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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牛身形一滞,而那横出的建虏则是虎口出血,狼铣几乎被击飞!
“谭泰!”多尔衮见到此人背影,忍不住呼了声。
来的正是谭泰,死在冷口关前的扬古利之弟。他此次随多尔衮入关,在京畿时威风凛凛,可到了山‘东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表现,更别提为扬古利复仇,不曾想今天竟然救了多尔衮一命!
“睿王,向那边去!”谭泰护着多尔衮这一刻,更多的建虏拥上来,将多尔衮又裹在中间,谭泰鼓起余勇,又与齐牛战在一起,而如今双方犬牙交错,虎卫的火器也不敢轻易击发,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住了。
但谭泰与齐牛硬碰硬了两回,第三回终于未能扛住。手中狼铣被击飞,齐牛一槊敲在他的背上,虽然他身上也着了新襄产的甲,却没能完全挡住这一槊的力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谭泰,我来助你!”
旁边又是一骑建虏闯了过来,却是图赖!
和谭泰一样。图赖也是建虏中的悍将,天聪三年之时便曾在北‘京城外大战满桂,此次征明。他原本为岳托前锋入关,屡屡立功,但虎卫参战后。在俞国振连番巧计下,他的气力发不出来,后来两翼军会合,多尔衮爱他勇武,调他在自己身边听用,他虽然心有不甘,可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出死力!
谭泰夺过一枝明军的长枪,与图赖一起双战齐牛,在他们带动下。建虏精锐骁骑,一拥而上,冲向俞国振所在之处。明军官兵只时在外将他们围住,却无法挡住这一队人的突击!
但就在他们离俞国振不远之时,齐牛的狂吼声传来。齐牛竟然舍了谭泰与图赖,双槊如狂风,所到之处,建虏无不崩摧!
而谭泰与图赖一时之间,也不敢应其锋芒,只能稍却。齐牛的这种狂暴状态。明显不能持久,只要等他这股气力用完,那便可取他首绩!
可是在战场上,个人勇武终究还是比不上团队合作。齐牛挡住了两息,虎卫当中已经有一支给火枪上好刺刀,开始向这边突入。
虎卫丙型火枪,加上刺刀长度达到一米八,已经不逊于一般的长枪,而经过石敬岩等当代技击大师共同研究,再结合俞国振带来的后世刺杀之术,虎卫们的突刺技艺,也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一般军士!
多尔衮此前一直有个希望,就是俞国振要靠着明国官兵来进行肉搏,虎卫不善于近战,故此他能冲到敌阵之前便是胜利。可这支部队的出现,彻底断送了他的希望,虎卫不仅能近战敢近战,而且还精通近战!
这就是真正的职业军人与半职业军人的区别,建虏可不是集中在一个军营中整日操练演习,他们战时以旗聚拢,平时也有训练,可哪里比得上虎卫的训练强度!哪怕此前他们能占据一点优势,但当他们面对的是两到三年以上的虎卫老兵,双方肉搏能力就相当了。
这个发现,让多尔衮绝望了。
虎卫的火炮仍然在狂轰滥炸,高处仍然在向着建虏身后射击,因此,建虏后面的援军被火力阻断,而前方的部队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损耗!
多尔衮在这一刹那拿定了另一个主意。
他不再将俞国振作为自己的攻击目标,因为他明白,自己不可能能击杀虎卫的主帅来获取战役的胜利,他现在唯一能求的,就是乘着双方混成一团时,尽可能突破!
他再度投入冲杀,但这次却避开了俞国振,而是杀向另一个方向,俞国振看到他改变方向,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多尔衮在混乱战场中捕捉灵光的能力……果然很强!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计划,果断地壮士断腕,放着已经在眼前的虎卫帅旗位置不攻而离开!
这让俞国振以自己为饵诱使建虏陷入缠战的想法落空了,但也没有太大关系,俞国振仅以四万兵,击建虏九万兵,全歼原本就是利益最大化的产物,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这种最好结果只有设想中才能出现。
无论如何,要给建虏重创!
