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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森林的夜晚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月光从树枝桠中透入,将一道道惨白的银sè投进森林,树干和枝叶以及草地都染上一层诡异的光泽,远方传来一阵阵的狼嗷,堆满了腐叶的脚下,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沙沙游动,战马不时打着响鼻,这不是劳累,而是内心恐惧,斥候骑兵们谁也不说话,一个接着一个在森林里穿行。
大约在向北走了五十里后,隋军终于找到了目标,森林深处,一团小小的火堆,在黑雾弥漫的夜里是那么的刺眼,这显示着突厥人内心的恐惧,昨晚在山洞内,他们并没有点燃篝火。
在离篝火约六十步外,八名隋军斥候躲在几株大树后,等候着火长杨元庆和刘简的消息,刘简虽然喜欢说一些荤笑话,但他却是这一火斥候中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他做了十二年斥候,他本身是匈奴人,会突厥语,对突厥人的习xing很了解。
十几名突厥士兵围在篝火边谈笑风生,火上也同样炙烤着一只黄羊,每人都有酒壶,酒壶里是马nǎi酿成的酒,刀和弓箭都在身边,但长矛却在马上,他们的战马拴在身后不远的几棵大树上,黑黝黝的一群。
在距离篝火约十几步的一株大树后,刘简正附耳对杨元庆说着他的发现,“一共十九人,配双马,单弓,shè程最多四十步,看见没有,最东边两人就是他们的头他娘的,这是西突厥!”
杨元庆正在看那两名突厥首领,一个身子瘦长,另一人好像ting年轻,脸被一棵树挡住,看不清相貌,两人皆头发披散,梳着小辫,皮甲脱掉了,衣襟敞开,火光将他们古铜sè的xiong肌映得闪闪发光,他们腰间各束一条黑带,这是十夫长的标志,两名首领,说明这是两支突厥巡哨。
杨元庆眉头一皱,“为什么是西突厥?”
“你看见没有,西面坐着一个粟特人,只有西突厥军中才有。”
杨元庆也发现了,是有一个外貌不同于突厥人的士兵,深眼高鼻,不像突厥人的宽脸,但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怎么消灭这十九名突厥兵,至少还要活捉一人。
他心中迅速推算一下,大概有了主意,便用胳膊碰了碰刘简,两人悄然离开,火光中依然是突厥人豪爽的笑声,谁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
c!。
第九章 夜袭敌哨(下)
幽深黑暗的深林内,一火隋军斥候兵正蹲在树下听着年轻火长的战斗部署。 //
杨元庆其实也没有实战经验,他凭着自己的感觉进行分配任务。
“我shè第一箭,大家先shè箭,然后疾冲突刺,最短的时间把敌人解决,只留一个活口,就那个粟特人吧!他的相貌特殊一点,留为活口,其他人全部杀死,关键是要隔开他们和战马,杨大熊,你和老刘,还有张锦缎,你们三人负责从西面包抄,拦截住他们,我和马勺从正东杀入,赵明胜和王三郎从正北,胖鱼和贺六从正南,动作要快,下手要狠!”
“那我呢?”尉迟惇在旁边问道。
“你”杨元庆瞥他纤细的身子一眼,他是鹰奴,武艺不行,张锦缎的武艺虽然也不行,但他身材却很高壮,只能留下一个。
“你在外围用弓箭冷shè,不准人逃脱。”
十名手下一一分配了任务,他们将缰绳勒住马嘴,自己口中咬一枚钱,牵马散去四面八方,杨思恩和刘简带着张锦缎向西面绕去,刘简轻轻捅了杨思恩一下,低声嘿嘿笑道:“那个尉迟好像是兔儿爷,杨刀头对他有点意思,我已经看出来了。”
杨思恩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小子当心点,我们这个火长可能来头不小,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知道?他没杀过人吗?”
“不是!”
杨思恩迅速瞟一眼身后一丈外的张锦缎,压低声道:“他给我这匹马,马鞍上有编号,我昨晚才发现,竟然是主帅杨太仆的马。”
“杨太仆!”
