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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xing让他彻底消失!’
这个念头在杨元庆脑海里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他否定了,这种事情不可轻易而为,一旦败lu,他必被天下人唾弃,而且杨玄感造反未必是坏事,关键是要向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引导。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亲兵禀报:“大将军,李先生回来了!”
“请进!”
片刻,李密快步走进大帐,拱手对杨元庆施礼笑道:“幸不如命!”
“他们答应放人了?”
李密点点头“应该已经放了,只是宇文皛他们无马,步行要慢很多。”
杨元庆立刻抽出一支令箭,交给一名亲兵“你率五百骑兵,去把宇文皛等人接回来!”
亲兵领令去了,杨元庆对李密笑道:“这次李先生深入敌寨,辛苦了。”
“小事一桩,大将军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李密更关心的是杨元庆对杨玄感的支持,如果玄感起事,杨元庆能在幽州呼应,那么进可以取洛阳,退可以守幽州,以幽州之利玄感足以抗衡朝廷。
李密昨晚已经试探着和杨元庆谈过一次,至少他已经知道,杨元庆很了解他父亲的意图,却不肯表态,让他琢磨不透杨元庆的心思。
李密见帐内无人,便低声道:“大将军,我昨晚所说的事,大将军可有了想法?”
李密始终希望能得到杨元庆一个明确的答复,杨元庆知道他是想劝自己拥戴父亲起事,便笑了笑反问:“我昨天拜托先生之事,先生可先答复我?”
李密拱手道:“大将军请放心,我必会劝服你父亲审时度势,隐忍等待,勿做林秀之木。”
李密说完,他满怀期待地望着杨元庆,等待他的答复,他希望杨元庆的答复是,‘上阵父子兵,父亲造反,儿子岂能置身事外’。
不料杨元庆却摇了摇头“可能要让先生失望了。”
李密俨如一脚踏空,坠入寒窟,心都凝冻起来,杨元庆居然拒绝了,他还不是不甘心,又劝道:“骨肉亲伦,不管大将军再做什么姿态,都会被皇帝所忌,大将军又怎能置身事外?不如应允,我们共图大事。”
杨元庆却不肯再回答他了,笑了笑,转开了话题“我身边就缺先生这样的高明之士,先生可愿意留下辅佐元庆?”
杨元庆注视着他,脸上已没有一点笑意,李密心中暗叹一口气,他劝杨元庆助父,杨元庆却劝他留下,这叫他怎么回答?李密低头沉思良久,便婉拒了杨元庆:“我已许玄感,又岂能背之,如果大将军肯助父,那我自然会辅佐大将军,若大将军不肯助父,那我也只能抱歉。”
“是么?那真是遗憾了。”
杨元庆锐利的眼光使李密觉得对方已经看透自己的心思,他心中一阵发慌,无法再呆下去,李密拱拱手“大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多谢先生今天助我,先生一路保重!”
杨元庆也不留他,注视着他上马向营外而去,杨元庆不由冷笑一声,李密的过分热心,让他感觉到李密有些居心叵测。
这时,帐外响起一阵奔跑声,杨元庆立刻将思绪收回,只听副将宋老生在帐外对亲兵ji动道:“快去禀报大将军,宇文皛他们回来了。”
杨元庆走出大帐笑道:“那就烦请宋副将好好安置他们,此人我就不用见了。”
大营门口,宇文皛和二百shi卫被骑兵们带了回来,二百shi卫被囚禁了一个月,个个狼狈不堪,他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大营,不少人都失声痛哭起来。
宇文皛也满脸羞愧,他不知自己回去后该怎么向圣上交代,宋老生理解他心情,便笑着安抚他道:“宇文将军先好好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杨将军呢?我要亲自去谢他。”
“大将军正在商议对付瓦岗寨之事,暂时无暇见将军,将军先回去休息吧!”