想到这里,俞国振将目光转到了远处,建虏的大部队还在从那边涌来。但是火炮与燧发枪织成的毁灭之网,将他们中相当多的一部分,都永远地留在了地上。俞国振做了一个手势,于是身边的号手吹号了号角。
随着这号角,虎卫的阵营动了。
此前虎卫都只是小规模地运动,补上官兵的缺口,这一次则不然,虎卫在向着左翼,也就是靠着海河这边稍稍移动了一点,与此同时,在右翼这边,官兵出现的漏洞,也不再去弥补。
建虏立刻发现了这一点,多尔衮的大旗,向着那边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阻住齐牛的谭泰终于发出不甘心的怒嚎,被齐牛一槊贯入面门!(未完待续)
【四七九、刀尖所指华夏敌(四)】
谭泰阵亡!
他的阵亡,让建虏高昂的士气,象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一样降了下来。但他的死也不是没有代价,齐牛身上多了一道伤口,同时图赖乘机拨马想要溜走。
齐牛胯下的乌骓却不愿意让这个家伙逃走,它咆哮着前冲,几乎用尽力量,一步就跃到了图赖的马后,然后伸头狠狠咬在图赖马的尾巴上。图赖的战马顿时人立起来,将图赖抛下马!
图赖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气抓住了他后背,将他拎起,然后他看到齐牛冷酷的眼神,与他正面瞪视。
“我兄弟鳌拜会替我报仇的,他会杀了你……”图赖厉声喝道。
齐牛没有回骂,他也听不懂图赖说的是什么。他转头,回到俞国振身边,将图赖往地上一扔,顿时有虎卫上前将这个俘虏按住。
俞国振这个时候面临着选择。
如果俞国振兵力足够,又不必顾忌善后事宜,他很愿意与建虏打一场真正的决战,在兵力相当的情形下,他有把握将建虏全部消灭!
但现在他兵力不足建虏的一半,虽然到现在为止,消耗的主要是官兵,可俞国振也不忍。
这些官兵跟着虎卫有几十天,双方并肩作战,他们已经深受虎卫的影响,只要再略动员一下,便能直接纳入新襄体制——还有什么比铁与血的战场更锻炼人,更能帮助人学习的?
而且他如果真将建虏完全堵死在这。打到最后,必然是虎卫被打残,而建虏则还有三五万人,照样逃走。
所以俞国振在发觉多尔衮并不上当,不再在正面与他僵持,把兵力曝露在虎卫的优势火力之下后,俞国振便决定让战局恢复到原本的预定计划之中。
被堵住去路的建虏。终于找到了一条通道,当多尔衮带队突破,从那个缺口逃出虎卫的围堵时。建虏们血战的勇气也消失了。
这个通道不能出现得太早,太早的话建虏只会当其为一个陷阱,但也不能出现得太晚。太晚就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此时出现,将将正好!
原本向着虎卫阵地涌来的建虏现在全部向着虎卫的右翼也就是他们的左翼挤去,一条逃出的通道,也就意味着用不着在这里死战。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最大敌人,反而不是虎卫的炮火枪弹,而是身边刚刚还并肩作战的袍泽!
那条生的通道太小了,小得最多也只有五十余米宽,对于九万建虏来说,要冲入这条通道。就要竞争过自己的同伴。而且,要在虎卫的炮火枪弹将他击杀之前,挤到最中间,让外围的同伴用身体和性命掩护自己逃脱。
也有建虏意识到这一条通道根本就是个更为可怕的陷阱,但被人群裹挟之中。他们的明智派不上任何用场。莫说是他们,就是已经冲出通道,远离了虎卫射程的多尔衮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最终还是按照对手的安排去做了。
多尔衮终究是枭雄,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只顾自己脱身。而是回过头来,向着虎卫后方再度猛攻!
