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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双方不欢而散,秦灵儿回了自己的房中,坐在床边呆呆的发愣,晴儿不忍,打来热水伺候秦灵儿洗了澡,然后就这么草草的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高世松就跑来了,往内通报的丫鬟回来后告诉高世松,小姐还没起来呢。
就这样高世松还不死心,而是坐在待客厅里一杯杯的喝着茶。
等秦灵儿起床后,有下人便将高世松一直在待客厅等她的消息告诉了秦灵儿,秦灵儿一愣,点点头说:“知道了。”
梳洗完毕后秦灵儿就准备去待客厅见高世松,晴儿有些不忿:“小姐,这人忒无耻了,昨天不肯去,今天却这么早来,他什么意思?”
秦灵儿没吭声,等来到了待客厅中,高世松腾的站起来,一双眼在秦灵儿身上来回直看,过了半响才涩声道。
“灵儿昨晚可回来了?”
秦灵儿被这句话问的一怔,然后便明白了什么意思,俏脸瞬间被气的涨红,可现如今秦家好多生意方面都要依仗高家,因此强压怒火冷声道:“不劳高公子记挂,灵儿过了子时方回。”
“听下人们说,那船盐已经弄回来了?”高世松问道。
“嗯,昨晚就交还于我了。”秦灵儿说道。
高世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古怪,半是心痛,半是厌恶,然后又问道:“那赵成英可提了什么条件吗?”
秦灵儿心中满是怒气,一大早就被高世松堵着问东问西的,而且秦灵儿不傻,自然知道高世松问的是什么意思,因此冷冷道:“不管什么条件,至少盐船回来了,还问这有何用?若是无事,高公子还请自便,我还有事。”
说完秦灵儿便走了,这自然有些失礼,可高世松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觉得自己心中最大的担忧被秦灵儿的态度给验证了,不禁腿一软,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昨晚一晚没睡,心中百爪挠心一样,闭上眼就是秦灵儿的样子,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清楚秦灵儿的吸引力,而赵成英又绝非善类,肯定不会那么轻松的放了盐船,绝对会提各种条件,而现在秦家最能拿的出手的条件。
也就是秦灵儿自己了。
这个想法让他辗转反侧,心里充满了焦虑,因此一大早便来到了秦府,打问秦灵儿昨晚可回来了,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这些下人也不喜这个平素有些高傲的高公子,因此只是拿话搪塞,他只好在待客厅心焦的等着,想见到秦灵儿后,当面问个清楚。
而秦灵儿的愤然离去,也被高世松曲解为别的意思。
这让他怎能接受的了,要知道他可是对秦灵儿势在必得的,而且发展的态势也很好,算是极有希望摘得秦家这朵鲜花的人。
但这件事的出现,让高世松的心中堵了一个大疙瘩,作为年少有为的富家公子,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不纯洁?
现在他的心中半是苦涩半是怒火,怒的不是赵成英,而是秦灵儿,在他看来这应该都是秦灵儿自找的。
要是昨天听了自己的话,不去招惹,怎会落得这个境地?
高世松越想越气,最终一拍桌子,扬长而去,心中亦打定了主意,以后对秦灵儿要疏远一些。
而秦灵儿听到下人的禀报说高公子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禁苦笑,要说之前高世松百般追求,她心中毫无所动,那也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她对高世松已经彻底死了心。
昨天高世松不愿同去,她并未有什么怨言,因为这毕竟属于秦家的私事,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今天一大早就跑来如同审犯人一样的问话,问的虽然隐晦,可傻子也知道是在旁敲侧击的询问自己是否失身了。
这怎能不让秦灵儿死心?
扬州城的中轴线是一条大街,在大街的中心地带连着一条巷子,这里地处繁华之处,而且闹中取静,因此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扬州知府黄隆的宅院亦坐落于此,此时的黄府书房中,黄宇坐在太师椅上正在闭目沉思,久不露面的孙智则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一份请帖。
“林子风是谁?”黄宇睁开眼问了句。
孙智将请帖放到书桌上,笑呵呵的说道:“若说这林子风,虽然我不是扬州本地人,可也有所耳闻,他是秦家的外甥,和那秦灵儿是表兄妹,而秦灵儿又是沈毅曾经的未婚妻。”
“哦?此人才学如何?”黄宇来了点兴趣。
孙智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听我那朋友周生所言,这林子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头浪子,若是真有真才实学,我想公子应该也不会没有耳闻吧。”
黄宇点点头,然后探身拿起桌上的请帖,看了看后又合上,冷笑道:“那么他今晚要在丹桂坊办什么赏诗大会又是何意?”
“说实话,我也没想明白,若如周生所言,这人除了玩弄女子外毫无本事,怎么能办什么赏诗大会?”
黄宇沉默不语,只是目光闪烁的看着手里的请帖,突然问了一句:“你说他表妹是沈毅曾经的未婚妻?”
