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被当场炸死的贼人,就超过两百,而被炸飞或者乱石溅伤的贼人数量,还要更多!
改世王若不是也被当场炸得粉身碎骨,只怕心中要悲叹,自己分明知道俞国振最擅长的就是预埋火药然后引燃,怎么还是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而且俞国振也是胆大,他自己一百家卫,方才就是从这些翻倒的车子跑回来的。改世王没有想到,自己人拖来的大车,会成为敌方布置死亡陷阱的绝佳场所,又在腹背受敌中未曾来得及细想,故此被一炸飞天。
“杀啊!”
没有被炸死的贼人数量还有不少,而且另有数百贼人分布在村子别的方向,但战斗到了现在这情形,基本上可以说大局已定了()。前后夹击之中,残寇完全组织不起来,零散的抵抗对于家卫来说,只是调料罢了。
俞国振当然没有出去追杀,他行了过来,敲了敲那小个子家卫的头盔。那小个子家卫将面甲推了上去,讨好地看着他,俞国振向他先是竖了个大拇指,在他笑逐颜开之时,又变指为拳,表示要好好教训他。
“小官人,我可立下大功了!”那小个子忍不住叫道。
“功劳归功劳,你私自跟来,可是违背军纪的事情,回去以后,禁闭是少不得的。”俞国振瞪了他一眼:“一千余名家卫里,就属你胆子最大!”
“小官人你可不公平,启年就可以跟着你上战场,为何我就不成,我比启年总好些,他总是傻乎乎的,我却不是,我到了家学里,都是优等!”
“你王瑞除了自然一门是优等之外,其余门门都是不及格吧。”俞国振哼了一声:“要不要我将你其余科目的成绩都说出来?”
新襄的家学小学建成之后,一共设了五门课程,分别是国文、算术、自然、体育、劳动,因为教师严重缺乏,所以国文科是由王月等女主讲,所讲的课文以俞国振自己编写的为主,其中一半为文言,一半为此时百姓口语白话。算术则是由小莲和家卫里因伤退伍的几位当初学得不错的一起,边学边教。自然的老师却是蒋佑中,他如今所学甚快,在跟着俞国振三年之后,俨然已经是博学之士了。至于体育,实际上就是军训,而劳动则是由各个工坊的师傅带领他们学习实际操作,特别是各种水力机械的使用。
王瑞讪讪一笑,因为王启年留在襄安的缘故,所以他得以随俞国振回来,好让他们两兄弟团聚。可与流寇开仗之后,他心中火烧火燎一般,总觉得自己的堂哥可以在战场上一逞英豪,前次甚至还活擒了一个敌将,那么自己也应该来战场逛逛()。
于是便有他偷偷跟出来之举,其实这哪里瞒得过俞国振与田伯光,只不过俞国振喜欢他的聪明,也想多给他些锻炼的机会,便将他带到身边罢了。
喜欢归喜欢,教训还是要的。
“家学当中,一共是五百一十九名学童,与你一般读了一年的,共是七十七人,你除了一门自然可以排入前十外,其余都是垫底,再这般下去,我迟早要将你从家学里赶走!”
“正好,我可以加入虎卫……”
“你就做梦吧,家学不毕业,不得加入虎卫,这是铁律!”
“可是这不公平,为何老牛哥哥他们就不要入家学?”
“你学业有老牛一半好,我就让你也入家学!”说到这个,俞国振笑了起来。
休看老牛憨厚,但学习着实不差,特别是这两年,仿佛开了窍一般,眼见着成绩就往上长。他其实颇有心思,只是太过拐弯抹角的事情,懒得动脑子罢了。
“那启年呢,启年为何可以不读书?”
“你和他一般心思单纯么?”提到王启年,俞国振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瑞终于不出声了,虽然俞国振很是和气,他充当俞国振身边听使唤的小厮也有段时间,但他还是打内心深处敬服俞国振。
石泰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既是好奇,又是羡慕。就在这时,两骑黑盔骑士驱马过来,其中之一将面具推上去,露出一张年轻英挺的面庞,然后跳下马,向俞国振行礼:“一团团正叶武崖,向小官人报道!”
