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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唐逸想到的却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狂风会震动大地,可你怎么就不认为是马匪来袭的声音?”
唐逸还未来的及开口,那罗志却是先问了出来。
罗志这么一说,登时惊醒了众人,是啊,那马匪来去都是成群结队,十数、数十匹马齐齐跑将起来,那声势却也不差。
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罗志微微一笑,再道:“你如今先是告诉我们这震动是狂风前兆,有了这话垫底,就算之后有人觉察了到,却也只会想到是风,而不会想到马匪上去。更何况有风,我们便要停下来做准备,那马匪来了,就算要逃,却也来不及,你说是也不是?”
罗志这番话条理分明,直说的冯平脸色大变!这胡三是他寻来的,真要如罗志所讲,那胡三铁定是马匪派来的奸细!如此一来自己的责任可就难逃了,不仅未能争得功劳,怕是连命都要送在这里!
唐逸见罗志侃侃而谈,显然不再需要自己说什么,只是横里一跨,将冯谦护在身后。那胡三虽然被罗志说成没有武功之人,可谁知道这人有没有一二拼命的招数?要万一被揭破而暴起发难,伤着冯谦可就不好,还是小心为上。
冯谦看出了唐逸的心思,当下勉强一笑,不过自己儿子引来了奸细,他心下哪会好受?
罗志看着胡三惊慌失措,不屑的一笑,吩咐道:“将这人抓起来!”
“罗大侠!罗大侠!冤枉啊!冤枉啊!”那胡三被店伙扭住,大呼道:“小人怎会是马贼的奸细?小人说的句句是真,这当真是狂风将至,也就一个时辰的工夫!”
罗志闻言一笑:“你可知我为何如此肯定你是奸细?可知你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
那胡三被问的一脸茫然。
罗志笑道:“自你随冯家少爷前来,我便看出你有问题。想想似你这般有能耐的人怎会如此落魄?出关下商之人哪个不求平安?还不将你奉作珍宝?更何况人海茫茫,平凉离那关外还远,冯家少爷又怎会这么容易找到你?依我想,根本就是你找上门去。”
唐逸闻言,转头去看那冯平,就见他低头握拳,显然被罗志说的中了。
那胡三似被说的蒙了,茫然道:“那为何你要等到现在才说?”
罗志一笑:“我此番出关,一是为护冯家安全,二也要查一查这万马堂余孽传闻的虚实,本以为走上一趟不见得有什么收获,却不想竟有人来自寻死路。留了下你,不过是借你的嘴将此行路线传出去,好看看那些宵小是不是万马堂的余孽。”
唐逸听的心下一震!
“这罗志难不成是要以我们为饵?”唐逸心道,“因为要查探那万马堂的消息,竟然故意陷我们于危险之中!果然天上不会凭白掉下好事来!”想到这里,唐逸转头去看冯谦,老人面色有些阴沉,却不知是因为冯平还是罗志,抑或二者皆有。
把手一挥,冯谦对那胡三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这大漠,哪还有什么律法?这胡三真要是马匪奸细,那当即砍了他,谁会说半个不字?冯谦虽然老来脾气平和了许多,可对这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恶徒也不会有半点情面可讲。
那胡三感觉到了冯谦的杀意,扭着身子,叫道:“大爷!小人说的可是实情!罗大侠不懂这其中关窍,却是冤枉了小人!”
冯谦面无表情道:“关窍?且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说看。”
胡三见冯谦许他开口解释,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忙道:“声音!是地上震动声音的区别!马匪来了,虽然也有些声势,可那马蹄之声再密,也不过如鼓点一般敲击的声音,可小人方才听到的却是混沌一片,那分明是狂风拂过大地之声!”
