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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了,骆颜君又伤的不轻,当下唐冷便与许南清告别,两派各自回登州而去。
转眼晌午已过,日头已是朝西偏去。
此刻,关于唐逸以一己之力分开千人的惊人之举,以及他再被德皇垂青,得以与行云一并随侍左右的消息终于传遍了整个登州。只不过这传闻的主角却是闭起门来,正与爱人相叙。
“就这样,德皇前辈听闻我亦习得玄天神功,便要将最后所余的功力赠我。”
唐逸忆起当时情景,缓道:“其实德皇前辈并非必死,只是他凭智慧武功争得万人之上,如今怎都不愿苟活。所以传功于我之后,便自绝经脉,走的十分果断!”
唐月怎想到德皇竟是自绝?当下便是怔住。
唐逸见了,大觉意料之中,当下便道:“德皇前辈非我所能评论。不过这人心所念不同,所求不同,自便有不同的信念。既有越王卧薪尝胆,亦有霸王不肯过江东而去。且不论这苟活是为后日所图,还是一死以全其志,都是一般的令人敬佩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唐逸满面的敬佩道:“更何况德皇前辈并非不管不顾的撒手而去,他亦有交代下来,这江湖未来,仍要遵循德皇前辈的意志。”
德皇死前竟留下日后的布置?唐月闻言一奇,不过却见唐逸歉然道:“我答应了德皇前辈守秘,更何况这计划太过庞大,便是我,如今都要静下心来仔细思量。”
唐月闻言,见唐逸因不能与自己尽吐秘密而大感不安,当下一笑道:“这等大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又非不明事理之人,怎会怪你?再者,德皇前辈能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你,我可开心还来不及。”
唐月说到这里,心中满是甜蜜。正如她方才所言,自己的情郎能得德皇的如此重托,哪会不自心底的骄傲?要说可惜,也是因为这份荣耀只能闷在心里,不能与人吐露,便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去说。
念起父亲,唐月不禁暗道:“父亲要是知道了,怕又要来迫他了。”想到这里,忽又念起濯星仙子之言,唐月心头的欢喜登时退去不少。
“月姐想到了什么?”见唐月的神色忽然一黯,唐逸不禁关心道。
唐月闻言,不想说出来扫兴,当下只摇了摇头。唐逸见状也没有追问,等了片刻,唐月这才再道:“今**于半空,只一式便将五十人分开,用的可是大道正法么?”
唐月自幼便习暗器,若让她于半空以暗器杀了四五十普通的江湖人,自然也能做到。可唐逸所为,却是硬将他们分开,其间又没有伤及一人,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便大上许多了。
唐月便自问没有那个能力做到,也正因此,她的心下大感疑惑。若说唐逸仅凭眼力便能过自己这么多,却是不大可能,但要说是因为大道正法之功,唐月却也不敢相信。毕竟这样的绝世武功,可有那么好学?就算自己再对情郎信心十足,也不相信德皇一生的绝技,唐逸一夜便能习得。
唐逸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怎可算是大道正法?那最多只是测算之法,虽是大道正法的根基,可却别若云泥。”
说到这里,唐逸的神色一凝,缓道:“德皇前临终之前曾是有言,大道正法并不似其他武功一般,有秘籍成法,而是全凭一个悟字。修为未到,经验未到,甚至时机未到,都无法悟得。只不过大道正法也非一蹴而就,自也是循序渐进。便以剑为例,算剑为基,卜剑为进,道剑才是真正的大道正法,而我如今不过才刚摸到测算的门而已,差的还远。”
唐逸正说到这里,忽然口中一停,却是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自从得到德皇相赠的内力,唐逸这震骨传声所能听到的范围也是大大增加,来人尚在院外,唐逸便已觉察了到。
果然,不片刻,门外传来唐镰在叫门,随即进来道:“伯父要唐公子准备,西盟掌门齐至,指明了要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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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上午修改前几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
正文 昂首论天下,夸艳才。二四四
昂论天下,夸艳才。二四四
唐镰站在门口将话说完,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就这么站在那里,似是要等唐逸答复。
唐逸抬头看了看唐镰,见他的神色有异,似是羡慕,又似有些幸灾乐祸,心下哪不通透?想这西盟各派掌门一到登州便联袂同寻一个少年,这说将出去可是骇人,唐镰怎不羡慕?但这么多名门之长来寻,所为的定是唐逸在德皇临终之前听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托付,这问答之中,一个不好,结果可更难预料!所以唐镰又怎不期待?
