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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就足以说明问题。
不过这些江湖人终究只是少来说话,却并没有露出敌意,已算是难得。而如今这些人见唐逸和殷仁出手,救下吕、熊二人,免却他二人两败俱伤之祸,登时转了态度,个个上前夸赞起来。
唐逸装着木讷,心下则是暗道:“这些人也算真性情,倒没有什么做作。疏远就是疏远,欢喜就是欢喜,可说率直。”就如当初与唐灵铃在一起,唐逸觉得少有的放松一般,与这些人在一起,唐逸却也舒心许多。
也就在这时,那殷仁在那谦虚两句,听到唐逸的耳里,忽然大起异样之感。却原来这殷仁倒是与那些直人不同,竟颇有几分名门子弟的感觉。
唐逸久与名门中人相处,一时习以为常,所以进这厅时没能立刻醒悟,不过如今这些普通的江湖人一围将上来,登时将殷仁身上并不多显眼的名门气质,衬托出来。
“莫非他当真是名门子弟?”
唐逸一念及此,那吕钟和熊虎正是被人搀扶着上前,便要来道谢。
对吕钟和熊虎这二人,唐逸倒也不反感,这二人虽然生的卤莽,可却亦分好歹,否则也不会来侯府,等着要去驰援江阴。毕竟倭寇凶残,又兼势大,就算这二人身负武功,此去可也难保性命无忧!所以今日在场之人,无论小节如何,心地却终究良善。
待等吕钟和熊虎二人上前道谢,殷仁一笑,随即指了指唐逸道:“此来能分开两位朋友,在下只不过是出了些许气力罢了。论起功劳,这位牛兄丝毫不让,更有那位玉姑娘指挥有方,这才有惊无险。”
也便在这时,侯酬勤回过神来,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朱玉,接下口来道:“不错,要非玉姑娘临危不乱,又用人得法,怕是今日难免会有死伤了。”
不过说到这里,侯酬勤忽然奇道:“牛兄的武功自然不说,可那位殷兄弟虽是酬勤于路上偶遇,这才请了回来,他的武功究竟多深,便连酬勤都不知晓,玉姑娘方才不过只与他对饮一盏,怎就看的如此准确?知道他必然能拦的住吕兄、熊兄?”
侯酬勤的眼中满是期待,朱玉哪不明白?知道侯酬勤等着自己的答案,要是自己承认早便看出了殷仁的修为深浅,那就等于是承认自己的武功定高过殷仁!
虽然侯酬勤这么试探,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为的,不过是想知晓朱玉的真正实力,好知此行驰援的把握有多大。不过朱玉怎都不可能实说,当下只是沉声道:“既然能进这厅里,本就不会有等闲之辈,在观看他那等的沉稳气度,更过旁人一筹,那可不是随意便能装将出来的。这两相里一合,结果不言而喻。”
侯酬勤并没有自朱玉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朱玉这一番话,却让他的眼前一亮!就见侯酬勤稍一沉吟,随即朗声道:“玉姑娘不仅武功非凡,更是才智无双!只看这临危调度便可得知。想我等驰援江阴,尚还有千余乡勇,这许多人齐去,怎都需有个章法才是。只可惜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舞刀弄枪也还在行,但这智慧之上,可便远不如玉姑娘了。”
说到这里,侯酬勤又抬头看了看众人,见这些人都是点头同意,这才恳道:“如此,酬勤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玉姑娘能否做我等此行之军师?”