唐逸在旁听了,心下一动,暗道:“这胡三说的却也有些道理,只是似他一般能听到那么远声音的人,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倒难辨真假了。”
冯谦听那胡三辩解,却也觉得有些道理,当下转头看了看唐逸,想听听自己这侄子有什么看法。毕竟这个麻烦是儿子引来的,那罗志更是将自己一行当做诱饵,相较之下,却也只有眼前这个护着自己的少年让老人安心。
唐逸本不想开口,免的又得罪了人,可冯谦望过来,他也只好道:“既然那个胡三说他冤枉,而且所辩也有些道理,那依侄儿想,在这真相未明之前,不如先将他绑了留下,如果真如他所言的是风,那便放了他,如果来的是马匪,便先斩了他,也就是了。”
冯谦闻言,点了点头,再道:“那我们要如何准备?”
唐逸略一思忖,答道:“这要分开来看,如果那胡三果真是奸细,我们这一路的行踪就早已暴露,他言到一个时辰后大风将至,那就是说马匪一个时辰之内就会赶到,我们想逃也来不及。”说着,看了看罗志道:“更何况我们有罗少侠坐镇,却也不怕那马匪。”
冯谦嗯了一声,唐逸再道:“如果那果真是风,便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依侄儿看来,不论那胡三之言是真是假,都不如就地停下准备。”
冯谦闻言,转头来问那罗志道:“少侠的意思?”
罗志上下打量唐逸,笑道:“你倒也是聪明。”随后朝冯谦道:“掌门之令,此行是冯老做主,罗某只是保护之人,冯老自可一意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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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和田古称。
*沙州:敦煌古称。
正文 黄沙漫,风狂百里横贯。(十八)
冯谦当下令店伙将那胡三捆绑起来,由唐逸照看,其余人下马将货物食水卸了,再把驼马赶到在货物外面围做一圈,这却是防备当真有狂风来袭之用。至于那马匪真要是来了,也就只有指望这罗志了。
其实唐逸心下仍有些不安,如果这胡三当真是奸细,那马匪也就早知道罗志的存在,如敢再来,定是有所准备,那罗志可还能胜得?经过方才一事,唐逸对这罗志甚至崆峒派的成见更深,既然他能拿自己一行人的性命做饵,那到时真要是撇下自己却也不在意料之外!
唐逸并没有下马,他的目力最好,所以在高处担当警戒,看着冯谦与罗志在一起,想那崆峒门下既然练过武功,耳目自然也是灵敏,唐逸只好将这念头留下心里。再者,人都在了关外,倒不如先做好防备才是正理。
望了望远处,没有什么动静,再看周围,那几个店伙虽是精壮,可终是寻常百姓,一听马匪将至,惶惶之色溢于言表,就似末日来临一般,更是指望不得。唐逸心下忽是一动,暗道:“那马匪真要是厉害,罗志弃了我们而逃,我是舍命保护冯伯,还是独自逃生?”
唐逸心下一阵的惭愧,可自己有这想法却也不是因为胆怯,他虽有心报答冯谦的恩情,但一想到自己要出了差池,母亲孤苦伶仃,谁来照顾她老人家?
“可真是难做取舍!”眉头一皱,唐逸的心下也有些焦躁起来。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驼马货物都安顿好了,那胡三忽是叫道:“唐公子。”
唐逸正的伤神,闻言眉头一皱道:“何事?”
就见那胡三道:“唐公子能不能让小人再听上一听?小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见唐逸为难,那胡三忙道:“小人不求松绑,只要让小人的耳朵贴了地上便可。”
唐逸闻言,看了看冯谦,见冯谦点头,心道这胡三不会武功,又被绑了住,自是不虑他耍什么花样。当下下马将那胡三扶了起来,就见他感激道:“方才多谢唐公子出言相救,要不小人便死的透了。”
唐逸摇头道:“清者自清,你若真是无辜,那只能是我们错怪了你,错在我们,你就更不必感谢于我。”说着一指那地上道:“你可以听了。”
胡三没再言语,忙将整个身子都贴在地上,那冯平在一旁偷眼看过来,方才罗志指那胡三是奸细,可将他吓出一身的冷汗,真要如此,不仅是他引了奸细进来,更可能因此命丧大漠!不过如今看来,这胡三倒也有可能是清白的,这一刻,冯平竟是对那狂风天威前所未有的期待起来。
“怎样?”
