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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也听说了兄长酒后做的蠢事,他倒不是怪兄长杀了郇王,而是兄长杀了李密的人,使他面子上有点放不下,便来做个姿态。
李密冷冷看着他和背后的翟弘,翟让翻身下马,令道:“带上来!”
几名侍卫将翟弘推上了,按跪在地上,翟让猛地一鞭抽在他身上,“还不道歉!”
翟弘是被兄弟强迫而来,他心中却不服,低下头恨恨道:“在下喝了酒,一时头脑糊涂,杀了魏公的手下,特向魏公赔礼道歉!”
李密冷笑一声,“你杀我手下,道个歉,我看在司徒的面上可以不计较,但你杀了郇王,侮辱王妃,我却不能饶你,来人!”
李密一声厉喝:“给我拿下斩首!”
李密的亲兵上前要抓翟弘,翟让脸sè大变,他挡在兄长面前,大喊一声,“且慢!”
翟让盯着李密,缓缓道:“魏公真不给我这个面子?”
李密脸上毫无表情道:“我已经说过了,杀死我的人,我不计较,但他胆敢杀死郇王,毁了大哥争夺天下的契机,绝不能饶。”
翟让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他笑声一收,看着李密冷冷道:“我知道你所谓的契机,无非是立郇王为帝,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郇王杀了我们多少弟兄,还有哪些隋官,又杀了我们多少人,你却把他们当宝贝似的保护起来,告诉你,我准备把他们全部宰了,还有郇王,我大哥杀得好,我要大大地奖赏他,我翟让是带领弟兄们推翻隋朝皇帝,而绝不是要再立一个隋朝皇帝。”
说完,翟让重重哼了一声,一挥手,“我们走!”
他带上数百侍卫翻身上马而去,翟弘也被解开了绳索,李密盯着翟让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杀机,翟让已经成为他争夺天下最大绊脚石,他必须要杀之。
翟让回到自己府中,他心中余怒未消,他也开始对李密的所做所为忍无可忍了,他的兄弟们跟他起事,流血战死,家破人亡,可到了最后,高官厚禄却被那些投降的隋官占据,瓦岗军占领了无数的郡县,可郡县依然控制在这些隋官手上,而这些隋官却把李密奉为恩主,向李密效忠,对他翟让不屑一顾,说到底,李密已经通过这种方式把瓦岗军将士打下的江山据为已有。
这是翟让最不能容忍之事,天下是瓦岗军的天下,而不是他李密的天下,巨大的危机使翟让也在考虑除掉李密,这个时机他已经等了好几年,而现在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大哥,你找我们吗?”
单雄信和郝孝德从外面匆匆走进,这两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大将,而且都手握重兵。
翟让点点头,“进屋里谈吧!”
他又对自己兄长翟弘招了招手,“你也一起来吧!”
翟让带领众人走进房间,将门关闭,数十名侍卫,在四周jing惕地巡视着。
夜sè深沉,洛口城的大街上十分安静,一个黑影沿着屋角匆匆走着,他很快来到了李密府门前,犹豫一下,又绕去侧门,他刚要敲门,从黑暗处忽然冲出数十人,几把钢刀压在他脖子上,这是李密的侍卫,隐藏在黑暗之中,jing惕xing相当高。
黑影连忙举起手,“我家主人派我来找魏公,有机密大事禀报。”
第十一章 双雄火并
原创入夜,翟让的府上张灯结彩,数百盏大灯笼将司徒府照如白昼,笑声不断,人cháo如流,今天是翟让四十五岁寿辰,前来拜寿的大将络绎不绝,司徒府内摆下上百桌合宴酒席,遍请瓦岗英雄
但酒席只摆在外院,而内宅则不准任何人进入,内宅里安安静静,看不见一个人,但在无数个黑暗的角落中会有霎时间闪过的刀光,一种难掩的杀气弥漫在内宅里。 /
程咬金从内宅的茅房出来,拍了拍肚子,自言自语笑道:“还是翟老大茅房不错,居然用净桶,还薰香,开眼界了!”
