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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或者两年?
就在杨元庆沉思之时,一名宦官从龙舟上跑下来,杨元庆抬头望去,见这名宦官有点眼熟,好像是当初去辽东封赏他那名宦官,宦官跑上前笑道:“杨御史,圣上说你一路辛苦,让你先去休息片刻,等一会儿再召你觐见。”
杨元庆点点头,“好,我去哪里休息?”
“去朱鸟号,你的船舱已经安排好,是三间大舱,咱家带你过去。”
“多谢!公公,现在圣上很忙吗?”
杨元庆随口问一句,却不见回答,他诧异地看了宦官一眼,发现宦官的眼神有些异样,他这才反应过来,心中苦笑一声,以前他对这种事反应极快,现在越来越迟钝了,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明珠,悄悄塞给宦官,“多谢公公,我就自己过去。”
宦官眉开眼笑,这才对杨元庆低声道:“现在最好不要去见圣上,圣上在大发雷霆,谁见他谁倒霉!”
“为何?”
“唉!还不就是那个纨绔子弟宇文皛的事吗?奉命出使,却■名其妙-在东郡失踪了,东郡从太守到参军,全部被免官,卫南‘令还被杀了,今年以来,还没见老头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杨元庆听宦官把杨广称为老头子,不由哑然失笑,杨广才四十三岁,就成老翁了吗?
“我知道了,感谢公公的消息。
杨元庆拱拱手,转身向后面船队走去,刚走没多远,后面却有人叫他,“元庆!”
杨元庆回头,只见黑暗中有一名身材魁梧的骑马大将,听声音他便知道是谁了,他笑着迎了上去,“宇文兄,我们大概三年未见了吧!”
来人翻身下马,正是宇文成都,他上前拱拱手笑道:“我可是一直见到你,却没有机会和你打招呼,怎么样,跟我去喝一杯?”
杨元庆欣然答应,“那就打扰宇文兄了。”
宇文成都已升为左卫大将军,今天在外围值勤,他将杨元庆领到自己的临时帐篷内坐下,命人上了一些酒菜,笑道:“周围都是我的心腹,你尽管放心!”
杨元庆笑了笑,斟满两杯酒,他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我敬你两人喝了几杯酒,宇文成都问道:“宇文皛的事情你知道吗?”
杨元庆点点头,“刚才宦官已经告诉我了,圣上正为此大发雷霆。”
他看了一眼宇文成都,“你觉得,圣上会认为是我下的手吗?”
“不!这件事和你无关,东郡官员已经查出瓦岗寨乱匪所为,驻扎黎阳的虎贲郎将张平已率军前去征讨,不过这件事确实是因你而起。”
“这个我知道,圣上怀疑我替张须陀掩饰,所以派宇文皛再来查张须陀。”
杨元庆叹息一声,“我有一种伴君如虎的感受。”
宇文成都见他心情有点沉重,他能理解杨元庆的苦恼,便沉吟片刻道:“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对你没有从前那般信任。”
“我想会不会和我祖父有关?”
宇文成都摇摇头,“和你祖父一点关系没有,你和杨家至今保持着距离,他没有理由忌惮你。”
“那是什么缘故,我真不懂了。”
杨元庆真的有点糊涂了,他一直以为是和自己祖父有关,但宇文成都是杨广心腹,他更了解杨广心思,而且他说得也对,自己虽是杨素之孙,只要自己和杨家保持距离,杨广确实没有理由忌惮他,那是为什么?
他疑huo地望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犹豫良久,终于说出来了,“其实是和燕王有关。”
“燕王?”杨元庆一怔。
宇文成都凑上前,压低声音对杨元庆道:“告诉你一个绝密消息,圣上已经决定立皇太孙。”
杨元庆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圣上想把我留给皇太孙?”
