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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政府上缴四千万元赋税,中央政府已经失去了对上海指手画脚的权力。
最后能给中央政府带来希望的就剩下两淮和浙江的盐税,可两淮盐税已经提前半年上缴中央,浙江盐业刚完成产业整顿,购进的大批先进生产设备和扩大近十倍的盐田陆续投产,不可能在短期之内产生巨额利润,如果南京政府能体谅中央的困难,为浙江提前支付明年两千万元的全年赋税,中央政府那群大爷们就会高呼阿弥陀佛了。
段祺瑞和他的心腹们日子过得愈加窘迫,相比之下,名义上基本统一了中国南部的萧益民如今可谓风光无限,富得流油,不但有实力强大的中国工商业银行、美国蓝旗银行这两大银行做后盾,而且还控制着全中国百分之六十的军火生产和百分之八十的军火贸易,一年来强大的英美两国财团蜂拥而至,在长江流域各省砸下了一笔又一笔巨额投资,萧益民集团从中获得的衍生税收不下千万。
再加上萧益民深得老天眷顾,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连续两年风调雨顺,农业丰收,不但大大缓解了两亿多民众的生存压力,也给萧益民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和实惠。
更让人眼红的是,萧益民不但通过各种手段,推动中央政府免除了七省民众两年的赋税,而且还建起了宜昌、南昌、浦口三大粮食储存仓库,斥巨资大量收购南方各省农民手中的余粮,弄得每年都要从江南各省购买数十万吨便宜稻米运回国内的日本人急得上蹿下跳破口大骂,一次又一次向中国发出战争威胁。
年关将至,摆在段祺瑞集团面前的形势愈发严峻,段祺瑞与十余名心腹苦商多日,最后不得不做出再次向萧益民伸手求援的决定。
谁知电文没有拟好,前往南京求援的人员尚未选出,广东粤西地区就爆发了大规模内战,不愿屈居桂系军阀之下的粤军将领邓本殷、陈济棠、李济深、张发奎等人合兵一处,对残酷压榨广东民众的桂军各部发起突然袭击,战火瞬间燃遍粤西大地。
早已被架空的广东省长岑春煊调停无效,一怒之下电呈中央政府和总理段祺瑞请辞,随后不等段祺瑞政府做出任何决定,便带上家小离开广州,乘坐英国客轮返回上海寓所。
段祺瑞集团这时哪里还有精力管到远隔数千里的广东,但是又无法推卸中央政府应负的责任,只好匆匆发表声明予以痛斥,严令桂粤两军服从中央领导停止战争,谁知惹来桂粤两军的连番抵触。
陆荣廷、莫荣新通电全国,极力申辩,指责中央政府完全无视两广民众的根本利益,通电中把广东大规模的战争称之为暴乱,并把广东军务会办陈炯明指为幕后黑手。
陈炯明对此不但矢口否认,而且对桂军的倒行逆施和穷征暴敛给予无情揭露,把战争的矛头指向了桂军盘踞的广州,并命令麾下三个师集结于东莞一线,摆出攻势严阵以待。
已经占据大半个雷州半岛的邓本殷和陈济棠、占领了罗定六县的李济深和张发奎、从香港返回广东重招旧部的许崇智和蔡廷锴等四十余名粤军将领,联名发出通电,揭露桂系军阀对广东人民的无情压榨和残酷掠夺,指责中央政府罔顾广东人民的利益,号召全省军民团结起来,赶走残暴的桂系军队,建立独立自主的广东新政府。
面对无法控制的两广局面,段祺瑞政府束手无策,萧益民的南京行营本着既定的政策,呼吁两军停战的同时,紧急调集湖南两个主力师、贵州第三步兵师、江西地方守备部队和直属两个军,向广东广西徐徐压迫。
此举果然吓坏了桂系首领陆荣廷和莫荣新,广西紧急调集的五万军队全部停止东进的脚步,调转方向,赶赴桂北一线严防死守,阻止南京行营指挥的各路大军借机开进广西。
如此一来,广东形势顿时改变,分散在广州地区和粤西各县的八万桂军遭到了数倍于己的粤军围攻,一周之内死的死逃的逃,损失近半,相继失去了富裕的粤西六县和整个钦廉地区。
莫荣新率领三个师镇守广州至三水一线,承受着迅速壮大的广东军民无所不在的打击,陈炯明指挥的五万粤军和蔡廷锴、许崇智指挥的两万联军,进展神速,仅用七天时间就突破了莫荣新设在广州城外的三重防线,兵锋直指莫荣新重兵屯聚的广州城。
而此时邓本殷、李济深等人率领的军队,已经杀入广西境内,攻占边境重镇容县之后,继续向梧州压迫。