“嗯,沈毅当日初来扬州,就是住在了秦府中,后面听说沈毅将林子风暴打了一顿,然后就出了秦府。”孙智说道。
黄宇喃喃道:“沈毅,赏诗大会”
孙智也不傻,眼前也是一亮:“公子之意莫非是”
黄宇点点头:“看来今晚我们得去丹桂坊看看了。”
孙智也是微微一笑赞叹道:“公子真是心思机敏,若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里面有什么干系。”
黄宇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淡淡说道:“若是你没想到,为何要将这请帖放到书房中呢?孙智,你确实聪明,可惜有时候小心思太重了。”
孙智低头不言,黄宇转身看着孙智,心里对这个相貌丑陋的京城学子也是挺满意,当日在三北楼见到后,这几日接触下来,黄宇发现这个孙智还真是个做师爷的料。
很多事他都能提供出意见来,因此逐渐的倚重于他。
而孙智也乐得攀附上扬州城顶级公子的大腿,两人可谓不谋而合。
今日孙智拿来的请帖,黄宇本来不屑一顾的,毕竟每天想请他喝酒的人不计其数,但孙智旁敲侧引的将话点开,黄宇这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所以才说孙智小心思太重了。
孙智对这种不软不硬的话自然不会回应什么,实际上素来高傲的他能低三下四的做黄宇的狗头军师,都是因为对沈毅的恨。他在一泓楼的跟头栽的太狠了,狠到现在他有时候都做噩梦,梦见在黑夜的江里游泳,岸边则是沈毅在放肆的大笑。
第五十九章 借钱()
这让他简直得了心病,沈毅一日不除,他就永无宁日。
而现在沈毅的诗名传遍扬州,单靠他的能力自然不能搬倒了,所以要依靠黄宇的力量,而林子风的出现,同样让他如获至宝。
对于林子风和沈毅之间的纠葛,他可是清楚的,自然知道林子风对沈毅的恨意一点也不比自己小。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个道理孙智还是懂得。
更何况林子风还打着要举办赏诗大会的名号,这不禁让孙智心中一动,他知道现在能打击沈毅的最好手段就是在他赖以成名的诗词上击倒他,这样才能让他输的更惨。
自己是不行了,八辈子也写不出一首蓦然回首来,而林子风一向是不务正业的,突然要弄什么赏诗大会,其中必有隐情,有隐情就可以运作。
没准就可以靠着这个一举将沈毅打到万劫不复之地呢。
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搞阴谋,他们似乎能从事物的蛛丝马迹上嗅到阴谋的味道。
沈毅此时并不知道有人正在预谋对付自己,他刚刚酒醒,就被人从床上拽了出来,等沈毅睁开睡眼,才发现一个贵气十足的小少爷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背靠着石桌冲自己呲牙直乐。
不是那燕鹏燕小侯爷又是谁?
沈毅叹了口气:“怪不得我眼皮直跳,原来是小侯爷来了。”
燕鹏笑容渐敛:“沈老二,你这什么意思?合着你不想见本侯爷喽?”
沈毅还没说话,醉儿便端上茶来,燕鹏一见到醉儿,脸上都放光,十分殷勤的接过茶杯来,笑嘻嘻的说道:“你是叫醉儿吗?”
醉儿点点头,样子娇憨可人,燕鹏快笑出水来了,还想说话,沈毅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对醉儿说道:“去忙吧,我不叫你,你就不要来这院。”
“哎”燕鹏大急,但醉儿素来听沈毅的话,闻言退下。
“我说沈老二,你什么意思啊?我不过是见你这小丫鬟娇憨可爱,想说几句话而已,你至于吗?”
“至于。”沈毅郑重的点点头。
“放肆。”一直站在燕鹏身后的除了那两名小哥外,还有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听沈毅言语不恭,不禁出口呵斥道。
沈毅还没说话,燕鹏早一瞪眼:“我们俩说话,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这位男子悻悻退下,燕鹏将沈毅拽到一旁,脸上颇为的尴尬:“哎,我说你手里现在宽裕不宽裕啊!”
“怎么?”沈毅眉毛一挑,心说这是要借钱啊。
燕鹏嘿嘿笑着直搓手:“沈兄,小弟最近实在手头有点紧啊,能不能借些银两周转下呢?”
沈毅像是没看见过燕鹏似得,仔细打量了半天方才纳罕道:“燕小侯爷,你不是开玩笑吧,你都是侯爷了,居然还能没钱?那一泓楼不是你的吗,那生意做的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多了吧,还给我借钱?”
燕鹏闻言五官都苦到一块去了,长叹一声道:“沈兄啊,你是实在不知啊,我这侯爷有名无实啊,打我一出生就蒙当今圣上敕封,可到现在我一两银子的俸禄都未见过,至于那一泓楼不赔钱我就烧高香了,即便能挣几个钱,也都被我姐姐拿去救济穷人了,可以说我是当今大燕最穷的一位侯爷了。”
“那你父亲贵为亲王,总不能见自己的独子穷的都要满世界借钱去吧,这也有辱你们王府的威名啊。”
“沈兄”燕鹏都快哭了:“我父母每月是会给我开零用银子不假,但是都被我姐姐给拿走了啊,剩下的不过刚够我勉强度日而已。”
“这令姐怎会如此?听闻燕筱燕郡主素来宁静淡雅,很为大众喜欢,怎么到你口中就成连自己弟弟零花钱都抢的恶女人了?”
“沈老二,说别的可以,但不允许你说我姐姐坏话,我姐姐她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走在路上看到个穷苦的,都会给钱救济,她那点银子怎么够啊,因此我也就遭殃了呗,这我姐姐还说呢,是怕我学坏了,所以才不让我留那么多钱的。”
燕鹏苦大仇深的说着,沈毅深表同情的听着,最后燕鹏住了口,盯着沈毅说道:“我费了这半天口舌,你借还是不借?”
沈毅一拍手道:“按理说,小侯爷都张嘴了,沈某怎好拒绝,但”
燕鹏听沈毅开头的意思还很欣喜,可但字一出口,不禁又气又恼:“但什么但,说吧,借不借?”
沈毅揉揉眉毛,感觉这燕鹏怎么借钱都借的如此气势?不禁也苦笑了下说道:“听我说完啊,要是昨天燕侯爷过来的话,不说多的,百八十两总是有的,咱俩这关系,我这脾气,能有钱捂着不肯借你吗。”
燕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