宇文皛听杨元庆不肯见他,他心中无奈,只得悻悻地跟着士兵去了。
此时,李密已经走出一里之外,他又回头看了看隋营,轻轻叹了口气。
王伯当劝他道:“大哥,其实做杨元庆要幕僚更好一点,他毕竟是幽州总管,更有前途,大哥为何要拒绝呢?”
李密看了王伯当一眼,冷笑一声道:“杨元庆是真正枭雄,我如果助他,岂有我的机会?”
王伯当愕然“那大哥为何还要劝杨元庆助父?”
李密脸上lu出不屑的笑容,有些话他不会告诉王伯当,在他心中,杨玄感不过一豚犬耳,杨元庆庶出之子,玄感岂能容他为嗣,父子反目,兄弟相争,他们必杀元庆,以杨玄感之愚蠢,元庆根基,杨氏家业,迟早归他李密所有。
李密又想起杨元庆始终不肯答应助父,令他心中无限遗憾,只得催马向京城而去。!。
第四十二章 踏平瓦岗
百书屋 全文字 第四十二章 踏平瓦岗
就在宇文皛和二百侍卫回来后没有多久,两名骑马的黑衣人缓缓来到了隋军营门前。 /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单雄信目光复杂,一路默默无语,显得心事重重,而徐世勣却一脸兴奋,尽管他少年老成,但想着见一见闻名天下的杨元庆,还是使他表露出了少年郎的一面。
“单大哥,你说他当年也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少年将军?”徐世勣好奇地问道。
“世勣,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变成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想得太好,他现在毕竟是瓦岗寨大敌。”
“我不会,我只是想见见他。”
两人来到了隋军营前,老远便有岗哨士兵大喝:“站住!”
徐世勣朗声道:“请转告杨大将军,瓦岗寨使者求见!”
几名士兵进去禀报了,片刻,一名亲兵出来,问道:“来人可是姓单?”
单雄信拱手道:“在下单雄信!”
“请吧!大将军在帐中等候。“
亲兵带着他们二人向中军大帐走去,走到门口,两名亲兵上前搜了身,将他们随身剑和匕首都放进篮子里,“两位请吧!”
单雄信和徐世勣走进了大帐,只见杨元庆背着手站在一幅地图前,徐世勣还是第一次见到杨元庆,见他身材极高,肩膀宽阔,头戴金盔,身着铁铠,目光锐利如刀,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浑身充满了威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单雄信和徐世勣上前躬身施礼,“瓦岗寨单雄信和徐世勣参见大将军!”
杨元庆注视单雄信半晌,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sè,淡淡道:“我们好久没见了。”
单雄信苦笑一声,“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身份再见大将军。”
杨元庆点点头,他的目光又落在徐世勣身上,“你就是徐世勣?”
徐世勣一怔,自己应该不是很有名才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
“在下徐世勣,奉我家将军之命来和大将军谈判。”
“谈判?”
杨元庆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一句很荒诞之言,他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打击你们的自尊,但至少现在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谈判,我只是看你们的态度,来决定你们生死。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
单雄信扬起头道:“现在我们已经放了宇文皛和二百侍卫,距离大将军规定的一个时辰还差一刻钟。”
杨元庆看了他一眼笑道:“先不忙说这个,二位请坐!”
单雄信和徐世勣对望一眼,两人一起坐了下来,杨元庆命令亲兵,“给他们上两杯茶。”
亲兵给二人上茶,杨元庆这才对单雄信道:“说说你吧!怎么会到东郡,又怎么进了瓦岗?”
徐世勣站起身,“我去外面稍候。”
单雄信却一把拉住他,“不用!”