唐灵铃本为自己所爱,如今却被送来与唐逸,这已令人难忍,可结果唐逸竟是拒而不受,唐镰不知为何,反更愤恨,只很不得唐逸吃些苦头才好。
唐逸明白唐镰心头所念,可却根本便不放在心上,对于掌门找上来,唐逸更不意外,当下朝唐月递了个安心的眼色,随即起身道:“多谢唐兄相告,在下这便过去。”
唐镰没有从唐逸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意外和焦急,甚至便连得意的神色都无,心下不由得有些失望,一拱手,退了出去。
“你可要小心。”
唐月见唐镰走了,忙是上前,。拉住唐逸的手道:“德皇前辈三年前于太室山峻极峰上保住了万剑宗,可是被少林深深怨上,你又与行宗主同侍德皇前辈,此番他们来问,必不好过。”
唐逸闻言,微微一笑道:“月姐放心,。我自有主张。”说着,拍了拍唐月的手,转身出了门去。
唐门住下的这个院子不大,不。过却是唐门自家的产业,毕竟登州紧临飘渺天宫,各大门派或明或暗的,都在城里做过安排。
唐逸稍微整了整衣服,出到外进,唐镰在守在堂门。外,见他到来,高声道:“唐逸唐公子到了。”
那屋里的谈论之声登时一止,随即传出唐冷的声。音道:“有请。”
唐逸在外闻言,微微一笑,心中信心更增。
想自己再受德皇青眼,可毕竟德皇已死,如今除。了武功比原来高些外,身份地位并无什么变化。所以就这么进去,西盟各名门之长于自己只会是盘问。身份地位不同,低人一等,便算你胸有万千,亦要大受制约。不过如今却是不同,唐冷只一句“有请”,便大提了自己的身份,正所谓名门之长是客,自己也是客,这盘问便再不会有了。
唐逸心里想的。许多,可脚下却没有半分迟疑,就见少年抬阔步,昂然而入。
唐逸大步进来,也未急着见礼,倒是先把眼来一扫,就见这堂中里僧道俱全,西盟掌门一个不落。暗将这这些人的神色记在心中,唐逸不禁心道:“果如我方才所想,只看他们现下的神色变化,显然早先就打了盘问于我的主意,只不想唐前辈如此礼遇于我,一时才又要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唐逸这才站定,恭身一礼道:“晚辈唐逸,见过各位掌门,前辈。”
众人转目望来,见唐逸昂然而入可又恭谦的紧,一举一动不徐不急,无可挑剔,心下登时各起心思,也都是与自家子弟比较起来。不过虽然心中赞赏,可这些人却都没有说话。
唐逸见各掌门都在那边矜持,只朝自己点头示意,当下微微一笑,便朝唐冷恭道:“不知门主相召,所为何事?”
唐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赞赏。能于这许多名门之长的面前不卑不亢,世上又有几人?更不说唐逸年未及二十。如今这少年于六派掌门之中,不去问那盟主广通大师,而是来问自己,大显对自己的尊重,也不枉自己方才助他。
唐冷当下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广通大师道:“如今唐公子已至,大师大可问得。”
广通大师闻言,双手合十,高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那贫僧便不与门主客气了。”
唐冷一笑,伸手虚请,广通大师这才缓道:“德皇前辈生前以一己之力,保这江湖安平,如今擎天巨柱一去,大厦将倾,东盟必不会再做雌伏,这争杀眼看在即。”
说到这里,广通大师看了眼唐逸,便见这少年虽是恭身站在那里聆听,可面色却是一平如水,自己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微皱了皱寿眉,广通大师只得继续道:“德皇前辈临终之时,除去那万剑宗的行云外,便只有唐公子在旁相陪。老衲便有一事不明,却不知德皇前辈除了那句遗言之外,可还有什么话留了下来?”
唐逸闻言,心头一动,却不是因为广通大师猜到德皇还留下其他遗言,而是广通大师竟直呼行云之名!
“看起来德皇前辈一去,名门的矛盾当真再难压制,今日可以背后直呼其名,明天怕就能当面举剑相向!”唐逸想到这里,广通大师也正是一语落定,便就等着回答。
唐逸稍是一顿,随即便恭道:“德皇前辈仙去之前,确实说了些话。”
此言一出,在座众掌门齐齐的精神一振,唐逸见状,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不过德皇前辈所言的多是于自己一生之感慨,至于遗言,除了那一句外,却是当真没有再说过什么。”
唐逸这话半真半假,德皇确实言过许多感慨,也确实没有“说”过什么遗言,毕竟那竹筒里的纸上留的是字。
不过唐逸也知自己的话不可能令这些掌门满意,也定不可能瞒的过去。果然,就听广通大师一声佛号,面现不愉,随即一旁的点苍掌门安静仙接下口来道:“德皇前辈乃非常人,必不会如此简单撒手。这江湖安平,实是他最大心愿,便是死,亦要再做下安排布置,这才能安心离去。”
唐逸虽知道这些掌门定是个个智慧人,可安静仙这一语道破,仍令唐逸心下暗震,实是因为他猜的太过准确!
一念及此,唐逸把眼去看那安静仙,就见此人面貌不过四十余岁,神态衣着分明是个文雅儒生。可唐逸却知其年岁应已六旬,乃身领千人的名门之长。
不过这安静仙虽也是名门之长,可点苍的实力在如今名门中却是最弱,所以唐逸也少有关注于他,不过此刻,唐逸的心中却是明白,能做名门之长的,任是哪一个,都绝不可小觑,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唐逸心念电转,随即眉头一皱,状似为难。这小小的变化虽然并不明显,可在座的名门之长却都看的清楚,便见那安静仙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忽然直问道:“唐公子可有顾忌?”
见唐逸似是微微一震,安静仙也不等少年回答,随即再道:“德皇前辈以亲笔请柬相邀,又于临终之时,留了唐公子相陪身前,漫说是唐公子,便是我安静仙年少之时能得此荣耀,亦会以这性命守秘,好报这份恩得。所以唐公子也不必担心,我们自不会因此责怪于你。”
安静仙这话说的坦诚,没有半分威逼,没有半分压迫,便只哟和声细语,就连唐逸都觉得心神放松下来。
唐冷在旁见了,眉头不禁一皱。安静仙这话听起来似是善解人意,实则根本就认定了德皇必定还有遗言留下!唐逸此刻虽没有回答,可却不知不觉中就似是默认!
不过唐冷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目去看着唐逸,且等他如何答复,对这少年,他大有信心。
稍等了片刻,屋中寂静,唐逸始终没有回答,他似在沉思,亦似在权衡。
安静仙见了,微微一笑,“啪”地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轻扇了几扇,这才再道:“德皇前辈仙去,我本不应再于背后评论,只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实不能有丝毫马虎。”
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