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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静!”
副将赵行枢大声喊道,他知道司马德戡必然已经有了方案,才把大家召集起来,他对司马德戡道:“请将军告诉我们吧!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德戡点点头,对众人道:“我们现在去投降任何人,他们都会用我们去讨好杨元庆,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隐姓埋名,躲在江南或者岭南某处,过富家翁的日子,享受下半生,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大家都在刀头上舔血讨生路,为的不过就是升官发财,既然升官无望,那发笔财去做富家翁也不错,可是怎么发财,这是关键问题,众人一起向司马德戡望去,眼睛露出期盼之色。
司马德戡见大家都被自己说动,便压低声音道:“我想大家都应该有数,宇文化及从大船内运出的珍宝装满几百牛车,都藏在蕲县城内,竟然被宇文化及一个人独吞,我觉得这里面至少有一半都应属于我们,我的意思就是夺回属于我们珍宝,大家都发一笔财然后我们各自寻找出路,有了这些珍宝钱财在手,我们的余生足以享受荣华富贵,大家说怎么样,干还不干!”
“干!”
众人齐声喊叫起来,眼中都露出兴奋激动之色,司马德戡连忙‘嘘!,一声,低声道:“我已经计划好了,今天夜里我们带兵出去,从西门攻进蕲县,抢夺珍宝宫女,然后西门迅速撤退,找个地方分了钱财和女人,咱们就散伙。”
众人兴奋异常,跃跃欲试,司马德戡找来十几个大碗,倒满了酒,每人将食指割破,每个碗里都滴进一点血,众人端起碗一饮而尽,狠狠将碗摔得粉碎。
……
……
众将领都带着各自的发财美梦回帐了,留下司马德戡和赵行枢两人继续商量细节,大营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在参加完商议的十几名将领中,宇文导师是资历比较浅的一个,他虽然也复姓宇文,却和宇文化及没有一点关系,他不过也是宇文泰一名家将的后代,他忧心忡忡回到自己营帐,在营帐内呆坐了半响,最后他终于咬紧了牙关,叫来一名心腹士兵,对他低语几句。
士兵点点头,悄悄离开了营帐,向前营的中军大帐而去,在中军大帐的偏帐内,柳庆正在替宇文化及批改奏疏,宇文化及身为尚书令总理政务大臣,他只会听一听朝务,也不会发表意见,最后把奏疏拿回来给幕僚柳庆批阅。
偏帐内,除了柳庆外,还有宇文化及的二弟宇文士及,他被兄长封为内史令,但事实上整日无所事事,这段时间他心情极为不好,自从宇文化及弑君后,妻子南阳公主便开始疏远他,整整一个冬天,连面也不见,儿子宇文禅师也跟母亲在一起,而不理他,这让宇文士及的心情极为苦恼,他和柳庆的关系很好,时常找他聊天。
“今天传来消息,杨元庆已经攻破幽州了,窦建德在涿县兵败,柳兄,这个消息可是很不利啊!”
柳庆放下笔微微笑道:“你是说主公和窦建德结盟一事吗?”
宇文士及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本来窦建德就是态度暧昧,说可以商量,但又不明确答应,现在他在涿郡被击败,自身难保,更不可能出兵助我们,现在眼看到春天了,和李密的决战即将到来,我们士气低迷,真的会是李密的对手吗?”
柳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劝说主公南撤百里,尽量拖延和李密的决战,只要再拖一个月,我们的机会便到来了。”
“为何?”宇文士及不解地问。
柳庆端起茶杯眯眼笑道:“士及兄认为簧建德不敌杨元庆,会撤往哪里?”
宇文士及眉头一皱,他刚要开口,帐门外有士兵尊报,“启禀先生,宇文导师将军派亲兵来,说有紧急情报。”
“让他进来!”