就在段祺瑞执政的中央政府政令无效,对两广内战束手无策之时,陕西突然爆发了陈树藩、邓锡侯与井岳秀等北洋旧将之间的大规模争战。
以井岳秀为首的六万官兵,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击溃了驻扎在西安北郊和西郊的川军邓锡侯第五军,引来近十万蛰伏已久的北洋残部和绿林民军的蜂拥归附,损失惨重惊魂未定的邓锡侯和陕西督军陈树藩,只能忍痛放弃西安,狼狈逃往汉中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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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折服
寒风刺骨,尘土漫天飞扬。
自夏天开始就没有下过一滴雨的龟裂土地,生机全无,满目苍凉,百余万遭受饥荒和战乱双重打击的陕北灾民,汇集于人口总数只有五万人的陕南安康县,吃光了方圆二十里内的树皮草根,开始到处挖掘观音土,数以千计的老弱倒毙于寒风之中无人收敛,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开始零星发生。
农历腊月十四,新历元月十五日,随着城头守军一阵惊恐的喊叫,城外百万灾民吓得躁动起来,绝望的哭泣声逐渐响成一片。
轰隆隆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凛烈北风卷起的尘烟翻涌直上,上千骑兵终于出现在南面灰茫茫的原野上,正高速向县城奔来。
“别开枪!弟兄们,别开枪!是川军,是我们的川军!弟兄们,有救了……”南城门上胡子拉渣的守备团长大声叫喊,带上几个营长和副官,跌跌撞撞地冲下城楼。
“吁——”
打头的三名骑兵在距离南门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止前进,居中的军官举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风尘仆仆的上千骑兵相继停步,整齐地列队于三名长官身后,望着在寒风中惊恐发抖、数都数不清的灾民和遍地尸体,一时间唏嘘不已。
没等城门打开一半,数十名守军军官便冲出城外,打头的守备团长跑到三名骑兵军官面前,看清来人的长相之后,突然嚎啕大哭:“二哥……”
马上的骑兵团长屈文宗叹息一声,飞身下马,疾步上前,扶起瘫倒地上、哭得无比伤心的弟弟曲传宗,望了一眼跪倒一地、衣衫褴褛泪流满面的昔日军中弟兄,咬咬牙,扯开嗓门大吼一声:“哭什么哭?都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
上千骑兵纷纷下马,数十名军官跑到队伍前面,与哭得稀里糊涂的昔日同窗战友相互问候,望着一张张已经瘦得变形的脸庞,骑兵军官们感慨不已,其中不少人恨铁不成钢地大声痛骂起来。
“你的团如今剩下多少人?”屈文宗低声询问平静下来的弟弟。
曲传宗痛苦地回答:“逃离西安时就战死近半,沿途又被神出鬼没的土匪武装不断袭击,回到安康时只剩下七百多弟兄,其中伤病近半,再无一战之力,要不是前年我们驻扎安康时没有盘剥当地士绅和民众,恐怕安康也不会留下我们。”
屈文宗连连摇头:“等会儿带我去见见城里的士绅和民众代表,我要代表全体川军将士谢谢人家!你现在就去传令,我川军新编第十军两个主力师将在三个小时之内达到,宜昌基地守备司令部运送的大批赈灾粮食和派出的医疗队将随军而来,必须安抚好灾民,决对不能乱。”
“二哥……”
曲传宗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就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在走投无路时见到自己爹娘一样。
屈文宗难过地看着弟弟:“你好歹也是我四川军校的一期生,堂堂的一团之长,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怎么能带好麾下弟兄?我川军的精气神哪里去了?”