内宅不准人进来,他却是翻墙进来,程咬金迈着八字脚,慢慢悠悠向外院走去,这时,他忽然在灌木丛里看见了什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激灵,反应极快,自言自语道:“翟老大让我来见他,也不知什么事。”
他加快脚步从原路翻墙出了内院,翻过墙的一刹那,他的后背全部湿透了。
内堂里也灯火通明,在内堂小房里,几名侍卫正在给翟让穿上一件细密鳞甲,翟让将一把锋利的短剑别在腰间,侍卫们又将一件红sè寿袍给他穿上,宽大的寿袍遮掩了内穿的鳞甲。
门外一名侍卫禀报:“禀报司徒,刚才有人看见程咬金翻墙进了内宅。”
“他进来做什么?”翟让脸一沉问道。
“好像是进内宅找茅厕,入厕后,又翻墙出去了。”
“真他娘的鲁莽!”
翟让骂了一声,也没把程咬金放在心上,又问:“李密到了吗?”
“回禀司徒,还没有到。”
“再派人去催!”翟让一脸不悦道。
半个月前,他和李密因翟弘杀死郇王事件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李密又亲自上门道歉,两人勉强和解,至少表面上两人恢复了旧ri的和睦。
翟让已经决心要杀李密。虽然他知道杀李密会造成瓦岗军分裂,一些忠于李密的大将必然会出走,但为瓦岗军的未来,翟让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就算瓦岗军会有损失,他也能承受,一定要除掉李密。
今天是他的寿辰,也是他杀李密的良机。经过三天jing心筹备。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李密前来赴宴。
翟让穿上寿袍,带上簪花乌纱帽。在内堂坐下,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等待着李密的上门。
外院内百余大将聚集一堂。喝酒划拳,喧闹无比,瓦岗军三当家徐世勣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默默无语地喝着闷酒。
在翟让时代,三当家是真正有实权,翟让会按照大家的排座,把权力分出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官署和部下,可以自己任命官员。可以按照一定份额得到抢来的战利品,或者收取的税赋也按照一定比例分配,大家和首领翟让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饭菜也是一样,只是每个人面前摆的量不同。
但到了李密时代,一切都改了,所有权力收归元帅府。不准拥有自己的部将和军队,所有的将官职位都由元帅府统一册封任命,大家无论官职大小都是向李密效忠,税赋和战利品也都是全部入库,不再向下分配。用李密的话说,是国之所有。每个人都改拿俸禄,瓦岗军由从前一个松散平等的义军联盟,变成了一个等级森严,组织严密的政权。
而李密改革后最大的利益受损者便是徐世勣这些老将,他的三当家变成了一个称呼,他的个人权力和一百当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大头兵罢了,甚至还不如李密身边的一个幕僚。
徐世勣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也普通造反者不一样,他文武双全,有极高的政治头脑,他知道李密的改革方向的正确的,是大势所趋,瓦岗军要想成大事,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松散,连河北的窦建德也开始向建立朝廷方向发展,现在的形势已渐渐向群雄争霸方向发展,瓦岗军的势力虽然是最大,但制度却是最弱,也是最为混乱,瓦岗军要生存下去,必须走君主集权之路。
只是徐世勣内心却很郁闷,尽管他在改革上支持李密,但李密却不信任他,处处打压他,其实这也难怪,徐世勣虽然是支持李密的改革,但他是希望翟让做君主,他承认李密的道路正确,但他却不能接受李密登基,瓦岗是翟让一手创立,应该是翟让登基。
正是徐世勣这种在理智上支持李密,在感情上偏向翟让的做法,使他在李密和翟让之间两不讨好,两人都对他有猜忌,都把他排除了决策圈,使徐世勣十分苦恼和困惑。
徐世勣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这时他的把兄弟程咬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低声道:“有点不对劲啊!”