“唔,结束了?”俞国振有些讶然:“这倒是挺快的()。”
“小官人妙计,贼人腹背受敌,又被炸死炸伤无数,哪有不溃的道理!”叶武崖道。
“这话该是伯光说才对,武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人了?”
“小官人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那种只会奉承人的佞臣?”田伯光叫起屈来。
三人相视一笑,叶武崖道:“有这等大战,小官人记得调我,而不是调张正那厮,小人自是欢喜无限,少不得要赞小官人几句英明神武。”
原来俞国振在得到流寇再度进入南直隶的消息之后,便令枕霞号立刻回钦‘州,从新襄调来一千虎卫。若是远海航行,哪怕只是三五日的路程,枕霞号载一千人都很困难,但现在是近海航行,枕霞号上的水手又熟悉航路,因此少装粮食、水等补给多装人,倒还是将这一千虎卫调了过来。
随船而来的,还有他们的甲胄武器,至于战马,则是方孔炤自南直隶太仆寺所管辖的马场里借来的。
闯王高迎祥与曹操罗汝才算来算去,只是按俞国振有两百人来算战力,故此只派得改世王许可变一支前来应付。而改世王许可变也是自己找死,依着曹操的计策,设一个陷阱想要诱杀俞国振。结果却被俞国振将计就计,反而一口将改世王吃掉。
战场打扫得很快,除了几百匹马骡之类的牲口外,这群流寇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眼见俞国振他们就要走,石泰突然冲上去拉住了俞国振的马:“俞公子,带我走吧!”
俞国振略有些惊讶地望着他,石泰鼓足了勇气,指了指王瑞:“我年纪与他差不多,他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王瑞顿时火冒三丈:“我懂杠杆,知道调配火‘药,这些你都会?”
@#
【二八三、血拥滁城马不前(一)】
二八三、血拥滁城马不前(一)
“贼寇攻得太急,若不是火炮相助,此战或许还要艰难几分()。”
“也是方公应对得当……若不是方公在此,我心中早就惴惴不安,不知当如何是好了。”
李觉斯拍了拍方孔炤,长长叹了口气。
自早至晚,贼人整整攻了一天,攻城的方式当真是花样百出,先是猛攻北门,用火箭将城头射箭的楼橹点燃,大火烧得李觉斯心惊胆战,而贼人甚至攻入了子城,好在这时,方孔炤身边三十余名勇猛的“家丁”奋然出击,带着募来的民间壮士薛二等人一顿反冲锋,将北城又夺了回来。
想到这里,两人兀自心惊,知州刘大巩更是脸色惨白,他本来是瞧不大起李觉斯的,没曾料想被逼到生死关头,这个向来贪财怕死的太仆寺卿竟然没有软下去。
“上托天子洪福,仰赖二公指挥之力,今天总算撑下来了。”他在旁边道:“二公也乏累了,下官在州衙略备酒席,二公且去润润喉肠吧。”
李觉斯摇头道:“若是城能守住,咱们有的是时间吃喝,若是守不住……”
“李公总管放心,必然守得住的()。”方孔炤笑道。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说泄气话,更何况,经过今日大半日的阵仗,方孔炤也确认,这座滁‘州城绝对可以守得住。
“潜夫倒是信心十足啊。”
“下官在城外还略备后手,方才贼兵忽退,只怕就是和下官的后手有关了。李公注意到没有,诸贼头领纷纷聚于一处,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能夺回北城,与贼人突然后续无力也有关系,只不过此时二人便不知道,俞国振在石庙炸死改世王许可变,然后又乘胜奔袭许可变赶来援救的五千步卒,一战杀贼数量超过两千,还在攻城的贼寇外围巡游耀武,迫使围攻滁‘州的高迎祥不得不中止攻城,开始转虑别策。
李觉斯向着远处望去,那平缓低矮的群山间一片苍莽,也不知方孔炤的那位名声远扬的侄婿现在在哪儿。
就在他想着俞国振的时候,突然间,听得西城一阵哗然,他们以为贼人要乘夜攻城,刘大巩留在东城,李觉斯与方孔炤却都到了西城来。
“怎么回事,贼人攻城了么?”
