不对,这绝对不是人体被砍断后的触感。
她悚然一惊,转身就要走,就在这个时候,沈毅出手了。
沈毅的刀犹如匹练一般,从床下直卷来人的脚掌。
这一刀要是砍中,这个人也就废了。
但来人也不是个善茬,几乎在刀光即将挨着的时候,她一个纵跃,便上了床。
这张由枣木做就的床,十分的坚固牢靠,她一上来,手里的刀就已经插了下去。
这一刀的位置极为刁钻,朝着床下沈毅的胸膛便刺去。
沈毅却毫不在乎,握刀的手腕一翻,刀便改了个方向,直接朝上砍了去。
这一刀的来势极快,因此后发先至的将床砍了个通透,并直奔这个杀手的胯下而去。
来人若是不躲闪,那么沈毅虽然可能会被刺中,但她也得被这一刀开膛。
这显然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此刻屋外刚刚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已经显露出来,月色透进屋中,可以看清来人确实是个妙龄女子,脸上不着脂粉,面沉似水。
她拔刀,转身。
然后和沈毅的刀对了一记。
噹。
一声脆响之后。
女子翻身下了床,沈毅也从床下翻滚出来。
两方一时陷入的对峙局面。
女子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并好整以暇的掸去身上灰尘的沈毅,神色有些复杂。
她是个杀手,专业的那种。
江湖中的杀手有三六九等,她无疑是最高的那三等,并且她的专业还体现在态度上。
面对刺杀对象,她从来没有半点废话,杀就是杀,说半天话难道就不用杀人了吗?
也因此,她的成功率极高,所以最近两年,她已经成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女杀手。
今天她接到了一个活,前来刺杀沈毅。
这个活在她看来就跟散步一样轻松,毕竟对方是个文弱书生。
在她的印象中,书生一般都是没用的,手无缚鸡之力,还能翻出什么乱子?
可现实却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
她盯着沈毅,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好刀法!”
“你也不错。”沈毅淡淡的说道。
“可惜你还是得死。”说着女子举刀便要动手。
沈毅摆摆手说道:“慢着。”
“怎么?求饶?”女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觉得我们俩打打杀杀的很煞风景么?这月朗星稀的,如你这般的佳人是应该陪着我一起散散步的,老是动刀动枪的,成何体统?”沈毅懒洋洋的说道。
“说完了?好,既然你夸我漂亮,那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些。”说着女子还要继续动手。
沈毅微微一笑,“慢着,我不管谁派你来的,我出双倍的价钱。”
“真的?”
“当然!”
“好!成交!”女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沈毅都有些傻眼,他的话本来只是拖延时间用的,谁知道对方真的同意了。
难道江湖杀手不是一群秉持信念恪守准则的人吗?
女子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来,“杀手就是杀手,挣的都是银子,那为什么还要整那些没用的准则?”
“可你这么干,难道不会陷入没人雇佣的境地?”
“怎么会呢?反正雇主也被我杀了,谁能知道呢?”女子振振有词的说道。
沈毅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开个价吧。”
“二十两!”女子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沈毅笑容一僵,“二十两?”
“没错,对方开价是八两,可因为时间紧迫,还有二两银子的加班费,所以是十两,你既然要给双倍,那还不是二十两吗?”女子算账倒是很清楚。
沈毅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呢,对方让我来同福客栈,找个少年杀了就行。”
沈毅点点头,“好专业!”
“那是!”女子颇为自得。
“我给你一百两,你回去将雇佣你的人杀了吧。”沈毅直接掏出一张银票扔了过去。
女子半信半疑,等接过来一看,才确认是真的,欢喜的她满脸笑容。
但旋即,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戒备的看着沈毅,“我告诉你,姑娘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别觉得你有几个钱,本姑娘就会对你两眼看待,没门!”
沈毅一脸苦涩,“大姐,你觉得我现在有那个心情吗?”
“呸,我才不是你大姐。”女子啐了一口,然后端详了沈毅片刻,点了点头道:“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也清秀,既然如此,本姑娘就饶了你,要是换个丑的,我早一刀杀了。”
沈毅有些头大,这些杀手,难道思维都这么发散吗?