徐世勣瞥了一眼,“你去上个茅房怎么花这样长的时间?”
“咳!外面茅房太臭,我想去找内宅的茅房,不说这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徐世勣知道程咬金一向大惊小怪,见他虽然一脸紧张,也没有放在心上,便摆摆手,“别说了,喝酒吧!”
程咬金心中有些急了,一把拉住徐世勣的手,向两边看了看,低声对徐世勣说了几句。
徐世勣一惊,“你可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内宅全是甲兵,密密麻麻,足有几千人。”
程咬金喜欢把芝麻说成西瓜,其实他只看见灌木从中藏了十几个甲兵。
徐世勣蓦地站起身,大步向内宅走去,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行,这里是洛口城,李密驻扎有二十万大军,翟让只有十万,一旦李密被杀,会造成全城大混战,翟让这种做法太愚蠢了。
程咬金却一把抓住徐世勣,硬将他拖了回来,低声道:“你别傻了。屎都到了屁门边,你还能劝得了吗?他只会杀你灭口,上次你助李密拿下洛口仓,他已经不相信你了。”
徐世勣骨子里也不是一个刚直之人,他知道程咬金的话是对的,翟让必然已筹划了很久,这个关键时刻他不会听自己劝,反而会杀自己灭口。徐世勣慢慢坐下来叹口气道:“可是这样会造成满城大混战。不知要死多少人?”
程咬金吓了一跳,他只是不想管闲事,满城大混战倒没有想到。他也急道:“我去背老娘,你把娘子和侄儿也带出城,咱们虽然管不了大事。但自己的家人要保护好。”
徐世勣默默点头,先把家人保护好是第一重要,两人起身,找个借口离开了翟让府。
就在徐程二人刚刚离开,一名侍卫从大门跑来,一直奔进内宅.
“司徒!”
侍卫大喊着跑去内堂,翟让正在和王儒信、单雄信和郝孝德三人说话,听见侍卫喊声,翟让怒斥道:“喊什么喊!”
侍卫吓得不敢再喊。战战兢兢在门口禀报:“刚才李密派他的管家来捎话,他今天有点感恙,不能来,改天再上门赔罪。”
翟让眉头一皱,李密居然不来,他心中有种不妙之感,难道李密发现了自己有埋伏?
他目光向其他几人望去。征求他们的意见,王儒信是翟让的心腹谋士,他摇摇头笑道:“我觉得李密若察现了什么,他必然会进行大规模兵力调动部署,但他没有这样做。说明他并没有发现,卑职认为他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找个借口不来,这很正常,可以派人再去请。”
单雄信摇摇头道:“他既然说他生病,再派人去请,他也不会来,除非是翟大哥亲自去请,李密才有可能给这个面子,抱病前来参加寿宴。”
王儒信立刻反对道:“这个时候了,司徒不能去李密府,太危险。”
单雄信反唇相讥,“李密病倒了,翟大哥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他一次,就算今天不去,明天也要去,今天去了,反而能把李密引过来,明天再去,寿宴也结束了,翟大哥还有什么借口请来过来?”
翟让也觉得单雄信的话有道理,李密既然生病,他是要去探望一下,今天不去,明天也要去,不如今天去,出于礼尚人情,李密也该抱病过来贺寿,只是王儒信的担心也是对了,这时候去李密太危险了一点,翟让一时有些犹豫,他看了郝孝德一眼,意思是让郝孝德先去给他探探路。
郝孝德明白翟让的意思,他脸上露出了为难之sè,“我和魏公关系一般,我去探望未必能看出什么名堂,他恐怕连内院都不准我进。”
单雄信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我去吧!我能看出李密府的虚实。”
翟让大喜,“那就一切有劳四弟了。”
半个时辰后,单雄信回来禀报,李密确实有点感恙,但问题不大,完全可以抱病前来贺寿,更多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