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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王启年,他性子还是和孩童一般,木木讷讷之余,也喜欢在年龄相近人群中炫耀,因此才一到此,便开始发糖。
结果便引发了事端!
(未完待续)
【四八六、暴风骤雨临小村(二)】
“你们须得赔偿!”
“正是,正是,若不赔,你们这些外乡人就休想走了!”
周围是一片噪杂之声,俞国振觉得有趣,最初他们到时,小村里的百姓对他们还是有些畏惧的,因为是个无名小村,也就没有什么保长里正之类的,准备好的公文也就没有派上用场。但在几个小时之后,见他们搭起了帐篷,露出准备住上一段时间的模样,小村里的百姓开始凑上来看热闹。王启年虽然愚拙,却是个喜欢卖弄的,便将自己带着的糖果分给村里的孩童,不曾料想这却惹出了麻烦。
几个孩童为争抢糖果自己打了起来,但打了会儿后想到王启年身上还有更多,于是又扑向劝架王启年,要抢他的糖果。抢糖倒还罢了,见他不还手,便大着胆子要抢他身上其余的东西,甚至连短剑、短铳都要夺。
这让王启年不得不反击,新襄虎卫的军律之中,遗失武器可是重罪,不经主官批准,将武器给别人看都要受罚!
结果王启年虽是大获全胜,可打了小的却引出大的,最终便是一群村民拉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跑来找麻烦。
看了眼中噙着泪在一旁抽泣的王启年,俞国振摇了摇头。
这小子在战场上已经露出悍将风范了,却给几个百姓逼到这模样——不过这有什么办法呢,虎卫的军纪可是深深烙在他的骨子里了。
本质上,他还是太过良善了。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小子打架,抢我们的东西。然后被打伤了,要怪到我的这个属下身上?”俞国振在听得对方吵嚷了半天之后,开口问道。
“哪里抢了东西,有谁证明抢了东西?”人群中有人大叫起来。
俞国振看了此人一眼,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黑汉子。因为此地人普遍不高的缘故,他的身材与虎卫相比,至少矮了半个头,但他气势倒是极盛,想来是自觉人多。这些外来者不敢怎么样。
“看什么看,你这小白脸儿,傻大个子,便是到了官府面前,你们打了人也得赔!”见俞国振望向自己,那瘦黑汉子轻蔑地吐了口唾沫,吐在俞国振面前的地上。
周围虎卫都是暴怒。齐牛更是一个大步过去便要抓着那厮胖揍,俞国振却笑了。
“让他把地上的东西舔回去。”俞国振道。
那汉子被齐牛揪住按倒在地,然后齐牛踩着他的头,逼得他一点点靠近自己吐出的浓痰,那汉子杀猪般地叫着。周围上来两人想要帮忙,却立刻被虎卫挡开。
当那汉子的脸贴上浓痰时,周围一片寂静。
原本以为这群外乡人和气富裕,故此村民都想占占便宜,自古以来人离乡贱强龙不斗地头蛇,他们觉得小小敲诈一回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激得对方怒了,最多也就是道个歉了事。
但他们没有想到,一脸温和笑意的俞国振。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大伙静下来就好,方才七嘴八舌地,实在闹得慌。”俞国振没有理睬地上的那瘦黑汉子,而是转向沉默中带着愤怒、仇视的那些村民:“你们记住一点,你们来和我讲道理,那我就会和你们讲道理。若是你们不讲道理,我会比你们更不讲道理!”
“下面我再问一句。你们是来找我们要赔偿的么?”见众人脸上全是敢怒不敢言,俞国振又问道。
他早就看到这瘦黑汉子与别人不同,手上没有什么老茧,分明是个好吃懒做的闲汉,说话时更是轻佻无比,正是他认定的“流氓无产者”,今日挑事,十之八九就是他,故此便对这汉子动手。
“打了人总得给个说法……”人群中一个老人见平日里的二癞子已经被制住,不得不出来,怯怯地说道。
“打人?”俞国振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王启年,点了点头:“说得倒是没错,打了人,总得给个说法,启年,把你上身衣服脱了。”
王启年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将上身衣裳脱了。这一脱,周围顿时一片冷气之声!
王启年幼时吃的苦头就不说,便是跟了虎卫之后,日常摸爬滚打,战时突击临阵,身上留下的伤痕之多,便是齐牛都比不上。他是个真正的憨人,又不会投机取巧,故此这些伤皆是实打实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这小兄弟身上这么多伤,你们说该给他一个什么说法?”
“这不是我们打的……”
“很好,那你们那些小子的伤,真是他打的么?”俞国振冷笑道:“我这小兄弟上过战阵,手里**条性命总是有的,若是他动手,你们那群废物一般的小子,现在还能有一个喘气的?”
无论王启年有没有动手打人,俞国振首先都要坚决维护他,若真打了人,事后惩戒可以,但当着外人的面,他绝对不会认这笔帐!
“莫说是那些小子,你们以为凭着你们便能抓住我这小兄弟么,他只是不愿意伤人罢了。”俞国振心中也是很生气,他来这村子,便是调研,想看看自己亲自带领工作组来,能不能打开局面,却不成想刚到便被这群愚昧的村民给了个下马威!
这样的小村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种宗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大村,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老爷,我们只是穷乡僻壤里的可怜虫儿,没有什么见识,还求老爷不要怪罪我们……”从看到王启年身上的伤疤时开始,那老人便知道今天肯定撞着铁板,原以为只是外地来海商,却不曾想是真正动过刀兵的强龙!
“怪罪自然不会,但是做错了事就要受罚,特别是这些小子,胆敢向军人挑衅,试图抢夺军械,这样不知好歹轻重,显然是父母未曾教好。”俞国振一指那几个缩头缩脑准备在大人掩护下溜的小子:“既然父母未曾教好,那么,就由我来代为管教!”