女子将银票妥帖的装进兜里,出了屋子,一个纵越上了屋子,然后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沈毅缓过神来,要不是床上的刀痕犹在,他还真以为刚刚是一场梦似的。
“这个杀手,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啊。”沈毅笑了笑,然后浑身瘫软在床上,开始睡觉。
他睡着了,可在李波的府上,钱玉凤正在挨训。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李波愠怒的问道。
钱玉凤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妈的,老子娶你过门,是让你给老子排忧解闷,然后生个一男半女什么的。我也是想瞎了心了,居然信了你的话。现在一百两银子打了水漂,以后你得给我一分不少的补上,否则老子就把你卖给窑子,让你尝尝接客的滋味。”李波骂骂咧咧的说道。
钱玉凤心说,老娘我当年就是接客接出来的,还怕你这个?
但表面上还是很认真的样子,并且一脸的委屈。
李波这时候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唉,一百两银子是小事,可沈毅没死,那么我后天就得去盐场,这可怎么办啊?”
番外 今天喝吐了()
死亡!
永远是个禁忌的话题。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这是源自镌刻在我们基因深处里的印记。
从人类有了意识的那天开始,便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而我就是一名整天接触死亡的人,我叫成然,是一名法医。
法医这个行当永远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我们就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挥舞着锋利的手术刀在尸体上划来划去的人。
这不能说不对,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山林间在池塘边甚至在下水道乃至粪坑中,面对着腐烂透顶流脓化水的尸体,进行工作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师傅老郑。
法医行当不同于其他的工种,这是一个少有的还保留着师徒传承的行当,毕竟你在学校中学习的再好,门门功课都得满分。
等一到了实践,还是得懵。
老郑是个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极好抽烟,有时候遇到疑难的案子他一晚上就能抽三盒烟。
而且他性子很直,话也不多,所以在法医里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他带过的徒弟有的都已经是他的领导了,而他还是整天拎着个小箱子去出现场。
我刚来的时候正是刚出校门心比天高之时,所以对老郑有些瞧不上,觉得这么个闷葫芦,站在三米远都能闻到一身烟味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很快,我就被打脸了,而且我还第一次对自己的无神论信仰产生了怀疑。
那是个悠闲的夏夜,我在办公室里值班,冷气开的很足,我正全神贯注的玩着手机游戏,就听刺耳的电话声响起。
干警察的,没谁会喜欢电话声,因为一旦响起,就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了。
我一手玩着游戏一手接起电话,电话是下辖的一个县公安局打来的,说是有命案,需要法医出警。
我一听就兴奋了,不是我变态,实在是因为刚入行,还不知道规矩,往常在学校的时候要想接触尸体,只能通过上解剖课,而且那几具尸体的年岁可能比我都大。
法医晚上值班一般都是两个人,不过我是新来的,自然乖乖的守在电话旁,老郑则在隔壁房间睡觉。
等我撂下电话想去叫醒老郑的时候才发现老郑已经整装待发了,而且神情严肃,弄得我也紧张了起来。
市里离着那个县城不算远,我开着车出了市区一路狂飙,没半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当地有接待的民警,领着我们直奔了案发现场。
等到了地方,我一下车,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只因为现场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臭味,怎么形容呢,就是类似老鼠腐烂后淋上臭豆腐再用发酵后的臭袜子包裹然后扔进粪坑的味道。
简直太臭了。
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老郑不动声色的掏出口罩带上,瞥了我一眼便往案发地而去,我脸一红,赶紧也拿出口罩带上,可是根本没用,那臭味似乎是直接钻进你脑袋里的。
无奈,我戴着三层的口罩,才稍微好了些,然后随着老郑一起进到案发现场里面。
案发现场是片荒野,周围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离着一百多米外是条公路,这报案人就是名大车司机,开车经过这里想下来方便下,结果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循着味道来找,才发现这里,然后就赶紧报了警。
对这个报警人,我是充满敬意的,毕竟大晚上的能这么胆大,敢钻进草丛里寻找线索,确实非同一般。
等跟在老郑身后进到草丛深处,看到尸体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皮发麻,实在是因为场面太惨烈了。
在杂草丛中是一片空地,说是空地其实就是杂草被压倒后行成的,而这片空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受害人则仰面躺在那里,肚子被利器开了膛,肠子都被拽了出来扔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看到头部血肉模糊,头发散乱的遮掩在脸上,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时候正是盛夏,可想而知会招来多少的蝇虫,尸体上趴伏着厚厚一层,人来了便轰得飞起来,飞一会便又落了回去。
而且受害者应该死亡了一段时间了,高温潮湿的环境让尸体极速腐烂,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