看到弟弟低垂着脑袋,强忍伤感,屈文宗心里不是个滋味:
“放心吧,大帅和包老总没有抛弃你们这些入陕弟兄,虽然你们的长官野心很大,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想自立,哼!还是大帅心软啊,得知你们战败之后,立即致电成都总部和宜昌基地,紧急调拨粮食物资,没日没夜地往汉中和安康送,担心你们在陕南顶不住,大帅和包老总还把我们第十军和重炮旅特意调来安康协防,并吩咐我们全力解救陕西灾民,之前所有一切都不用再提了。”
曲传宗遥望南方:“我们对不起大帅当日的殷殷期望啊……”
。。。。。。
与安康相比,云集了六万残兵和两百余万逃荒灾民的汉中已经恢复了秩序,从四川各地络绎而来的数千辆军用马车送来了急需的药品和棉衣棉被,川北八县政府发动民众送来数万吨粮食,每天都有上万灾民拖家带口,跟随返回的马车南下,再由川军成都总部送往日益繁荣的西康各地。
汉中大营里,陕西军务会办邓锡侯看完萧益民和包季卿的亲笔信,心中涌动的全都是愧疚和感激,他怎么也不敢想,惨败之后两位老长官不但没有抛弃他,反而一如既往地支持他,虽然两位老长官都在信中对他两年来的所作所为提出严厉批评,但并没有半点涉及到人品的地方,更没有对他的自我膨胀和实质上已经形成的自立予以丝毫指责。
陈树藩看到邓锡侯背过身去仰首望天,极力想要掩饰眼中的闪闪泪光,立即举起手,示意周围的将校退下,慢慢走到邓锡侯身后,轻轻叹息:“晋康……。”
邓锡侯飞快擦了擦脸,转过身来,歉意地笑道:“小弟失态了。”
陈树藩摆摆手:“我心里此刻也和你一样,和我们麾下数万弟兄一样,既惭愧又感激,萧大帅如此重情重义,实在令人感佩!晋康,愚兄心里头羡慕得要死,只需看看这几天源源不断运来的粮食和弹药,成都总部派来的百余人医疗队紧急组建的野战医院,以及城内城外奄奄一息再次能够活下去的数百万灾民……种种善举,亘古未有,令人实在钦佩啊!”
邓锡侯感慨万千:“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做梦都没想到啊……”
陈树藩想了想:“晋康,看来,你的川军第五军的旗号还得撑起来才行,另外,你我都要好好协助成都总部派来的训练团和农业指导小组,既然萧大帅要从灾民中征召两万青壮入伍,还拿出了整个陕南地区的农业恢复和发展计划,就说明陕南在萧大帅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始终未变。
“你我兄弟要想东山再起,不能没有萧大帅这个坚强的后盾,不能没有四川强大的财力和物资支援。”
邓锡侯立刻领悟到陈树藩的意思:“兄长决定了?”
“决定了!”
陈树藩重重点头:“先不说除了投奔萧大帅之外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仅是萧大帅的仁义和胸怀,就值得我陈树藩和麾下数万弟兄终身追随!想想数年来的历历往事,我和弟兄们……都是群井底之蛙啊!”
邓锡侯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触?苦笑两下,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陈树藩:“小弟要去南京一趟,负荆请罪。”
陈树藩沉默片刻:“也好,不过,我觉得晋康还是先到成都更好一些,先见见我们那个德高望重、满腹经纶的包大哥,之后再去南京,顺便也替我带封信给萧大帅,看他愿不愿收留我这个败军之将。”
邓锡侯双眉紧皱,眼中露出坚定之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