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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只要小官人肯掏银子,我这两百号人,我把他练成关宁精兵!”独孤星拍着胸脯道。
他当然知道,离了他手下两百多人,俞国振还要做什么,难道他真去抢罗九河他们的活儿?
因此,他所谓的投靠,是带着那两百多官兵投靠,名义上仍是大明的官兵,实际上却为俞国振所用。这种事情,放在大明开国之时是大忌讳,可如今末世气象已露,各地将官哪个不是以官饷私蓄家丁,便是他独孤星,手底下也有三五个愿意为他卖命的兄弟()!
二人正说话间,又听到周围一阵欢呼,都是交口称赞俞国振和新襄寨的,原来是俞国振又做出许诺,要将发家致富的方法传给众人,众人哪有不快活的!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新襄寨有如神迹一般建起,如今又是亲身经历,数千海寇来袭被新襄寨轻易击破!可以说,俞国振已经立起了足够的声威,当地的百姓已经从心底被他慑服,再也没有人视他为一个没根基的外来户,而都把当他成过江强龙!
俞国振再通过传授致富法门这些,在获得当地人畏的同时,也获得他们的敬,到那时,越来越多的当地人如同黄顺一般,利益和他绑在一起,他在钦州的基业就算是初步稳固了。
安抚完这些乡民官兵之后,张正那边也已经统计出结果了,他跑到俞国振面前,低声报告道:“小官人,如今算出来了,贼人一共是两千一百七十一人,其中张大疤拉的乌合之众是一千六百四十一人,当场格杀三百四十四人,重伤不治一百一十九人,活捉一千零四十三人,尚有一百三十五人逃脱。刘香老派来的张赋手下,共是五百三十人,三百余人被水冲走,死活不知,留在码头的二百二十七人,格杀一百四十五人,重伤不治五十九人,活捉二十三人。”
刘香老的手下倒是顽强,几乎被杀尽了,俞国振知道这其中有一定的水份,这群悍寇回手时杀伤了不少民壮和官兵,甚至家卫和侗人狼兵也在他们手中出现了伤亡,因此最后围击时对他们也没有留手。不过他本来就对刘香老一伙没有什么好感,这厮在海上掳掠,干的完全是竭泽而渔的勾当,别的海寇在很大程度上半寇半商,他却完全是靠抢劫屠杀。只有破坏没有建设的家伙,与东虏没有什么区别,更让俞国振不能容忍的是,他还勾结占据台湾的荷南人对付自己的同胞。
或许此时人尚且没有民族意识,不觉得勾结荷南人对付自己同胞算什么大罪,但在俞国振这有后世人思维的角度来看,这又是必死之罪了()。
至于这个时代的人不理解俞国振的判断标准,俞国振并不准备在这问题上妥协,因为他知道什么是未来的趋势。而且,他现在控制着《民生速报》、《民生杂记》这两个面向中下层士子和普通人的报刊杂志,也控制着《风暴集》这样比较高端的文集,可以说,他拥有这个时代最为强大的宣传工具。
终有一天,他的判断标准,将成为主流判断标准。到那一天,华夏民族便不再惧外敌入侵时自己百姓会麻木不仁地面对侵略者的屠刀,不会以得到异族奴隶主的“好奴才”的夸奖而感恩戴德!
“我们自家伤亡呢?”俞国振问道。
“阵亡六人,主要是这批新来的没有经验。”提到这个,张正有些惭愧:“官兵阵亡和不治十五人,民壮乡老损失较大,有六十七人死了。”
击杀、擒获两千余敌人,自己损失八十八人,这个数字勉强能说得过去了。俞国振却还是叹了口气,家卫出现阵亡,对他来说是极为惋惜的损失。
“伤残呢?”
“家卫两人伤势较重,癸泉子道长说,若是将养得好,或许不致伤残。”
“安置好他们,让陈恩多和他们说说话。”俞国振道,陈恩便是家卫中出现的第一个残疾者,当初闻香教袭掠柳如是时,他在那场激战中断了一臂。原本他以为自己就此成为废人,却被俞国振看中,专门负责家中众人的安抚工作,他做得极为出色,因此虽然没有正式带兵,可他的阶衔却也升到了与罗九河相同的三级了。
“算得上一场大胜了,缴获情形如何?”到最后,俞国振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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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寇舟于今为我船】
缴获的情况并不是太理想,因为有官兵、民壮和狼兵参与,他们在打扫战场时才没有缴获归公的规矩,不少海寇连衣裳都被扒走,只留下赤条条的尸体()。
若是强迫他们把搜刮走的财物交出来,俞国振方才的收买人心的举措就前功尽弃了。因此,俞国振对此没有深究。
不过,虽然金银方面缴获得不理想,可在物资缴获上却是大获丰收了()。
“已经计算出来的各式火铳有一百四十七支,腰刀四百五十九口,缨枪二百六十五杆,各式刀剑枪钩一千三百余柄,弓一百一十弦……”
“火铳的质量如何?”
“纪循正在查验,不过小官人对此别太抱希望,小人也看过几把,原本是好铳,不少甚至可能是西夷那弄到的,但海寇保养不当,锈蚀较大,唯有安南人那边的二十枝火铳,尚算优良。”
张正身材有些偏瘦俏,他神情冷竣严肃,即使是站在俞国振面前,腰杆也是tǐng得笔直。
与罗九河、叶武崖不一样,他说话是不留情面的,对着俞国振也同样如此。
“无妨,只要能凑出三十枝来就好,正好给时罗峒。”俞国振心情愉快:“老将的媳fù娘家,总不好拿烧火棍去糊弄。船呢,最重要的是船,我们得了多少艘船?”