片刻,宇文导师的亲兵走进大帐,单膝跪下禀报道:“我家将军让我禀报先生,司马德戡今晚要发动叛乱,袭击蕲县行宫,抢夺珠宝宫女,他们已经商量决定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柳庆和宇文士及同时吃一惊,柳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我家将军刚商议归来,都说都是宇文家族,不忍背叛主公,情况很紧急,请主公尽快定夺。”
柳庆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请告之宇文将军,他的忠心我一定会转告给主公,不会亏待他。”
亲兵行一礼,退了下去了,宇文士及眉头皱成一团,“柳兄,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我想应该是真的,司马德戡本来就是为利而造反,现在他捞不到半点好处,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当初我劝主公夺他军权,主公却迟疑不决,现在祸事出来了。”
柳庆心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站起身道:“我现在立刻进城去禀报主公,改天再和士及兄详谈。”
柳庆匆匆走了,宇文士及叹了口气,其实他想去投唐,凭借他和李渊的关系,李渊绝不会亏待他,可是他又丢不下妻儿,他心中矛盾到了极点。
……
“什么?”
宇文化及跳了起来,暴怒道:“我以心腹待他,他竟然敢夺我财物,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柳庆连忙劝道:“主公息怒,请听卑职一言。”
宇文化及慢慢坐下来,忍住气道:“你说,什么事?”
“卑职是想说,可以趁此机会将司马德戡的党羽一网打尽。”
“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就想杀掉他了,就是智及老是替他求情……”
说到这,宇文化及的眉头忽然一皱,他想起兄弟宇文智及和司马德戡的关系极好,这件事不会和兄弟也有关系吧?
柳庆明白他的心思,低声道:“很难说三公子有没有参与,如果主公不放心的话,可以将三公子先囚禁,这件事主公可交给卑职来办,我只须略施小计,便可将他辩一网打尽。”
宇文化及本是没有主见之人,柳庆这样一说,他立刻取出自己的调兵金牌递给他,“一切就有劳先生了!”
……
第五十五章 阴差阳错
目前宇文化及的十万军队分为四军,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陈棱各掌握三万人,司马德戡则掌握后军一万人,而柳庆得到调兵金牌只是宇文化及的三万军。 /
柳庆快步走出文庙行宫大殿,走到广场上时,却正好遇到裴蕴,裴蕴目前被封为尚书左仆射,和其他官员一样,每天没什么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县城内游逛,在县城内他们是自由的,但不准出城门一步。
柳庆和裴蕴面对面枣过,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裴蕴的脚步放慢了,一直到柳庆离开了行宫,裴蕴才不慌不忙向行宫的东门走去。
柳庆虽然离开了行宫却没有出城,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县城以西,是一座占地只有一亩的小宅,小县城里没有什么高墙大户,也没有什么成群的奴仆,上至相国,下至七品,住的都是小民宅,低矮的围墙,四五间瓦房,后面还有一块空地种菜。
柳庆则和他的小妾住在一起,柳庆回了家,小妾迎了出来,惊喜道:“老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恩!我等一个人。”
柳庆进屋坐下,小妾端了一杯茶进来,她姓姜,是江都人,原本是江都城的一个歌姬,被柳庆看上,娶为了小妾。
姜氏将茶放在桌上,有些为难道“老爷,我弟弟想借一点钱。”
“他怎么又要借钱,还有完没完?”
柳庆有些不高兴,姜氏有个弟弟,是江都城的泼皮,整日游乎好闲,惹事生非,柳庆便把他安排在宫中当了侍卫,不料做了侍卫后更是如鱼得水,整天跟着一帮侍卫出去喝酒赌钱,眠花宿柳,每次输完了钱,便跑来问他姐姐要钱,不仅如此,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都是他姐姐替他还债,日子久了,便被柳庆发现,不再准姜氏管钱。
见丈夫发怒,姜氏不敢吭声,低头出去,柳庆心中不忍,便道:“那就再给他二十吊,告诉他,没有下次了。”
“是!”