赶到这边,却发觉没有想象中的厮杀声,李觉斯与方孔炤都是极奇怪,又怕是哗变之类的事情,匆匆上城之后问道。
“不是,是贼人乱了!”
方孔炤在城头向外望去,贼人的大营设在城东,因此城西相对防守要弱些,而且滁‘州城西就是琅琊山,或许贼寇打的就是这主意,逼得城里的守军觉得,可以躲进琅琊山中逃命。
因此城西的贼人并不多,只是一道薄薄的连营,现在这连营正乱成一团。
李觉斯眯眼探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方孔炤同样眼睛不大好使,看了会儿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从身边的“家丁”那儿要过一样东西,放在眼前细细观看。
那东西正是望远镜,俞国振当作礼物送给他的,他起初没有想到使用。
李觉斯出身东‘莞,与澳洲甚近,因此对这个倒不陌生,一看后奇道:“这是番夷海客所用之物,潜夫是从哪儿得来的?”
“是侄婿所赠。”方孔炤将望远镜交给他,脸上满是喜色:“他来了!”
在方孔炤身后,那三十余个家丁听得这话,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他们实际上都是俞国振安排来的虎卫,为的就是保护方孔炤的安危,必要时还可以护卫方孔炤从滁‘州脱身。
因此,听得俞国振来了的消息,他们都很是兴奋。
李觉斯接过望远镜,向着西方看去,只见流寇的连营乱得象是一团粥,两队绿衣黑盔的人马,正在这营盘里往来冲杀。
这两队人马,当真凶猛如虎,勇不可当!
最引人注意的是两骑,一骑高大威风,手中所持的是长槊,在他槊下,几乎无人能扛过第二下,凡所经之处,群贼都是屁滚尿流。另一骑则矫健灵活,他双手各则一弯刀,在马上扭转腾挪,借着马匹冲锋之势,从一个个贼人身边掠过,每经过一人,必有一颗头颅飞起,血柱冲天!
“这是……”
“这便是李公的功劳啊,若不是李公借的战马,哪里能如此轻易突破敌营?”
方孔炤精通易理,知道满盈则亏的道理,少不得花花轿子人抬抬。他这话一说,李觉斯的脸顿时兴奋得红了起来,今天守城成功,重挫了贼寇的锐气,原本就让他信心大增,现在见到城外尚有这般精锐的援军,更是欢喜无限()。
他虽然不是很精通军务,但也想得到,有这样一支骑兵在外游走,流寇根本不敢全力攻城!
“他们这是来做什么?”旋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讶然问道。
“许是有什么事情……比如说是军情要通报,也可能只是为了来激励一下城中士气。”方孔炤道。
就在二人猜测之时,两队人马已经冲破了贼营,其中一支调头对着被突乱了的贼寇又是一阵冲锋,而另一支则径直向着城下来。
这支为首者,正是那横槊的壮汉。李觉斯也听过俞国振手中几员勇士的名字,指着壮汉道:“潜夫,这定然就是那位大力牛魔王了?”
“正是,四年前俞济民初至我家时,我便见过他,那时不过是一普通少年,没曾想四年之后,竟然雄壮如此!”
方孔炤说到这,然后咦了一声:“济民竟然亲自来了!”
他看到就在齐牛之后一骑上,俞国振紧随而来。方孔炤皱起了眉,千斤之子坐不垂堂,俞国振如今身边有千余骑可供驱使,何必要亲自触险!
他这完全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关心俞国振的安危,全然忘了当初俞国振提议向他“借家丁”时,他坚持要亲赴滁‘州之事。
方孔炤在南‘京尚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