“缴获大小船只一共是四十六艘,其中四百料的大船有三艘,都是乌艚广船,小人审问过了,这三艘船全是刘香老的,船上各有四门佛朗机炮,我们攻码头时,海寇还开了几炮。”
俞国振在定钦州为自己的后备总基地时,曾经恶补过一番海船知识,此时大明造船业已经严重萎缩,莫说曾经达六千料的宝船再也不见,就连五百料以上的船都近乎绝迹,四百料就是大明如今海岸线上最大的船了。以排水量而计,四百料相当于二百六十吨的排水量,其容量为排水量的一半,也即一百三十吨左右的物资。
而且此时大明舰船结构较松,不要说远洋风暴,就是在上面架炮轰击,炮的后座力,也能让大多数船只解体。所以此时大明舰队海战,还是靠火攻小船为主力,以跳帮接舷为主要手段,以顺风洒石灰为主要计谋。这一手段,已然落后于此时代了()。
“另外二百料船有六艘,船上无炮,都是福船,其中四艘属于张大疤拉,两艘为刘香老。”
“一百五十料战船十一艘,六艘广船,尽是刘香佬手下,五艘沙船,为张大疤拉所有。”
“其余各sè小船二十六艘,仅此收获,便可抵整个廉州巡海的船只了。”
说到这的时候,张正语言仍然平稳,没有jī动之情,倒是俞国振心里却是jī动起来。
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拥有西海最庞大的舰队了!
虽然他对此际大明的战船相当不满意,可白手起家,能拥有这些船,就已经很不错了。
人家李画梅不就是只靠着一艘小船成为七海霸主么,自己一上手就几十条船,这基础可比李画梅要强得多了!接下来当然是贸易,赚钱,投资办船厂,攀科技树,风帆炮舰,出两千吨战列舰将铁甲配加农曲线炮,大炮开兮轰他娘,安得巨鲸吞扶桑!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俞国振才收敛住心神:“甚好……你将统计的结果记灵下来,交由小莲归档。另外,此战中家卫叙功,由你、九河、陈恩、老牛、田伯光组成叙功团,陈恩为主,你们四人为副,以叙功标准来确实升衔、晋职,如何?”
“是!”
对俞国振交代的这个任务,张正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人事事务最为烦琐,而且随着属下的人员增多,俞国振已经不可能事事过问,所以他现在有意识地将一些制度建立起来,有了这套制度,家卫少年中的赏罚就无须他事无巨细地去查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手中的决定权,按照叙功标准,五人叙功团将会把建议提到他面前,至于如何晋升奖赏,那是俞国振的事情了。
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俞国振还有许多事务要做,将岸被他打发带着峒人回时罗峒,那三十枝火枪与少量弹药也被同时送了去,知州王传胪那儿也得遣人去报信,他算是知道部分内情的……
当这些全都忙完了,天sè也已经晚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得有人来禀:“黄顺、独孤星求见。”
独孤星的意见,方才罗九河曾向他提过,俞国振倒是有一个计划,这独孤星打仗是不成的,身上沾染了太多大明基层将官的习气,但他带兵却还是有一套,至少他带着的那两百官兵,都算服他。
若是如此,何不将这些官兵转变成专门负责基础建设的工程兵?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俞国振心里就活络起来,随着新襄的建设,也随着今后他的计划扩展,一支精干的专业工程队伍是必须的,而且,若是他下一步计划推行,这支专业工程队同时还得必须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如同后世为着这个国家做出极大牺牲的生产建设兵团,拿起工具,便是最好的匠人,拿起武器,便是精悍的民兵。
“先让独孤把总进来见我。”俞国振道。
独孤星进门之前,先整了一下衣裳,他心里略微有些紧张,觉得就象是自己当年娶妻初上门时一般。看着他进了门,一直等着的黄顺脸上lù出羡慕之sè,心里嘀咕了两声,却不敢说出来。
“把总将爷啊,往常我见着得乖乖磕头的,如今和我一般,在这外边等着……”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几个中年男子,见独孤星进了屋子好一会儿没出来,其中一人拉着黄顺的胳膊:“顺子哥哥,咱们可是一起在外闯的,如今你发财了,千万要提携兄弟,在俞公子面前,为兄弟美言几句啊。”
“就是就是,当初在广州府,若不是咱们兄弟,顺子哥哥,你可就要饿死了()。”
“嘘,你们噤声,俞公子门前,你们休要大声喧哗!”黄顺如今对俞国振可谓死心塌地地崇拜:“今日你们都见过俞公子手段了,还敢如此不恭敬,过会儿我怎么样帮你们向俞公子递话?”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他们何曾喧哗了,就是在这等着的时候说几句闲话罢了,而且个个都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那屋子里的俞国振——实际上他们距那屋子还有百十步的距离,在这说几句话,哪里能吵着里面了!
黄顺昂了一下下巴,哼了声,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那得道高僧坐起禅来也不过是这模样了。身边这几人都是他往日兄弟,如今见他发达了,纷纷前来投靠,他借着这次将岸成亲的机会把他们带来,想看看俞国振能不能为他们也寻个致富的门路。
但这些旧日兄弟对他也特不敬了,还只当他是当初的破落户儿,总得让他们知道一点规矩!
果然,见他这样做派,那几人相互间挤眉弄眼了会儿,便也一个个危襟正坐,等着里面传召。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见方才进去的那位把总老爷脸上似喜似忧、手里抓着一个小册子走了出来。他走路时有些hún不守舍,脚步都是飘的,看他这模样,黄顺又羡又妒地看着他,然后低声对自己兄弟们道:“瞧见没有,这位把总老爷这模样,分明是欢喜得傻了!”
正说着间,便见一个家卫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