“老爷,老爷,小孩子家……您大人大量,就放过他们吧?”
“我没有说要拿他们怎么样,家人每天可以在早晚来看望,一个月之后便放回家中。”俞国振哼了一声:“你们不懂教小孩规矩,那我来……谁想反对?”
周围顿时跪下了一地的人,不停有人哀求,俞国振却心若铁石,只是不理。
这场风波的到来,虽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却也给了他一个推行自己政策的切入点。对于任何村庄来说,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只要控制了孩子,便可以说控制了这个村子。
至于村民现在的反应,俞国振根本不在乎,想来过个十天半月,这些穷困潦倒的村民就巴不得将这些孩子送来了。
“为了便于管理,我准备在此建房,你们若是愿意赚些钱,便为我平整土地。”俞国振指了指村子东北角的一块地:“我看此地不错,这是谁家的田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如此问是什么意思。
“我来说说这里建房做什么用吧,这些小子,都将住在这边的屋子里,建房所需要的材料,我会让人送来,建房的工匠什么的,我也会去请。”在示之以威之后,俞国振开始诱之以利:“凡在我这工地上做活的,每日管三顿饱饭,还按照干活的情形发放工钱,懒者一文皆无,勤者可以赚到十五文到五十文不等。”
听得每日管三顿饱饭,村里人眼前就亮了一下。俞国振早就看过他们的田里,这些村民的耕作手段极是简单,几乎完全靠天吃饭,虽然种的也是水稻,但俞国振估计他们的亩产量未必能达到两百斤——比起播下的种子多收不了多少!故此,村中甚为贫困,虽然还可以捕渔,不至于饿死,但他们的那几艘小破渔船和脚盆的差别不大,打来的鱼又不宜保存,也无处可卖,因此村里一日两顿都是艰难。
“这个……老爷说的可是真的?”
俞国振笑吟吟地道:“村子里可有读书人?”
周围全是摇头,好一会儿,才有人嘟囔道:“读书人可是天上星宿下凡,我们这小村子,怎么会有读书人?”
“不管有没有,这个你们先看着。”俞国振向身边的齐牛示意,齐牛摘下背上背着的藤箱,打开之后,从其中取出一张纸。
村里的百姓可看不懂纸上写的是什么,但那右下角通红的大印,他们还是看得到的。
“此为昌化县令公告,我们来此办学富民的。”俞国振道。
从方才村民的反应,他不难看出,村民们对于读书既是敬畏又是渴望,后边的富民,村民未必当回事,但办学则不然。
“从今日起,全村七岁之上、十五岁以下,尽数入学——你们放心,不用百姓教一个铜板,办学之资,尽数由县上承担!”
“原来是上差,只是,我们……我们村小,怕是……用不着吧?”那老人虽是心动,可是出于老年人的保守,他还是表示了自己的反对之意。
“是否用得着由不得你,七岁之上十五岁以下者,若不入学,其父祖兄伯便处枷三日、苦役十日之罚,若是再不入学,便处枷十日、苦役一月之罚……”
见过方才俞国振立威的手段,又听得他冷冰冰地说出处罚内容,村民当中,没有一个人敢将这话当耳旁风。很显然,来的这些“上差”,绝不是好糊弄的,他们动手教训人,也绝对不会手软!(未完待续)
【四八七、暴风骤雨临小村(三)】
符珠跟在王启年身后,满脸都是讨好之色。
“启年哥哥,再教我几个字吧,求你了,再教我几个字吧!”
“不教!”王启年看都不看他,趾高气扬地向着村子东北行去。
其实王启年自己识得的字也不多,就是**百,够他看得懂一般的公文罢了。他在这方面的反应着实迟钝,远比不上他在军事技能掌握上来得快,这只人说,人有偏长,对此俞国振也无可奈何。
按照俞国振的要求,每识一字,便可换糖一个,若是想换第二个,除了新识一字外,还得将旧识复习一下。故此,对于原本就缺乏营养的符珠等少年来说,一个字就是一颗糖,他们不敢找成年的虎卫来问,于是王启年便成了孩子王。
当初符珠就是带头抢糖的,可是才过了仅仅三天,他便跟在王启年背后哥哥长哥哥短叫得欢。王启年有些憨,可也是实心人,符珠的一些小把戏耍他是够了,但每每事后叫俞国振得知,必然要加倍找回来,因此符珠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以识字换糖了。有俞国振撑腰,王启年的这个孩子五自然当得非常爽,现在他可是走到哪都有小跟班了。
在预定的学校校舍所在地,先建起来的是一口井。为打这口井可是花费了他们两天时间,六米深的井,先用河沙垫底过滤,再用青砖砌住边缘,使之能够有所支撑不至塌陷,再最后。埋入镀锌钢管,用水泥将之重新封好。
钢管露出地面至腰左右,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将手压井的井头装上钢管了。因为橡胶的出现,手压井造得相当好使,而镀锌对新襄如今的冶金技术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之中便记载了用炉甘石作原料坩锅冶炼“倭铅”的技艺。
今天,便要试试这口井能不能用了。
王启年到的时候。井边上围拢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这座被俞国振命名为“南沙村”的小村之人,几乎全部到了。不仅是他们,相邻的村子里也来了人,甚至还看到服饰怪异的黎人。对于昌化这样的小地方来说。哪儿有新鲜事,那可是能将四邻八乡都引来的。
看到这种情形,俞国振笑了起来:至少有一点古今相通,那就是华夏民族的好奇心。
这也是让华夏民族能更容易接受新事务的一个关键,当一样新物件出