侯酬勤这一开口,众人转眼便是安静下来。唐逸没了旁人打扰,思绪更快,闻言,登时便是暗道:“这侯酬勤虽然口里谦虚,可却也并不一般。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可这识人善用上,却也可当得一个佳字。实是未想此番东南之行,竟然也能遇到这等人物。”
毕竟武林中有名的没名的,大都去了嵩山,余下一些,最多就如吕、熊二人一般而已。可谁想这侯酬勤的表现,先是举义旗,筹人驰援江阴,在德行上便已是上上。如今更来求朱玉这个姑娘家做军师。能知人善用,又不十分的顾及颜面,侯酬勤的这等把握,当真有些出人意料。
不只唐逸如此在想,朱玉也大感意外,方才听闻这侯酬勤要比武,好将厅里的数十人分出个武功高低,来应对倭寇时,她就已有些另眼相看了。如今闻言,更是重新打量了侯酬勤一番。
侯酬勤见朱玉毫不掩饰的打量自己,一时有些个尴尬,也便在这时,那些江湖人已经开始纷纷赞同起来。虽然往日里他们不一定瞧的起女子,但方才若任由侯酬勤冲过去,怕是吕熊二人之争不仅破不得,反还会搭上侯酬勤的性命。要知如今驰援在即,侯酬勤出了问题,那可就当真麻烦了。朱玉先是拦住侯酬勤,随后立刻遣殷仁和唐逸出手,这等果断,这等判断,无不令在场的汉子们佩服,那些许对女子的偏见自然也就再不为虑。
朱玉这时也终于把目光自侯酬勤的身上收了回来,当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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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睡的有些混乱,先去补觉觉了……
正文 梦醒汗涔涔。三一五
梦醒汗涔涔。三一五
望着侯酬勤的目光,朱玉微微一笑,也没有多做考虑,点头道:“好。”
见朱玉答的干脆,侯酬勤当下大喜,随即便招呼众人回厅。
吕钟方才被殷仁用剑硬崩一记,受了些内伤,所以再喝不得酒,只有在侯家下人的搀扶中,转到后面休息。熊虎则不过是被唐逸点了手腕穴道,只要解开,便与常人无异。只是他方才与吕钟战了不短的时间,大为耗力,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那些剑伤虽轻,可却也总不能放任。且衣衫上血淋淋的,也终究不好留在厅里,当下抱一抱拳,也回了后面包扎。
有这二人的争强好胜在前,侯酬勤实在是怕再有人受伤,立刻便是更改规则,限定对战之人以三十招为限,若分不出胜负,便就同论,无分高下。毕竟此去为了杀敌,又非真正比排座次,武功上些许的差距,自然也不用太多计较,只要大家的心中有数也就罢了。
至于唐逸和殷仁,这两人方才的表现,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强,一人一剑,转眼破开吕钟和熊虎。就算那吕、熊二人都是攻向对方,疏漏防范,但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在场中人,却也无人敢真起身来承认,就连侯酬勤都没有一点把握。
当然,在众人眼中,朱玉的武功应该更强,因为侯酬勤可比吕、熊二人还要强些,且他方才是当真攻向朱玉,却被朱玉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比较起来,朱玉的武功自然最强。
如此一来,侯酬勤倒也当真有几分相信唐逸的师徒之说了。
众人回到厅里,酒席再开,且有了三十招为限,这比试中虽然不可能完全没有损伤,但最多不过是些轻伤罢了。便如此,直过一个多时辰,此来的三十八人,俱都比过。
宣布比武结束,侯酬勤当下站起来,举杯道:“玉姑娘、牛兄还有殷兄,这三位的武功最强,想来大家没有异议吧?”