宇文成都点点头,“他虽然从来不说,但我很了解他,他在燕王面前不止一次提到你,我就猜到,他是想把你留给燕王。”
杨元庆已经听到很多种说法了,裴矩认为是鸟尽弓藏,关陇贵族已经用不着他出手,他失去了作用;皇甫诩则认为是和乐平公主去世有关,他失去了后台,因为杨和杨昭之事,萧皇后对他怀恨在心;他自己则认为和祖父有关;裴蕴则认为是虞世基、宇文述这些小人在后面害他;现在宇文成都又冒出一个皇太孙的说法。
各种说法都有,但此时此刻,杨元庆却想通一件事,不管是哪种说法,他的命运都是捏在杨广手中,他为什么要让杨广来掌握自己命运,他为什么要像木偶一样受杨广的摆布?杨广想调走他就调走他,让他去查账他就去查账,查了几个月,最后还不信任他,让一个纨绔子弟去查自己。
眼看大隋这艘大破船要沉没,难道自己还要留在船上,跟着它一起沉没吗?
他为什么就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他去当一个县令又何妨,萧铣不也是县令起家吗?窦建德、李密、刘武周、梁师都、杜伏威,这些天下枭雄哪一个起兵前有强大的根基?
他杨元庆何必又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杨元庆心xiong豁然开朗,他一下子看透了眼前的重重mi雾,前方的道路顿时变得敞亮起来。
杨元庆举起酒杯笑道:“进为梁柱臣,退为富家翁,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我杨元庆,来!我再敬宇文兄一杯。”
!。
第三十七章 一记反抽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三十七章 一记反抽
御书房内,裴蕴将厚厚一叠各郡的弹劾奏折呈给杨广,沉声道:“陛下,这是河北各郡送到御史台的弹劾书,都是弹劾宇文皛勒索钱财,jiānyin民女,一共是十三份,来自沿途十三个郡,宇文皛沿途所作的恶,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臣不敢隐瞒,。//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
杨广yin沉着脸,一本一本地翻看奏折,他忽然猛地将这些奏折扔到地上,怒喝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朕瞎了眼,用一个酒囊饭袋,无恶不作的混蛋来做御史吗?”
“陛下请息怒,臣没有半点指责圣上的意思,但这个宇文皛确实是这样的人,据臣所知,去年大灾时,张须陀自己家里都无米下锅,不得不把妻女送去京城,这样的清贫之臣怎么有钱去应付宇文皛的勒索,宇文皛最后写给陛下的报告又何足为信?”
杨广今天的心情是坏了极点,宇文皛竟然被盗贼掳走,他可是堂堂的稽查御史,大隋建国三十余年从未有过的丑事,这件事传出去,他杨广的脸往哪里搁?
杨广感觉自己颜面丢尽,一方面他将乱匪恨之入骨,另一方面他又恨宇文皛不争气,杨元庆巡查二十几郡皮毛不损,他一出门就栽进沟里,两百人配双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面对裴蕴的发难,杨广一肚子气憋在心中,发作不出来,只得恨恨道:“那依你之见,派谁去合适?”
裴蕴不慌不忙道:“既然虞侍郎怀疑杨元庆包庇纵容张须陀,说御史台查御史台不合适,那臣就推荐他的兄长虞世南去查此事,这样他就无话可说了,。”
杨广一怔,“这件事怎么和虞侍郎有关?”
裴蕴笑了笑道:“陛下什么时候看见过封舍人审阅的奏折,虞侍郎不签字,他就敢擅自送给陛下的?”
杨广从抽屉里找出那本齐郡审查报告,他翻了几页,果然没有虞世基的签字,而其他内史省递上的每一本奏折,都有虞世基印章,杨广这才恍然大悟,他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心中勃然大怒,喝道:“速宣虞世基来见朕!”
停一下,他又令道:“也一并宣杨元庆来见朕!”
御书房中十分安静,杨广渐渐冷静下来,他见裴蕴慢慢拾起奏折,又忽然想起杨元庆和裴家的关系,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各为已利,又有几个真是替大隋社稷考虑的,包括眼前的裴蕴也不是。
封德彝说‘哪有御史台查御史’,其实也是另有所指,指裴蕴会包庇杨元庆,杨广若有所悟,这件事何尝不是虞世基和裴蕴的暗斗呢?