刘简大吃一惊,他捂住嘴,眼中露出惊恐之sè,“你是说.”
“我怀疑咱们火长是主帅的孙子,还有他那把金鳞剑,只有贵族才有。”
刘简心慌意乱,“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杨思恩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娘的,你这个笨蛋,这是好事情啊!跟着他,前途无量,懂吗?”
刘简眼睛陡然一亮,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这个蠢货,怎么就没想到。”
杨思恩又看了一眼张锦缎,见他神情很紧张,心中不由鄙视,杨元庆也知道张锦缎无用,所以才交给他们二人,张锦缎见杨思恩目光凶狠,不由胆怯向后退一步,不敢听他们说话。
杨思恩又压低声音道:“我也看出来了,尉迟是个兔儿爷,而且很喜欢火长,咱们心里要有数,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别他娘的捅出来,没好果子吃,知道吗?”
“嘿嘿!放心吧!我老刘不蠢。”
他们两人向张锦缎一招手,三人加快了速度,牵着马迅速向西而去。
杨元庆带着手下马勺负责东面,马勺真名叫马绍,因头长得很扁,像个马勺而得名,他为人直爽,头脑也不聪明,但人很凶悍,是陇西羌人,身材雄壮魁梧,不亚于杨思恩,两臂尤其长,天生神力,使一把八十斤重的砍刀。
斥候是军队的特种部队,都是士兵中的jing锐和特长兵,兵器也不一定全是长矛,很多人参军前都练过武,像这个马勺,入伍前当过镖师,一直使用大刀,不过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体能不可能再有突破。
他跟随着杨元庆悄悄地摸索到离突厥士兵十几步外的地方,压低声音道:“火长,我的弓箭不行,我就直接突击,砍死四五个突厥人没问题!”
“可以,等我的箭shè出,我们一起杀进去!”
杨元庆带着他走到一棵大后,已经可以清晰看见火光中的情形了,他向马勺摆摆手,停住脚步,两人翻身上马,杨元庆抽出五支箭,将四支含在口中,他并不急,等待伙伴们就位。
一盏香后,南面传来一声夜猫子的啼叫,这是胖鱼和贺六发出了暗号,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就绪,这两人是四组中实力最弱的一组,他们已经准备好,那就说明别人都没有问题了。
杨元庆目光落在那名瘦高个十夫长身上,他旁边的另一名十夫长还是被树枝挡住,这时瘦高个十夫长站起身,似乎要去方便。
就在他刚刚站起身的一刹那,杨元庆拉弓放箭,一箭shè出,长箭快如闪电,一箭shè穿了十夫长满是黑黝黝卷毛的胸膛,只听一声惨叫,十夫长仰天倒下。
他的惨叫声便是信号,八支箭同时从四面八方shè来,各取自己正面的突厥士兵,一片惨叫声响起,马勺大吼一声,跃马冲进敌群中,挥舞大刀劈砍,霎时间,两名突厥士兵躲闪不及,人头被劈飞。
隋军斥候从四面冲入,劈砍冲刺,杨元庆纵马一跃而入,在半空左右开弓,两名突厥士兵惨叫倒地。
突来的袭击使突厥士兵们一片大乱,“隋军!是隋军!”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草原腹地出现隋军,但求生之心使他们拼死抵抗,六七名突厥士兵挥舞长刀向战马冲去,他们遭遇到了杨思恩和刘简的阻拦,尤其杨思恩第一次显露出他高强的武艺,马槊挥舞,如黑龙出海,神出鬼没,瞬间便将三名突厥士兵挑飞,刘简也刺死一名敌军。
隋军突袭再加上个个武艺高强,不到半柱香便将十八名突厥士兵全部杀死,只留下一个吓得魂不附体的粟特人,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浑身瑟瑟发抖。
战斗停止,但有经验的斥候们并没有庆祝胜利,他们一个个翻看士兵,没死透的人则补上一刀,两名突厥十夫长都已被杀,瘦高个压在另一人身上,杨元庆忽然感觉到不对,那名瘦高个军官是他第一个shè死,他身下怎么可能还有人,离他们最近的是杨思恩,杨元庆大喊一声,“杨大熊,你身后之人没死!”