但等待他们的仍然是密集的子弹与炮火,多尔衮冲了两次,逃出生天的建虏再也没有决死之意,多尔衮也明白这一点,因此所做仅是牵制,让虎卫无法集中精力攻击罢了。
饶是如此,虎卫密集的火力仍然给逃跑途中的建虏造成了巨大伤害,而侥幸逃出生天的建虏,再回望那条通道时,脸上每一根毛孔里,都向外散发着“恐惧”二字。
“俞……俞虎神,我们竟然从俞虎神手中脱身?”
一个建虏梦呓一般地开口,在他的口中,俞国振不是俞幼虎,也不是经常被他们骂的俞小狗、俞贱奴,甚至不是明国的南海伯,而是虎神!
生活在东北白山黑水之间的建虏,对于虎神绝不陌生,他们知道,在那密林之中,有体型庞大、凶猛得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抗衡的东北虎活动。而东北虎中最强大者,方能被称为虎神!
不只是一个建虏这样说,渐渐,越来越多的建虏都在心里称呼俞国振为虎神——能让敌人恐惧如斯,也算是俞国振的意外之喜了。
多尔衮不再冲锋,静了下来,才感觉到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他垂头一看,自己身上尽是血迹,摸了一下之后,发觉不少都是自己的!
即使是有忠勇的戈什哈护卫,即使是有多重钢甲保护,仍然遍体鳞伤,这一战受的伤,只怕比他此前二十余年受的伤还要多!
战时不觉,可一歇下来,那痛苦就让他嘶嘶直吸气,眼前也一阵发花。他用了巨大的毅力,才支撑着没有倒下来。
他身上的暗伤绝对不会比表面的伤少。
旁边的阿巴泰一直在看着他。
见他这模样,阿巴泰神情有些异样。
“你们退开些,我有几句话要和睿王说。”他沉声喝道。
众将面面相觑,然后退开,多尔衮神情肃然,转脸看着他。
他们兄弟之间并不和睦,阿巴泰纵横沙场时,多尔衮还是拖着鼻涕的孩童,但现在两人的地位却差了数级。
“你看能脱出多少人?”阿巴泰以一个问话先开头。
“六万便是极限。”多尔衮苍凉地道。
他有九万余人,若是六万突围而出,就是被俞国振领着虎卫吃掉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近四万人——这数字已经和俞国振手中总兵力相当!即使这不是多尔衮指挥不明,也不是他作战不英勇,但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这是一场惨败,而且是让他们满清八旗大伤元气的惨败!
与冷口关之战和皮岛之战都不同,那是皮肉之伤。此次却是伤筋动骨,甚至有可能动摇到大清的根基!
“豪格若真死了,又这样一场大败,你如何面对皇上?”阿巴泰又问。
多尔衮神情顿时僵住了。
别人看到他贵为亲王,烈火烹油一般的荣华富贵,他自己却自知自事,是黄台吉要用他对付代善、阿巴泰、阿济格等老兄弟。所以他才能如。可现在代善已经半退隐,阿巴泰手中才几个牛录,阿济格也独木难支。另外两个拥有极大势力的兄弟莽古尔泰和阿敏,早已经被黄台吉收拾掉,现在他与多铎两人。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此次入关,黄台吉暗示他消耗岳托、杜度的两红旗,而岳托已死,那么下一步,除了他和多铎之外,还有谁会倒楣?
更何况有这次大败这样的借口!
多尔衮神情阴沉,看着阿巴泰,他是绝世枭雄之资,因此顿时就想明白阿巴泰说此话之意。
阿巴泰极不得志!他发的牢骚,屡屡成为黄台吉惩罚他的借口。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保不住,要受黄台吉的羞辱,他即使不是怀恨在心,也早存不满!
但他实力太弱,没有机会。现在……他似乎觉得看到了机会!
“七哥屡立战攻,理应为一旗之主,昔日父皇在时,屡屡有此议,只是为小人所阻。”多尔衮毫不犹豫地道。
“一旗之主!”
多尔衮扔出了一个阿巴泰无法拒绝的诱饵,他早就想成为一旗之主。这几十年来,他算是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