这一刻杨广心中被虞世基愚弄而升起的滔天怒火消失了,头脑里迅速恢复了他的帝王智慧,他一下子把裴蕴也看透了,以裴蕴几十年的官场经验,难道他当时会想不到虞世基没有签字吗?就算他当时想不到,可时间过去十几天,他为什么不说,非要等到宇文皛出事,自己大发雷霆时才跑来说。百书屋
他是想趁机扳倒虞世基,裴矩不在,宇文述要出征,苏威是老好人,独孤震又不管事,这样,内阁的大权就自然转到他裴蕴的手中,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杨广也不得不佩服裴蕴的老谋深算了,他便淡淡道:“宇文皛不堪大用,朕不会再用他,至于新派御史之事,朕再好好考虑一下,裴爱卿先退下吧!”
“臣告退!”
裴蕴见杨广已经冷静下来,他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今天想趁机扳倒虞世基,恐怕实现不了,他心中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杨广随即又令道:“先命虞世基觐见,杨元庆候见。”
裴蕴走到甲板上,见虞世基匆匆走来,他笑了笑,便低声道:“圣上现在雷霆之怒,虞侍郎小心一点吧!”
“我知道了,多谢!”
虞世基拱手施一礼,便匆匆进去了,裴蕴走下船梯,正好看见杨元庆被领来,在候见区等候,便上前笑道:“这三个月,辛苦了。”
杨元庆微微笑道:“其实我是游山玩水,真正辛苦的是那些御史,没ri没夜地核对账目。”
裴蕴点点头,他又低声道:“上次你托我那件事已经查出眉目了。”
杨元庆jing神一振,连忙问:“是什么缘故?”
杨元庆是托裴蕴帮忙查张须陀的军功,三个月前他大败王薄,彻底剿灭了齐郡内的乱匪,但太守杨智积给张须陀请功折子报上去后,竟然如石沉大海,三个月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尽管张须陀并不在意,但杨元庆却为他感到不平。
裴蕴道:“那份奏折现躺在兵部睡觉,送到内史省便被退回,命兵部核实后再报。”
杨元庆冷笑一声,果然又是虞世基,他连忙施礼,“多谢祖父帮忙,我心里有数了,。”
裴蕴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官场水深,及早上岸!”
他转身走了,杨元庆默默望着裴蕴的背影,品味着他这句话的深意。
御书房内,杨广站在窗前,冷冷地望着虞世基,一眼不发,虞世基望着眼前的齐郡审查报告,满头大汗,他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漏洞他也知道,他当时已经准备好责怪封德彝,不料杨广当时没有注意,这件事混过去了.
他却没想到,这件事在此时爆发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让他怎么解释?推给封德彝吗?杨广也不是三岁的孩子,这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可是现在他该怎么解释?
“这件事微臣已经记不清了,让微臣查一查,若是微臣责任,微臣一定承担。”
他现在只得大事化小,把此事推为自己的疏忽,而绝不能承认这是他对杨元庆的yin谋。
杨广微微叹了口气,他倒希望虞世基把责任推给封德彝,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可虞世基却没有读懂自己的心思,他一向都揣摩圣意很准,但今天他却没有揣摩对。
不过也不错,他还至少知道不能承认这件事。
杨广坐回位子,他提笔在奏折画了一个敕,算是正式承认了杨元庆的这份报告,不管张须陀贪也好,廉也好,杨元庆是否包庇,他都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杨广看了虞世基一眼,淡淡道:“朕提醒你,事不过三,你这是第二次了。”
虞世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句话不敢说,。
“以后朝中政务多和裴尚书商量一下,退下吧!”
“臣明白,谢陛下!”
虞世基慢慢退了下去,他心里明白,这是裴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圣上不追究自己,显然就是想留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