唐逸见那胡三满头汗水,毕竟就算抚去层沙子,下面的也不可能凉上多少,这么贴了上面听上多时,必然是满脸的汗水,那胡三又被捆了个结实,不能动弹,自然难受的紧,那汗更多了。
见唐逸问来,胡三再听了一会,肯定道:“确实是风!而且这风比小人方才预料的还要强,还要快,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
就似印证那胡三之言,没过了多久,众人就已是觉得微风拂面,虽然那风刮在身上是热的,可冯平却觉得就似三伏天里喝到一碗镇的凉凉的酸梅汤,透体的通畅!
“爹,这胡三不是在说谎,不如我们给他松了绑吧?”
自从胡三被指奸细,冯平便不敢开口说话,此刻微风一起,他终是有了勇气。冯谦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摇头道:“这不过是些微风,且等真的风来,再松不迟。”
又过了一刻,那风越来越是强了,四周的轻沙已被吹的上下乱舞,那冯平大喜道:“爹!这次总可以了吧?”
冯谦抬头看这天上满是刮起的细沙,整个天空都似有些昏黄,终于点了点头,道:“平儿,你去给胡先生松绑,替为父道个歉。切记一会这风再强些,要躲在货物后面,不可随意走动!”
冯平闻言欣然而去,只觉得步子也比方才轻快许多,直奔到胡三的身旁,一把扯下那绳子,笑道:“不错,你确实有本事,待回去自有奖励!”
那胡三活动着酸麻的手臂,闻言喜道:“多谢少爷。”
冯平哈哈一笑道:“不谢不谢,这回我倒是要多谢你才是!”这胡三测的准确,冯平也恢复了精神,更何况风虽刮的大了些,那细沙拂面甚是不爽,但终究要比之前凉快了些,一瞬间,冯平觉得事事又遂意了起来。
过没多久,风沙越来越大,耳旁呼啸的风声让唐逸见识到了大漠狂暴的一面,将袍子裹的紧了,背靠向风头,唐逸心下暗自盘算道:“那胡三的预测倒是准确,说是风来,这风还真是刮的半点也不含糊。”
稍是扭了扭头,见那胡三也与旁人一般裹了袍子在那避风,唐逸心下暗道:“只不过这人给我的感觉总是不对劲,罗志说的却也有些道理,这胡三的来历可疑,以他如此本领,根本就不会落魄至此,更何况他的行为举止总让我觉得不妥。”
可那胡三的不妥在哪里,唐逸一时又说不出来,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狂风来的快,去的却也快,本以为这风会刮上许久,却没想到半个时辰就弱了下来,再过一刻,竟完全停下,这沙漠中又恢复了之前一般的宁静,黄沙还是那黄沙,晴空烈日依旧。
指挥着店伙将货物食水装回骆驼身上,一行人再次上路,那冯平因为胡三预测的准确,腰杆直了许多,也不觉这天气热了,驱了马凑到父亲身边而行。
那胡三仍然堕在队后,唐逸不想与冯平并行,受他冷眼,当下也缓了速度,来到胡三的身边,这胡三恢复了自由,还被冯谦尊为先生,可却谦卑依旧,见唐逸靠了过来,忙是赔笑。
唐逸猛地就觉得眼前一亮,大觉得豁然开朗,方才困扰自己的疑问终是有了答案。
“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胡兄可否帮在下解惑?”
唐逸看了看胡三,忽是开口问道。
那胡三闻言,忙是赔笑道:“公子如此称呼,可真是折杀了小人,直接唤了小人的姓名便可,但凡公子有问,小人必不敢隐瞒。”
唐逸微微一笑,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