他话音刚落,只见趴在地上的另一名十夫长像豹子般一跃而起,向马群猛扑去,张锦缎正在解马匹,他离那名十夫长只有四步,他听见喊声,一回头,一把雪亮的刀‘噗!’地刺进他胸膛,张锦缎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这时杨元庆的箭也shè到,直取突厥十夫长后颈,但此人却异常狡猾,他知道隋军会有箭到,在刺杀张锦缎的一瞬间,人也同时冲进了马肚中,箭从他头顶擦过,shè中了一匹马。
望着张锦缎的血从胸膛喷出,杨元庆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吼一声,跃马冲刺上去,其他斥候怒骂着从四面扑上,但那名十夫长突厥人却藏身在马肚下,斩断缰绳,策马疾奔,突厥人高强的控马本领在此时淋漓尽致地显示出来。
杨思恩和刘简恼恨异常,张锦缎和他们一组,却被干掉了,他们有责任,两人叫骂着尾追而去,另一匹白马也从侧面追去,那是尉迟惇,他在西南面,离突厥人马群只有十步,突厥十夫长动作太快,他没有反应过来。
杨元庆却没有追,他是火长,他得对伙伴的阵亡负责,还有战场上善后,他跳下马,跪在张锦缎面前,张锦缎已经不行了,一刀刺穿他心脏,还有最后一口气。
这时杨元庆才想起他还有一种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是火长,在战斗之前,他必须要问所有士兵的遗言,他很忌讳这个,但活生生的事实就在他眼前,他感觉张锦缎要说什么,立刻将耳朵附在他嘴边,“锦缎,你说!”
张锦缎的声音异常微弱,“我儿子.告诉他,他爹爹为国阵亡,不窝囊”
杨元庆的泪水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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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路追杀
天渐渐亮了,杨元庆他们已经追出一百多里,他们现在在东北方向,在地图上,这一带离于都斤旧镇应该不远,此时他们顾不上寻找于都斤山旧镇,他们要追上那名突厥十夫长,事关隋军行踪泄露,决不能让他逃脱。
追了一百多里,那名突厥十夫长已经渐渐被追上,他是单马,而杨元庆等人是双马,尽管突厥人马术好,但毕竟马的耐力有限,他们远远看见数里外,一个小黑点越过一片低缓的草丘,消失在草原尽头。
“追上去”
杨元庆狠狠抽一鞭战马,带领其他四人狂追而去,除了杨思恩、刘简和尉迟惇外,另一名斥候胖鱼也跟着他们,其余四人则留在树林中打扫战场,盘问粟特人战俘。
胖鱼叫鱼鸿全,长得颇为肥胖,生xing开朗幽默,擅长做饭和医术,武艺马马虎虎,但水xing却极好。
他也是洛阳人,父亲是有名的船医,和张锦缎同乡,为了给张锦缎报仇,他也一路跟随追赶,五人冲上草坡,只见数里外的一条小河边,竟有一大一小两座突厥人的穹帐,帐后有一座围栏,养有数十只羊。
而他们要找的目标却消失了,只有那名突厥十夫长的马匹倒在穹帐不远处,吐着白沫,几人对望一眼,从四面八方向穹帐围去。
离穹帐还有数十步时,只见一名突厥牧民慌慌张张跑出,脸上和身上都是血污,向他们挥手大喊大叫。
“他说什么?”杨元庆听不懂突厥语。
杨思恩沉声道:“他说有一个人冲进他家里要杀人,被他杀死了。”
杨元庆催马上前,远远便看见穹帐内那名突厥十夫长趴在血泊中,手中拿着一把长刀,杨元庆松了一口气,给刘简使了个眼sè,刘简翻身下马,快步向穹帐走去。
这时杨元庆忽然发现帐边爬出一个突厥小女孩,很小,像只小猫,只有两三岁左右,手放嘴里,吓得浑身发抖。
“火长,他已经死了!”
大帐内传来刘简的声音,“身上什么也没有。”
这时,小女孩惊恐地看了那名突厥人一眼,拔腿就跑,不对!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