他把徐世勣拉坐下,便叹息一声道:“也没有什么不好说,上党郡人基本上知道。”
“仁寿四年武举结束后,我们回乡,我和大哥经人介绍,分别在郡衙和县衙各谋了一份职,前年我辞职回家,开了一家酒肆,生意很不错,大哥则做到仓曹参军,去年八月,朝廷下令上党郡运送五千石官粮去辽东,我大哥组织人力牛车,将粮食运去辽东,不料军方核查少了三百石,不容大哥解释,便立刻将他杀了,将尸首扔进辽河。”
说到这,单雄信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恨得要滴血,他又咬牙道:“我得到消息便决定造反,不料事机不密,被人告发,我的酒肆被官兵捣毁,二贤庄被烧,妻女和几十名手下被抓,我一怒之下杀了告密者,四处逃亡,后来来到东郡,在船上遇到翟大哥他们抢劫客商,结果翟大哥被我一脚踢下黄河,他便来拉我入伙,我见他们劫财不辱妇人,觉得不错,便加入了瓦岗寨。”
杨元庆沉吟一下便问:“你在瓦岗寨有妻儿家小吗?”
单雄信摇了摇头,“我的妻女还在上党狱中,我已托人去赎买。”
杨元庆注视着单雄信道:“如果你愿意脱离瓦岗寨,到我这边来,我可以让你做鹰扬郎将,如何?”
单雄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兄长就是被官兵所杀,我已发誓,绝不为朝廷效命,而且还要推翻这个该死的皇帝,元庆,你过去对我的恩德,我单雄信不会忘记,但这件事,我很抱歉。”
杨元庆知道单雄信是个烈牛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让他更改,他笑了笑,又对徐世勣道:“那徐贤弟呢?有兴趣吗?”
徐世勣摇摇头笑道:“我不看好朝廷。”
“你们再考虑一下,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你们不会再有。”杨元庆依然在语重心长地劝他们。
单雄信和徐世勣几乎是同时摇头,杨元庆很无奈,尽管他早早地发现了这些金子,但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是他杨元庆能改变,他连自己的人生道路都几乎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如果有一天,如果瓦岗失败,你们走投无路时,尽管来投奔我,我杨元庆的大门会为你们敞开,我会给你们一个前途,你们记住我今天的话。”
单雄信和徐世勣默默点了点头,他们记住了杨元庆的话。
“好吧!私事我就言尽于此,下面我说公事。”
杨元庆看了看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冷冷道:“既然瓦岗寨能按照我的吩咐将人送回来,我就给你们三个时辰撤离,三个时辰后,我的一万铁骑将踏平瓦岗寨!”
瓦岗寨开始撤离了,一顶顶帐篷已经拆除,所有的武器装备和粮食物资运上船,也不走远,一艘艘小船将物资先运到水泽中的一座芦苇岛上藏起来,然后回来运送战马,而二千人异常忙碌,却有条不紊。
翟让坐在一块大石上,不舍地望着他带领弟兄们修建的几十栋木屋,这些屋子他带不走了。
这时,军师贾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倒有一计,可以全歼杨元庆的一万骑兵。”
“你说说看!”
“从外面进入瓦岗寨,实际上就只有一条沙路,四周都是水荡,这条沙路最窄处只有十丈,等他们骑兵杀进瓦岗寨,我们就挖断沙路,使他们没有了退路,他们粮食断绝,不出三天,他们就将无力再战,我们便可以回寨将他们杀绝。”
“不可!”
徐世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恨恨地瞪着贾雄,“依你的主意,我们都会被害死!”
贾雄怒道:“我的主意哪里不好,你却反对,我倒怀疑你是不是得了杨元庆封官许诺,处处维护他!”
徐世勣大怒,指着他骂道:“你以为别人傻,真会把一万军全部杀进瓦岗寨,那只是别人的威胁之语罢了,你还当真?还有什么粮食断绝,人家不可以杀马吗?现在杨元庆明显是放过我们,你却不领情,还要去倒杀人家,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四周已经围观了百名翟让亲兵,徐世勣的话让他们哄地笑了起来,贾雄面子挂不住,恶胆心生,猛地拔刀向徐世勣砍去,“你这个小贼,屡屡辱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就在这时,翟让突然拔刀,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