这一个多时辰过去,吕、熊二人也都回了来,闻言,自然齐声道是,尤以此二人最是大声。
那殷仁闻言,更是起身笑道:“侯公子可是谬赞,比起牛兄,在下可还远有不如。”
众人闻言,登时一怔,众人当初只看到殷仁先至,比唐逸快上一线,都道殷仁的武功必然也高上一些,更何况唐逸扮的是下人,人们虽然并没有看不起,但心下却总是理所当然的将他排在后面,谁也没有再多想上一想。
不过如今殷仁这一开口,众人方才醒悟,再想想,唐逸虽然度慢些,可他随手取来吕钟脱手之剑,反捏着剑尖便刺中了熊虎的手腕,比起殷仁硬崩开吕钟的剑,还让其受伤来看,总要强上些许。就算在场之人肯定殷仁和唐逸都没有用上全力,但殷仁如此说得谦虚,也总有些道理在其中。
可也正因如此,这些人反是佩服起殷仁的心胸来。草莽汉子最是直爽,一旦服人,却都毫不遮掩,当下便都纷纷开口赞叹。殷仁笑着谦虚几句,而唐逸则继续扮演他那份木讷,却是一语不。
唐逸在那扮的可像,就连朱玉应下做侯酬勤此去的军师,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的波澜。只不过他的心下却没有一刻闲下,对于这个殷仁,唐逸的感觉可是更加古怪起来,只觉得这人实在是与周围人等不同,这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比旁人谦虚些那么简单。
再看厅里,侯酬勤见殷仁如此大度,当下也赞叹几句,这高下之分也就顺势而定。以朱玉唐逸在前,殷仁于后,侯酬勤自己则排在第四,吕、熊二人各在五六,其余人等,也都一一排列下去,一时倒是公正的很,无人质疑。
侯酬勤得到朱玉这等的军师,又得唐逸和殷仁这样的高手,一时显得意气风,又便喝了不少酒,直喝得月上三竿,醉不可支,这才各自散去。
也因这时辰着实太晚,殷仁虽有意与唐逸朱玉接触,可暂时也只得放弃,只道明日再聚。
侯酬勤醉了,可朱玉二人得其重用,守在门外的侯府门下自然听的到,这时那侯十五又自奔了过来,便自告奋勇,要给朱玉二人领路,安排住处。
侯十五一边带路,口中则满是尊敬道:“我等十六个兄弟都是老爷领来的孤儿,侯家待我们恩重如山,给我们衣食住处,又教我们习练拳脚。”说到这里,侯十五的脸上却忽是一阵的惭愧道:“可惜我等费力去练,日夜不停,结果却仍然难敌牛兄的一招半式。”
唐逸闻言,暗摇了摇头,这侯十五的基础也算不错,人看起来也是勤奋,之所以武功差劲,不过是未得明师指点而已。所以听侯十五如此说来,唐逸心下倒有些担心这汉子如今受了打击,影响他将来的进境。只可惜自己扮的角色,却又不好多言,当下只得默不做声。
朱玉感觉到唐逸的难处,当下一笑道:“人人皆有缘数,他武功高过你,可并不见得便有你过的轻松。人生在世,总是有得有失,谁也难逃。”
说到这里,见侯十五听的仔细,面上甚是恭敬,朱玉再道:“所以他那份机缘,你也无需羡慕,更无需刻意与自己计较,要知一分计较是进取,再多一分,便就过了,那便是执妄,有害无益。”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地头,抬眼处正是一座幽静院子,虽然不大,可看起来雅致的紧。
见朱玉看着院子点了点头,似是大感满意,侯十五这才松了口气。如今少爷醉倒,一时没能来得及吩咐,几位管家也在忙着几日后的行程准备,一时竟都疏忽了,自己这番擅做主张,实是怕不合了这两位贵客的心思。
至于朱玉方才所言,侯十五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却也隐隐明白了些,当下恭道:“多谢姑娘指教,十五回去,定会好好想想。”
闻言,朱玉点了点头,直等侯十五去的远了,这才对唐逸微笑道:“这侯十五却也有意思。想此番东南一行,倒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虽然倭寇尚未剿得,可先长了许多见识。”
一指侯十五背影消失之处,朱玉淡道:“虽然普通人家的武功远比不上名门,可这心思却也不差,那侯酬勤的眼界宽阔,还能决断,就连这侯十五,天资也是不错,又肯吃苦,更能听得别人言语。”
唐逸见朱玉如此说话,便知这周围应该没有人来暗听,当下不再装做木讷,点头道:“此行而来,我亦收获颇多,也更坚下不可小觑天下人之心。”
转身进到院里,望着幽静的小院,唐逸继续道:“这些人如今不如你我,只他们不过是没有那份机缘罢了,而非我们真能胜过他们多少。”
朱玉闻言,并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