姜氏离开客堂,这时,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兄弟来了,连忙却开门,不料却是相国裴蕴,她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相国是来找我家老爷吗?”
裴蕴点点头,“柳先生在吗?”
柳庆已从房中出来,向裴蕴拱拱手,“裴相国请这边来!”
裴蕴走进了房间,柳庆将门关上,将调兵金牌放在桌上,笑道:“告诉相国一个好消息。”
裴蕴顿时一阵惊喜,“他居然把调兵金牌给你了。”
“想在我们有:个机会。”
……
姜氏在厨房里煎茶,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进来,吓了她一跳,再细看,却是她的兄弟姜玉郎,她眉美微蹙,“你怎么又翻墙进来,就不能好好敲门进来吗?”
姜玉郎只有二十岁左右,早在他姐姐做酒肆歌姬时,他染了一身恶习,吃喝嫖赌,无所不能,现在做了侍卫更是嗜赌如命,他又欠下一屁股赌债,现在侍卫们逼债逼得紧,他只好来找姐姐要钱。
姜玉鼻嬉皮笑脸道:“阿姐,下次一定敲门,钱在哪里?”
“钱在桌上,你自己拿去吧!”
姜玉郎见桌上有个布包,连忙打开,见里面只有二十吊钱,他立刻变了脸色,“阿姐,才二十吊,我怎么还债啊!”
他哭丧着脸央求道:“雷侍卫已经放出话来了,如果今天再不还钱,他就要我命,阿姐,你总不眼睁睁你弟弟被人杀死吧!”
姜氏叹了口气,把头上的金钗和手腕上的金镯以及玉指环一起摘下,递给他,“我就只有这么多了,原以为你做侍卫能变好,你却越来越……唉!你还回江都去吧!”
姜玉郎哪里肯听姐姐的劝,他盯着一对金手镯,眼睛都放出光来,现在黄金极为值钱,一两黄金可兑百吊钱,这些黄金至少有七八两,他接过黄金,又向隔壁房间一撇嘴,暧昧地笑问:“阿姐,房间里是谁?”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你姐夫回来了,还有裴相国,在商议事情呢,你快走吧!”
姜玉郎听说柳庆在,吓得吐了一下舌头,转身便跑,可跑到门口,忽然觉得不对劲,柳庆和裴蕴不是死对头吗?怎么又混在一起了,他越想越生疑,趁姐姐没有过来,便溜到后窗根下去偷听。
“既然宇文化及已经同意下手,那就必须先把宇文智及铲除,然后再收拾司马德戡。
“可是我有点担心陈棱,他是宇文述的老部下,如果他态度暧昧,那问题就有点麻烦了,相国能不能去劝劝他。”
“我可以试一试,毕竟陈棱是保皇派,只要我晓以大义,相信他会站到我们一边。”
“那好,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先干掉宇文智及和司马德戡,相国去说服獠棱。”
后窗外,姜玉郎眼睛都瞪圆了,他见后院墙边有一棵小树,便迅速攀上小树,翻墙而走。
……
宇文智及被封为右屯卫大将军兼兵部尚书,统领三万古军,驻扎在西城外,此时正过中午,宇文智及独自一人在帐中喝着闷酒,他心中对大哥宇文化及也颇为不满,当初寥亲的遗志是宇文家族在丹阳郡造反,立国称帝,可最后却变成了拥立大隋,他大哥只做宰相,这和父亲的遗志相差太远。
他不止一次劝大哥杀了隋帝,自立dengji为帝,可大哥却怕这怕那,说投鼠忌器,怕将士不满,怕大臣反对,这令宇文智及心中异常郁闷,他知道大哥听信了心腹幕僚柳庆之言,不敢dengji称帝,这又使得宇文智及恨及了柳庆。
如果大哥不肯dengji,那这个皇帝就让他来当,这是父亲的遗志,他完全有理由叫大哥让位。
宇文智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亲兵的喝骂声,“你是什么东西,大将军的营帐你也敢闯吗?”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